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陈情令薛晓同人文

字数:11504访问原帖 评论数:36条评论 TXT下载

发表时间:2019-11-16 06:20:00 更新时间:2021-08-27 12:43:18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以晓星尘视角,重新演绎薛晓CP。与书无关,剧。。关系也不大。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一)
晓星尘低着头,已经跪了一天。天黑了,他不怕黑,但怕饿,怕死。
沿路逃来,吃过许多苦头,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他最怕的,不是吃苦,而是。。。人心。
闭而不见的抱山散人终是开门,叹口气,让他跟自己进去。
一轮残月,树影婆娑。沙沙沙,沙沙沙,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晓星尘冷得浑身打颤,他衣衫褴褛,没有一处干净,那双眸子,却极是澄明。
抱山散人领他沐浴,斋戒,换了一身素色道袍。
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晓星尘心里有些惧怕,但他太饿了,直接喝抱山散人递过来的东西。
饭菜之前,先饮一碗姜糖水,祛寒,暖胃。
甜味入喉,走心,暖过每根绷紧的神经,晓星尘渐渐放松下来。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二)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抱山散人发现晓星尘练功总是无力,无神,像呆滞不前,没有思考能力的走尸一般。可他分明只是个孩子。
左右问不出什么,晓星尘只是摇头。
抱山散人趁着夜色,开了一点门缝,隐约听到晓星尘呢喃,
“。。。不要吃我。。。不要。。。”
抱山散人注入自己灵力,窥了些梦境。
那梦境中,皆是些灾荒逃难的可怜人。只是。。。那对夫妇。。他们烹食的却是一个两岁的幼子。。。
“。。。不要。。。不要吃弟弟。。。”
抱山散人终是明白,为什么晓星尘几乎不与人说话,只是点头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饿吗?点头。
渴吗?摇头。
家里还有什么人?摇头。
喜欢这里吗?点头。
因为饥寒交迫,十根手指不是长了茧,就是长冻疮。白皙的皮肤,衬得越发戳心。
抱山散人摇摇头,神色略过一丝复杂。如此沉重的经历,他实在不希望它毁了一个五岁的孩子,以至早早关了心门,不与人交流。
抱山散人几乎用一年多的时间,用上食疗加上药疗的法子,才让晓星尘忘了过去。
说是忘,其实用灵力封住了过去,让晓星尘不用面对。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三)
晓星尘七岁,来到抱山散人身边当他关门弟子,已近两年。
这是抱山散人第一次罚晓星尘,因为这个七岁的孩子去厨房偷东西吃。
偷就偷吧,还不立刻吃,而是藏起来,去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角落,躲着吃。吃就吃吧,还拉宋子琛一起入伙。
宋子琛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生辰,多吃点怎么了?”
晓星尘低头没说话,他忘了自己的过去,也忘了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
星光灿烂,将夜空都照亮了。抱山散人忽然就想起了晓星尘刚入门时,也是这般光景。
“偷东西还有理了?各罚练剑一百下。”
刷刷刷的剑花挽起,划破夜的宁静。沙沙沙,沙沙沙,是片片树叶枯萎的声音,风一吹,四处飘零,落满一地。抱山散人拾起一叶残片,不知怎的,想起晓星尘的过去。但愿,这过去,永远尘封。或许,这是他,唯一能为一个孩子做的。
剑练完了,两个孩子一身汗臭。抱山散人领着他们在沐浴后,各舀了碗蜂蜜汤圆。
“吃吧。甜了嘴,日子也没那么苦。”
晓星尘愣了下,七岁的他尚且不谐世事。抱山散人也不多说,宁愿他永远不懂。
吃了东西就在山顶望远处,远处灯火通明,街面烟花绚烂。
“那是什么?”
“烟花。”
晓星尘并不像宋子琛喜欢烟花。
“你为什么不喜欢?”
“它太自私了。”
“自私?”
“是啊,它在苍穹眼中绽放。可是,它又匆匆消失。苍穹却要忍耐岁月,永恒不死不灭。拥有过后马上失去,苍穹,会坠入孤独。”
抱山散人一个激灵,这实在不像一个七岁孩子该说出的话。可是,却又让人无以辨驳。
这个白衣纤纤,不染世俗的孩子,总让人心疼。。。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四)
十年后,晓星尘和宋岚下山。对于几大世家心心念念的阴虎符,晓星尘内心根本没什么触动,倒是横垮七省的薛洋,如今被老老实实绑了。
晓星尘觉得像是一场梦,突然就醒了一样。
薛洋是被绑了,不过,他对晓星尘盯着自己看,有些不爽。
“喂!看够没?看够了放你薛爷爷下来!”
