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老福特上发文，被锁了，就来贴吧发啦。

标签是mb文，有肉，年下。

1

陈昊初见夏明彦时，在一家快捷酒店。

他花了钱，他提供肉体，各取所需。

一夜欢情后，夏明彦留下纸条，“早安”。待寻他时，人已无踪。

字儿还挺好看，陈昊想，不像初中毕业。

世间情欲难敌岁月消磨，各安天涯，倒也省却了相看两厌。

故而，陈昊爱极了寻欢作乐。从前是女子，近来突发奇想，换个口味。

夏明彦倒真敬业，一进门就脱了个精光，躺平任操。

叫也叫得温软，一时粗野弄痛了他，也不言语，仅咬着唇哼哼两声。

无需前戏后戏，只一晌贪欢。

偶有对视，他纯净的眼睛刺激了陈昊，后者更难自持，波涛汹涌。

而后，归于平静。

夏明彦说，干这行为了轻松来钱，顺便满足欲望。

说这话时，他一脸认真，手上尚深深浅浅地按摩。

不过是个**，我还当他有多不得已的理由，陈昊心道。

2

本是露水情缘，彼此尽兴便罢，谁知陈昊又遇到了这货。

那日，他正买栗子，穿一身干净的灰色毛衣，和卖栗子的大妈笑嘻嘻地讨论什么。

嗨，你也在这里，陈昊自个儿也不知怎么就冒出这句。分明是，不必再打招呼的人。

夏明彦愣了下，随即问道，你住这附近啊。

嗯，出门买菜，你呢？陈昊被自己的温柔语气恶心到。

夏明彦剥开个栗子扔嘴里，对啊，有两个客人住这附近，我吃点东西就开工了。

陈昊冷笑，真难为你，睡过那么多男人还记得我。

夏明彦垂下眼帘，再抬起时，眨了下左眼，你弄得舒服，给钱又大方呗。

陈昊无名火升起，一把摔了手里的栗子，揪着他的耳朵就要走。

夏明彦嗷嗷叫，拼命拽开他的手。

他们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呵，这么有钱！夏明彦眼睛一亮，他们给三千，你出六千吗？

陈昊心里一阵嫌恶，说这点还是有的，跟我走就是。

夏明彦乐得贴紧陈昊，母猫一样直往他身上蹭，恨不能立刻办事拿钱。陈昊叫着别闹，直把这橡皮泥往下扒。

3

夏明彦走进陈昊家，到处看、摸、评价。嗨，这花瓶长得有特色，那吊灯肯定很贵，这地毯讲究……

他又冲陈昊眨巴眼，央求着也送他个同款吊灯。

陈昊哼了声，抱起他就给扔床上，夏明彦咬着抱枕的一角，哼哼唧唧说要温柔。

你转过头去，陈昊命令道。

夏明彦抱紧抱枕，摇晃着身子说凭什么听你的。

凭老子花了钱，陈昊捏着他的下巴，望进他小鹿般受惊的眼里，眸里寒光逼人，手上暗自加力。

夏明彦沉默半晌，眼里的星星点点黯淡。他放下枕头，褪去衣衫，一声不吭趴在床上。

陈昊看着他任人鱼肉的姿态，一时失神，待要说点什么，又自嘲地摇了摇头。于是胡乱用唾沫润滑了下，硬邦邦就埋进去，夏明彦闷哼一声。

陈昊舒服地叹了口气，开始发狠，摁牢他的身子拼命往里头怼，又把手指塞他嘴里，上下搅弄着他。

整整一晚，陈昊没亲他，没正眼瞧他。事毕，往他身上撒了一沓钞票，说拿钱给老子滚，不够就手机再转。

夏明彦轻笑，说公交地铁都停了，我去哪儿啊。

陈昊一指客厅，沙发去，别吵老子睡觉！

5

陈昊看完电影出来，正赶着夏明彦下班，在买珍珠奶绿，于是走到他身边咳了声。

夏明彦吸了口奶绿，眼瞅着别处，说陈先生，我同你交易完后，已没有任何关系。

陈昊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说你家里人知不知道你卖过屁股啊。

夏明彦淡然道，我没有家人，说完不再搭腔，转头就走，陈昊拽住他的胳膊。

夏明彦的目光冷冷地从胳膊飘到对方脸上，陈昊“我我我“了半天，冒出一句，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夏明彦像咀嚼一个笑话，朋友？陈大少爷？别搞笑了！

