偷瞄一眼

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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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最后的叹息

“一天天的真不让我省心，多亏是在我这，要是别的医院，不得给人吓傻了。”李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随手把橡胶手套扔在一边，全然不顾上面还有血。

百里亦然没有搭理李医生的碎碎念，径自走进手术室去看欧阳玖风了。

欧阳玖风面色惨白，明显是失血过多，看得百里亦然的心一阵绞痛。

“李医生。”玻璃门被推开，百里亦倾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欧阳玖铭。

“今儿我这小诊所可真热闹，来这么多人。唉呀……”李医生抱着桌上的茶就灌了下去，看得百里亦倾心疼不已，这可是绝好的茶，就这么当白水喝了？

“不跟你贫，小玖风呢？”百里亦倾捕捉到自家媳妇焦急的眼神，连忙打断他，今个是来看小舅子的，才不能耽搁了。

“果然是来看欧阳医生的，手术室里呢。”李医生嘴一抹，指了指手术室的门。

欧阳玖铭心觉奇怪，缺氧还需要做手术？

推开手术室的门，首先看到的不是欧阳玖风，而是趴在床边的百里亦然。

“亦然也在啊。”欧阳玖铭轻轻掩上门，怕吵到欧阳玖风休息，“小风他，睡着了？”

“嗯。”百里亦然知道欧阳玖风不想让玖铭担心，帮他瞒下了受伤的事实。

“这屋里怎么一股血腥味。”欧阳玖铭也是个医生，对血腥味极其敏感，这屋里刚刚做过手术，味道还没散去，自然是瞒不过他的鼻子。他轻吸了几口气，便嗅到了味道的来源――正是来自于自家弟弟身上。

百里亦然并不害怕欧阳玖铭会拆穿他，他早已想好了对策――就说是他把血袋摔破了，欧阳玖铭应该不会怀疑的。

还好欧阳玖铭只是抱怨了两句就没再说话了，只是帮着百里亦然把欧阳玖风推回了病房。过了一会，屋里又只剩下了百里亦然和欧阳玖风。

百里亦然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毕竟他没有太多时间同欧阳玖风单独呆在一起，就算能单独呆在一起，他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最爱的人。眼前的人此刻显得极其脆弱，让人忍不住去疼爱，去保护。

想起刚才欧阳玖风那决绝而坚定的眼神，百里亦然的心疼得像刀绞一般。

我不是不想爱，是不能爱。

你是天使，这次，我不能再让你折翼。

去吧，你应该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你知道的，害你的人是我，栓住你的人，也是我。

赶快离开吧，放开我，你就自由了。

为什么，你还不放手呢……

“陌，我……”捕捉到欧阳玖风细若蚊声的声音，百里亦然轻轻搂住他的身体。虽然没听清欧阳玖风说的是什么，但他确信，这是对自己说的。

门再度被推开，百里亦然反应极快地松开欧阳玖风，一回头，便看见百里亦倾带笑的脸。

“哥。”百里亦然刚想起身，便被百里亦倾给制止了。

“所以呢，你还是喜欢小玖风的对吧？”百里亦倾也不跟他费话，直接切入主题。

“没有。”不能告诉哥哥，百里亦然摇头。

“我都看见了，你还瞒什么？”百里亦倾笑了，歪头看着百里亦然，等待着他的下言。

百里亦然没有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玖风那张惨白的脸，心疼得无法呼吸。

捕捉到弟弟眼中的疼惜，百里亦倾的嘴角再次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把手边的茶递给他：“你准备在这看着小玖风么？”

“嗯。”百里亦然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眼神始终没有离开欧阳玖风半步。

“对了，小玖风做的什么手术？”百里亦倾重新倒了杯茶放在一边，虽是随意的语气，面上却严肃了。

“他被人射了一箭，缝合伤口的。”百里亦然的语气在一瞬间柔软了许多，刻意隐藏的担忧和心疼，却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

“唉，怎么在哪都能被人偷袭。”百里亦倾叹了口气，随即转移了话题，“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中午也没吃吧？”

“面条就好，不要辣。”百里亦然简短地回答完百里亦倾的问题，注意力又再次全部集中在欧阳玖风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好吧，那我去了。”百里亦倾知道他现在没心思听自己说话，只得先出去买饭填饱肚子。

