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劫世 也没法分类自己写的啥攻啥受,大家看看图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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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2-17 07:02:00 更新时间:2020-03-02 10:30:32

作者:BenKing70  发表时间:2020-03-02 10:30:32
半夜巨大的雷声将我震醒,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忽然一亮又转瞬即逝。窗旁的地上潲进不少雨水,我起身将窗户缓缓关上。虽是三伏天,可雨夜还是令屋内发阴。
我点起蜡烛,烛光将屋内照满暖色,可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坐在桌边的我,头倚着胳膊,愁着明日。
真是苍天不公,世间无理!明日本应是我姊姊嫁入王府的大喜之日。虽听谣言说这仲王荒淫无度、暴虐无道,整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遭得万人唾弃。可那毕竟是王府,嫁入可是永生荣华富贵,那可是同我们的赵家有着天壤之别的地方啊!可我这傻姊姊,却想不开,在今日清晨留下一封书信,便与邻家李公子“比翼双飞”去了。
姊姊一摆袖子,一走了之,可为我赵家留下的又是何等灾祸?这明日的婚事该如何是好?
阿爹拖着不利索的腿,带着下人寻了姊姊一天,却毫无结果。本就年岁已高的他,就在今天,因此事愁的如同又老了十岁。在这等日子之前出了此事,若是让仲王或皇太后知道了,结局横竖都是家破人亡……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主子都看不住?都是干什么吃的!”阿娘看着瘫在椅子上黯然销魂的阿爹,心急的骂道。
“奴婢也是被小姐灌了药,不然绝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侍女秀香跪在地上‘咚咚咚’的连磕着响头,额头上顿时流下了鲜红的血。
“你知道你这一次的疏忽大意,不仅害死了你自己,还害死了整个赵家么?”阿娘大声骂完,险些昏倒。坐在阿爹身旁,揉着自己的额头。
诶,你说,真是赶巧不赶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宝姨倒是突然提出冒了出来:“老奴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阿娘狐疑的盯着宝姨。
“不如让二少爷代小姐嫁入王府,少爷与小姐容貌极像,稍微粉饰保证王府看不出来!”
“你休得胡说!我堂堂男儿身,怎能嫁入王府呢?若婚事当日被仲王识破了,那岂不是家中更要遭罪?”我听后心中一颤,立即大声反驳着道,转头盯着阿爹的反应。
“二少爷,您急什么?我听说啊仲王可是男女通吃……”宝姨在阿爹耳旁小声地说着。她黑黝黝的脸庞挤出一个满是皱纹的笑容,呲着黄牙的谄媚嘴脸直让我反胃。
“就算混过仲王,我赵府又怎敢愚弄皇太后?太后应允这门婚事是当年与赵家有交情,信得过我们赵家,也是为了仲王能尽快拥有子嗣。可如今你让舍弟进王府,难道要害死他不成?”长兄瑾竹也为我打抱不平。虽他平日里总是捉弄戏谑我,但在这关乎一家的正经事上他不敢有丝毫马虎。
“……”阿爹低着头,反复的摸索着胡须,不说一句话。
“老爷,您看咱家二少爷的容貌非凡出众,凡是见过少爷的,又有多少人不为他痴情?那仲王又是极好美色之人,又怎会狠心处死这样俊美的人儿。至于太后那儿,到时候只要咱家二少爷努努力,仲王自会想办法留住他。就算是仲王不心悦少爷,王府内也没脸将此事情说出去……”宝姨无视瑾竹的反驳,接着说着自己的空谈之梦。站在一旁握紧拳头的我,刚想上前扇这妖婆一个耳光,好让她住嘴,而身旁兄长比我更快一步。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院中。宝姨被这一巴掌打的脑子嗡嗡响,腿一软,跌倒在地。瑾竹怒道:“你怎会知道那仲王会饶瑾墨不死?家中能平安无事?”
“奴家以性命担保。”宝姨吐了口嘴中的血,哑声道。
“笑话!!你那条贱命又算得了什么?!……”
“老爷!奴婢宝春伺候了赵府一辈子,赵府也带奴婢不薄。奴婢早就将这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早将这家中的人都当做自己最亲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去害赵府?害了赵府奴婢有何好处?”宝姨委屈的哭了起来,爬到兄长脚下磕着头,“大少爷,您说句公道话?难道您见二少爷的这般相貌不曾心动么?若不是实在没法子,我又怎会拿二少爷的命开玩笑呢?”
!!!我怎么也没料到这妖婆会问这句话!这让兄长该如何回答?我看向兄长,向他使眼色,示意不用顾虑我的感受,直说就好。
可兄长却低着头,紧抿着嘴,避开了我的目光。
时间如停止一般,大堂中安静的可怕。
半晌,阿爹突然开口道:“瑾墨……爹对不住你。为了咱一家子人,只好委屈了你。如今也没别的法子,你……”阿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眼中噙着泪水。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霎时凉了一半,但看着阿爹痛苦的表情,心又仿佛针扎一般疼痛。我能理解阿爹的难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阿爹在子女中最宠我了,若不是火烧眉毛,被逼到如此地步,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我攥紧拳头,低下头,颤抖着身体。一面是全家人的不幸,一面是只委屈我一人。该选哪个我心知肚明。但本应过安适日子的我,突然就要活到刀尖上,叫我怎能不怕。若要是触怒那仲王,要灭我家门时,该如何是好?若真像宝姨所说,他能贪美色到如此程度的话,这事情又能有多大的转机……
“都怪爹没本事啊,连自己的骨肉都保不住……”突然阿爹的脸庞划过一滴泪水。
我怔住了。这滴泪水划过阿爹的脸,却若同刀子划过我的心一般。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见阿爹流泪。这究竟是多大的悲伤与痛苦,能让一位父亲在自己的子嗣面前流泪?
“好……”我心一软,点点头,从嘴中生硬的挤出这个字,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我不怪阿爹,也不怪姊姊,更不怪这家中的任何人。也许我命本该如此吧!这浩瀚宇宙中,又有谁能真正和命运抗衡呢?
看到我答应后,阿爹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爹……要不再想想?……”兄长还在为我求情。
“唉,只能这样了罢……除非你能再想个更稳妥的法子。”阿爹叹了口气对瑾竹道,转身一挥衣袖对秀香说:“给你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去带些下人为明天的婚事做准备。今后墨儿进了王府,就由你和月季照顾了。若那仲王不愿,你们一定要安全把墨儿带出来,决不能让他出半点差错,知道没有?”
“是……”秀香又重重的磕过一头后,与宝姨一同下去了。
兄长刚要上前再与阿爹商讨,被阿娘拦住了。
娘柔声劝到:“你爹他身体不好,别再难为他了。”说罢,阿娘转头看向我,道:“命苦的瑾墨啊!阿娘没法子帮你啊!”松开拦着瑾竹的手向前抱住了我,在我耳旁嚎哭起来。
我轻轻拍了拍阿娘的后背,安慰道;“没事……阿娘,这也是为了赵家,我并无怨言。”虽她并不是我亲生娘亲,可我很清楚阿娘对我的爱并不少与亲生骨肉。
良久,阿娘的哭声才慢慢停下来,此时的声音也已经沙哑。阿娘的泪水更是浸湿了我的右肩。看着阿娘踉踉跄跄离去的背影,我转头看了看兄长。看着他的表情就定是要质问我答应这事的原因,但此时的疲惫使我根本无心解释。
我垂着头,尽量控制着情绪,语气缓和道:“兄长,我已下定决心,你莫要阻拦了。” 接着便大步径直的快速离去。
我未再看兄长一眼,也不知当时的他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就在方才,宝姨把一切女子的规矩和明天所要做的事情都与我大致讲述了一遍。而在明天就将会是随我嫁入王府的秀香与月季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严格规范我的行为举止。
想着秀香那大大咧咧的模样,就不由地有些担忧。
我忍受着内心的极大悲楚与痛苦,尽力的记着所有宝姨教的内容。虽只是凤毛麟角,就已将我折磨的身心疲倦。
若是到了王府后,日子又会是怎样的不见天日呢?……
*
我趴在桌上,拖着倦身却不肯入睡。此时的雨夜总给我些不好的预感,毕竟北方少有如此大雨。
‘咚咚咚……’突然响起敲门声,我抬起头来,看到门外的黑影,瞬间困意全无。我一瞬间屏住呼吸,紧绷着全身,注意力全部集中于门口。
“瑾墨……我能进来么?”门口响起瑾竹低沉的声音。
原来是兄长啊,我松了口气,支撑着被吓软的腿为兄长开了门。
“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差。”兄长注意到我被吓到苍白的脸色,急切问道。
“没事……被雷声吵醒了。”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道。
“这半夜三更的,我见你屋内还亮着灯,便来关心一下。”
前言不搭后语。在这雨夜你去不休息,到我屋前闲逛作甚?
