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来源民间传说/图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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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鳞片上刻满你的名字，不过是为了记住你，即使千年万年，就算我找不到你，我亦不会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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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喜欢我，就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我就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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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可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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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世余闻》有云：“囚牛，龙种，性好音乐。”传说囚牛是众多龙子中性情最温顺的，它不嗜杀不逞狠，专好音律。龙头蛇身的它耳音奇好，能辨万物声音，它常常蹲在琴头上欣赏弹拨弦拉的音乐，因此琴头上便刻上它的雕像。
——出自百度百科

【上卷：长明】

【你既然唤作长明，那必然是要一世长明无暗的】


（一）

盛世，长安，惊蛰。

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人群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一个狭窄的，与外界格格不入的街道里，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木框里的几块烂肉和一些剩饭。

富家子弟不要的烂肉和菜米，在乞丐眼里到底还是饕餮盛宴。

但烂肉的数量有限，每个人都知道，只要自己不够快准狠，那必然是抢不到肉的。

烂肉好比绝世珠宝，三个乞丐怒目相视，像野兽一般，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为这一些肉拼命厮杀。

而就在乞丐的身后一堆干柴旁，一名男子蹙眉看着这一切，他身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但尽管衣服已经破烂的不像话，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件上好的丝绸布料。

普通人家是买不起这种布料的，除非达官显贵，但他浑身恶臭难闻，除了衣料之外，几乎与乞丐无异。

他神色古怪，紧握着拳头，而眼神焦点则盯着众乞丐，眼里是说不出的厌恶和恶心。

他讨厌乞丐，他司长明讨厌乞丐！

但……司长明几乎发疯，一个月了，他混吃混喝一个月了，想他曾经是那样的锦衣玉食，那样的高高在上，现在，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人踩在泥里，被人当成笑话！他司长明恨，恨不得杀光那些朝堂官员！

事与愿违，他做不到，他现在不过是个，可笑又可悲的，连饭都吃不饱的乞丐而已。

眼里的焦点从面前乞丐身上转移到筐子里的食物，那是从别人嘴里剩下的食物，但自己的咽喉，已经迫不及待地蠕动起来，像是滔天巨浪，一点点吞噬掉他的精力，还有尊严。

他必须得到那些食物，筐子很大很大，里面甚至还有肉，如果抢到那筐子，可以吃足足吃上十天左右。

要知道，如果现在不抢，那便会很快被别的乞丐抢走，即使是乞丐没有抢走它，那野狗野猫的数量也不是少的。

司长明咬牙，从身后缓缓掏出一根木棍来，他紧握木棍，站在几个乞丐身后，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

几乎是一瞬之间，三个乞丐突然厮打起来，但现在还是需要等待，就像在朝堂之上，没有重来的机会，一个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待三人身上皆挂了彩，司长明方才紧握粗糙木棍，疯了一般冲了出去，他狠狠地朝几人的腿部打去。

腿一旦受伤，那必定是行动不便，即使是要联手报复他也是十分不方便的，而打脑袋极其容易被打死，出了人命自然不好收拾，何况，他一点也不想让衙门的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猝不及防，几个人万万没想到会从黑暗中冲出一个人来，几乎都是没有预料和防备地被狠狠打了几棍，木棍粗糙，上面甚至还有分叉的树枝插进血肉组织里。

伴随这几声痛苦万分的尖叫声，三个乞丐倒在地上捂着小腿抽搐着。

司长明则像一只野狼，他迅速抱起装满烂肉和食物的筐子，脚下跌跌撞撞但迅速地跑进了小巷子的深处。

（二）

破旧的茅草屋，没有门，没有窗户，看起来似乎是曾经圈养牲畜的草棚，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被废弃了。

司长明一边吃一边干呕，他到底是曾经锦衣玉食的司长明，即使是沦落至此还是骨子里排斥的。

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饱了，司长明抹干净嘴上的残渣，末了，看了看屋外渐沉的夜色，深深叹了口气，眼里的光恰似一只潜伏的猛兽，等待着下一个进攻厮杀的时机。

他不甘心，只要他司长明还活着，他就不会放过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终有一日，他一定会东山再起，把那些陷害自己的人踩在脚底，让他们也流落街头，尝尝当乞丐的滋味。

一炷香的时辰后，屋外下起了雨。

瓢泼大雨倾盆而来，伴随着疾风，雨水被风斜斜卷进茅草屋中，草屋不遮雨，不过片刻功夫，地面上已经满是粘稠的泥浆水潭。

浑身衣服湿答答地黏住皮肉，司长明咬紧牙关，但浑身上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蜷缩在角落里，用身体遮挡住那还在散发着古怪气味的食物。

但是渐渐的，就连角落里也被灌满了雨水。

无处可躲，司长明只能护住食物，任凭自己被雨水打湿。

他希望雨快些停，这种雷阵雨理应不会下太久的。司长明这样想，如果雨不停，他就只能扔下食物去避雨了。

一般这种雨天，寺庙和小户人家的屋檐下都会住满乞丐，司长明即使是带着食物去也绝对会被一抢而光，所以，去躲雨就意味着又没有了食物。

司长明蹙眉，他厌烦雨天，厌烦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事与愿违，老天爷总是如此，雨还在下，而司长明整个人已经冷到有些麻木了。

他必须走，如果不去躲雨，那很有可能会被染上风寒，乞丐一旦染上风寒，几乎就是被判了死刑。

却是此时，司长明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原本有些麻木的他顿时警觉起来，有血腥味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司长明虽是文官，但对于这一点还是清楚的。

他抬起头去看草屋外，隐约间，在雨幕中见一白衣人缓缓走来，那白衣上斑斑点点血迹触目惊心，白衣人步子摇晃，像是受伤很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在地。

司长明在湿哒哒的衣服里摸出一把钝刀来，眼中焦点直勾勾落在白衣男子的身上。

对方一旦有什么恶意，他绝对会迅速拿刀砍过去。

荒山野岭，废弃院落，浑身染血，司长明并不认为他是个什么好人。

白衣人越来越近，但司长明还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因为下雨的缘故，一切看起来都仿佛隔了一层纱。

但那白衣人却没有走到司长明身旁，因为在离草屋不远处，那个白色身影轰然倒地，地上被溅起水花，不过片刻，地面上已经有了鲜血痕迹。

一盏茶……

一炷香……

血腥味越来越浓郁，但白衣人再也没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