蹬了蹬脚,够不到,踹不了晓星尘,反而让晓星尘用灵力,把自己双腿绑个结实。
薛洋气不过,冲晓星尘啐口痰,晓星尘身子一侧,避开。
脑海里突然一闪,隐约间,想起两个小孩嘻戏打闹,追逐间,好像其中一个也对另一个吐过唾液。
晓星尘望向薛洋,片刻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很快低下头,又走向一旁。
快出门口,晓星尘突然回头问薛洋,
“你为什么杀那么多人?”
薛洋冷哼一声,闭而不谈。
晓星尘想起白天,他说他们都是虚伪的伪君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薛洋身上,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大概。。。他觉得和自己说不着。也对。。。本来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月入云层,看样子,要下雨了,阴风阵阵。
晓星尘睡不着,便在庭院舞剑。剑气呼啸,渐渐的,心里一片清明安静。
隐约间,晓星尘觉得有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四下张望,什么也没有。薛洋闭着眼,难道被吊着,还能入眠?
晓星尘有些渴,进屋子里倒茶喝,望一眼被吊着的薜洋。
“你渴吗?要不要喝水?”
薛洋很是古怪看晓星尘一眼,翻个白眼,
“不!要!”
两个字,说得又重又慢。仿佛一旦服软,会遭受对方的冷嘲热讽。
晓星尘挑了下眉。这家伙。。。唇都干裂一层皮了还逞强?!
晓星尘也被气到不爽,谁还没个脾气。嘁~
“那,你也不饿了?”
晓星尘顾自点头,乐了。半盏茶功夫,他整出四五种小吃。咂巴咂巴,故意很香的样子。
薛洋给晓星尘一个背影。
晓星尘透过背影,感觉能猜出薛洋咽口水的声音,笑意更深。
“还有最后一个哦~~”
晓星尘玩心大起,故意在薛洋面前晃自己手掌心那块白糕。
薛洋闭眼,偏头。晓星尘低头去吃自己手上的白糕,末了,不忘吮下自己手指。
薛洋突然半睐眼,望着晓星尘咂巴手指的动作,目光深遂的笑笑。
晓星尘并未留意,沐浴,休息。
第二天,薛洋就逃了,再一次消失在众人眼前。
晓星尘将薛洋留的字条撕个粉碎。
他居然说,有机会的话,会把他锁骨的痣削掉,留个刀疤作纪念。
平素都是衣冠楚楚,怎么会让人看见那痣,除非。。。
晓星尘狠狠一跺脚,心里骂道,薛流氓!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五)
晓星尘眼睛瞎了。他把眼睛给了宋岚。薛洋屠了白雪阁,刺伤宋岚的眼。
义城。
晓星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照顾。
照顾他的,是一个叫阿菁的姑娘,还有一个不清楚来历的修士。
晓星尘瞎了,过去的人与事,他都不愿意再理会。他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如果是从前,他会觉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可当他替常家出头,换来对方灭门,而他好友也受其连累时。他无数次地想,如果一开始不理会任何人的纷争,是不是就不必卷入事非的漩涡中。
最初留义庄的几日,晓星尘总是分神,一走神,切菜的刀,就伤了手。
阿菁帮他包扎,做了菜。
薛洋打猎回来,盛饭后就不动筷了。
一水的素菜,这也罢了。一个没搁盐,一个又少油,把最后的希望放汤上吧,可那是蛋花汤,留给晓星尘补身体的。
薛洋内心已无数次,呵呵。
“你这菜,可真是。。。好。。非常好。”
薛洋叹口气,道长在,他不想把话说太难听。
阿菁撇嘴,也不答理,只管往道长碗里夹菜。
“那芹菜还是生的吧。。。。”
“没炒熟怎么了?吃不死你。”
阿菁腮帮子气鼓鼓的。
“吃吧,再不吃该凉了。”
晓星尘端碗吃菜,这一端碗,薛洋看到晓星尘手上的伤。
“伤怎么弄的?”