陈昊手上加力，语带嘲讽，怎么了，还高攀了你不成。

夏明彦说不必了，手却没收回，陈昊索性一把拽过来，急火火地摸了起来。

夏明彦扒开他的手指，理了理袖子，似笑非笑地斜眼觑他，陈大少爷平时都是这么交朋友的？

陈昊讪讪地笑了几下，又嘿了声，说我倒被你制住了。

说好了，不经同意不准碰我，如果想交“朋友”的话，夏明彦刻意加重了“朋友“这两个字。

好的，好的，陈昊心里又在骂自己，老往这**身边凑是为哪般。

好，那，一起吃点什么呗。

陈昊赶紧说，好好好，爷请你吃龙虾。

不，我要aa制，夏明彦坚持。

成嘞。

6

陈昊直接把龙虾扔嘴里，连咂带吮地吸溜一番，吐出的壳还粘连着肉。

夏明彦换了第三个塑料手套，吃得嘴角油汪汪，说你会不会吃啊，都不剥壳不拽出虾肠。

陈昊说我就尝个味儿，你懂什么，吃个龙虾那么娘炮。

夏明彦听到最后两字，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剃起了田螺，说咱打一架，指不定谁能打过谁呢？

陈昊鄙夷道，你这人就吃精，那点个力气还是吃出来的吧！

夏明彦咂着手说，那也吃不胖啊，能怎办呢，继而把一双桃花眼直往陈昊脸上瞟，很认真地说，你可别小瞧我，我从小就是孩子王，把我姑父的头给用锤子敲破了，他直接把我踹回大伯家。

陈昊险些在那双眼里迷了路，慌乱地哼了声。他饮尽最后一滴白酒，要了瓶啤酒，给自己和夏明彦满上，说你怎么不住自个儿家，而后示意他喝交杯酒。

夏明彦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陈昊一拍桌子，说装什么清纯，喝个酒不会？

夏明彦点了下头，认真地“昂”了声。

陈昊刚要发作，电话铃声响起，他冲着那头说，嗯嗯嗯，好好的，爸爸我马上回去。

你那么怕你爸爸呀，夏明彦淡哂。

说什么呐，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亲闺女嫁到外省，他就断绝父女关系了，指不定啥时也把我踹出家门了。哎，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7

陈昊一进家门，登时傻了眼，牛丹丹朝他“嗨”了一声。

这丫头从小缠着她，昊哥哥长昊哥哥短的，那会儿特丑，俩眼挤一块儿，豆豆那么小。大了，反倒出落得有点姿色了。上了淡妆，更是出水芙蓉。

陈昊欢喜得很，跟她瞎聊了会儿，得知丹丹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在一家外企任职，就快度过实习期了。

你林姨跟我说了，女儿大了不中留，总要嫁出去的。她说你从小是个生龙活虎的孩子，有志气。妈妈说着，不停为牛丹丹剥橘子。

不用吧，阿姨太抬举我。话虽如此，陈昊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牛丹丹。敷了厚厚的粉，总比不上夏明彦丽质天生的白皙，腰腿纤细，只不如夏明彦的韧性。该死，我怎么老想着把人正经闺女跟那**比。

这一想，满脑子又是他在身下细细密密的汗水和若有若无的闷声呻吟。

小弟弟支起了帐篷，陈昊尴尬地坐立不安，说了句要买巧克力就走出家门。

我是怎么了，最近总惦记着这妖精，就着凉风，他在路灯下徘徊，拼命把那个诱人的躯体从脑子里赶走。

可无效，他于是拨通了夏明彦的号码，熟悉的清澈声音在那头响起，喂？大晚上的找我干嘛？

没事，我……他欲说想你，又生生掐灭了话头，说今天急匆匆出来，明天把一半饭钱给你。

就这？好的。夏明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陈昊急忙挂了，把手机揣入兜里，抚着要跳出胸口的心脏。

