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爸看看。”上官虹难得见到儿子这么可爱的一面，心想错过了孩子十九年的成长，还有机会陪儿子玩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说着脱下外套陪着儿子认真的研究起来。以至于廖阿姨进来送水果时候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一向严肃冰块脸的先生此刻正满脸笑意的陪着一只小老虎在玩拼图？？心里高兴着悄悄放下水果出去了。。。

廖阿姨下楼的时候正好见到玄鼠进来。“大少爷回来了。”

“廖阿姨，义父在书房吗？”玄鼠恭敬的问道。这廖阿姨身份特殊，兄弟们都对他尊敬有加。

“先生啊，在小少爷房里呢。这会儿正陪着小少爷玩拼图呢，大少爷是没见先生那高兴的，大少爷要是找先生有事，阿姨劝你再等等吧，可别扫了先生的兴。”廖阿姨掩饰不住心里的笑意说道。

“是！我在这里等着义父。”玄鼠笑笑回到。自然之道廖阿姨口中的小少爷已经不是玄珠了。

玄翼盟总部在柬埔寨，国内也有很多分部，对于上官虹来说，这里是家，所以一般不在这座别墅里议事。但是这段时间不同，上官虹要在家陪孩子，所以别墅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来人都直接到书房议事。上官虹也没为文曦引荐，一来考虑到文曦身体还没好利索，二来顾忌着孩子的安全，虽然知道文曦没死的消息瞒不了多久，但也想着先瞒着和儿子在一起消停几天是正经。所以直到现在，知道玄翼盟还有个少主的除了几个别墅的家仆，就只有玄鼠。

玄鼠看了看三楼文曦的卧室，想象着里面的温馨，又想着还跪在外面青石板路上的玄珠。心中暗自庆幸。“十二弟啊，今天义父心情好，你怕是走运了，若是平日，单凭你为了个女人打架砸场子，坏了玄翼盟的名声，不断腿也是要扒层皮的吧。”

上官虹和文曦完成大拼图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父子俩满意的看着威武的大帆船感觉很有成就感。

“爸，您说摆放在哪里好？”

“放楼下的大厅里。这样一进门就能看见我们父子的杰作。”上官虹兴奋的说：“走，现在和爸爸下楼，我们去安置大帆船。”

“好！”文曦刚要下楼忽然想到自己还穿着这么滑稽的家居服。让下人看见成什么样子。“爸，曦儿先换衣服，爸等一下。”

“不用换了，这衣服穿着舒服，爸明天让人再多定制几套不同款式的，曦儿以后在家就这么穿。”上官虹笑笑伸手把儿子身后的老虎帽子也扣上。“家，本就是个放松的地方，在爸面前不用拘谨。谁敢笑话我的曦儿，爸废了他！”

“爸~”文曦撒娇。心想自己真是快被老爸宠坏了。

“爸，你真好！”文曦拿着帆船突然在老爸的脸上亲了一下。文曦本来就善于表达又不矫情，所以想亲近自然就亲近了。没想到这一简单的动作，却美坏了上官虹，人高兴的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青春时代。情不自禁马上承诺：“吃过晚饭，爸再陪你拼其他的。”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当自己义父陪着一只拿着大帆船的小老虎下楼的时候，玄鼠还是很惊讶。上官家规矩多，在这栋别墅里的扫地大爷都得穿戴整齐，怎么这会儿义父纵容家里有“老虎”出没？

“义父！”“少主！”玄鼠一直进退有度，这也是上官虹欣赏他的原因。

“大哥！叫我文曦就好！”文曦的一句“大哥”丝毫不做做，叫得亲切。

玄鼠不敢答话抬眼看向义父。

“这是在家里，没有外人。就顺着这小子吧。”上官虹拍拍文曦的头。确是一脸的严肃。

“是！”