我疑惑的挑了挑眉,却还是与兄长客气道:“一切安好,多谢兄长关心。”
“那就好。”兄长点点头道。
我一边请兄长歇于桌旁,一边猜测着兄长此时来的目的定与我嫁入王府一事有关。而此时的兄长看似也心事重重,也许在思考着如何开口。
“咳咳……瑾墨啊,你当真想入王府?”兄长打破沉默,开始进入正题。
不出我预料,果然是此事。不知为何,被兄长这么一问,心中像是某堵墙塌了般,再也装不出坚强。眼眶一热,肚中的苦水如同涨潮般全都吐像了兄长:“我怎会愿意啊!若不是被逼迫到此步上,堂堂男儿又有谁不愿保家卫国、功成名就、娶妻生子?我也是为了整个家府才被迫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坐在我面前的兄长见我突然抽抽涕涕的流起泪来,一时乱了阵脚。慌乱的在我身旁比划着手,不知应怎样安慰我。
“明日与仲王成亲后,今后的日子更是兵在其颈,步步惊心。哪有人愿意过这种生活?但若家人就能因此逃过一劫、平平安安,那我便毫无怨言。可就算如此,我还是怕……那仲王性格极其暴戾,若他瞧不上我……定会因此事诛***,那时又该如何是好?”我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坐在面前的兄长。
兄长与我对视了一眼,微微一愣,又低下头去。
我明白,事到如今,他也无对策。
两人无语,耳中只剩下磅礴大雨击地之声。烛焰像是欲要模仿一般,也炸出了响声。
我擦了擦泪水,突然想到与兄长的往事,总觉得兄长与之前大有不同了。黄口之时的兄长总是欺负我,束发之时的他又总取笑于我,可如今却……总觉得他对我的情感早已超过当年的兄弟之情,在我未曾注意之时不停地微微的改变着。
半晌,兄长突然开口道:“墨儿,若……有机会舍去这一切,你可愿?”
“……嗯?”我并未理解兄长的话语,舍去这一切?舍去什么,又如何舍去?
“你是否愿意与我逃离这世俗,我们一同隐居一处未知之地?无需再被迫嫁入王府,也无需忧患生死。居茅屋陋室,享无忧之乐。树下品清茶,篱旁农田桑。这种生活……你能接受么?”
此时兄长所描述的事物,对于此时心灵饱受摧残的我来讲,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我正好从友人手中求下了块地,此地正符合这样的生活。若是可以,你是否愿意居于此地?”兄长突然将我的手抓起,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真的么?”我黯然失色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一丝光彩。若是能逃离这婚姻,别说陋室,风餐露宿都可以。
“嗯。”兄长答道。
“当真我们可以平安逃到那里?不用嫁入王府也不会惹来祸患?”我已控制不住激动的声音。
“毋庸置疑。”兄长重重的向我点点头。
“太好了!为何这等好事你不早点说出来呢?”我激动得跳了起来,一把将兄长抱住。虽动作十分失礼,但兄长并未生气,反而宠溺的对我笑笑。
“我现在就去叫爹娘,咱们连夜出发……”我自顾自的说着,欣喜的向门外奔去,却被兄长一把抓住肩膀,大力拽了回来。
“墨儿……能逃的只有我们两人。若是全家出逃,定会被发现。所以方才问你是否愿意舍弃赵府这一切,包括爹娘……”兄长越说声音越小,愈来愈没有底气。
“可若是我们走后,爹娘他们该怎么办?整个家府中的人该怎么办?难不成要用爹娘和家府上下这么多条性命来换得我的自由?这和姊姊的做法又有何不同。如此逆孝道之事,我做不出来!”听到兄长说出如此昧良心的话,我有些气愤的推开肩膀上兄长的手,向榻边走去。
兄长突然从身后用力抱住了我,用力极大,仿佛要将我与他融为一体一般。
他突然的动作也令我惊慌失措的立在原地,一时忘了反抗,静静的听着兄长在耳旁急切的道:“墨儿,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家人,可你曾想过我么?”
“我将整个府都为你保了下来,又怎不为你着想。你是长子,这个家必然是你的……”
“可我要的并不是这空荡荡的家府!我想要的只有你。不然又怎会愿与你舍去这世俗的一切一起隐居于山林中呢?”兄长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夹杂着我难以理解的感情,“你怎么这么傻?为何我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你却丝毫不知?”
“……”我未做出回答。其实我也多多少少明白些兄长的情感,但我与他血脉相承,这亲兄弟之间谈情说爱的又成何体统,自然就没有思考这些。可谁曾想道兄长竟真……动情于我……
“代代情事困人于境,世世难遇动心之人。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去处理对你的这份情感。当初想要隐藏于心底,却怎么也安耐不住。本想与你只做兄弟,只要日相见,夜相别就好。可如今连如此都为奢望了。明日之后,相见如同登天之难。我也是被逼到此地步,才想出这等荒唐之策……我也明白干出如此不孝之事后,生时遭世人唾骂,死后受地狱之苦。但这比起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入他人手中又算得了什么!墨儿,我对你动情已深,我不希望你往后余生尽是苦难。”
兄长深情的看着我,他眼神的温柔如同有魔力般控制住了我。也不知是为了兄长对我的情感,还是为了自身的自由,我的内心竟真的想丢下赵府,绝尘而去。虽这念头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也使我自己大吃一惊。我害怕再听兄长说下去,真的会随他而去,连忙摇头道:“不可!若我逃了,爹娘就会因我而死。虽苟活于世,但余生也难解这心结。”
“可……墨儿你为兄长想想,我今后该怎么忘却对你的情感?”兄长趴在我耳边道。
“你我本是兄弟,同门同宗。本就不应有这种……”没等我说完,兄长的唇便堵住了我后面的话。
这!!!兄长突然的吻令我惊慌不已,脑子中瞬间一片空白。我凭着本能的推开了瑾竹,一抬手,重重的一个巴掌朝他的脸扇去。
‘啪!’这一巴掌用力绝对不轻,兄长的脸上迅速泛起了一阵红。
兄长挨了一掌后,也是满眼诧异,接着一把抓住了我还停留在半空的手。他这一抓用力极大,痛的我叫出了声。见他伸手过来,我以为他也将还我一掌,正缩着脖子向后躲去,而他的手掌却轻抚在我脸颊旁。
“是我失礼了,墨儿别往心中去。我也是一时控住不住……”兄长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走向屋外。
“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强求于你。但……若是以后在王府待不下去了,传书给我,我还等着你。”说罢,兄长回眸生硬的扯出一个笑容,将门带上了。
天空中又响起一声巨雷,屋外的雨下的更嘈杂了。
而此时的我内心也更乱了。回想着兄长的笑容,饱含着无奈悲伤与哀愁。这表情使我的心若万针穿入一般,疼痛难以忍受。我叹着气,愁着自己的命。我只愿一生平平淡淡,家人幸福安康,可为何上天却总不尽人意的刁难我。
想着,眼角便不自觉的滑下了热液,一滴、两滴、三滴……我也不知这是为了命运不公而委屈的泪水,还是因对不住兄长难过的泪水。
此时的兄长是否也躺在榻上难以入眠呢?不与兄长逃离究竟是对是错?明日又是否会是我的死期?这仲王又会对我做什么呢?