那晚回去后，他做了两个梦。先是夏明彦和他的事被家里知道了，爸爸大发雷霆，把他们逐出家门。又一个梦，他和穿着婚纱的牛丹丹站在一起，身边尽是祝贺的人，后来生了儿子，添了孙子，一大家子。

8

陈昊醒来后，头越发疼了，盯着镜里的黑眼圈，面无表情地吃包子。

昊昊，你五爷爷就快走了，他膝下无子，你去看看他吧，代表陈家的后人，爸爸说。

他也怪呢，活了一辈子就跟他那个战友朝夕不离，去年战友死了，他也跟魂儿没了似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妈妈叹息道。

陈昊嗯了声，出门开车就往老家走。行至一半，他改了主意，把车往夏明彦住处开。

“咚咚咚”，夏明彦眯瞪着眼开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下楼去。

跟我回老家，我五爷爷快死了。

我去干嘛？

陈昊不耐烦地说，带你看风景，放飞心情。

夏明彦哦了声，乖乖钻进车里，打开镜子，左看右看，打了个哈欠，又睡了。

陈昊望着他嘴微微嘟起的睡颜，不觉走了神，直到身后有人摁车喇叭，才醒觉绿灯到了。

明彦弟弟快起床，哥哥带你去旅游！睡***起来嗨！陈昊拼命摁车喇叭，大音量放《高级动物》给夏明彦提神醒脑。

夏明彦一惊，又闭上眼，嘴里嘟哝着什么破歌，谁是你弟弟。

陈昊被他孩童般的呓语弄得心痒痒，揉了几揉他的脑袋，我今年都二十一岁啦，你看着未成年吧。

这一揉，夏明彦醒了，似是才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说那我是哥哥，我上个月就二十二岁了。

陈昊哼了声，把车开得飞快，换了首《青花瓷》。

夏明彦不服了，这些都什么跟什么啊，听不懂！

陈昊鄙夷道，在你看来，能听懂的才是好的？

夏明彦想了下，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补充说，比如《忘情水》。

陈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切了下一首歌《禁色》，夏明彦彻底糊涂了，问这又是什么鸟语，讲的什么。

陈昊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说是爱而不能的故事。

只要两情相悦的，有什么不能？夏明彦嗤笑。

主流价值观不允许，社会压力大，你懂了吗？陈昊循循善诱。

在我看来，就是太软弱，夏明彦看向窗外一晃而过的土房子和稻田。

陈昊心里憋得慌，方向盘一打，开入坑洼泥泞的小路，车子剧烈颠簸，磕得夏明彦肝疼。

你这开得什么鸟车！

老子乐意，陈昊大笑，嘴里吹起了不成调的口哨。

夏明彦忍无可忍，开了窗户，冲着外头高喊你是在整我呢吧！****！

9

五爷爷的眼窝塌陷下去了，整个人瘦得一把柴木，听闻陈昊来了，只略微睁了睁眼，伸出一把枯木手去摸孩子的脑袋。

五爷爷，我带着……我哥们儿来看你了。

五爷爷混浊的眼清明了些许，意味深长地看了会儿夏明彦，嘴里吐出几个字:

孽缘误人，当斩则斩；红颜命薄，情深不寿。

陈昊愣了半晌，说我不明白。五爷爷再不说什么，闭上眼，吸气多进气少。

陈昊不敢再叨扰，说我们先去吃早饭，您老人家保重。

早餐铺前，夏明彦百无聊赖地用筷子戳破汤包，汤汁流了满碗。陈昊用筷子敲了他下，说你好好吃饭啊。

我想吃扬州东关街的蟹黄汤包，说起这，夏明彦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吃过？陈昊吸了一口面条。

没，听人说的。

谁？

夏明彦一言不发，夹起干瘪了的汤包。

陈昊思之顿悟，把海带结直往他的豆浆里摔，不解气，又拿油条打他的脑袋。

夏明彦惊了，盯着溅到桌上的豆浆汁说，怎么了？他放下筷子，坐得笔直看向陈昊。

陈昊嗤笑，说大惊小怪，就兄弟姐妹之间常开的玩笑，别告诉我你不懂。

夏明彦夹起海带结说，小时候我考了一百分，我表弟考了七十分，他说我作弊，我姑父用长凳摔打了我一整晚。我表弟又说我偷了他的橡皮，我姑父直接拿皮带抽我。从那以后，我就厌透了学习。