薛洋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太激动的话,会让晓星尘起疑,继而揭穿自己身份。
晓星尘低头咽菜,然后道,
“小伤,不碍事。阿菁,晚饭还是我来,你还小,难为你了。”
晓星尘几乎对身边两个人都是和颜悦色。但在薛洋眼里,事,就不是那么个事。
尤其晓星尘对阿菁说这番话后的那抹笑。看得薛洋心里痒痒的,酥酥的,只想让晓星尘对自己一个这样。至于旁人,最好冷若冰霜。
晓星尘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尖,没听到筷子夹菜的声音,
“小友快吃,你瞧阿菁吃多快,再慢点,你就该饿肚子。”
薛洋心里一激灵,神了。单靠听,晓星尘知道谁在吃,谁没吃。
薛洋往晓星尘碗里夹些菜,一脸讪笑,
“你也吃,多吃点。”
一顿饭下来,薛洋只扒几口米饭。米是陈年糙米,硌牙地很,可薛洋不在乎,单看晓星尘吃饭,薛洋就已经觉得很享受吃饭这个过程。
阿菁觉得薛洋有点莫名其妙,吃饭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有什么好看?还是一个男人看另外一个男人。咦~
阿菁有些反胃。
晓星尘的手,伤了好,好了又伤,反复半月后,才适应切菜做饭时专心,不分神。
而这半月,薛洋时常把猎物烤来吃,阿菁倒跟着享福,晓星尘却碰也不碰。
义城,可是晓星尘收留了薛洋。横看竖看,也该还晓星尘人情。
半月后的一天,趁晓星尘烧菜的功夫,薛洋在桌上盛饭,在晓星尘碗里放了些鱼肉。
这是尾煮熟的鲫鱼,一开始薛洋用筷子扒肉挑刺,忙活半天又担心刺没挑干净,他又用捣蒜泥的石具,干脆把鱼肉捣成鱼肉泥。
掐着指头算时辰,好不容易熬到天黑,阿菁回来了也没那么巧就刚好撞见。
薛洋把鱼肉肉泥和米饭混了又混,嗅了嗅,有蒜味,行,不担心鱼腥味。
薛洋偏头一想,晓星尘的嗅觉,不会和听觉一样可怕吧。
事实证明,这顿饭相安无事。
如果忽略阿菁吐槽饭有蒜味,薛洋冲她挥拳头威胁的话。
于是,接下来两个月,薛洋什么也没干,一门心思地垂钓。
锂鱼,鲫鱼,鲇鱼,鲈鱼,草鱼,钓着什么弄什么。那捣蒜的石具算是彻底被薛洋霸占。其间有次被阿菁撞见,她倒也没拆穿。
晓星尘的晚饭,连吃两个月鱼肉饭,不过,他自己毫不知情。只是有些奇怪,饭没之前硌得慌。
两个月后,薛洋钓鱼的癖好没见,可怜本来就不宽的河流,鱼是算灭绝。
不得已,薛洋必须想其他门路。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七)
晓星尘盲了,但不傻。阿菁三番五次说修士小友有问题,晓星尘没有在意。相处近三个月,多少的机会,要害早找机会下手。对方不过是,话少了些,晓星尘只当是上次的事,打击了小友说话的积极性。
在一次买菜途中,晓星尘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薛洋跟在身后,掏把耳屎。一同出门的好心情,全被烦人的哭声搅和了。所以,他看孩子的目光,像刀子,阴森森。
晓星尘寻着哭声走到摊前,是个卖孩子的小摊。那对夫妇诉说着自己诸多不幸,吸引人群朝他们扔铜板。薛洋眼毒,一眼看穿夫妇俩身体残疾是装的,这种街头骗钱的把戏早已见惯。薛洋腹诽,就不能装得更真诚点。至少伤口的血,用人血,别用动物。
“他们。。。为什么卖孩子。。。”
在晓星尘的认知中,所谓父母,就该对自己的孩子不离不弃,撑起一片天。
晓星尘说这话时,已走过两条衔道,在一个听不到繁杂脚步声的胡同里发问。
不是好奇,不是责难,而是诉说一件自己难以接受的事情。
薛洋觉得晓星尘真的很可笑,这种事情,不论真假,都没什么好稀奇的。有必要愤慨?!这跟晓星尘八竿子打不着,好吧?!