“原来爸爸平时这么吓人。。。”见玄鼠战战兢兢的模样，文曦不禁心念道。捧着帆船送去显眼的地方。

上官虹知道玄鼠必然有事情和他谈，也不说话转身上楼。玄鼠紧跟其后，考虑着一会儿该怎么说才会让玄珠减轻处罚。

“曦儿，在房间里憋了一天了，一会儿自己去花园透透气。”上官虹边走还不忘了嘱咐儿子。

“知道了爸，您和大哥先去忙吧。”文曦仍旧抱着帆船找位置。




上官虹和玄鼠一前一后进了书房。玄鼠习惯的关上了房门。

“曹余那边这几天没什么大动静吧？”上官虹坐在皮椅上，摘下眼镜捏着眉心。

“都是些小把戏，虽然麻烦些，但也没什么损失。”玄鼠站在一旁回到，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说才能让义父不那么生气，对惹祸的玄珠和作为帮凶的玄龙从轻处罚。

“这事儿不能让文曦知道。这孩子仁义。”上官虹带上眼镜转转椅子。“曹余要是不起什么大风浪就由他去吧。若是以牙还牙，难免会起大冲突。”

“是！”玄鼠顿了下上前一步。“义父，玄珠和玄龙在外边跪着领罚呢。”

“这玄珠又捅了什么篓子？”玄鼠明显感觉到了义父的怒气。“这次玄龙又是他的帮凶？”

“义父，是这么回事。。。”玄鼠不敢隐瞒，避重就轻的把玄珠为了女人砸了玄翼帮合作伙伴的场子，并打伤了对方好几个兄弟的事儿小心翼翼的对义父说了。见义父半天没说话，玄鼠暗叫不好，义父的脾气他最了解，要是骂一顿还好过些，像现在这样不说话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一会儿要真的发起火来，任谁也劝不住。玄鼠想着，连求情都不敢了。只是静静的站着，额头一层薄汗。

“义父这书房好久没见血了，怕是太纵着你们了。”上官虹面无表情慢声拉语的说道，玄鼠听着却瘆得慌。“让他们两个上来时候把跪垫子给我抬进来。‘疼’能助人反省。”

“是!”玄鼠擦了擦汗亲自下去吩咐了。这跪垫子是他们十二兄弟从小受到大的，一般的人犯了错都去玄翼盟的刑房或别墅的地牢，只有他们二十兄弟犯错在义父书房受罚，也算是义父给他们的恩惠了。也只有义父气急了才在惩罚前用跪垫子让他们反思。所谓“跪垫子”，就是个四米见方的胶皮垫子，垫子上镶嵌了密密麻麻的削尖了的石块，人不穿衣裤时候跪上去可想而知。是玄翼盟上一任邢堂堂主发明的。

玄鼠快步走着，想着见到玄珠和玄龙两个兄弟嘱咐几句，义父真生气了，让他们小心认错，不要辩解，没想到刚到门前花园的青石板路附近，自己就差点儿被这本应该跪着的两兄弟气的背过气去，嘱咐什么的顿时抛在脑后。。。


十五分钟前。

文曦把大帆船摆在门厅对面的摆台上，满意的去了花园。呼吸着初春的空气，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自然的伸了个懒腰，慵懒的模样被一向有点儿贪恋“美色”男女不拒的玄珠看在眼里，刚要流口水，便觉得不对。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发呆蔫头耷拉脑的玄龙.

“五哥，你看。那小子不是曹文曦吗？他怎么还没死啊？”

“在哪？？”玄龙定了定神儿。提起曹文曦的名字他就有气，自己十天前被这小子的飞刀伤了手臂，差点儿废了胳膊不说，还被哥几个好顿笑话，面子上很是过不去啊。

“门口伸懒腰的那个，披着虎皮。看见没？”玄珠又伸了伸脖子。“是他，没错。三哥收拾他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录着像呢。”

“他怎么会在义父的园子里？”玄龙说着握紧了拳头。大有马上就冲过去给自己报仇的想法。

“我哪知道。。。”玄珠鄙视的看了一眼玄龙忽又沉思道。“不对啊，五哥。记不记得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门口的兄弟叫我什么？”