思绪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难以收回,困扰了一夜。

作者:BenKing70  发表时间:2020-03-02 10:30:32
一夜未眠的我,白天毫无精神。原本水灵的眼睛,此时也如同蒙上了一层纱。
“二少爷啊!您……”刚想数落我的宝姨,见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住了口,静静的为我梳理着头发。每梳一下便叹一口气,像是对我的无奈,也像是对我的悼哀。
“少爷,是老奴对不住你。这本不应是您该承担之事,可事已至此,家里也是没有办法了。若不是太后见过小姐了,随便找一民女替上去便是了。这太后虽表面信得过赵府,但背地里却暗使阴招,叫人根本愚弄不了她。若您实在气不过,现在将老奴这条贱命处死老奴也毫无怨言。但少爷别这么摧残自己啊,别将身体再折腾坏了啊!”宝姨突然跪在我面前,眼中饱含着泪水。
我也能够理解宝姨她的难处。她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以大局为重。在赵府的这么多年,她为赵府做的事情家里人也看在眼里,就算尽是苦劳,也尽是心劳。
“这事也怪不得你,这是我自己的命。”我叹了口气道。
“少爷,我找过不少大仙,都说您是大富大贵的命。命里的福只多不少。没准这还是件好事呢!”宝姨冲我笑笑,说些好话想为我宽宽心。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不论是福是祸,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哪怕搭上性命。”我语气坚定。这不仅是为了爹娘,也是为了有情于我的兄长。
我与他此生未能有缘,只得为他保下家业,让他再寻红线了。
“少爷,接下来我教你的,能让你免于一死。既然仲王荒淫无度,只能从此入手了。”宝姨一本正经的说道。
“莫……莫要说笑了!我又不是女子之躯……如何做那……那种事情!”我明白过来宝姨说的话后,红色瞬间的爬满我的脸颊。虽未曾有所经历,但男女之间的房事多少有点了解。这男子与男子又该如何做……羞耻之心令我不敢再思考下去。
“诶,咋就不能咧!听我给你慢慢讲……”宝姨突然起了兴。
那些露骨的话语使我面红耳赤,刚刚拒之不想的画面都随着宝姨的描述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昏沉沉的等到了仲王来娶亲之时。本就不适的身体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的穿上繁琐的衣物。不仅如此,胸部所裹得厚物使我在今日本正舒爽的天气里不停地冒着热汗。沉重的头饰压得我脖子都难以支撑起来,再加上轿子晃晃悠悠的行动着,我也跟着在轿子里东歪西倒,像是要把头甩出去了一样。红色的盖头遮在眼前,我只能迷迷糊糊地见着眼前事物的一个大概。
这可是仲王的喜事,可是一国的大事。街道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着看热闹沾喜气的人。可没准这些人表面上是在为仲王高兴,心里却又再暗自可怜着哪家的倒霉小姐竟嫁给这种王了,往后定没好日子过。
就这样,我揣着忐忑不安的心,不敢有半丝松懈的做着宝姨教导的规矩,毫无差错的完成了整个婚礼。
我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当自己被送回屋内坐到榻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有些撑不住的向后倒去,幸亏有旁边的侍女及时护住。
我松了口气,悄悄撩起盖头的一角,观察了一周屋内。不愧是处尊居显的人家,华丽的门窗、屋脊上惊人的精美雕刻、上等的西域地毯……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看来都觉得新奇。
屋外载歌载舞、鼓乐齐鸣,整个王府充斥着宾客之间的笑声与闹声。可热闹终归是他们热闹,我的心依旧冰冷。近两天都没有合眼的我,此时早已困倦到眼皮打架。可又要等着仲王回来洞房,殷勤地将仲王讨好而饶自己不死。想想不久后该在榻上所做的事情就更让自己头痛……算了,就先眯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
当我再次睁眼之时,是侍女月季将我叫起的。
“王妃!太后病倒了……”月季捉急的叫醒我。
“嗯?……嗯……好。”我轻轻睁开眼,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王妃!都已经到辰时了!”秀香急急忙忙的跑进屋来喊到。
啊?听到此事后,我连忙从榻上爬起,扶着早就睡塌的发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眼神茫然的看着秀香。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盖着被子。
“王呢?……”我揉揉眼睛问。
“王昨夜……并未来此处……”秀香小心翼翼的答道。
可是……昨日的我要睡着也应是倒在榻边,又怎么会盖上被子呢?
“秀香,你昨日夜里没有进来么?”我问道。
“奴婢在外等候着仲王,可宴席散了,宾客都走光了,却还不见仲王踪影。奴婢在门外等的太困了,就……”说到这里秀香突然跪在了我面前,“都怪奴婢愚钝,应该去寻仲王的。”
“起来吧,你已做到自己的本分了。只是在我睡之前并未摘掉这盖头啊……”我突然注意到桌上的盖头,起身拿起在秀香面前晃了晃。
“那……仲王来过?!”月季瞪大了眼睛,连忙起身摸了摸我的胸膛,摸到垫子还在,松了口气。
“不太清楚……”我推掉月季的手,回想起刚刚的她的话,“你刚刚说太后病了?”
“是的。听说昨日宴会到一半太后就找不到仲王了。今早又听说仲王一夜未归,一下子气坏了身体,此时正在永安阁等着郎中来呢!”月季在旁边解释道。
“情况严重么?”我走到桌前的妆奁前坐下,秀香站在身旁帮我将昨日的首饰拆掉。
“奴婢也不知……”
“那就动作快些吧。去探望太后,看看情况。”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刚走出卧房时,月季拉住了我:“王妃,行为举止一定要注意。”
“嗯。”我点点头。本身没有多想些什么,但被月季这么一提醒,心里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也是,在女子面前装女子,蒙混过去的可能性太小了。
“王妃,这时候自然表现就可以了,过多的掩饰会让老狐狸起疑心的。”秀香悄悄地在我耳边道,又冲我眨眨眼,像是在为我宽心。
我苦笑两声,硬着头皮走向了永安阁。
*
我缓缓踏入阁内,怕步履太重惊动了太后她老人家。门口的宦官见了我后,表情定了定,接着便行了礼,将我带到了太后身边。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我提着嗓子,尽量将声音装细,动作轻柔似弱不禁风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半晌,床内人才道:“都下去吧……让予一人与王妃说说话。”
“是。”身旁的侍从们都退了下去,也包括月季,只留太后身旁的一位嬷嬷。
这月季不在身旁了,使我更加没了安全感。
“来……瑾云……让予看看你。”太后说罢,身旁的嬷嬷便迅速向前拉开了床帐。我缓缓起身,急切又不敢动作太大的踱步到太后榻边,顺着太后的手缓缓坐了下来。
“唉,多清秀的一个好姑娘啊……”太后摸了摸我的脸,叹息道,“连仲王一面都还没见过呢吧,真是委屈你了。”
“嫁入王府是小女、乃至赵家何等的荣幸,又怎谈得上委屈。”虽然我内心极力点头,很是赞同,可嘴上还是被迫否认。
“予知道你有些怨衍儿,但你莫要恨他,要恨就恨予吧。衍儿也是被予所逼才答应这门亲事。”太后如翻书般突然变脸,眼泪迅速涌了出来,“其实衍儿以前不这样,他知书达理,能文能武。可却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变得如此暴殄天物、挥霍无度,整日沉迷于酒水美色,不理政事……”
“太后,王定是有他的苦衷……”
“他也没有苦衷予不知道。但予要你帮予看好仲王,但凡他有叛国之意,迅速告诉予!这也就是予要你赵家人进入王府的重要原因。”太后脸上还挂着泪水,但语气却突然变得斩钉截铁。
“……”我被太后的话搞得有些晕乎,这前话后话明显毫无联系,驴唇不对马嘴。
本是文质彬彬却突然荒淫无度?不理政事便愈要叛国?这前前后后相互矛盾的东西太多,明细太后隐瞒了太多事情……
太后突来的一阵剧烈咳嗽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连忙用手去扶,却看到了太后嘴边的血迹。
我一惊:“太后,这……”
“太后,韩大夫已在外等候了。”嬷嬷在太后耳旁提醒道。
太后紧抓住我的手,认真地望着我道:“,瑾云,咳咳……刚刚嘱咐你的事一定要做到。一定要小心,莫要让仲儿发现你的意图。”
“是。”我犹豫地答道。
太后用力将我一把拉到她嘴边,字字铿锵有力地说:“你家的那些事我都知道,赵瑾墨,若还想看到赵家有以后的日子,就好好帮予办事。予知道仲儿绝对动情于你。你莫要失此良机。”
接着太后推了推我的胸膛,语气又重回原先那般亲切:“你先回去吧,瑾云。予明白你的心意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旁边的嬷嬷带了出去。
离开永安阁,我在园中散步,心乱如麻。
回想了太后刚刚所说的,就使我脊背发凉。
看来她早就知道我是顶替阿姊进的王府,却没有处死我,还巧妙地把我安置成了眼线。真是不由地佩服她内心的强大,能够接受男子嫁给自己儿的。
不过总觉得太后与仲王的关系不像是母子,更像是不共戴天。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帝王家的人心中所想之事,但他们所考虑的确实多于常人。
常人既不需考虑如此之多,也不敢考虑,把自己应做的事情做好便是了,想再多无非就是庸人自扰或是招来祸害……
我仰头干笑两声,心中暗暗发苦。
*
太后回了皇宫后,又过了五六日却还不见仲王踪影。虽然心里期望着他能再多几日不回这府上,可难免还是有些生气。就算是他是王,也应给人些基本的尊重,怎能让妻子这样等他。我也终于明白为何会有那些流言了。
若是嫁给此人,的确是太委屈人了!