晓星尘心里有些苦闷,他手扶着树,一点点坐下,薛洋立一旁,像尊门神,不言语。
“。。。不知道我的过去,是不是也如此不幸。”
已经想不起过去,也想不起自己的生辰是何月何日。那一定相当痛苦,所以才遗忘吧。
听到这,薛洋突然想,要是晓星尘知道自己身份,还能这么一起聊天就好了。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彼此身份可以坦诚。坦诚到薛洋放个屁,晓星尘能一捶他胸口,骂,你饺子吃多了吧,屁都是股韭菜味。
他们俩关系能这么铁吗?!可能吗?!薛洋自嘲地笑笑,没有继续想下去。
“认识你可真好。至少,不用在乎你的想法,看法。我的过去。。。应该被师父用灵力封住了,瞧,我连自个儿生辰是哪天都不清楚。”
和陌生人聊天,晓星尘反而安心不少。他完全不知道,薛洋此刻正打算告诉自己他真实的身份。
此刻,薛洋有点懵,如果彼此陌生反而能多些真实,那,就当他的陌生人吧。
“你怎么不说话?”
“呃。。。不知道说什么。”
说多错多,万一一个没忍住,说了什么不符合晓星尘想法的话,兴许就疏远了。何况,那么可怕的听力,万一凭声音,猜出身份呢?!实在不得不防。
一紧张,薛洋只想上茅房。
“真羡慕阿菁,那丫头说,你请她吃烤物第一天,刚好是她生辰。。。。”
余下的话,晓星尘生生咽下,头垂得极低。
晓星尘一口气说完,然后叹息,仿佛下了极大决心才能宣之于口的一个重大秘密。
有谁又愿意把自己伤感失意的一面展现出来,或许,只有在陌生人面前。
薛洋张嘴,又闭上。他想,或许,比起不痛不痒的安慰,晓星尘更希望自己能单独呆会。
毕竟,薛洋每次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时,他都一个人呆着。有时候是屋檐,有时候是树上。头顶有月光,安静地只有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借尿遁,薛洋把彼此距离拉远些,不过,他没有真的上茅房,只是远远的,看着晓星尘,既希望晓星尘一个人,又怕一个人会想不开,寻短见。
薛洋就远远的,蹲守。像只行动敏捷的猎豹守只人畜无害的猫儿。预备随时窜出叼走,始终在草丛高度蛰伏。
晓星尘心里莫名烦燥,唤出霜华,掷洒出剑花。
他们是谁?为什么和自己分开?因为穷?避仇家?被拐被偷?还是别的?
各种问题翻江倒海,循环翻滚。因为分神,一个踉跄,晓星尘跌了一跌,吐出一口鲜血。练剑分神,有些走火入魔。
薛洋走过来想拉晓星尘站起来,晓星尘抽回手,他不希望自己处处需要人照顾。
“对不起。”
晓星尘连道歉,也抿紧唇。他只一心恼自己没用,没想对任何人发脾气。
“没关系。”
薛洋道。只是平静的语气背后,是颗跌入谷底的心。他真想知道,如果是自己说对不起,那么,过去对晓星尘造成的伤害是不是也可以一笔勾销?!
薛洋笑笑,不再想下去。善与恶,本就是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天堑。
是啊。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句,没关系。
晓星尘看不见,但听到没关系这三个字,却莫名心里一揪紧,似乎可以感觉到对方沉重到难以倾诉的心事。
晓星尘伸开双手,下意识道,
“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片刻后,晓星尘拍了拍薛洋,
“没事了,都过去了。”
薛洋苦笑,抽离这个令人贪恋的怀抱。该得到安慰的,明明是他,明月清风晓星尘。
这个怀抱来得太快,去得太早。
薛洋紧了紧衣衫,瞥见晓星尘过于单薄的身子骨,执拗的把自己的披风,给晓星尘披上。
黑色披风披在白色道袍上,薛洋心底发出一声喟叹。嗯,顺眼多了。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八)
这些日子,晓星尘负责自闭,练剑,练剑,自闭,连饭菜都没心情收拾。薛洋恨不得往那对卖孩子的夫妇身上戳它上万个窟隆眼,一对欠收拾的渣滓。
在一次练功走火入魔后,晓星尘晕厥过去。阿菁出门要饭,只剩薛洋一个人。薛洋把晓是尘抱入棺木,一根一根地仔细擦手,接着擦脸,换了绫布绷带。末了,由着晓星尘闭目养神,自己转身去厨房烧火做饭,饭菜好了,也没见晓星尘苏醒。
薛洋伸手,一手碰他额头,一手碰自己额头。这是。。。发烧了?