陈昊嘴里的油条隐隐透着苦味，他突然揽过夏明彦修长的脖子，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夏明彦吓了一跳，摸上自己的额头，转着圈子揉了会儿，害羞似的，低下了头，抿嘴一笑。

陈昊心里漾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他还未来得及辨清那是什么，就先摸上夏明彦的手，和他十指紧扣。

被他握着的手微微发抖，他于是用更坚定地握紧。

夏明彦动了动嘴唇，一双美目潋滟流转，说了句，这里的豆浆真好喝。

10

很快大学毕业，陈昊来到校园时，只剩下最后一个学士服。

他索性借了研究生学长的一个，在最后一刻钻进班级群里。

呦，这是哪位同学，面孔怎么不熟，才上过几节课。陈昊望过去，打趣他的人是学校有名的交际花，王娜。

合照完后他仔细一看，呵，八成整过，胸又大了，他于是凑近，跟王娜胡侃了半天，手有意无意地贴上她的腰部。

站在一旁的夏明彦脸色转阴，王娜瞥见了，阴阳怪气地说，呦，陈昊这是你弟弟啊。

夏明彦皱起了眉头，说我是他哥哥，来接他回家。然后，抓起陈昊的手就要走。

王娜轻蔑的眼神一闪而逝，趴在陈昊耳朵边说，怎么跟这个玩意儿在一块。

继而，又挑衅似的怼夏明彦，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喝？

夏明彦仰起了下巴，手若有若无地往陈昊腰上搭，说凭我是他男朋友。

陈昊看王娜的脸色变了，忙要抽出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那手，抖得厉害。

夏明彦不再看她一眼，拉着陈昊就要走。

11

陈昊也不是个吃素的，反客为主拉着他的手进了后街的酒店，刚推床上就剥了他的衣服，啃着他脖颈细嫩的皮肤，胡乱用床头柜的润滑油在手上热了下，涂抹在穴口，就把那东西塞了进去，噗嗤噗嗤地干起来，在湿热的内里攻城略地。

想当我……男朋友，就要……跟我上床，知道不？嗯？老子憋了那么久，被你个妖精，磨得！陈昊喘着粗气说。

夏明彦肆无忌惮地叫着，还不忘往后挺送着屁股，很受用的样子。

不多会儿，陈昊一泻千里，待要继续，身下的人儿转过了身，盯着他的眼睛说，正面干我。

行啊，满足你，想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今儿个爷跟你玩到天亮，陈昊就要再次奋战时，夏明彦扶着他的肩膀，说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陈昊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减缓，问为什么？