“王妃!王……王妃!”秀香和月季气喘吁吁的冲进屋来。
“怎么了?什么事着急成这样?啊!……”秀香和月季也不回答我,直接将我扶到镜台前开始打扮。
“仲王回来了,您快整理一下去接见。”
“怎么这么突然……”我皱了皱眉,不是说说曹操曹操到么,怎么想曹操曹操也到啊?!
装扮好的我一路快走带小跑的赶到正殿内,说不出的激动还是好奇,只是想看看我的“风流夫君”究竟长什么样子。
有一说一,这一见倒是把我真震住了。
这仲王的长相可真的是如若画中之人,不可说其倜傥啊!不仅清新俊逸、温文儒雅,眉间还又不缺那刚直不阿的气节。仲王这番长相,单凭表面的确是叫人难以相信他会是荒淫无度,昏庸无道之人。
一时惊呆在原地的我,还是秀香轻轻的摇了摇我的手,才回过神来,连忙问候了仲王。
再仔细一瞧这仲王身边,竟还带了一名女子!
仲王看也也没看我一眼,转身和自己的下人说了一句话,便领着那女子出了正殿。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夸他了?我收回刚刚的话,就这样的人,空有一副虚表,内心如此丑恶,真是恶心死了!
我转身气呼呼的跺着脚走出正殿,心里越想越气。这是什么人嘛!虽我对这仲王毫无感情,但也不能这样受着仲王践踏啊!越想越气不过,转身将一颗石子踢入池子中,自己却差点被繁重的衣服绊倒。
我一个踉跄,倒是把旁边的三四个下人吓个半死。我摆摆手示意我没事,走去亭内喝了口茶,消了消气。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吧,反正对我的好处最多。践踏尊严就践踏吧,只要能活命就好了。他这样一来我还省得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了,还省去了不少麻烦。
好不容易给自己宽了宽心,却又突然想起太后的嘱咐。啊!真是天要我亡么?这种情形叫我如何亲近仲王,更别说知道他政事的事了。太后还说仲王喜欢我?他喜欢个鬼!他喜欢我都不给我个正眼看?
死鸭子嘴硬的我虽然口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清楚的很。
仲王迷人的气质已经使我沦陷其中。因为从见他第一眼开始,我心里那头横冲直撞的鹿就一刻没停歇过。

作者:BenKing70  发表时间:2020-03-02 10:30:32
这几日,除早中晚用膳能碰到仲王以外,常常在花园中散步时也能碰到。他是否天资过人我不敢说,可这游手好闲我可是完完全全的领略到了。
每日就在我眼前与他那美人玩乐,有时还会故意瞟我两眼。像是在故意给我演戏,看看我有何反应。
哼,故意气我是吧!我才不会顺了你的意。就你那点小伎俩,在我眼前也都是浮云罢了,丝毫不重要。
所以每次在他俩亲密时,我都会微笑的看着他,做好本夫人温文尔雅的形象。
认真的用眼神告诉他:你这些,我毫不在意。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仲王不经意的表情出卖了他自己,我总觉他看到我的笑容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极不明显。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到立秋了。我与这仲王成亲已有一个多月了,可两人至今都未说过一句话。
现在想想太后给我的命令,真是比登天还难啊!我整日也是被关在这王府中,除了喝喝茶、读读书,都没有其他事情做,快要闲出病了。
而这仲王也好像是玩腻了那带回来的女子,现在也就放在王府关着,自己又整日跑遍南北,玩岁愒日。
一场秋雨一场寒,虽天气还没有特别寒冷,可风中已带有不少萧瑟。我无聊的坐在庭院中揪着菊花的瓣,皱着眉头叹着气,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我也问过府中不少下人,可无一人是对仲王有了解的。要么是不知道的,要么就说一堆不相干的。仲王身边的下人本来就少,这几日更是一个也看不到……诶?这不是王管家么?
此时王管家急匆匆的向王府外走去,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看这管家左顾右盼、贼眉鼠眼的样子定没啥好事。
“王管家,这么着急是去哪啊?”我绕到管家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住了他。
“嘿嘿……小的拜见王妃。”管家身躯一震,面露尴尬的笑笑,“小的这要去办点事情。”
“什么事啊?”
“这……”
“怎么?不能和我说的么?”
“小的也是帮王办事,王叫小的莫要告诉任何人,就是王妃也不行啊……”管家表情很是为难。
“……”本以为能从管家这里套点话,看来也是自己想太简单了。仲王的事怎可能让他人轻易知道呢?况且还是一个从未说过话的“亲人”,怕是仲王心中都没承认过他有妻子吧。
“王管家,本王何时有吩咐过你事情啊?虽本王每日不在家府的时间居多,可也别本王当**看啊。”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我转头一看,竟是仲王!
“王……仲王!”那管家见到仲王的脸,犹如见了阎王般,脸色苍白。直接跪在地上开始求饶道,“仲王,小的错了,小的知错了……求王饶了小的……”
“你要帮本王办何事呢?”
“小……小的不敢。”说着,那管家不自然的动了动手臂。
“你拿了何物?”仲王绕过我走向管家,从管家袖子中摸索半天,搜出了一本帛书。
“啧……”仲王皱了皱眉,表情比刚才更加严肃,像是真的动怒了。虽并不是与我生气,可看他表情和神态都不由得让我有些害怕。
“为何要拿此物?”
“小的……”
“本王那么信得过你……却没料到你竟是皇上与太后安排在本王身边的人。”仲王摇摇头,语气很是失望。
他紧盯着管家,像是盼着管家回答些什么,可管家却只低着头,沉默不语。
仲王叹了口气,收起帛书,突然面露狰狞,瞬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直直向那人脑袋砍去。
“啊!”此情此景使我吓的紧闭起双眼。脑子瞬间一空,不受控制的叫出了声,仿佛被砍的人是我一样。
我这一声嚎,仿佛震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霎时间,府内一片寂静,只剩下萧瑟的秋风吹动树叶的响声。
“是本王大意了。”不知何时,仲王已走到我面前,轻轻环住了我,语气温柔道,“忘记了你还在身旁。”
仲王突然的亲近让我极不自在,但是不敢睁眼,生怕看到那血腥罪恶的场面。
“送王妃回养安殿。”仲王语气严厉的命令着身旁侍女,却侧耳与我柔声道,“今日多谢王妃,才未酿成大祸。”
“臣妾只、只是歪打正着而已……”我结结巴巴答道。
想转身离去时,因行动过急绊了一个踉跄,这才睁开了眼。这一睁眼,就不受控制的往管家那边看去了。
幸亏那管家的头还没分家,只是脖子旁被划了一道很长的血口。
我松了一口气,被侍女扶着无力的身子回了殿内。那管家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只听秀香说他人已经没了,还被诛了三族。
起初我还可怜那管家,定是被太后所迫才做出此事的。还为此感叹了一下人生的悲苦。其实想想自己,和他的命运也有几分相像……
若是被发现了,这便是我的结局了。
*
夜里,更衣沐浴后刚打算入睡的我,却听到房门突然被打开。
“月季、秀香,你们进来有什么事么?”我起身不耐烦的问道,“不是说过晚上进我屋内要先敲门么?万一看到……”
“看到什么?”仲王穿着一身白衣,缓缓的走向我身边。这一身白衣显得他本就比我高一个头的身材更加高大,也有了几分压迫感。
“王怎么突然来我……臣妾这里了?”我连忙起身下榻,尽量装出自然的表情对仲王道。
“你与本王是夫妻,同床共枕是理所应当。不是吗?”仲王拉过我的手,坐到了榻上。
“是,是。”我干笑两声,点头答应着。也真亏他有脸说出这句话,前一个月都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
“今日让你受惊了……本王往后定会留意。”仲王露出自责的表情。
我点点头,也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就寝吧。”仲王手一用力,将我拉上了榻。
我僵硬的盖上被子,精神紧绷的躺在仲王身旁。紧闭着眼,希望自己能快些睡着。
可仲王的腿却突然伸到了我的脚旁,蹭了一蹭,问道:“为何脚如此冰冷?身子最近不太好么?”