晓星尘迷迷糊糊地念叼,薛洋俯身倾听,反复只有一句揪心的话,
“。。。为什么。。。不要我。。。”
听得薛洋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背着晓星尘去集市,找药铺。
掌柜瞧二人穿得不起眼,懒得招呼,打发小二交谈。
弹指飞挥间,薛洋将一片金叶子嵌入掌柜端起的茶杯内。倾刻,杯子四分五裂,碎成一地瓷片。
薛洋阴蛰着眼,一言不发。
掌柜的赶紧号脉,麻利地配药煎制。
薛洋把人抱入掌柜下榻的地方,把人赶去药铺前厅。他把熬好的药碗递到晓星尘唇边,但晓星尘烧太厉害,完全没有配合喝药的意识。
薛洋扶着晓星尘坐好,然后,一口一口,以唇喂药。药都喝完了,晓星尘也没有醒。
薛洋喂完药,就用自己胸膛暖着晓星尘后背,晓星尘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靠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只是渐渐觉得很暖。
薛洋皱眉,将自己灵力注入一些到晓星尘体内。末了,替晓星尘掖好被子。
薛洋坐床沿守着,呆呆坐了一下午,双腿木,也没察觉。
恍惚间,晓星尘做了一场梦。
梦里,很多人逃难,盛夏酷暑,黄沙漫天。晓星尘梦见一对夫妇在吃东西,锅里汤水沸腾,翻滚着过于娇小的四肢,躯干。晓星尘想吐,吐不出来,他看到那对夫妇对自己笑,招呼自己过去。
猛然间,晓星尘惊醒。
晓星尘不确定,那是梦,还是真的。醒来后发现,自己仍然缠着绫布,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晓星尘醒了,两个人穿过街道回到义庄。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薛洋脑子里不停循环回荡的,是晓星尘意识完全清醒前,嚷的最后一句话。只有四个字,
“。。。不要吃我。”
薛洋什么也没问,他不想揭人疮疤,看人鲜血淋漓,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或许因为睡了一下午,晓星尘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一个人爬上屋檐,发现,小友在那。
虽然看不见,但有呼吸声,晓星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会,陪伴他们的,除了月光,只有冷风凛冽。
薛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口,起一个自认掩饰很好的开头,
“道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薛洋讲了自己九岁断指的事情。
“后来呢,他成了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如果是道长你呢?你会成为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薛洋担心继续讲下去,会露出破绽,干脆话锋一转。
“如果是从前,我会觉得,恨,很耗精力,就算报复了,难道手能长出来。我想,我不会砍回来,不过,不会原谅对方。但现在,或许吧,我会砍他十根八根手指,记恨不过,断人手臂也说不定。”
晓星尘低着头,他觉得身心俱疲。
“小友,我从来没问过你家世如何。如果,你从小被遗弃,会恨自己家人吗?”
“。。。哈。。我才不恨。从前,是他们不要我,而今,是我不要他们。。。”
薛洋说的潇洒轻松,却是实话。
晓星尘揉了揉太阳穴,果然,自己才是最恶的一个么。。。
他竟然那样阴毒的诅咒,他们去死。。。
那是家人,不是吗。。。。。。
晓星尘觉得呼吸都沉重起来,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晓星尘想飞身而下,却重心不稳,半空中,他落入一个怀抱。
那场噩梦中,他依稀也感受到有怀抱,像阳光一样的暖。
两人落地后,晓星尘抽身离开怀抱。薛洋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
道长啊,惧怕什么黑暗。你本自带明月晓风,你就是,一束光。
阿菁的呼噜震天响,薛洋呃叹,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姑娘。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九)
薛洋把那对日常卖惨的夫妇杀了,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薛洋抱回了一个孩子,几个月大,软软糯糯,像团棉花。
晓星尘已经十几天没有说话,薛洋把这个婴儿往晓星尘怀里一放。
“哪来的?”
“捡的。”
晓星尘看不见,伸手摸到婴儿的脸庞,皮肤很好,也没有哭,许是睡着了。
晓星尘手一滑,想摸婴儿颈间有没有挂坠之类,寻常人家都有,他父母这会该很着急,有个凭证,也方便相认。
晓星尘是这样想,但手却错有错着,摸到婴儿的手腕。
从师抱山散山十年,除了修练灵力,习最多的,就是医人。习医繁杂,晓星尘治什么疑难杂症不在行,但小孩的常见病他倒拿手。
一碰脉搏就发觉不对劲。
晓星尘诊完脉,又用手在婴儿鼻间碰碰。
“你给他吃什么了?”