“小少爷呗，还能叫什么？兄弟们不是一向这么叫的吗？”玄龙嘴上搭话眼睛却瞪圆了盯着不远处那只晃着尾巴的小老虎。

“就这里不对啊，兄弟们一直叫我‘小少爷’，可刚才称呼的确是‘十二少爷’。我刚才没放在心上，这会儿想起来了。”玄珠撇撇嘴。“义父又认了第十三个，就是那曹文曦。”

“怎么可能？”玄龙收回目光。

“怎么不可能。义父一向爱才，这小子虽然长得水灵不吓人，可那一身功夫和好枪法拿下你这大块头不也不在话下，义父能不喜欢？”

“老幺，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伤是那小子玩阴的伤的，他用飞刀。”玄龙心服口不服的说道。

“行了行了，别说什么阴的阳的，你说现在怎么办吧。”玄珠心里早已经打定主意，眼镜一直盯着做着简单运动的文曦。

“还能怎么办？按你说的，认都认下了，我们还能劝说义父把他退了不成？再说，我们俩现在这种情况，自身都难保，还哪有胆子冠义父认了谁！”玄龙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握紧的拳头松了松，有点儿任命的架势。

“我说老五啊，你可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玄珠撇撇嘴，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膝盖，像是再为一会儿的行动做准备。“即使他真是玄翼盟的十三少爷，也没人通知我们不是？我们现在收拾他那叫‘不知者不怪’。再说了，他是曹余的儿子啊，能背叛曹余投靠义父，这种没骨气的人，说不上那天就把义父也出卖了，即使我们现在说不动义父，给他点儿下马威要他知道厉害总是好的，你说对不对？”

“可我们现在。。。”玄龙动心，但想到自己犯下的错还是犹豫着。

“五哥不是小弟说你，你可真怂！”玄珠继续撇嘴。“咱们两个这次犯下的是大错是不是？这扒层皮是一定少不了了。索性就破罐破摔，顶多就是再加几鞭子。这口气不出，你就憋着？还有啊。。。”玄珠有些坏笑的指了指文曦：“你看他今天的衣服，裤裆低在膝盖下边，袖子又是蝙蝠的，现在收拾他，就等于把自己装到个袋子里等着咱们收拾，这样，你不会也怕了他吧。”

“哼！谁怂谁孙子！”这玄龙最受不了玄珠的激将法，这也是他常帮着玄珠闯祸的原因。说着站了起来，大步向文曦走去。玄珠也一副大义冷然的样子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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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在义父的园子里？”玄龙说着握紧了拳头。大有马上就冲过去给自己报仇的想法。

“我哪知道。。。”玄珠鄙视的看了一眼玄龙忽又沉思道。“不对啊，五哥。记不记得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门口的兄弟叫我什么？”

文曦早就注意到有两个人跪在小路上。这种事情在流光会自己见的多了，也经历的多了。就没在意。感觉一直有人盯着自己，时不时的指点，文曦伸手臂转身的瞬间向这边看了看，这两个人他认识，一个是被自己伤了手臂的玄龙，另一个是在地牢录着像并对自己说过污言秽语的玄珠。文曦现在还清晰的记得玄珠捏着自己下巴时候说的那句话：“小爷看你这水灵劲儿都TM硬了，什么时候把你揍服气了，小爷第一个收拾你!”当时自己心里就默默的记住了这张脸。想着若能活着出去定废了他。现在知道他是爸爸的义子，反倒不计较了，这些人混惯了黑道，谁还没点儿特殊癖好。

见这二人向自己走来，文曦就感觉到来者不善。但是他不想和这两个哥哥有冲突，一怕打伤了自己爸爸心疼，二怕打伤了他们伤了和气。所以当他们走近了，文曦回报了人畜无害的一笑：“五哥，十二哥！”

玄龙和玄珠对望一眼，真是自己想的那样，曹文曦果然是义父新收的义子。但此刻只能用拳头说话，否则暴露了自己的想法，错误就大了。所以不管文曦的态度两面夹击上去就开打。

“你们~~？？”文曦被打的一愣，虽然闪身躲过确实险象环生。自己的老虎衣服穿的是既不能踢腿也不能翻跟头。若是平时，以文曦的功夫和两兄弟打成平手绝对不是问题，可现在。。。