“臣、臣妾幼时就是如此。”我躲开了仲王的腿,小声回答着。我确是从幼时开始就不论冬天夏天,手、脚一直冰凉。小时候阿爹也以为是体虚,找遍满城的郎中为我调理身体,可补了好久都不见转变,可把阿爹急坏了。虽是如此,但后来身体却一直健康的很,便就没再在意了。
“明日找郎中为你开几副补气血的药,再让厨房做些大补的饭菜。”
“诶?”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若这府里有侍奉不周,或是令王妃不满的,不用过问本王,直接按照王妃的意愿来就好。”仲王在我耳边懒懒的说着。
“嗯……多谢王。”突然被仲王这么好的对待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我夫妻,不必言谢。”仲王说完这句话,便再没了声音。
一时,房间中只剩我与仲王的呼吸声,静的可怕。
而此时我的内心却截然相反。丝毫没有准备的被这仲王来个突袭,原本的困意一去不复返,心被撩动的狂跳不已。
不过也谢天谢地这仲王没对我做些什么。
良久,我听着背后均匀的呼吸声,安心了下来。看来仲王是睡着了啊,我轻轻把头转向他,悄悄地瞟了一眼。
啧,你说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看呢?看看这鲜眉亮眼、龙威燕颔,总感觉有突厥那边人的血统。要是家中人知道这仲王是如此品貌非凡,定不会让我嫁到这王府来。
唉,这下子在王府的活路估计只剩一条了——希望仲王向他们说的一样,有龙阳之好吧。
由于想事情想得过于入迷,一时忘记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料这仲王忽然睁眼,正巧与我对视上了。
“有那么好看么?要一直盯着本王看。”仲王嘴角勾起一丝的笑容。
仲王将嘴角正是勾的恰到好处,温和的笑容瞬间令我脸红心跳。我赶紧扭过身去,把脸埋在被子中,不去看他。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看的那么兴奋?”仲王突然从背后将我揽入怀中,手还不安分的往上挪了挪。
等等!大事不好!他搂这个地方!我说刚刚我忘记了什么,今日的我恰好没有裹上假胸!
“嗯?”这仲王意识到情况不对,在我的光滑平坦的胸膛上摸索了一番后。将手直接伸入了我的亵裤 ,摸到了一坨软趴趴的东西。
完了……我愣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反抗。感觉满脑子都是黑白无常的脸。
“ 哈?!”仲王愣住,有些难以置信的在我耳边道,“没想到,本王娶回来的竟是男子?”
*
刚刚还在庆幸什么都没有发生,结果转眼间悲剧就发生在下一秒。
我被仲王捏着下巴,被迫的看向他那双犀利的双眼——那双令我不敢对视的眼睛。
“你们也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王都敢戏弄啊!是听传闻觉着本王沉迷于美色,所以只要面如冠玉就可以不分男女的随便糊弄了?”仲王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怒气。
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挥拳头过来。
“不过更好,顺了本王的意。”
“啊?”仲王突然的转变令我有些缓不过来劲。
“是被逼迫的吧?”仲王露出一丝难以捕捉的悲伤表情,但语气依旧冷漠道,“太后做的如此之绝了么,竟连男子也不放过了……”
“不……不是的……”鬼使神差的我突然开口拒绝道。虽不知仲王和太后之间在算计什么,但是他方才的表情……和兄长与我分别时一样。一想到这个,心中就有说不出的苦涩。
仲王挑挑眉,凑到我面前,轻声问:“那是为何?”
“我姊姊本与邻家的李少爷一见钟情,双方家中也赞同这门亲事。可正当日子快要定下来时,太后突然找了赵家,要令赵家长女嫁给仲王您啊。可我这傻姊姊,太痴情,丢下家中的一切,与那男子私奔去了。为了赵家不被诛族,瑾墨才替姐姐嫁给王的。也不算是被迫……瑾墨也对王并非有畏惧或是厌恶之情,对王的感情……瑾墨自己也说不清……”
我毫无保留的将全部事情都告诉了仲王,也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不愿去隐瞒什么。
我抬起头时,嘴唇恰好挨到了仲王的唇上。
我很清楚的感受到仲王突然一震,绷紧了身体。很显然是被我这一动作所震惊到。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后撤去。
仲王没再做任何动作,与我对视的眼睛如深海般不可探测,叫人搞不清他的喜怒。
“所以……刚刚那个是对本王的情感么?”
“嗯……也、也不是……”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认同还是否认。
“本王明白了。”说罢,仲王刮了刮我的鼻尖,转身下了榻,出了屋。留我一个人傻傻的愣在原地。
他……他明白啥了?刚刚那个吻,真的是偶然!不是我故意亲上去的!

作者:BenKing70  发表时间:2020-03-02 10:30:32
被仲王闹了这么一出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直到天色发青之时,才有了困意。本想着就休息一会会儿,可这倒头一睡,竟睡到隔日晌午。醒来的原因还是我那不争气的胃受不住了。我一边简简单单的打扮着自己,一边抱怨着身边的侍女怎么不将我叫醒。
“是王今早来见王妃您还睡着,才不叫我们打搅您的。”月季便为我梳着头,一边解释道。
我转头看向月季,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月季倒是用力的向我点点头,肯定了她刚刚说的都是真话。
我盯着面前的铜镜,出了神。脑海中不停地重演着昨日夜里的画面。
“那王一上午都干何事去了?”我穿戴好衣服,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仲王应是在等着王妃您用午膳呢!王妃您可要快些行动,莫要让王等急了。”一位我只见过几面,连名字都未记住的侍女答道。
我直冲至膳房,生怕把仲王等的不耐烦了,动了怒。本身就对我没什么情感,哪天不爽了也再灭我个三族。
一进房内,见了仲王,我立刻变脸,笑容可掬。
“王。”我叫了一声,娇娇的声音都把自己吓了一跳。
“嗯,爱妃休息的可好?”仲王语气戏谑道。
“很好,王呢?”是好啊,很好,非常好。要是昨晚你不来,我会休息的更好!看着眼前仲王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更是气愤,这不就是完全在拿我寻乐子么?!
“本王也好。既然爱妃到了,那就开始用膳吧。”仲王对身边的下人摆了个手势,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便毫不拖沓的一一摆了上来。
“这都是本王特地叫人准备的大补之物,你尝尝,合胃口不?”仲王夹起一片像是参肉的东西,送到我的嘴边。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肉。不吃吧,还不行。只好故作娇气的咬了一口,但吃进嘴中的那一瞬间,就被这美食惊艳到了。瞬间丢掉那做作的姿态,连忙点着头,拿起筷子去夹第二口。这味道的确与王府日常的膳食有所差异,好吃的令人震惊。
正当我吃的开心时,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眼仲王,却见这仲王只是盯着我,手中的筷子再未动过。
是不饿么?还是只想看着我吃?这仲王真是奇怪,难不成他是铁打的身子啊,连饭都不用吃?
当我在准备去夹菜往嘴中送时,月季清了两声嗓子。我轻轻瞟了她一眼,瞧见她的眼神紧盯着着饭桌。怎么,她也想吃这饭么?也难怪,看我吃的这么香,定是被馋到了吧!瞧着她向我疯狂眨眼的样子,竟令人觉得有些可怜,改天我一定让膳堂为她做一份!
我还是接着自己的动作将饭又塞进了嘴。
“唉……王妃!”仲王叹了口气,装作委屈道,“难道你就顾着自己享受,不顾及本王了么?”
我停下嘴上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仲王,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仲王见我这样子,无奈笑笑,指了指桌子又张了张嘴,示意要我喂他。
啊呀!早说嘛,原来是这个意思。刚刚月季提醒的应该就是这个吧!我用余光瞟了一眼月季,此时的她正扶着额头摇着头。
“哈哈,都怪臣妾太饿了,请王莫要怪罪……来,王,啊——”我夹了一块很是巨大的肉塞入了仲王口中,就当是对自己的疏忽的道歉了。虽还是这么做了,可内心却止不住地发着牢骚:
为什么这仲王喂我一口,我就要再喂他一口呢?这有手有脚的不能自己吃么?喂来喂去的真是不嫌麻烦!
“王今日上午都去做了些什么啊?”吃到一半的我,想起要做的事,试探性的问了问仲王。
“祭天。”
“诶?”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无能的王做个正事,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仲王似乎是故意说出这番自嘲的话。
“没有……臣妾只是……只是……”被问了这样的话,我一时找不到该用什么样的借口来掩饰一番。
“今日是朔日。还有……”仲王命令道,“往后有什么想说的,与孤直说就好,就算骂孤也无妨。不要拖拖拉拉、唯唯诺诺的说些假话,就算好听,孤也如针入耳。”
听见仲王突然将自己的自称改了,令我有些意想不到。似乎是想与我拉近距离、少些隔阂才这样的。
“是。”我点点头,底气不足的答道。
“孤在说真的,只有你一人能如此对孤讲话。”仲王捏起我的脸,微笑着道,“知道吗?”
