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吸血鬼攻✖️沉稳仆人受

庄园里新来了个小仆人。
吸血鬼先生发现这个小仆人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于是他就爱了。

食用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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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人类首次受到了来自其它更为强大的种族的威胁而并非同类。吸血鬼踏上了这片土地，战争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吸血鬼以压倒性的生理上的优势，迅速地占领了整片大陆，属于他们的时代开始了。”

清晨，太阳刚刚从远方连绵的山峰后升起，浅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庄园。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潮湿泥土和腐烂枝叶的气息，植物都被雨珠浸得湿答答的，看起来很没精神。昨夜的暴雨来势很猛，几棵较瘦弱的树甚至被风刮倒，根须暴露在空气中，叶子落了一地。老管家汤姆森巡视着这一片狼籍，蹙起了眉头。
这位年迈的管家在斯恩波德庄园待了将近四十年，如今须发都已花白。他的穿着总是体面、整洁，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拢起。四十年来，他从最低等的仆人变成了总管家，唯一不变的似乎是他规律的生活轨迹。
他背起双手，向大门处走去，门口处种着费尔恰德先生非常喜爱的蔷薇花，他想去看看那些娇弱的花儿的安危。
庄园精致的镂空铁门前立着两个年轻小伙子——是守门人和园丁。他们正低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人。
“这是谁？”汤姆森走近询问。
小伙子们尊敬的颔首，“先生，我们在门外捡到了这个人。”园丁说。
地上的人脸上满是污垢，看不清面容，看体格似乎是个年轻人，很瘦，衣服被泥水浸得分辨不出原先的颜色，浓密的黑发纠结在一起。他两眼紧闭，但还存有一丝气息，胸口几乎不可察觉地起伏着。
“一个流浪汉罢了，”汤姆森摆摆手，“丢出去吧，别再因为这个浪费时间了。”
地上的年轻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手指抽动一下，猛然睁开眼睛，直直望向汤姆森。
那双眼睛颜色很漂亮，是比天空大海还要蓝的颜色，静谧、空灵，使人联想到深海中鱼群转向时的折光。这对眼睛在年轻人脸庞上污垢的衬托下，显得更为鲜亮了。
但仅仅是一瞬，他又合上了眼睑。
老管家抬手阻止要把这个年轻人扔出去的两人，他的眉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庄园内人尽皆知他们的吸血鬼庄园主费尔恰德先生偏好蓝眼睛，从他的血仆乃至贴身仆人，无一例外都有一对蓝眼睛，只是这当中没有哪对比面前这对更漂亮。
费尔恰德先生会喜欢这对蓝宝石的。
“上周科林被辞退了，”他开口道，“空出了一个位子，把他留下吧。”

这个应该是第一章来着，忘标章节了……

2.