“我能给他吃什么我。我捡他回来就不哭不闹,我寻思他睡了。”
薛洋瞪大双眼解释一通,心想,死了?不可能,自己这一路回来孩子都是热的,要是死了,尸体早凉透。
晓星尘皱眉,似乎在生气。
阿菁做好饭菜,招呼他们吃饭。晓星尘摇头,表示他不吃。
“喂,我好心好意救个孩子回来,你生哪门子气。”
薛洋立边上,说完,扭头出去吃饭。嚼了两口,心里越发烦燥不爽,起身去看晓星尘是不是真不吃饭。
这些日子,晓星尘一天只吃一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活见鬼,也没谁招惹他。
薛洋见到晓星尘的食指指尖被小婴儿吮着。他起初以为晓星尘逗婴儿玩,走近了才看清,晓星尘拿自己的血,来喂婴儿。
晓星尘修练的灵力,可以化些小毛病。
薛洋一把抽出晓星尘的手,气急败坏,
“你疯了!”
非亲非故,根本没有必要。
“这孩子被喂了迷药,所以才不哭不闹。”
闻言,薛洋真恨自己杀得太随便,就该捅它上万个窟窿眼,再取性命。
“道长,就你这身子骨,风一大能刮天上去,还惦记救别人呢。”
薛洋说着,把婴儿搂自己怀里,哭着醒了。薛洋把他抱走,然后让晓星尘出去吃饭。
晓星尘坐桌边,未动碗筷,他打算等人回来一块吃饭。
这么小的婴儿喂他吃什么?薛洋的眉头快拧成麻花,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抱回来。
薛洋想归这么想,在家糖果铺子面前停下脚步。他想起当初被晓星尘救起,给自己的第一颗糖,真甜。
薛洋一摸口袋,比自个儿脸还干净。
“给大爷拿些糖来。”
反正晓星尘不在,又不掀人摊子,就吃人点糖,不过份吧。对吧?对的。
薛洋露出两颗小虎牙,眉眼弯弯。小婴儿哭一路,大概累了,这会没声。
薛洋一歪头,发现铺子里还有很大一罐蜂蜜。
“那个也给我。”
薛洋指了指,然后把匕首嵌入摆放糖的木板上。
回到住的地方,薛洋顾不上自己,先找勺子舀蜂蜜喂婴儿。
不一会,许是喂饱。婴儿咧嘴就笑,这时薛洋才觉得自己饿了,一抬头,发现道长坐自己对面。
他也没动,薛洋不耐烦,
“不是让你吃吗?”
“我等你一起吃。”
晓星尘说着,将饭菜端入厨房热好,重新端出来。
阿菁在义庄里享受着唯一的床,午觉正香。
这顿饭,是薛洋和晓星尘两个人一块吃。
这还是薛洋平生第一次,有人愿意等他,一起吃饭。
如果可以,真想这么过下去。平淡,简单,没有血雨腥风,勾心斗角。
薛洋只吃几口,就没动,他把菜都往晓星尘面前挪了挪。
晓星尘听到动静,停下来,
“小友,你不喜欢吃这些?”
从来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感受,薛洋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四处流淌。
要是说让他多吃点,这道人,定是不依。
薛洋轻咳两声,故意很为难,
“唉。我也知道阿菁做饭菜辛苦。可是,我可能嘴刁了点,就想吃道长。。。做的饭菜。”
薛洋坏心的停顿,满意地看道长脸红,然后才说完。
“那我去做。”
刚起身,薛洋拉住晓星尘,
“我逗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
晓星尘由他拉自己手,等他说完。
阳光下,晓星尘一身白色道袍,的确惹眼。薛洋心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真好看。
像只卑微的蝼蚁,仰视属于自己的一抹微光。
“怎么了?”
晓星尘晃晃手,薛洋回过神,发现自己还拉着对方的手。
“那个,我是说,你能不能给我煮碗面。家乡一种说法,生辰该吃长寿面。”
“今天是你生辰?”
晓星尘的声音有些激动。
“啊。。。那个孩子,看到他被遗弃,我就想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抱他回来。”
明明义庄三人,都不是富贵人家。
薛洋难得说实话,他还没说完,晓星尘已经去了厨房。
他煮了两碗。
“道长,我一人吃不完。”
“我陪你吃。”
晓星尘想不起来自己生辰,干脆把薛洋的生辰,当自己的过。
哪一天过不是过,真的假的重要吗?!
晓星尘觉得不重要,他不想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这话在薛洋听来,却添了别的意思。
“好。”
薛洋把彼此用过的水杯调换了位置。他看着晓星尘用自己杯子喝茶水,笑得悄无声息,埋头吃面。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十)
薛洋发现自己大便里带血,他觉得自己肯定得绝症了。
薛洋在大街上晃荡,边走边想,道长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自己应该告诉他吗?自己死了他会喜欢别人吗?道长会不会想他?道长喜欢自己吗?自己死后,道长如果被人欺负,谁来保护他?