一看到仲王的笑,我的心就像被暖化了般,脸也不住的红了起来。
我不敢再看他,只顾低下头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饭,掩饰着自己脸颊的红晕。
“为什么不回孤的话?”仲王把我鼓鼓的脸端起,擦了***边的菜汁,表情有些严肃道。可没坚持一秒,就笑了出来,无奈的摸着我的头,看着我慢慢的将嘴中的食物咽下。
“若不是孤在,还以为前几日王府饿着你了。你看你小脸吃的都憋红了。”说着就突然亲了一下我的嘴边。
“王、王……你不吃么?”我的脸此时就像烧起来了一样,连忙找着话题不让仲王发现我的反应。
“有你在本王旁边,叫本王有何心思去用膳?”
“……”我愣住,呆呆的看着仲王。面对他突然地示爱,不晓得该接什么话好。也不知自己是心动的感觉,还是被他油腻到了。这一句话说的我瞬间满身鸡皮疙瘩。
“咳咳,继续用膳吧……”仲王被我盯得有些尴尬,迅速避开了我的视线,往嘴内送了一口饭菜。
“唔……”我不解的低下头。虽仲王没说什么,但我还是明白自己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但这又怪不得我,我从未与他人有过调情,自然不知道此情此景该说什么好。
石头里开不出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等等,这么说好像有些不妥……反正!这不就是在活生生的难为我么?!
怎么宝姨在我临进王府前,不教这些东西啊!秀香和月季也是,从未在我面前提过这些。搞得我现在好不难堪!
回去定要好好说说她们!
*
用完午膳后,仲王以‘还有些事情要办’的借口出了府。说是办事,指不定是又去找哪个酒楼中的情人玩乐去了。想到这里,自己心里竟然有些闷闷的,像是生气了般。
唉!我这么在意他做什么!每日生活清闲自在,无忧无虑的,还有什么好苦恼的?
真是的,凭什么仲王能出去寻欢作乐,我就非得闷死在这府上?我也得出去透透气去。
我还有些生月季和秀香的气,便没告诉她们,偷偷带了两个侍女,不顾阻拦,换了身便装,遮好面容,便出了门。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并不多,但每每经过我身边的人总要回头看上那么几眼,搞得我好不自在。秋风吹过,多了几分寒意,冷的我缩了缩身子,后悔出来没带件外衣。
前面正巧有家酒楼,便坐进去要了壶热茶,又要了碗酒。这酒本打算是喝来暖身的,但想想身边的侍女不是月季和秀香,也就没动。瞧见了身旁有一位看似是乞丐,又像是道士的老头,便又多点了份小菜,送了过去。
那老头也没客气,连酒带菜直接吞。可是别说一句谢谢,就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诶!这死老汉,真就不要脸了?!
我刚想上前数落这人一顿,但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反正他也没求着我给他东西吃。就算我倒霉,花钱受罪,帮人没好气受。
可能是见我脸色有些不好,老板端来一盘糕点,笑着劝我:“夫人,您莫要生气!那人啊,叫白菩萨,在这片儿大家都叫他白神仙。他呀,可神了,算人算事非常准的,条件就是得给他壶酒。不过也有人说他是江湖骗子,管他叫白疯子,说他每天在这里骗吃骗喝的……反正小的看您也是家缠万贯之人,您就买给他壶酒,顺带的算一算,不算白不算嘛!”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了两壶酒,叫侍女送到那位“仙人”手中。
表面上说他是什么算命的,其实就是老板为了卖酒的手段吧。算了,给就给了吧,反正花的也不是我的钱。
我往那老人面前一站,那老人抬起眼看了看我。
他瞳色已泛青,也不知道能不能看的见了。接着喝了口酒,站起来摸了摸我的手,随口吐出了一句:“富贵,做官命。”
“白大仙,您是不是算错了啊?这哪有女子能当官的……”老板面露尴尬,使得我身旁的两个侍女都忍俊不禁。
“谢谢仙人,那我可真是好命。”我干笑两声,缓解着尴尬。生怕待久了,这老疯子再说点啥,暴露了自己的性别。就故作生气的转身往酒楼外走去。
虽这算命的真有两把刀,能看出我是男是女。但我这辈子都交代给王府了,还有什么做官命?也真能胡扯!就算扯也不能多说几句好听的,还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给糊弄了。
“回府吧。”我转头对侍女道,回头时却无意间瞟到那疯老头站在酒楼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搞得我脊背发凉,打了一个寒颤。
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我回头记下酒楼的牌匾,顺便还瞪了那老疯子一眼。
切,遇到这种人真是遭罪!

作者:BenKing70  发表时间:2020-03-02 10:30:32
有什么缺点,麻烦大家提出来,蟹蟹。(骂也没有关系!大胆的讲出来吧!)

作者:BenKing70  发表时间:2020-03-02 10:30:32
夜里,身体闷热的很,总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裹的喘不过气。每挣脱一次,过不了多久,那感觉便重新袭来。
再一次被闷醒时,睁开眼,发现我正被仲王搂在结实的怀中,近的不留缝隙。
唉,想也是他,搞得别人一夜不舒服,自己到睡得熟得很。
我皱起眉头,转身推掉仲王搂在我身上的手,往塌边睡了睡。
可过不了多久他又将我拉回到怀中。
“哎呀……”我有些毛躁的推开仲王的胳膊。
也许是我的推得有些用力,将仲王吵醒了。他语气慵懒的在我耳旁道:“怎么醒来就不与孤亲近了,昨夜可是一直往孤怀里钻呢。”
“?”我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从小到大,不管是阿娘、奶妈还是守寝的仆人,就没一个说过我睡觉闹腾的!怎么到他身边就变了?
“你看,今晨你刚流在孤衣服上的涎水还没有干呢。”仲王指了指胸前湿了的一小片。
“我才没有……”我底气不足的小声嘟囔着,弓起身,把身体往被子中藏去。
“自己惹得别人一夜休息不好,还不承认了?”仲王将我翻过身来,轻轻咬住我的脸蛋,“还讲不讲道理了?”
“呜嗯……”他这不知轻重的一口,疼得我叫出了声,转手就推开了他。
我揉了揉被摧残过的脸蛋,气哄哄的瞪着眼前这人。不就是想让我承认半夜勾引他了嘛,我偏不!
本就因为没有睡醒有些烦躁,这一口咬的我更加不爽,干脆破罐子破摔!专门和他赌气道:“就不讲理了!”
“嗯?”仲王微微一愣,轻笑一声,“还想不想睡了?”
他手一动,卷走了我身上大部分的锦衾。虽还未入冬,可清晨的温度已不再见得暖和了。屋内还未烧起炭盆,我刚睡醒的热身子直触寒气,冻得打了个寒颤。
这人!居然跟我来这一招!我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直接往仲王怀内钻,与他争夺了起来。
“你无赖!”我折腾一番,终还是败下阵来。我丢掉手中揪着的一个小角,委屈的向仲王叫道,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到底是谁无赖?”仲王把我拖回他怀中。
我被他大力束住,完全挣脱不开。
真是,他这人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啊,怎么身体硬的跟快铁似的,被搂的难受死了。
“好了好了,是孤非要缠着你的,不闹了好么?”仲王揉了揉我的发丝,“真不禁逗。”
我切了一声,转过身子来,用头顶着他的肩膀,不情愿的闭上了眼睛。
“你也就只有今晨能和孤腻着了。”
“啊?”仲王这话听的我心中一震。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快速地回想着跟他相处的这几日,也没犯什么错事啊!
难不成……是因为我昨日没有取得他的同意就偷偷溜出王府?我都叫那几个侍女保密了啊!真不愧是王府的狗,干啥啥不行,告状第一名!
“孤要去中国朝见进贡,要将近十来几日才能回来。你……会想孤么?”