百里亦然再次轻轻揽住欧阳玖风的身子，动作轻得不像话。

多久了，自己多久没这样抱过他了，上一次抱他，还是在上一世吧……

我的玖风，我真的好想你啊……

“喏，你的面。”百里亦倾把热腾腾的面条递给百里亦然，然后拉着欧阳玖铭坐了下来。

“亦然，你看见射伤玖风的那个人了吗？”欧阳玖铭抱着手里温热的粥灌了一口，然后把粥递给百里亦倾。

“没有，”百里亦然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思考了片刻，“那个人的目标是我，不是他。”

“先不管目标是谁，重点是要先找到这个人。”欧阳玖铭听出百里亦然话里的歉疚，连忙把重点支开。

“我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小玖风比我们几个都要清楚。”百里亦倾把剩下的粥全部灌下肚去，然后缓缓开口，“现在这个社会，用弓当武器的人，已经不多了，能把弓箭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更是难得。然而据我所知，小玖风有个小学弟特别会用弓，不是那种普通的射击，是用它来攻击。”

“你是说那个被称为黑骑士的小家伙？”经他这么一点，欧阳玖铭突然茅塞顿开，“倾，快去问问李医生那根箭还在不在了，那个小家伙用的不

“你是说那个被称为黑骑士的小家伙？”经他这么一点，欧阳玖铭突然茅塞顿开，“倾，快去问问李医生那根箭还在不在了，那个小家伙用的不是普通的箭，那种箭，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好。”百里亦倾起身出去了，过了片刻，拿来一根黑色的箭。

“果然是那小子！”欧阳玖铭把箭紧紧攥在手里，气得浑身发呆，“好啊，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玖风平日里对他这么好……”

“嫂子，玖风他是为了替我挡箭才……”百里亦然低着头，不敢直视欧阳玖铭的眼睛。

“好了阿铭，冷静一下。”百里亦倾把欧阳玖铭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着，用手势示意百里亦然别说了。

百里亦然轻叹了口气便别过头去，他要是也能这样抱着他的玖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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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度娘，我怎么有就敏感词了，搞死不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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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u°●)」，一共十一张，吞了告诉我

第七章，坦白

“那是！”夏未夜大笑着把已经愣住的少年揪到一边，搂住欧阳玖风的肩膀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亲爱的――”

“你离我远点。”欧阳玖风被他甜腻的口气吓到，挣扎着推开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百里亦然揉了揉太阳穴，他也是个明白人，自然能看得出来欧阳玖风对于夏未夜并不是真正的抗拒。如果说，欧阳玖风和夏未夜在一起了，应该会很幸福吧？

他和夏未夜不同，夏未夜能给欧阳玖风的，是不顾一切的情感。但他不行，他的爱，要受到世俗的制约，要受到各种条条框框的约束。

他不怕受到白眼，受到非议，可他不能让他的玖风陪着他一起受罪。

他的玖风是天使，是凤凰，是本就应该生活在顶端的人，决不能为了他而跌入低谷。

他是注定要陷在泥沼里的人，是恶魔，是有着不祥之兆的乌鸦，生来就是要受人非议，遭人白眼的人物，任何人和他一起，都要受到波及。

更别说，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他心爱的人……

“哎？百里法官醒了？”贺牵鸳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见百里亦然头痛的表情，立即闹腾了起来。

陌醒了？欧阳玖风心里一震，那刚刚的话……

“嗯，你们聊，我先告退。”百里亦然感觉到欧阳玖风的目光，却没有看他一眼便走了出去。

“你等等。”夏未夜冰冷的声音在百里亦然身后响起，他起身跟上百里亦然，“我有话跟你说。”

看着百里亦然和夏未夜的身影渐渐消失，欧阳玖风叹了口气：“小家伙，你过来。”

“玖风哥，要不我先回避一下？”贺牵鸳看见他正色，连忙起身想要出去。

“不用，你坐。”欧阳玖风再次叹了口气，正好可以让这丫头看看小家伙有没有说谎。

“医生你要干嘛啊？”少年看到欧阳玖风正色，也是吃了一惊，医生还没对他这么严肃过。

“你过来。”欧阳玖风拉开柜子，拿出一根黑金色的箭，“你看看，眼熟么。”

“这是我的箭，黑金箭琥珀纹，我认得。”少年极其笃定地接过箭，细细抚摸了一下尖头，这才察觉到不对，“医生，这箭伤了人？”

“你过来看看我背上。”欧阳玖风撩开上衣，把腰上的绷带露给少年看。

“医生，有人害你！”少年下意识地把背上的弓扯了下来攥在手里，这人很明显是想要一箭双雕，偷自己的箭来伤医生，如果计划成功，可以杀死医生。反之，即使不成，也能让自己和医生之间产生裂缝，高啊。