结果正如玄珠预料的那样，兄弟连心，不到三分钟就把这“小老虎”打飞到路边的草地里。而玄鼠出门的时候所见的正是“小老虎”飞入草地的一瞬间，来不及阻止，就见文曦趴在草地上，只有尾巴还在叫屈的微微晃动着。。。

“少主！！！”玄鼠故意大叫一声。引起玄龙玄珠的注意，跑过去扶文曦。真怕自己跑慢了这两个混小子再去草地上踹文曦几脚。

“少主？”玄龙玄珠兄弟俩一愣。“什么情况？”当即傻站着看玄鼠过去，玄鼠还没到文曦身边，文曦就自己起来了。拔下插进帽子里的一颗青草，文曦有点儿郁闷。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躺着中枪。自己好端端的在自家花园伸伸懒腰舒舒筋骨没招谁没惹谁竟然直接被踹飞。看着半张着嘴站在一旁傻掉的两个罪魁祸首，文曦气消了一半，心想，“这两只动物以为自己是混进来要对老爸不利的吗？怎么话也不多说一句上来就打。”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少主，没事吧。”玄鼠认真的看着文曦问道。

“大哥，文曦没事，不用紧张。”这不用紧张，像是说给玄鼠听得，却看着玄龙和玄珠。

“大哥，这小白脸。。。？”玄珠还是有点没弄明白，怎么这小白脸儿被义父收拾了一顿竟成了少主？

看见玄珠一脸不知悔改的用手指着文曦出言不逊，玄鼠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两步“啪啪”就是两巴掌。直打的玄珠口角流血。玄珠见大哥真怒了，忙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少主！你看。。。”虽说义父让玄龙玄珠上楼，可这会儿没有文曦的命令玄鼠也不好直接把人带走。

“大哥，叫我文曦。这‘少主’两个字把咱们兄弟间的情分都叫生分了。”文曦笑的真诚。

接着又转向那兄弟两个。“我这身衣服确实不适合陪两个哥哥练功夫。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切磋。”文曦虽然不计较却是小孩子心性，这话也是一语双关，言外之意是我若是穿了常服，还能这么狼狈？

玄龙玄珠自知自己算是“乘人之危”，而眼前这人又成了自己的少主。把头压得更低，不敢言语。

“文曦，义父让我带他们上去。”看两个人窘迫的样子，玄鼠忙解围说道。

“好！”文曦点点头。“刚才的事爸不会知道。”

三人心里一暖同时像文曦低了低头向里面走去。快到门厅的时候，文曦看着玄龙还微端着的胳膊，又心声愧疚起来，紧跑了几步跟上拽了拽玄龙的胳膊：“五哥，被紧张，一会儿我找机会去救你。”

玄龙一愣，紧接着就快哭出来了。粗线条的汉子最讲义气，也最容易感动。刚才文曦说“刚才的事爸不会知道。”的时候玄龙就已经很感动了。这会儿又见文曦亲昵的抱着自己胳膊说要为自己求情，怎能不激动。“五哥，文曦伤过你，总觉得愧疚。”

玄珠在一旁一听，仿佛自己到悬崖边上忽然拽住一颗救命大树。忙委屈状指了指自己，意思再问：“我呢？我呢？他是你五哥，我是你十二哥啊。”玄鼠大哥在一旁，玄珠不敢直说，可那比比划划的手势和一脸叫屈的表情文曦却看得明白。

文曦故意靠近玄珠几乎贴在他耳朵上小声的说：“你啊，等着被我爸扒皮吧。看你还敢不敢见谁都‘硬’的起来！”说着用自己穿着老虎鞋的脚用力踩了玄珠一下，虽然没有杀伤力，却反映了文曦此刻的态度，“你的仇，小爷记得呢。哼！”

花园的一切都没逃了上官虹的眼睛。见曦儿并没有受伤，上官虹喝口茶笑笑。“还都是一群孩子呢。”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关了屏幕，起身下楼去陪宝贝儿子吃饭了。