呼,吓死了……我松了口气,原来才这么点小事。
切,我才不会想你呢!巴不得你快点滚,走了我还清静了。
虽是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虚伪地答道:“想啊,又能如何?王不是该去还得去……”
“所以啊,”仲王把我往怀中紧了紧,“就多与孤亲近亲近,好不让你太过寂寞。”
是啊,去了中国,人家该风流还是风流,我又不能像他那样,可不寂寞么?一想到这,心里总是会泛起一阵自己也说不清的酸味。
“……”我不知该回什么话,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一句。“王要一路平安。”
“孤会的,毕竟家中还有个你,不是么?”
“嗯……”切,我又哪能栓得住您这头猛兽啊?留着这些花言巧语哄别人罢,我才不信你这些。
我闭着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又有些欲睡的感觉。
而仲王这家伙却玩起了我的头发。慢慢撩起一缕,又放下。又撩起一缕,再次放下。
他正好卡到了头发的打结处,用力一扯,差点给我疼出眼泪来。
我睁开眼瞪着他。
他也看着我,眼神中完全没有歉意。
我还是败下阵来,把仲王的手握在胸前,无奈道:“王,再休息下吧。不然途中该累坏身子了。”
“嗯。”
虽听他这么答道,可我闭着眼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看的我极不自在。
“王?”受不了的我还是开了口。
“你睡吧。”
“可是……”
仲王突然低下头来,用唇把我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孤想……多看看你。”仲王在我耳边悄声道。
听到这句话后,我能感到我的脸迅速的烧了起来。
而仲王却轻柔地拍着我,温热的鼻息喷着我的额头,就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般。
我冰冷的手指享受着他皮肤传来的炽热。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很甜,像是在一壶清茶中漾开蜂蜜般的甜而不腻。
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动呢?
虽然心底认同,但脑海中还是有一个声音不断地警告着自己:赵瑾墨,你是个男儿,你什么都给不了仲王,他会动情于你的什么呢?他不过与你唱一出戏,你可别把自己当角了!
是啊,他从未对我表达过他的心意……
我的心突然一紧,有忍不住想落泪的感觉。我缓慢地把身体蜷缩的像只茧蛹般,去弥补心中一块空空的地方。
仲王像是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我不说话,只是将脸藏的更深。
他用手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也不知为何,一看他那深邃而平静的双眸,心中的一个支柱就突然断掉了,开始不受控制的流泪。
我突然的反应有些吓到了仲王,他平日沉稳的声音突然带了丝慌乱:“为何流泪?”
“……问你也不说原因,就在这干掉泪,你叫孤怎么办?”
“是嫌孤去的太久了么?孤一定最快时间赶回来好么?这次过于仓促,下次入朝纳贡的时候孤一定带上你,行么?”
“你若再这么哭下去,孤可能就真的舍不得去了,到时候皇上再给孤定个叛国罪,你说可怎么办?”
我眼角划出一滴泪水,仲王就擦去一滴,最后直接把手指放到了眼角处,巴不得把眼泪给我怼回眼睛里去。
“我……只是莫名心慌,担心王……会出什么事情。”心慌是真的,不过我慌的不是仲王会出什么问题,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但口头上也只能这么说了。
“爱妃多虑了,爱妃能如此关心孤,孤甚是喜悦。这几日家府就拜托爱妃了,孤会尽快回来。”仲王说罢,轻啄了下我的额头,将我在他怀中揉的更紧,“孤不会有事的,安心吧。”
可能是哭了一场有些累了,不知不觉的又睡着了。再醒来时,仲王已不在身边。
他总是这样,一声不吭的来,又一声不吭的走。还说怕我想他,结果连走都不让我送送……

作者:BenKing70  发表时间:2020-03-02 10:30:32
“王妃!”秀香大叫着跑到我身边,“你看这是什么!”
她往我面前一蹲,突然一个黑东西从她的手臂里钻出来,吓了我一跳。我重心不稳,向后栽去。
“啊!”从石凳上直直倒下去,可是跌的我不轻。我头也痛,屁股也痛,一时不知该去揉哪里。
“王妃!您没事吧。”院里的人都跑过来扶我,秀香一撒手,那怀里的黑东西便向我冲过来。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慢慢被月季扶起来,定睛看了看脚旁的黑东西,“狗?哪来的?”
“路上捡的,这小东西一见我就扑上来了。贼机灵对不对?”秀香将那小黑狗抱起,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问道。
“嗯,挺可爱的。”我猜出了秀香的意图,却没接她的话。
“那……”秀香可怜巴巴的把那小东西举在我面前,欲言又止。
“若是仲王允许,就放在府内养着吧。”我笑笑。
“你开口,他还会不答应?”白菩萨冲我眨眨眼。
“就是就是!”秀香赶紧在旁附和道,“他那么疼你,绝对让你养的。”
我瞪了秀香一眼,嫌弃她瞎跟着起哄。我本就不爱这些猫猫狗狗,还要养在府中,那得多遭罪!
秀香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些,不像刚刚那般机灵了。
“王妃就养着吧,这小东西也能给你解解闷,你也省得整日往府外跑了。”月季在一旁劝道。
“就是就是,你不是总嫌无聊么,现在给你个小乐趣你都不要。”秀香赶紧附和。
“唉……先带回府吧。”我无奈道。
“太好咯!”秀香把那只小黑狗举过头顶,转起了圈,“小黑豆啊,你跟着我们回王府整日吃香的喝辣的去咯!”
“小黑豆?这名字够难听的。”月季在一旁遮嘴笑笑。
“贱名好养活,你懂什么啊!”秀香不服气道。
“那直接叫狗屎好了,够贱吧?”我揪着那只狗的后勃颈,把它从秀香怀中拎出,无意间瞟到了这小家伙的下体,“哟,还是位小公子呢!”
“啊呀!王妃你不要那么揪,会弄疼黑豆的!”秀香赶紧把狗抱进怀中,撅着嘴巴有些心疼的揉着它的后颈。
“也真希望你伺候我也能像保护这条狗那般细心。”我白了一眼秀香,“我还要与白菩萨说些话,你们在旁候着吧。”
“王妃,出府也不少时间了,府内不得没人看管呐。”月季在我耳旁小声道。
“不是有那些管家与下人,怎么就没人看了?”我感觉有些扫兴。
“王妃……”月季表情很是为难。
“诶,你若想和我闲谈,何时不可以呢?今日若是出府久了就先回吧,仲渊回城还有段时间,往后你想来就来啊,随时欢迎。”白菩萨转身回了凉房,提了两笼鸟出来,“我也该拾掇拾掇我这点小玩意儿了。”
家父也爱养鸟。虽然我没对鸟儿有多深的了解,但他养的这两种我倒是认出来了——一只云雀和一对鹦鹉。
那云雀一拿出来的时候叫的很大声,声音婉转而清脆。若不是在笼内左击右撞的,定叫人听的舒心。
月季在后面戳了戳我,我回过神来,跟白菩萨道别。
“叫白叔就可以了,干嘛那么见外,路上小心。”白菩萨的精力全在鸟上,都没带回头看我们一眼,“我就不送了啊!”

作者:BenKing70  发表时间:2020-03-02 10:3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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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豆这东西很是机灵,特别会溜舔人,就连我一个对宠物毫无兴趣的人都对它爱不释手。
秀香总是和黑豆开玩笑:“最疼你的人一开始还不想养你呢!”
没过几日,那干瘦的小身躯就渐渐圆润起来了。
往后几日我总带着黑豆往白菩萨那儿跑。他与我的谈论少了些仲渊的事,多是些逸闻琐事。
而他那只云雀,叫声也不如以前洪亮了,声音哑了许多。小嘴总是往笼外探去,整日唱着首忧伤的歌儿。
看这鸟儿这般无精打采,我也不太能聊得舒心。就如你在吃饭而有人在旁方便一般倒胃口。
有日我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与白菩萨说了这想法:“白叔,要么把这鸟放了吧?”
“怎么了?瞧见它不顺眼?”白菩萨低头喝茶。
“不是。只是觉着这鸟儿关在笼中,实在是可怜的不行。”
“是它自己愿意被关在这笼中的,我也没法子。”
“胡说!哪有鸟不羡慕天空的自由,却愿意被拘束在牢笼中?”