薛洋想着想着,就觉得不甘心。这世上坏人多的是,凭什么自己得绝症?!
薛洋也不怎么爱说话了,阿菁吃着饭,感觉身边是两块榆木疙瘩,麻烦出点声音行不行。
“那个孩子成天夜里哭,干脆扔了算了。”
“不行!”
晓星尘和薛洋难得默契一回,异口同声。
“那就麻烦你们照顾他,天天夜里哭,吵死了,怎么睡觉。”
阿菁吃完就走人,前几天有媒婆提亲,她赶着去相亲。
阿菁走后,又只剩薛洋和晓星尘。两人一同去后山,薛洋狩猎,晓星尘用灵力挥剑,劈刀许多树枝,一捆一捆绑好,装入竹筐,两人一人一筐,背下山卖柴。
卖猪物和卖柴的钱凑了几天,终于可以给小婴儿买入冬的衣衫鞋袜。
这几天的时间,薛洋发现自己大便的血,还是每次不间断,回回都有。
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薛洋偷偷溜了,他不想死在义庄。
但晓星尘在一棵树下,栏住薛洋。
“你去哪?”
“你管我。”
两人一言不和打起来。晓星尘是担心他出什么意外,所以尽管打斗,他也没下狠手。
薛洋停下来,不打了不打了,打赢一个瞎子很光荣??!!
雨水将两个人都淋湿。
在晓星尘心里,自己最不想说话,最孤独绝望的时候,都是面前的小友,靠着他的玩笑话才让自己心情好很多。如今他有事,自己不可能不管。
“你到底怎么了?”
晓星尘就是感觉到薛洋这些天有心事,连平日的玩笑都不开。
“我可能,得绝症了。”
薛洋脸上,雨水泪水混一起流下。
他不怕死,可他舍不得晓星尘。
“怎么可能?”
晓星尘心里一惊。
“真的,这些天,我都拉出血了。”
薛洋是在自认为得绝症才后突然觉得,活着其实挺好的。
晓星尘拉他的手,指尖轻柔碰着,片刻后,低头浅笑。
“你笑什么?”
“小友,你不是绝症,你这是。。。痔疮。就是吃得过于辛辣,体力消耗过少的缘故。”
。。。。。痔疮。。。。。。。
薛洋一头黑线。
这深山荒林,两个人找了处破庙避雨。
薛洋燃起火堆,支起几根木头棍,把两人的衣衫挂上面烤干。
黑色披风,黑色长衫,白色道袍,挂上面迎风飘扬。
薛洋咽口口水,道长只穿一件里衣,可真是好风光。
晓星尘看不见,也不清楚周遭一切,他本能地开口,
“小友,你冷吗?”
薛洋很配合地打了几个喷嚏。
终于,薛洋衬心如意地抱着晓星尘睡了一晚上。
其实也可以干别。。。至少说点什么也行。。。。薛洋压下种种念头。。。
算了,吓跑了道长没人赔。。。
薛洋和晓星尘在回义庄路上,遇到一群人。
原来,相亲是假,骗阿菁上勾是真。这伙人,以阿菁为人质,找二人要银子。
薛洋听得浑身血液沸腾,真的,很久很久没打架,真有些手痒。

作者:浅浅浅浅追忆  发表时间:2021-08-27 12:43:18
(十一)
薛洋和晓星尘二人跟着这群人,从集市离开去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林子。
林子四通八达,处处是树,阳光透过树叶,落成星星点点的光。
晓星尘看不见,听到这些人的脚步声,侧身拉了拉薛洋衣袖,
“仔细有诈。”
薛洋也觉得古怪,传消息一个人就够了,做什么一群人,难道不会太招摇?而且他们个个蒙面,一身紫色衣衫。这么神秘,别说身份,连性别都看不出来。
就在二人达成共识时,数支冷箭从不同方向朝他们 过来。
这边晓星尘用霜华打偏冷箭,那边薛洋用降灾招呼这些蒙面人。
薛洋用降灾把这些人打得节节败退,正打算追,发现晓星尘一个人还在应对冷箭。薛洋紧跟着也打落冷箭,他不单帮忙,也留意四周有没有其他陷阱。
终于,蒙面人退了,冷箭也没了。
就在晓星尘和薛洋琢磨对方到底什么目的时,被绑着的阿菁走入他们视线。
薛洋取下堵她嘴的抹布,还有绑她双手的绳子。阿菁脸上毫无喜悦,只是不停地哭。
晓星尘拿出袖间的方巾想给阿菁擦眼泪,薛洋一把抢过来。
晓星尘贴身的东西,薛洋都不想别人碰。
不过,眼泪还是要擦的。薛洋用自己袖子给阿菁擦了擦,鼻涕眼泪,满脸冒泡。
好不容易阿菁冷静下来,才告诉二人,自己中了毒,三个时辰内没解药必死无疑。
阿菁指了指晓星尘,
“他让你留这,让坏东西走。”
晓星尘略沉吟,
“还好。”
薛洋皱眉,好什么好,留晓星尘一个在这,自己撤?!搞什么名堂。
“对方是冲我来的,既然与你们无关,应该,也不会为难你们。”
晓星尘一副从容就义,正气凛然的表情。有点凝重,又有点严肃,还有点坦然。
薛洋简直被气笑。
真想掐晓星尘脖子使劲晃,晃呀晃的,最好把隔夜饭都给他吐出来!