饭桌上看着温馨，实际父子各怀心事。上官虹并不了解曦儿的脾气性格，很想知道刚才在花园被“踹飞”的事情文曦会不会告状；而文曦此刻一门儿心思想着怎么为两个哥哥求情。看父亲严肃的表情，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自己也知道，玄珠犯了帮会的大忌，也不该纵容，只是苦了耳根子软的玄龙。

“曦儿有事和爸爸说？”上官虹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文曦，问了一句。

“没有。”文曦笑笑。“爸晚上似乎有事情要处理？”

“嗯！”上官虹只是应了声没有其他解释。

“希望爸早点儿忙完陪曦儿玩拼图。”文曦喝了口汤对着爸爸笑嘻嘻的说道。

“好！”稍稍犹豫了下，上官虹站起身摸摸文曦的头。“你慢慢吃，爸爸上去了。”

“嗯！”文曦乖巧的点点头，狡黠的朝自家老爸眨眨眼。“爸，气大伤身哦！”

上官虹略一迟疑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宝贝曦儿是为了楼上那跪着的两个哥哥求情呢。“臭小子！”上官虹宠溺的捏捏文曦的脸。“多吃点儿。”

上官虹的书房隔音很好，文曦竖起耳朵也没听到什么。也吃不下了，放下碗筷回到自己房间为“营救”两位兄长做准备去了。

玄翼帮的加法一向严明。这次玄珠和玄龙又是犯了大忌，自然不会好过。自如上官虹所说，书房很久没见血了，此时此刻，便真的见了血。书房内，玄珠和玄龙跪趴在四米见方的跪垫子上，裸露的腰臀部纵横交错了几十道血檩子，二人的头发都如水洗的一般，双手狠狠抠着跪垫子上的鹅卵石，口中却不敢有一句求饶的声音，他们二人知道，上官虹教训人一向随自己心，没有具体数字，也不需要受刑的报数，所以若是上官虹不消气，他们连个盼头都没有。

玄鼠在一旁看着，心里默默的着急，想溜出去求文曦，又想着这两个人刚刚见面就把文曦一顿打，自己这时候去，不是自找没趣嘛。若是不求，见二人似乎有些受不住，犹豫了一会儿，壮着胆子求了声：“义父。。”

“滚出去！”上官虹一嗓子打断了玄鼠的话。“我上官虹的义子竟然为了女人栽跟头，这等有出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今天谁敢求情？我让他一起见血！！”

“是！”玄鼠擦了擦冷汗，轻声应了声，从门缝儿钻了出来的同时被正在门口偷听的一只“大白兔”吓了一跳。

“文曦？”玄鼠一愣，怎么刚才还是老虎呢，这么一会儿变成白兔了。这只兔子趁着自己开门的间隙向里面探头探脑，手里还拿着一版没拆封的拼图。

“大哥，里面怎么样了？”见门迅速被关上，文曦继续把耳朵贴门上：“这书房隔音也太好了，什么都听不见。”

“义父这次是真怒了，他们两个已经快被扒层皮了。”玄鼠想想就心悸。“义父还说谁敢求情就让谁和玄珠他们一起见血！”玄鼠一看文曦的架势就是要进去求情，忙提醒着。

“我得进去救他们。”文曦戴好兔帽子，扯了扯兔耳朵小声的说：“我爸说，喜欢我穿这种家居服，老虎的刚才脏了，还好翻出一套兔子的。虽然说‘卖萌可耻’，为了讨老爸欢心今天豁出去了，可耻就可耻吧。”

玄鼠见文曦可爱的样子也禁不住想笑，心想义父失去了文曦将近二十年，文曦说话应该比自己管用的多，再说义父也不会忍心真的打文曦，让他陪着玄珠玄龙见血吧，也就没拦着。

门“吱嘎”一声开了个小缝儿，虽说声音不大，但足够引起书房内三人的注意。若是在平时，谁敢不敲门就进上官虹的书房，更别说是在书房内有人受家法的时候。上官虹眼镜片后面的双眼顿时又冷了几分，正要发怒，一只毛茸茸的兔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曦儿？”见文曦小心翼翼的进来，脸上带着讨巧的笑。上官虹脸色当即缓和了不少。“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语气仍旧严肃。

