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待春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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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2-04 06:21:00 更新时间:2021-06-19 14:48:42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江少爷!(突然发现有错字悄悄改一下哈哈哈)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过年好!!!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6.医生



他醒了。


人都说医者仁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见到江晨徽如此病恹恹躺在床上,我真觉得对他来说,一死了之,才是恩惠。


推开门时,他身后垫着个枕头,歪歪斜斜地靠着,唇色苍白,眼中无神,提线木偶似的,一口气全凭刺进血管的针头吊着。李玄不会短了他透明管子里的那点药水,但是,这与他那不堪一击的生命力,委实没多大关系。


李先生手里端着碗粥,舀了一勺,小心吹凉,才递到他唇边。他不看,偏头,自顾躲开。


硬朗的眉间皱出一道浅痕,在对上那双充满疏离、恐惧的眼眸时,仅剩的一点耐心被耗尽,他猛一甩手——“不知好歹。”


白瓷勺子撞上碗壁,病人下意识去躲,岂料身子一偏就险些要摔下床去,李先生赶忙去扶,怀中人竟是战栗更甚,像只刺猬似的蜷缩起来。这一番动作定是扯到了伤口,本就面容憔悴的人儿霎时眉头紧皱,出了一层薄汗,却还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


见状,我只得请李先生出去,他深驼色的毛呢大衣上还沾着些许粥渍,与我擦肩而过,走到门口,扭头瞧着那正在床上如垂死游鱼般费力喘息的人,狠狠剜了一眼,才作罢,离去。


“多少吃一些吧。”处理好轻微溢血的伤口,我低声劝他。


他不作回应,阖眼假寐,像幅画似的定格,尸体一样的沉默。我并不责怪他。恐怕此时他连轻微的呼吸都会牵扯伤口作痛,强要张口说话,确实为难。


在我的印象里,江晨徽总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头一回见面那天,鸡尚未鸣,便有人闯入家中将我从床上拎起,不到片刻就人带药箱一起塞进车里。


嘶,不过是上门问诊,诊金到位我自会答应,这些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夹杂着缕缕雨丝的晨风,顺着车窗微启的小缝溜进来,初春,乍暖还寒,走得太急,冷气让我清醒了不少。车越走越偏,转个弯就拐到了——京师监狱?啧,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阵仗,不会是要我给哪个杀人犯看病吧......


狱卒提灯在前,我紧随其后。墙上挂着的那几盏破灯还不如灭了,温吞的黄光只能微微映出斑驳的墙壁,不知是血渍还是什么,即便作为医生,也被恶心的不行。越走越远,越走越暗,监狱的最深处,光源只剩那狱卒手中的油灯。他突然停下,我正愣神,险些撞在狱卒背上。


吱呀——


那狱卒费力扭开满是锈渍的铁门,一声扭曲的利响突兀地回荡在京师监狱发霉的空气中,像极了某个受刑囚犯临死前痛苦的尖叫,害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门被费力推开,强光猛然在眼前炸开,我下意识去挡,手中药箱险些摔在地上。好一会儿,不再有轻微的刺痛,视觉渐得恢复,我抬眼去看——“咣”——药箱还是被摔在了地上。


腥膻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味道......屋内陈设简单,就一张床,连扇窗户都没有。有个人被挂在墙壁上,我不敢确定他的死活。那人垂着头,一动不动,双手都被铁链子吊着,脱力跪在地上。不,不算跪,膝盖尚不着地。这链子一看就是被人精心调试过,人绑上,站不起,也蹲不下。我走上前去,颤着手抚上他的经脉,很微弱,但还活着。


“人绑着我怎么治病?”我忙招呼狱卒过来解开铁链,都被祸害成什么样了,就算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如今这般可怜兮兮也不足为惧。


那厮上前,扭扭捏捏的,“何大夫,你看这重刑犯,上边儿不发话,我们也不敢私自......”


“那你就等着明天给他收尸吧。”我打断他的话。小狱卒低下头,犹豫了一好会儿,才磨磨蹭蹭地掏出钥匙。


铁链被松开的一刻,犯人径直要栽倒在地,我忙托住他,抱起来。比想象中还要轻。即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手上青色的血管还是一目了然,腕处被磨得血迹斑斑,胳膊细得怕是稍一用力就会被折断。这般瘦弱,杀人,可提得动刀?


犯人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苍白的躯干意外地分布着许多鞭打出伤痕和淡褐色的疤,仿佛穿了件红衣,刺眼又夺目。那件裂纹的瓷器明明烫得跟暖炉似的,却还是喊冷,蠕动着人怀里钻。我把他放在床上,转身去拿药箱,他却不知拿来力气,拽住我不撒手。这时,我才看清那张脸——这......那张脸宛若被月光漂过的大理石,因为持续的高烧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倒是有了一丝别样的意味......眉骨、眼窝、鼻翼......我被手术刀磨出薄茧的右手不收控制地揉捏那两片水红的唇,还泛着晶亮亮的水汽......


“何大夫......”小狱卒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回响在空旷的牢房——将我从无可窥探的深渊扯回了现实!


......他!我不愿以貌取人,也不愿相信他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苍白干裂的唇动了动,他嗓子哑得厉害,只能发些嘶嘶的气音,我依稀分辨,他似乎在唤着什么人的名字。


......李玄么?!


来时太急,根本没看清掳走我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现下想来,敢把人藏在京师监狱的......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我与这李玄有过一面之缘,他近来同我父兄在生意场上往来颇多,为人圆滑老练,没少得了前辈们的夸赞。这些年我一直在外求学,刚回来没多久,对着京城里的种种不甚关心。只是他那档子破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我隐约知道一点。看来今天这位,就是江家小少爷了。


此时,小少爷正躺在床上,头发有些长,挡眼,脸上满是泪痕,粗麻布料尚挡不住身上的点点红痕,腿根被掐得青紫,我把人抱起时,还有血丝混着白浊从股间流下......啧,平日里起来衣冠楚楚的一位,怎地对枕边人这般狠毒?非要往死里折腾不可?


退烧针似乎没起什么作用,他还是喊冷,尽管轻微的挪动都可能会撕扯开刚刚止血的伤口,但他还是哆哆嗦嗦地蜷缩起干枯瘦削的身子,连一床薄被也没有么......我脱下大衣盖在他身上,又嘱咐了狱卒几句,顾不上风寒,便走了。这阴森可怖的牢笼,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


江晨徽依旧闭眼躺着,只是身下从监狱的破烂木板床变成了医院的病床。这些年,我见他昏迷的时间远多于清醒。偶尔睁开那双漂亮的凤眸,也只是无神观望着。他很少说话,但每当意识清醒,见我为他看病,总会在临别时说一声:“谢谢。”


薄唇干裂,又有些出血了,我拿棉棒蘸水,帮他润湿。


“谢谢。”


声若珮环,温润如故。


“没事。”


我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发个文字版活把人气死( ・_・)ノ⌒●~*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没人吗qwq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qwq要开学了估计不更了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一年半之后吧....

作者:  发表时间:2021-06-19 14:48:42
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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