记住我的样子，记住我。

陈昊嗤笑，固定好他的身子，长驱直入。

夏明彦娇哼了声，轻轻推开他的胸口，说你喜欢我吗。

陈昊停顿了下，说这***什么问题，老子都给你气软了，又掐着他的臀肉说，你耐操，我当然喜欢你。

只那么一瞬间，他看到夏明彦的眼里烟火陨落，灰暗无光。不过片刻光景，那淫娃又闭着眼娇喘。

陈昊正在过瘾处，没多想。

12

夏已深，蝉鸣阵阵。陈昊西装革履，去公司报道，他今天转正。

快出校园时，同学李志伟笑话他，一个成天玩的花花公子，怎么就转正了，你为公司做的唯一贡献就是颜值吧，到底帅哥有优势。

陈昊挥开他的手，说去***，老子也用功，只不屑于做一些琐碎小事。

对了，我上次介绍给你的那个……**，怎么还没甩，留着过年啊？

陈昊愣住了，问你还看到了什么？

李志伟一脸淫笑，说也就在毕业典礼那天看到他揽你腰上，你也发现了吧，那小子那个骚，那个皮肤，啧啧……

陈昊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拳打他鼻子上，狂吼着你丫闭嘴，再说灭了你！

李志伟捂着鼻血乱流的鼻子，哼了声说，好心提醒你，还为了那种东西打我。

陈昊心里一团乱麻，随便道了个歉，就走了。

晚上回家时，牛丹丹又来了，这回牛爸爸牛妈妈也来了，看到他来都站起来，说不知你们孩子最近处得怎样了。

爸爸忙接话说，我看孩子们关系好得很，等你们赶紧办了婚事，孩子两边带，到时也好多走动，我们本就是世交，知根知底。

牛丹丹乐了，自己剥抹茶糖，也给陈昊剥。

陈昊想起李志伟那些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张嘴吞下牛丹丹的糖，跟她聊起留学的事。

牛丹丹说，陈昊哥哥我从十岁起就喜欢你呢，那时你还带着我玩cs，说完又捂着嘴偷偷笑。

牛丹丹的眼睛干净得不染尘埃，有着从小养尊处优、未经世事的女孩独有的精致甜蜜，那是整个环境小心翼翼才保护起来的干净。

夏明彦的眼里亦是纯净的，但总觉，搁了些其他东西在里边儿。

一时，又说不出。

13

那晚，夏明彦带着陈昊回到住处。红砖楼里走廊上的灯光晦暗幽冥，来往的都是他从前的同行。

夏明彦附在陈昊耳边，悄摸摸地八卦着，看到那个大叔了吗，他只做1，且挑三拣四，所以客户有限，只能兼职医闹、打手。陈昊皱了皱眉，那你怎么是纯0？就这点出息？

夏明彦咬了咬他的耳垂，说那我晚上进入你，要不要？

陈昊摩挲着他的腰，说你想都别想。

夏明彦又指着一个穿高跟鞋、萝莉裙的人说，那是异装癖，据说还有性别认知障碍，真是看不懂，一个大男人的干嘛整这样！

话语毕，打开了门。

陈昊忍无可忍，说你看不懂的事多了去了，再者你们也半斤八两。

夏明彦啧了声，拽下他的领带，把他扔床上，压在身下，攥紧他的手腕低语道，我很男人的好不好？

陈昊想挣脱他，使劲了半天没成功，才惊觉这小子还挺有力量，嘿了声。

夏明彦使了坏，用腿蹭着他的下身，越来越用力，说叫哥哥，叫哥哥就放开你。

陈昊受不住折磨，嗷嗷叫着说好哥哥放过我，今晚给你攻。

夏明彦扯了半边嘴角笑，点点头，用领带把他两手绑起来，然后褪下彼此的裤子，跪在上方。他咬着唇，胡乱给自己挤点润滑剂，缓缓裹住身下人逐渐壮大的欲望，吞吐起来。

陈昊盯着结合处血脉膨胀，欲嘲讽他怎么不反攻的话到了嘴边立刻咽下，张口只剩喘气。

爷干得你爽不？夏明彦就着台灯橙红的光，问候自己掌控下的人。

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在半明半昧的灯光里好似幻梦。

陈昊未说话，许久，摸上他红润的嘴唇，说你这妖精，以后没了你怎么办，你害苦了我。

夏明彦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吐着热气，说你不想要我了啊？

陈昊眼睛猛一睁，神色清明了不少，一字一顿道，我可没说。

夏明彦深深地看了他会儿，摁熄了台灯，背向他睡了。

15

过了七日，陈昊来到夏明彦的住处。

夏明彦开了门，眼里是深深的疑惑，浅浅的惊喜。

陈昊“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又照着腰间补上一脚，一遍遍告诉自己，是他先变心的，是他有问题。

夏明彦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丝，直直盯着他。

陈昊说，我今儿，来跟你道别。

夏明彦嘴唇抖得说不出个囫囵话，道别，去、去哪儿？

陈昊说，去结婚。

夏明彦攥紧了桌角，指关节微微泛白，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陈昊说，玩腻了你，要开始正经生活了，你不就是个出来卖的吗，装什么真心？他的眼神刀子一样扫过夏明彦，冰寒刺骨，在触到对方的眼睛时，又堪堪避开了。