见文曦进来，玄龙和玄珠倒是松了口气，心想，救星终于来了。两个人放松的样子让上官虹看在眼里倒是又气上几分。“原来这两个小子是在等救兵呢，哼，这三个臭小子定是商量好的算计着自己！”上官虹想着哼了一声一记刀眼瞪的跪地上的二人又疼了几分。

“爸~！”文曦见老爸脸色不善，轻轻的叫了声，带了点儿撒娇的味道。慢慢的挪了过去。

“没看见爸爸在忙吗？先出去！”上官虹被宝贝儿子这一声爸爸叫的语气果然缓和了不少。

“爸爸~，您已经忙了有一会儿了。您歇一歇，消消气。”文曦说着把手放在老爸手持的钢鞭手把上。“五哥和十二哥也一定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们吧。”说着向地上的两个人使使眼色。奇怪的是两个人却仍旧一声不吭。

“玄翼盟的规矩，受刑者不准求饶，旁观者不准求情，否则同罪！”上官虹冷冷的说道，意思很明显，你使眼色也没用，他们不敢吭声。“曦儿还打算求情吗？鞥？”

对上老爸冷冰冰的眼神儿文曦有些惧怕的缩回了手。“曦儿不敢求情了。”

“不敢就出去！”上官虹见儿子惧怕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心疼。若不是顾忌自己的面子怕是早就抱在怀里哄着了。不忍再看他那含冤带屈的模样儿，继续训斥着两个义子。文曦退了一步。大眼睛却盯着老爸手中的鞭子。

“嗖~！”钢鞭高高抬起，最在快要落在玄龙身上时，文曦眼疾手快的上前用手接住，鞭子来不及收回，生生的从文曦的手心中拽出一串血花。。。

“曦儿！”见宝贝儿子受伤，上官虹早就顾不上里子面子，扔了钢鞭就把文曦的手捧起来，只见纤细白皙的手掌鲜血淋淋，由于钢鞭带着倒刺，整个掌心皮肉翻卷。连带手指上都是伤口。上官虹知道，正常以自己刚才的力道是打不这样重的，这伤口明显是文曦故意用力撸紧钢鞭才造成的，看得上官虹是又气又痛。拉着儿子的手臂冷冷的看着文曦，若不努力控制，恐怕这一巴掌早就甩过去了。

因为玄鼠在门口已经告诉文曦，要想求情必须见血。文曦便在进书房前想了这个苦肉计，既不失了老爸的威严，又能救两位哥哥。钢鞭从文曦手心抽离的一瞬间，文曦感觉手一麻，接着火烙般的痛从文曦的掌心蔓延，习惯隐忍的性格让文曦瞬间咬上自己的下唇。都说手脚连心，这钢鞭打在手上是真TM疼啊。。不过这次演戏的“台词”不能丢。文曦想着委屈的对上老爸能把人冻成冰棍儿的目光故意顾左右而言其它。“爸~,您答应陪曦儿玩拼图的，您答应的。”

“这会儿了还和我演戏，为了求情不惜把自己弄伤。这手伤成这样该多疼啊，万一伤了骨头岂不是手都废了？？”上官虹心里想着努力的压着火，却怎么也压不住。对上两个“我伙呆”的义子大吼一声：“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反省！！”

“是！”二人如获大赦般的爬起来，忍者疼把裤子穿好，逃了出去。刚出门口，接应的玄鼠便把门关好。

“文曦还在里面。大哥，我们这样太没义气了。”玄龙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了仗义牺牲自己的文曦。

“我说老五啊，你就甭操那没用的心啦，人家文曦和咱们俩不一样，人家可是亲儿子！”玄珠瞪了玄龙一眼一瘸一拐的说道：“赶紧的，去上药吧，这都疼死了。老爷子下手是越来越狠了。下次再泡妞我可得睁大了眼睛看仔细喽！”