“贪欲如此之大的人都愿意被锁在这牢笼中,何况一只鸟。”
我说不过白菩萨,便只能不服气的盯着他看。
他抬头与我对视一眼,无奈叹口气,道:“行吧,我放了它。”接着起身打开了笼门。
那云雀先是不敢往出走,后来探了探头,发现能安全了,便一溜烟儿的飞向院内的大槐树上,蹦了几下消失了。
放了云雀后,我的心情大为舒爽,郁积在心头的那片乌云总算消去了。
这两日天气又转凉了不少,清晨的树上已经挂了一层薄薄的霜了。这几日都舍不得让黑豆随我一起出门了,也不知被放走那云雀怎么样了,别在外被冻死了吧。
“诶!你可总算来了!你要再晚到一会儿,可就把我这宝贝冻死了!”白菩萨指着槐树枝,急匆匆的拿着笼子跑过去,把树上那耸肩缩背,冻得瑟瑟发抖的云雀装了进去,提进了屋子。
那云雀没有反抗,反而在笼内一口米、一口水的胡吃海喝起来。吃饱了就闭起了眼,休息了。
“仲渊以前也不信这鸟还会再回来。”白菩萨眼带笑意的看着我。
“若不是天太冷,它定不会回来!”我知道他在嘲笑我,有些不甘的极力争辩道。
“那就等天暖和了,我再放一次,行么?”
我没作声,其实心里明白,一种生活过久了,一直以来向往的也没那么重要了。你向往的,可能并不是你想要的。
是啊,笼内的生活多好啊……
明日……仲王也该回来了吧。
*
“汪、汪……”也不知为何,在仲王回府时,黑豆像着了魔似的不停狂吠。
“嘘!黑豆,安静些。”我把黑豆抱起,安抚着它的激动。
“看来这小东西不欢迎本王回来啊。”仲王走向前摸了摸黑豆。
黑豆为了躲开那只大手从我怀中挣脱了出去,跑了两步突然冲着一个人大声叫了起来。
“王!”突然一个女人从后面蹿出来一把抱住了仲王的胳膊。
“你怕狗么?”仲王在她身前挡了挡,用脚踹走了黑豆。
“她是谁?”我瞪着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问道。
“她是太后……”
“参见王妃。”仲王还没说完,便被那女子打断了话,“以后就请姐姐多多担待了。”
(这次故事我引用了贾平凹先生《万物有灵》中《云雀》这一篇,很推荐大家去看这本书,我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道理,原文更加有深意。并且我的文笔也没有贾先生那般可爱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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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今后我们要一起服侍王。若妹妹有什么不懂得也请姐姐多体谅。”说完这句,那女子又造作的抱住了仲王的腰,“灵槐还不懂规矩,希望王不要怪罪灵槐…不,应该是臣妾……臣妾定会和姐姐好好学习的!”
“你是大家闺秀,又不是哪里跑来的野鸡,怎么会不懂规矩?”我听她这骚气的语调就心里直冒火,自然也会不给她好脸色看。还有,谁是她姐姐?!看她那张老脸都不知道比我大多少岁!
“姐姐……是不是灵槐哪句话说错了惹怒了姐姐,为何姐姐要如此恶语伤人……”说着,便祈求地望向仲王。
“瑾墨,言重了……”仲王皱了皱眉,闭起了眼。
呵,好啊,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已经开始帮着人家说话了!我就说他走之前我为何那般心慌呢,这不!转眼就又带回来一个。
本因为最近和白菩萨的谈论,对他的想法有了些改观。现在看来,百姓骂的真没错,他就是花天酒地、灯红酒绿!
亏白菩萨还想着让我对他少些误解,真是白费力气!还不如先教教他如何不朝秦暮楚!
“孤在途中这几日奔波太急,都没食顿好饭。爱妃先陪孤用早膳吧。”仲王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对,甩开身后的女人,一把搂住我的腰往正殿外走去。
我才不愿他碰过那女人的手再碰我,故意加快了脚步。
“瑾墨,你慢些……”仲王又把我拉入怀中,将重量压在我身上,迫使我放慢脚步,“这么多日没见,你都不想孤?孤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啊!”
我停下,看了看后面的女人,又看了看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她是太后安排给孤的,孤也不能不要啊。孤连她身子都没碰一下……”仲王撅起了嘴,语气很是委屈,“你误会孤了啊……”
堂堂一个九尺男儿居然在我面前撒起娇来!虽然我能理解仲王因被我误会而对我不满,但他撒娇的样子真的不好看。
我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硬生生扯出一个微笑,拉着仲王赶紧去用膳。
那女子也跟进来坐在仲王身旁、用早膳、随意使唤下人什么的我都可以理解,可她偏偏要喂仲王。
仲王无奈便只能吃下。
她像是得到了甜头,便更献起殷勤来,不停地往仲王碗中夹菜。仲王可能是怕我像刚才那样闹脾气,也不停地往我碗中夹菜。
她夹一筷子,他就夹一筷子,硬叫我吃的饱到连午膳都不愿吃了。
这顿尴尬的早膳吃的我是浑身不爽,满肚子怨气。
下午,安顿好灵槐,仲王就以‘近有半个月没见到我了,想在府中陪陪我’为由,拉着我不停地在王府的花园中逛着。
“这黑狗是哪里来的?”仲王看到在一旁草地里打滚的黑豆,问道。
“啊……秀香在府外捡到的。”我本想与仲王提起白菩萨,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也好,有这么个小东西在,孤不在你身旁时,它还能陪陪你。”仲王边说着边走向黑豆,刚蹲下想抱起它,黑豆一翻身便跑到了我脚边。
“它好像不太喜欢王。”我把黑豆抱起,送到仲王面前,笑道。
仲王有些不爽的皱起眉头,抓着黑豆的后勃颈把它拎了起来:“吃本王的用本王的,还缠着本王的人,居然还嫌弃本王,还想不想活了……哟,还是个小公子呢!”
我眨眨眼,仲王刚刚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若是喜欢这些小玩意,本王就多送你些。对了!”仲王拉着我向淑香阁走去,“本王从中国带回来些东西给你。”
“是什么?”我的内心莫名有点小激动。
“就是些日常琐碎的物品,没什么稀奇的。”仲王用不在乎的口气道。
进了屋后我就傻了眼了。琳琅满目、总总林林的物品目不暇接:妆缎、羽纱、氆氇、千金貂裘、赤金璎珞、红玛瑙金冠……
“送这些干嘛,王府中的也够用了。”这满屋子的宝物随便当了一件都能顶普通人家近一年的开销,我不禁皱起眉头,“还不如把这些闲钱分给百姓,让百姓生活的好些。”
“你若没了这些东西,还真坐不稳王妃这个位置。寻常贱民都有的东西怎能体现的了王权富贵?孤给他们的好处够多了,再给下去他们怕就要造反了。”仲王拉着我一箱一箱的观赏着,“知道你是为百姓着想,但得寸进尺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虽然他说得有道理,但总感觉语气像教训小孩子般,听着很不舒服。
“还有……孤也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小女子的玩意,这有箱史典书籍,无趣时可以读读。”仲王拍了拍箱子。
“谢谢王……”
“要真想感谢孤就说几句好听的。”仲王低下头来在我耳边道。
“要……要说什么?”我往后撤了一步,感觉脸部有些发热。
“像:王给臣妾带这么多礼物真的是费心了啊,今天晚上臣妾一定好好侍奉王!这类的。”仲王在旁装着我的语气道。
听了这句话的我更是觉得全身都在发热了,低头不再与仲王对视,语气急速道:“我不才说……晚上你和你的灵槐睡去吧,我不和你睡。”
说完,转身想从他身旁溜走,却被一把抓回:“跑什么呢?”
“啊,好痛!”我假装因仲王的拉扯而受伤。
仲王一撒手,我就向后跑去,没想到又被一把揽回。
“想骗孤?还早十年呢!”说着仲王把双手放到了我的腰侧上下挠动起来,“说不说?”
“哈哈,不……”我被痒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嘴硬着。
“可是孤真的很想听……”
仲王低头盯着我,眼神深邃的如同幼时城中的大湖般,引人入胜却又不敢望眼欲穿。若是仔细去瞧还能发现在眼中难以捕捉的如同孩童般的明亮俏皮。他这样的眼神,是我同他碰面以来第一次见到。
若是能讨他一次真正的开心,说句话我还是愿意的。
“王给瑾墨带这么多礼物真的是费心了,今天晚上……就早些歇息吧。”果然我还是说不出口那种淫秽色情的话。
“和孤刚刚说的不一样。”
“后面的我记不清……”
“孤都还没说是哪里不一样。”
“……”我无奈地看来他一眼。
“罢了罢了,不拿你寻开心了。”仲王笑着搂住我的肩往阁外走去。
可能是我多心了,竟觉得他的笑容中多了些苦涩……
‘此时这么融洽的气氛,仲王又怎会难过呢!怕不是这次去中国太久没笑不会了吧。’
虽是这么想着,可这念头还是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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