薛洋歪头看阿菁,
“你呢?他没让你离开?”
阿菁摇头。薛洋打个响指,心里呵呵。不一会功夫,薛洋做了人皮面具,两人又换了行头。于是,真阿菁顶着薛洋面具走了,真薛洋顶着阿菁面具留下。
整个过程谁也没说话。晓星尘却突然说,
“难为你们了。”
薛洋挑眉,在他面前拿手晃晃,晓星尘一把抓住他的手,
“听得久了,发现你和阿菁的脚步声多少有别。”
只是,不仔细听是分辨不出来。
薛洋正为难怎么装阿菁声音说话,这下,彻底不用装了。
薛洋脑子里迅速飞转各种画面。
要不要说为阿菁什么都能豁出去,顺带试探道长反应?
要不要假装很怕,趁机要个抱抱顺带揩点油?
。。。。。。。
晓星尘打破薛洋各种幻想,
“对方来头这么神秘,也许我们会死这。你无谓牺牲,还是趁早离开。”
薛洋双手环臂,打量晓星尘一眼。
无谓牺牲?!在道长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薛洋来回踱步,心下一沉,冷冷道,
“道友,你这话,是交待遗言呐?”
晓星尘完全不清楚薛洋气什么,只是在自己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不希望任何人再受自己连累。
“道长,不妨,也听听小友的遗言。”
晓星尘不明白薛洋到底想说什么,也没有打断。
“小友这一生,从来没有被人爱过,也从来,没有爱过人。如果死前,和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一起死,也没什遗憾。死嘛,碗大个疤。”
薛洋一边说,一边看晓星尘的反应。
晓星尘或许真的觉得这次的残局没那么好收拾,开口说起另一件事。
有一天,晓星尘在茶楼听戏。唱戏的,是些年过花甲的老人。这是晓星尘听出来的年纪。学戏很苦,也很漫长,他们个个一把年纪还在坚持,可是,茶楼空的,没有一个知音。
晓星尘替这些老人感到难过,也为自己难过。从小到大坚持的正义,到头来,别说懂他的知音,被他连累的生命,都已上百条。
前段日子,晓星尘一天只吃一顿,就是自己和自己怄气。一方面,觉得自己没错,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坚持的那些原则信仰都很荒诞。如果坚守正义是对的,那么,为什么自己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晓星尘说完这些,他又道,
“。。。所以说,真有什么遗言。该是薛洋。我不甘死在这,死在今天,没亲手杀了这个。。。这个魔鬼。”
听到这,薛洋的心沉入深渊。他连着后退两步,呼吸有些紊乱。
他恨!他恨?!他恨。。。
可常氏的人命关晓星尘什么事,白雪阁关晓星尘什么事,宋岚的眼睛又关晓星尘什么事?!
他们一群外人,和晓星尘非亲非故!
“道长。。。为什么恨薛洋?”
“这个魔鬼,灭常氏,屠白雪阁,还伤宋岚眼睛。当初,当初如果我没有为捉拿他,追他追了七省,也许,他们都不会。。。”
“那道长当初又为什么捉拿他?这个人,杀了道长父母,还是向道长下了战帖,又或者,挖了道长祖上坟墓?”
薛洋每问一句,向前一步,到最后,面对面而立,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如此近,又如此远。就像世俗眼中万丈的光芒,在薛洋看来,只有星光。

大家都在看

热门帖子

猜你喜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