“上你的药去吧，还想着泡妞？我看是义父打的轻！”玄鼠拍拍玄珠的头：“下次就该扒了你的皮，让你老实！”

与此同时，正在遭到“扒皮”的是里面的亲儿子文曦。只不过是被扒的兔子皮。

就在玄龙玄珠逃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文曦就感觉被老爸拽了个趔趄。感觉自己跨越了地上的跪垫子转眼就来到了老爸巨大的办公桌前。霹雳乓啷的声音昭示着办公桌主人渗人的怒气，地上还在摇晃着的笔筒电话显示着主人强烈的不满。接着文曦就感觉老爸的手在他屁股上方摸索，似乎在找这奇葩服装“扒裤子”的“机关”，只几秒钟，老爸就发现了，原来拉链在后背上，从脖子后到腰后，随着拉链被拉开的瞬间文曦就闭了眼。“完了，玩大了，卖萌没好使，这回被扒皮的是自己了，老爸说了什么都可以惯着，就是不能伤害自己，这次把自己受伤成这样，这顿打是一定逃不过去了。诶？不对，这奇葩的兔子服是个整体，被老爸扒了岂不就裸了？”文曦这边正补脑呢，只觉得被老爸重新揪起来然后身子一凉，自己便趴在老爸巨大的办公桌上，随着厚厚的一大团“兔子皮”成功的随着兔子鞋脱落，文曦的脸瞬间羞成了猴屁股。

“爸~！爸!”文曦感觉自己像被剥了壳的鸡蛋，挣扎着想要讨饶。“爸，我错了。。。冷~！”

“闭嘴！”手摁住儿子的腰，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屁股上，白皙的皮肤瞬间发白然后粉红。上官虹尽管气往上冲，也没有马上打儿子。看着儿子白皙光洁的背知道上次受的伤应该是全好了。心里安慰了许多，目光瞥向儿子手掌那刺目的猩红，心里猛地一痛，更加觉得应该狠下心给儿子个教训。

“啪啪啪！”来个重重的三连拍。文曦的屁股马上变了色，忍不住闷哼一声。“没想到巴掌也能把人打的这么痛，老爸是练过铁砂掌吗？”巴掌还在继续，似乎还有一下比一下重的趋势，更要命的是由于文曦是趴在桌子上，老爸每打一下受罪的不单是屁股，还有前面的“小文曦”。老爸只顾任性的打着，也不说话，也不问自己错没，刚才老爸还说玄翼帮的规矩是不准求饶，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啊！疼。。。既然您不说，我说吧。

“爸，爸。。啊。。。曦儿错了。曦儿真的知道错了。。。啊。。。疼。。。曦儿以后。。一定爱惜身体。不自己讨打。。啊，。。。不伤害自己。，不让爸爸心疼。。。”文曦一边求饶一边夸张的叫着。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上官虹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知道为什么爸用巴掌吗？你疼，爸也疼。”文曦心中一暖，眼泪夺眶而下。此时上官虹下手一下比一下重似乎真的是动了气。文曦闷哼着不敢求饶。手上有伤也不敢握紧拳头。这种没完没了的钝痛和爸爸的爱让文曦百感交集。

大约打了几十下，文曦白皙的皮肤已经出现了紫色的血点子，上官虹才停了手。打手抚在儿子伤处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的说：“爸总是怕你受伤，却总让你受伤。总是怕你受委屈，却总让你受委屈。爸。。不知道该怎样爱你才是对的。。”

“爸，对不起。”文曦瓮声瓮气的说。“曦儿不是个好儿子，曦儿总是惹您生气。”

“你就是个小混蛋！”上官虹见儿子如此似回过神儿来，不想让儿子难过轻拍了下文曦的伤处。文曦心里明白，这顿打算是画上句号了。不禁撒娇似的大叫一声：“爸，别打了，好痛。小混蛋也怕痛啊。”

上官虹见儿子撒娇终于融化了冰块脸。从地上拾起兔子服扔给儿子。“别贫了。怕痛就让自己少挨揍。穿上衣服，回房间让华子给上药。”