戈梅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里他悬浮在一个昏暗、温暖、无限延伸的空间中，饥饿、寒冷统统消失不见，所剩的是一种甜蜜但混沌的感觉。他朦胧地联想到了久违的母亲的怀抱。
睁眼，入目的是贴了印有繁复花纹的墙纸的天花板，细看会发现墙纸其实已经很旧了，图案在岁月侵蚀下变得晦暗不清。这个房间不大，摆设也寥寥无几——除去戈梅斯身下躺的这张床外，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为数不多的家具做工考究，但能看出来都有些年头了。阳光穿过陈旧的薄纱窗帘打入屋内。
脑袋昏昏沉沉，四肢酸痛无力，嗓子火烧般的干渴。床边桌子上摆着一杯水，戈梅斯端起它一饮而尽。
他再度细审身处之地，从装潢来看，这可能是某座豪华的宅邸中一个不起眼的、偏僻的老旧房间。
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一个女仆打扮的姑娘推门而入，在看到倚在床头的戈梅斯后，她毫不掩饰的惊叫一声，提着裙摆匆匆跑出去，口中一边呼喊着。
“汤姆森先生——他醒了！”
莲娜承认她在看到那个年轻人时由于他的相貌小小惊讶了一下。
年轻人大病初愈，脸色苍白，两颊凹陷，眼底有深深的乌青，但这也掩盖不了他有一副好皮相的事实，波浪般的乌黑头发柔软地贴在他精致的脸型上，眉骨到鼻梁的线条清晰且漂亮，两片嘴唇的形状也是讨人喜爱，最为突出的还是他那对眼睛——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太太小姐耳垂上挂着的、裙摆上镶着的宝石。
“府邸里禁止大声喧哗！”汤姆森闻言赶来，压低声音呵斥道，“你想被辞退吗？不想就闭上你的嘴，蠢丫头！”
莲娜想起了那个名叫科林的男仆的遭遇，连忙噤声。
汤姆森推开房门，等他出现在屋内的年轻人眼前时，脸上的怒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和蔼可亲。
俊秀的年轻人抬眼望向来人，蓝眼睛里充斥着困惑。
“身体好些了吗，孩子？”管家询问。
“托您的福，先生，好许多了。”
照例的寒暄结束，是时候步入正题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戈梅斯·安德森，先生。”
“今年多大了？”
“十九岁。”年轻人眼中的困惑似乎深了几分。
“你有地方可去吗？”老管家细细端详着戈梅斯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变化。
“没有，先生，我无家可归。”
“如果我能给你提供一份工作，你愿意留下吗，孩子？换句话说，你愿意留在这里当一名仆人吗？”
“当然愿意，先生。”戈梅斯迟疑片刻，答道。“只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愿意让一个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留下呢？”
“没有为什么，你愿意留下，这便是最终结果。”老管家有些粗暴地回应道，眼神飘忽不定。
戈梅斯的手指无声的摩挲着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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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座很漂亮的庄园，每一个角落都透着一种复古式的典雅。花园中央立着精致的雕塑，地砖上绘了细致的玫瑰花纹，走廊里铺着昂贵的羊毛地毯，色彩厚重的油画在暖黄的烛光掩映下显得更加浓艳。
戈梅斯一直想不通为何这里一点都不受外界影响，丝毫显现不出任何物资匮乏的痕迹——庄园的主人一直保持着奢华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他得知这座庄园的主人是吸血鬼。
压榨者当然不会物资匮乏，那些从人类身上缴纳的繁重的税金统统流进了他们的口袋。
庄园里所有仆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麻木，没人愿意多讲一句话，气氛压抑。戈梅斯在这里待了将近一星期，却根本无人留意到这个新来者。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当然不会有人愿意对自己的敌族卑躬屈膝，愿意给吸血鬼当仆人的原因多半是庄园中衣食无忧的生活，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是怎样的货色，久之，便形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如果说这些仆人好歹算是用劳动换取金钱，那么庄园中还有一个极少数的特殊群体真正摒弃了尊严。
血仆。
他们用血液换取比其他仆人好上不知多少倍的待遇。不用劳动不用受累，仅仅是在自己的脖颈上印上一个吸血鬼的牙印就能得到优待，这让他们生出了一种奇怪的优越感，对其他仆人总是不屑一顾，在这同时还会得到一部分人羡艳的目光。
戈梅斯无从得知这种优越感从何而来，他觉得那些血仆就像是被人养着的牲口。
为数不多愿意多说几句话的一名名叫西蒙·雷诺的男仆告诉他，庄园主费尔恰德统共只有三个血仆，他也是这时才知道，这座庄园除费尔恰德之外，还有与他生活在一起的三个外甥，这三位少爷小姐每人又分别有一名血仆。
只有庄园主的贴身仆人才有机会服务他，戈梅斯甚至连庄园主和那三位少爷小姐的的面都没见过。
“你新来，不知道这些。”西蒙压低声音道，两人一起在走廊上并排走着。“据说费尔恰德的姐姐很早就死了，费尔恰德这才把她的三个孩子接过来照顾。”
一个衣着光鲜、容貌清丽的少女与他们擦肩而过，她的脊背绷得笔直，下巴昂得高高的，神色中满是倨傲，连瞧都没瞧上他们一眼。
“那是费尔恰德的侄女碧翠丝的血仆，”在那名少女走远后，西蒙不满地哼了一声，“瞧她那下巴，都快戳天上去了，真以为把自己献给吸血鬼当食物多高贵呢。”
西蒙是个有一头蓬松棕发和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的小伙子，他明亮的圆眼睛里此时燃烧着怒火，戈梅斯不禁对他生起了几分好感。
戈梅斯低声表示赞同，不光是同意西蒙的看法，他还想借此机会对这个小伙子表达善意。在这种地方，他迫切需要一个能与他交流的人。
“等钱攒多了，我母亲的病治好了，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西蒙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嘟囔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戈梅斯没有应声，他无端对西蒙起了一丝羡慕。
羡慕他还有个牵挂。
两人没有再交流，在走廊的分叉口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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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中很安静，烛光摇曳，亚伦与汤姆森站在主人的书房门口，静静伫立着。
这是亚伦成为贴身仆人的第一个星期，同历任的贴身仆人一样，在得知他被选为贴身仆人的消息后，他欢呼雀跃，因为这意味着更高的薪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庄园主的贴身仆人更换频率快得不正常。
