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红鸾星动

2L简介
这里悠霜/拾贰/醉月
学生党 学业繁忙 缘更
古风架空 有修仙玄幻

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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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入了夜仍是一如往昔的繁华罢，女儿家的脂粉染了半池碧波，借走三分月色映出才子佳人的浪漫，说书人娓娓道来几分或真或假的传奇，用飘落在戏子悲凉的唱词中。

今夜也不知哪家有幸请了长安第一戏子玄都登台，那戏馆通明如同白昼，人涌如潮，带去了长安半数顾客。

洛萧无甚生意，闲得出奇，便倒了杯热茶，边品边翻着清如的古籍读读。

这年轻的店主打扮竟是儒雅几许，恍若仙界谪仙，墨绿的长袍映着灯火，缀入他深邃的瞳仁，倒也教人醉恋，又生得俊朗，剑眉星目，唇薄似剑，尘间烟火似是完全沾不上他的袍角。

清如掀帘出来时见他看得起兴，也没有打扰他，把桌椅都擦了一遍，安安静静地等他读完。清如衣着举止皆规规矩矩，全身都带着洗不去的书卷气，又着了书生常搭的款式，带浅竹青的白袍为他饰上些许儒雅之风，像极个满腹经纶的书生。

他见洛萧看完了那章，便出声问道：“今夜想来也无甚客人，不如早些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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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萧自是同意的，刚轻阖上门扉欲要上锁，便觉察颈上一凉，锋利冰凉的剑锋竟已擦着门缝悄无声息地抵住他颈上命脉。

清如欲要出手，却被洛萧拦下，只问洛萧笑道：“草民洁身自好，奉公守法，不知如何被大人盯上了？”

来人却不与他交谈，剑偏了偏，便在洛萧白暂的脖颈上刮出一道血痕，那人左手凝起一股强大的妖力，未出便给人极大震慑，他见洛萧仍无出手之意，索性将妖力化作一击直向洛萧而出。

洛萧瞳孔缩了缩，自知此击若成这店便不用要了，只得旋过身，直迎上那妖力，指尖淌出流光，硬是化去了那妖力。

来人倒是不再追杀，直接把剑收回，推门走入，毫不见外地坐下道：“你倒是强了不止一点啊。”

洛萧叹息了句无法早些歇息了，也只得抬袖随意擦了擦颈上血痕，精致的衣袍上染开血晕，他却不甚在意，还为对方倒了杯热茶，也坐在那人对面：“能托你办事居然只让你干这种活？知道我在长安又如何，我也不会掺和别的事。不过冷银你也狠了些罢，竟真动手。”

冷银直饮尽了那杯茶，又握住剑柄欲要起身，道：“不逼你出手他们终归是不信的，况且这伤对你又算得什么，怕是一柱香后便痊愈了罢。”

他将出门，似是察觉到屋檐上的人走远了，又转身开了口，向来平缓的语气竟添了几分感情的起伏：“我倒是想不到你会出山——以你的实力，真以为在长安可以不掺纷争？有人之地，自有纷争，逍遥地过一世，哪有这么容易。”

他越往后便越是低声，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他叹了口气便又提声道：“走了——”

明朗的嗓音被晚风冲散，融入了一池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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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萧锁了门，他闭上双目靠在门上叹了口气，抬眸正对上清如深邃如墨的目光。

清如不发一言，只是望着他，瞳中的万千星辰沉淀下来，幻成一池碧波，惹人心醉。

洛萧却无心于此，他读得懂清如眼中的商讨，甚至带了歉疚的意味，他垂下头避开这对视，声线沉下去：“你还想掺进去？”

清如咬牙了片刻，还是点头应道，温润的嗓音坚定着，像海上浮木最后的信仰：“是。”

洛萧握了握拳，撑着最后的坚定劝道：“苏清渝死了很久了。”

清如弯下身子，凝视着洛萧的眸子，似要逼他对上自己的瞳仁，逼他看清自己眼中的哀戚与决绝：“像我们这样的妖，时间最是不值钱，纵使百年千年又如何，我未复仇便不会放下此事。”

洛萧沉默下去，许久才开口：“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会去招惹那人。”他推开身前的清如，站直了身子，径直走去，并未回头，指尖轻晃，便熄了满室灯火，只留下一句道不清轻重的承诺散在风中铭刻——

“只是你若有日败下，我便是你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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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伊将手中的情报点火焚烧，不过片刻便已已是尘烟，他扬了扬唇角，抬手灌了自己一杯冷下去的烈酒，笑意满满地对门边的黑袍青年开口：“国师大人，考虑得如何？”

黑袍青年不作表态，只是规规矩矩地开了口，嗓音冰冷又肃凉：“下官担不起大人如此称呼。”

霜伊不与他客套，只静静得等他答复，掺上酒意的桃花眸更显清醒，似是冬日未冻结的湖水，看着水波盈盈教人心醉，触手却是入骨的寒意。

黑袍青年却丝毫不为此有所波澜，瞳仁平静得看不出变化，他看了看庭院内的桃树，正是春夏交际，撒了一地花瓣，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似是若无叹了口气，话语刚出口便轻得随了风——

“合作愉快。”

语罢瞬息，他已不见踪影，霜伊似是满意极了，笑了几声，放下酒杯换了侍者进门。

“走吧，去听听玄都公子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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