怎么，心里隐隐在痛。

夏明彦一语不发，倒了两杯红酒，推到陈昊跟前。

陈昊冷笑，你不是不能喝酒吗，清纯得很吗。

夏明彦笑了，这一笑三分艳，七分凉，说我想了下，既是如此，以后就不再打扰你了，虽说不擅酒，但这最后一次，当是诀别酒了吧。

陈昊点了点头，说你能懂就行，还有什么需要我最后做的吗？他说至此，语气缓了下来，暗暗盘算他会讨多少分手费。

你……还没吻过我呢。说到这句，夏明彦的声音轻得似梦呓。

陈昊愣了下，端起杯子一饮到底，仅留下最后一口酒，把夏明彦摁在怀里，渡到他嘴里，仔细品尝探索他唇舌间的柔软。

这是他们的初吻，须臾风月，销魂蚀骨。陈昊迷乱了，一时忘却今世何世，想着世界在此刻就末日也挺好。

唇舌间隐隐腥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夏明彦的嘴边一丝殷红，衬得皮肤白得惨凄。

陈昊舔了舔嘴角，说我倒是有个想法，要不你留下来给我当三儿，结婚后咱们照样地下约会，不是两全其美吗！

夏明彦冷冷地说陈先生，你走吧，我可听不懂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又能全了什么，美了什么。

陈昊哼了一声，出门后，打开响动的手机一看，整整九千块的转账。

他付过的全部嫖资。

16

这一年多来，忙于婚姻和育儿，生活逐渐走上了正轨。即便偶尔想起那抹惊鸿影，也只在梦境深处。

多少次，陈昊梦回时猛地睁眼，往身边一摸，妻儿安睡，登时安稳，又一阵难以言表的虚无感。

次年春天，妻子忽说烟花三月该下扬州，他于是携家带口就出发了。

从瘦西湖走出来，按照地图来到东关街，忽地电话铃响了。妻子忙着逗孩子，没理会他。

陈昊接了，是雪菲平静的声音，说他死了，你终于满意了吧。

陈昊惯性地问谁死了，未等回复，心里瞬间就有了答案，倒吸一口冷气，说怎么回事。

雪菲用语简短，早死了，出了车祸，他自个儿也没有求生欲。

陈昊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那他的骈头李志伟呢？

雪菲问李志伟是谁，又若有所思，哦……就你那个同学啊，明彦早先跟我讲过，李志伟威胁他，如果不跟自己免费睡，就把你们的事捅给你爸爸，说是手机里存了你们的亲密图，从你手机里偷偷挖出来的，明彦先是装作很顺从地跟着李志伟，走到河边，直接把他打趴下，手机掏出来扔河里。这种事吧，李**又不方便报警……喂，你刚刚说什么，骈头？什么鬼啊？嗨，李志伟那个**玩意儿还不是嫉妒你，白白就能跟他春宵一度，而且工作顺利……哎，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明彦死得太不值！

阳光浓到惨烈，周身的喧嚣渐渐远去，脑子里空白一片。陈昊回过神来时，一摸脸颊，湿透了。

雪菲说，哦对了，有句话他让我捎给你，祝你们百年好合，子孙满堂，到老时千万别想起他。

陈昊的嗓音囔囔的，说他不是清高得很吗？钱都***一分不差给我退回来了！还不愿给我当情人，**啊，老子会亏待他吗？

雪菲停顿了下，说你想多了，一个没人爱的穷苦孤儿，拿什么清高？不过是，不想污损他唯一珍视的感情罢了。

陈昊握着话筒久久不语，深吸一口气，那头叫他不回话，喂了几声，挂掉电话。他叫回妻子，走进一家早餐店，点了蟹黄汤包和大煮干丝。

陈昊戳开汤包，看汤汁淋湿了碗碟，说我想好了孩子的大名，叫思明，陈思明。

妻子听了，笑得可甜，说昊昊哥哥，这是个好名字，思是思忆的思，“往事思量一晌空，飞絮无情，依旧烟笼，”，明是明月的明，“送君还旧府，明月满前川”。

儿子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眨巴着水润润的大眼睛冲陈昊笑了。

完结了～

为什么会被度度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