比他更有资历的另一名仆人科斯林进去给费尔恰德先生送咖啡了。依照汤姆森的指示，每次在科斯林送咖啡或茶时，他都要再另拿一份在门口等候。他虽好奇这么做的原因，却也没有多问。
五分钟过去了，科斯林还没有出来，亚伦不禁感到奇怪。他看向汤姆森，后者的表情很凝重。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伴随着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咯啦”声，他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咖啡丢掉。
红棕色的木门突然开了，一个重物飞出，以惊人的力道撞在了对面的墙上。
是科斯林。
他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曲，似乎是被人硬生生掰成了那样，脸部五官由于痛苦扭曲变形，嘴里不断地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从他的关节处渗出，染红了地毯。
亚伦惊恐地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管家也很惊讶，但脸上并无慌张之色，他走到还在呻吟的科斯林身边，蹲下安抚道：“别再出声了，费尔恰德先生还在屋里呢。”
科斯林的呻吟在听到费尔恰德这个名字后戛然而止，他的双眼因为恐惧而睁大。
“听我说，亚伦，”汤姆森扭头看向瞠目结舌的亚伦，“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但是没办法的事，你必须进去给先生送咖啡，你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贴身仆人不是什么好差事。”
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缝里透出，里面仿佛关着什么穷凶极恶的野兽。
亚伦看向手中的咖啡，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汤姆森每次都要他准备两杯咖啡，他突然想起那个吸血鬼快得不正常的换仆人的频率，想起那些被辞退的仆人似乎再也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与此同时，容貌俊秀、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推着工具车出现在走廊尽头。
“我不去！”亚伦的声音发颤，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
“进去吧，你必须习惯，孩子。”
“先生……”他的声音带上了哀求。
汤姆森蹙眉，没再多言，从他手中接过咖啡，他顿时感到如释重负，同时又奇怪推掉这份差事既然如此轻而易举。
戈梅斯沉默地推着工具车走过，他清楚这一幕并不是自己应该掺和的事。他绕过地上的科斯林，车轮声和脚步声都被地毯吞食干净。
“安德森，”身后的汤姆森突然叫住他。
戈梅斯身体一滞，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麻烦你帮忙把这杯咖啡给先生送去，好吗？”管家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恳求。
“我并不是贴身仆人，先生。”戈梅斯刚刚看到了地上科斯林的惨状——现在他已经被亚伦架走了——戈梅斯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美差。
“安德森，你知道的，如果你去的话，费尔恰德先生的怒火很有可能会消减的。”
戈梅斯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他去结果就会不一样，但他沉默片刻，最终仍是接过了咖啡。
精美的白瓷杯里盛着的咖啡还在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先生，今天轮到我打扫书房了，请您另找人代替我吧。”戈梅斯手中端着咖啡，无端有种在交待遗嘱的感觉。
他拍拍制服上的灰尘，转身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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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像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羊羔，跌跌撞撞地把自己往老虎嘴里送。
房间中摆放着一对实木桌椅，书桌上散放着几张纸、一个信封和一支精美的钢笔，靠墙的位置摆了一把看起来很柔软的扶手椅和一个深色的书柜，透过书柜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除书之外，还摆放了几个漂亮的饰品和相框。地板是木质的，没有铺地毯，踩上去有清脆的“邦邦”声响。
吸血鬼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左手插兜，右手夹烟，注视着外面一片夜色。
他身材颀长，宽肩窄腰的很是漂亮。银发，白衬衫，黑裤，这个残暴物种的背影却优雅的不可思议。
“先生，您的咖啡，”戈梅斯堪堪稳住发颤的声音道。
“放桌子上吧。”费尔恰德侧过头，戈梅斯看见了他刀削般的侧颜和冷白的肌肤。
不得不说吸血鬼的声音很悦耳，像是在清澈泉水中浸过似的透着一股冷冽。
戈梅斯把被子放在书桌上，没发出丝毫声响，几乎在杯底触桌的同时，费尔恰德开口道：“你是下等仆人。”
他仍未转身，留给戈梅斯一个侧脸。
“是的，先生。”戈梅斯犹豫着解释道，“亚伦晕血，回房间休息了。”
吸血鬼不语，再次把视线投向窗外。
戈梅斯暗自松了口气，他转身，正对上一片冰冷的胸膛。
英俊的无可挑剔的吸血鬼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银色的眸子像冰冷的月亮。完美的五官，再配合上白肤，暖色的灯光掩映下，这个吸血鬼却像极了神明。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香烟，烟并不呛，弥漫着一股花香。
费尔恰德本就高，拉近距离，更是加大了这种身高上的差距，戈梅斯感到一阵压迫感，不禁垂眼不敢与他对视。
“我不喜欢说谎的小孩。”费尔恰德微凉的吐息扑在他耳边，带起一阵瘙痒，声音冰冷。
戈梅斯把嘴唇抿得发白，后悔自己刚才的多言。
吸血鬼淡淡注视着他，手中碾弄着香烟，气氛几乎将至冰点。就在戈梅斯快要承受不住之时，，吸血鬼有了动作，他抬手把香烟别在戈梅斯耳后，戈梅斯感到他指尖的寒意，半边脸都僵硬了。
“告诉汤姆森把那家伙的血清理干净，味道不太好闻，然后，”吸血鬼顿顿，淡淡吐出二字，“滚吧。”
他退后几步远离了戈梅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
戈梅斯转身，开门。在这期间他一直能感受到身后吸血鬼如附骨之疽般的视线。
门终于合上，他如释重负，不禁吐出一口浊气。

周一期末考试我依然悠哉悠哉码字

老吞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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