欧阳玖风沉默了，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少年，等待着他的下言。

“医生怀疑是我干的？不可能。”少年抽出一根箭架在弓上，对着打开窗户随手一射，便听见一声闷响，竟然射中什么了。

贺牵鸳向窗外望去，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只插着箭的死雀，不由得惊叹少年技艺的高超。

“医生，以我的本事，若是想害你，绝不会让你活到现在的。”少年把弓箭重新绑回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薄荷糖塞进嘴里。

“这一箭，是我挡下的。”欧阳玖风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医生，我不傻，我若是想害你身边的的人，我绝对不会趁你在的时候下手的。”少年撩了一把凌乱的刘海，医生居然会替别人挡箭，真是稀奇事。

欧阳玖风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贺牵鸳拦下。

“玖风哥，我有话说，请这位小哥先回避一下吧。”不等少年回答，贺牵鸳便强行把他推了出去。

“玖风哥，”贺牵鸳随手拿起一个桔子剥开塞了一牙在嘴里，“有人陷害他。”

“可能一箭射穿玻璃还能伤到人的，只有他了。”欧阳玖风真是不知道除了这小家伙之外还有谁有这么大本事。

“玖风哥，你还记得我的能力么，心理透视。”贺牵鸳把橘子搁在柜头上，转而把玩起那只箭，“我也没说不是他干的呀。”

“你的意思是……”欧阳玖风瞬间明白了贺牵鸳的意思，真是想不到，他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不愧是玖风哥，正是。”贺牵鸳把在门口拼命砸门的少年放了进来，“剩下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

……

跟着夏未夜穿过幽暗的小巷，清新的风席卷着腥咸的海水味扑进百里亦然的鼻腔，百里亦然心中微微一动，好久没来过海边了。

“炮竹，这么拘束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夏未夜斜倚在栏杆上，任由风将领带刮得凌乱不堪，“好久没来海边了啊。”

“嗯。”百里亦然拉开紧扣的领口，让冷风灌进脖子里，冰凉的感觉让人清醒了许多。

“炮竹，你到底还喜不喜欢小凤凰。”夏未夜斟酌了片刻才开口，他还是习惯用最直接的方式。

“嗯，”百里亦然扭头看向夏未夜，“那你呢。”

“当然喜欢。”提到欧阳玖风，夏未夜脸上漾开一抹温柔的笑容，“他是我命里最重要的人。”

“那爸呢。”百里亦然又别过了头，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动荡。

“他啊，是我的命。”夏未夜扭头对着百里亦然轻笑了一声，那个骗子啊……

“那你还对他爱搭不理的。”百里亦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他可委屈了。”

“不憋憋他他不知道厉害，一天天的出去乱搞。”夏未夜撇撇嘴，“那你对小凤凰不也是一样？”

“不一样，”百里亦然自嘲地笑了笑，“你那是别扭。”

“你这就不是别扭？”夏未夜好笑地看着他，“别扭得比我还厉害。”

“本质区别。”百里亦然斜他一眼，“至少，我是上面那个。”

“你……”夏未夜咬牙，他一直就对攻受分配特别不满，他这么霸气一人，为什么会是被压的那一个！

“扯远了，言归正传。”为了缓解尴尬，百里亦然还是开口把话题引回了正轨。

“炮竹啊，既然你喜欢小凤凰，那你就对他好一点，你这样吊着他，算个什么事啊。”夏未夜趴在护栏上叹了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凤凰是有多喜欢你。”

百里亦然没有接话，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夏未夜深深叹了口气。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你要是想杀了他，不如把他闷死在化验室里咯，干嘛要救他。”夏未夜继续给他做心里工作，“承认吧炮竹，你舍不得杀了他。”

百里亦然低下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所以这次的事，到此为止。”夏未夜把百里亦然压在护栏上，锐利的目光直射入他的心底，“我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放手或是其他，我只知道，我不会再饶了你。这次，我的徒弟，我护着！”

没等百里亦然反应过来，夏未夜便转身走向远处，橙红色的短发被风吹得凌乱无比，却突然有些落寞的萧条。

“未夜。”百里亦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夏未夜转身的那一刻却被人紧紧拥住。

“谢谢。”百里亦然狠狠抱了他一下，以往平静的声音此刻却沾了些水汽。

“你回去吧，记得跟小凤凰说我先走了。”夏未夜拍了拍百里亦然的肩膀，“若在警局等我来着。”

“嗯。”百里亦然低头将手机上写好的短信删除，然后看向远方。

此时，水天一色，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