文曦知道老爸不生气了，撒娇耍赖的不起来，只是回头看了看爸爸手中的兔子服嘟囔着：“不穿了，以后再也不穿这种衣服了。扮老虎，莫名其妙的被龙和猪打了，扮兔子更惨，被扒了皮了。”

上官虹见儿子委屈着嘟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原来做父亲的感觉这么美好，而自己却错过了将近二十年，曦儿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这辈子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弥补不了，还好现在还不算晚，就倾注自己全部的爱纵着这个小家伙吧。

“好，我们不穿了。”上官虹拍拍儿子的小腿儿。“等着。”说完就进了书房的内室，出来时拿出一条薄薄的毛毯，见文曦仍趴在书桌上正咧着嘴研究自己受伤的手指，看来是真疼的紧了。上官虹上前用毯子裹住文曦打横抱起。“不穿衣服爸就抱着曦儿回去。”

“嗯！”有过第一次，这次文曦没再反抗。乖顺的倒在爸爸怀里。“不让华子上药。”抬起头抗议一下，把脸继续贴上爸爸的胸膛还不忘了蹭蹭。

“好，爸给上药。”上官虹此刻的心都軟成水了，儿子恐怕想要星星自己都要想办法去摘了。

上官虹抱着文曦刚出书房的门就见玄鼠守在门口。文曦见了马上使出“被打后必杀技”装鸵鸟。头使劲儿的埋在上官虹怀里，以至于没看见门口还站着一脸焦急的唐黎。

唐黎在医院的时候就被告知了真相，从医院出来决定不回流光会后就被安排了差事，办完了事情得到了上官虹的认可，唐黎被调回来专门跟着文曦。哪知刚被叫回别墅，便得知文曦在书房里被罚的消息，所以一直焦急的在门外等着。“每次少爷被罚都会丢掉半条命，这几天的所见所闻玄翼盟的家法比流光会还要狠，这次不知道少爷还出不出得来，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昏死过去盟主才会罢手？”唐黎正想着门开了，只见上官虹抱着自家少爷出来了，一向一个眼神都能冻死人的上官虹此刻竟然是一脸的柔和一脸的宠溺，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让唐黎悬着的心算是放在肚子里。

“盟主。”唐黎低头复命。

“唐哥？”文曦听见唐黎的声音又惊又喜的把小脑袋钻了出来。大眼睛里满是灵动幸福。

“少爷。”上官虹在此，唐黎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打了个招呼。文曦此刻的表情是自己跟了他八年都未曾见过的。“看来盟主对文曦很好。”唐黎想着也觉得幸福。

“回来了，以后还跟着曦儿。”上官虹简单的说句，抱着儿子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上官虹抱着文曦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文曦放在床上，就去找华子拿药了。文曦还是第一次来到爸爸的卧室，大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宽敞整洁的房间整个格调都是淡淡的灰色，简洁奢华、庄重严肃。床头除了个水晶相框没有其他的摆设，水晶相框内镶嵌着一副老照片。文曦歪歪头好奇的拿起水晶相框。相片中是一男一女，男的一看就是爸爸年轻的时候，女的。。。文曦摸摸自己的脸。“这应该就是妈妈了。”文曦想。用手轻轻的摸着照片中妈妈的脸颊轻轻的自语：“妈妈，曦儿替您陪着爸爸。妈妈。。。”

上官虹拿着药一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曦儿披着毯子，跪在床上。手捧着水晶相框眼眶红红的在自言自语。

“怎么？和你妈妈告爸爸的状呢？”上官虹叹了口气后马上换了口气打趣着文曦。

“爸。”文曦见爸爸进来，忙把相片摆好。不好意思的叫了声爸，乖乖的趴在床上。“爸，五哥和十二哥他们。。。？”

“爸刚才去看过他们，已经让华子给上了药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上官虹继续打趣的同时掀开了盖在儿子身上的毛毯就要上药。

“爸，”文曦向后退了退举着还在流血的手。“爸，手疼。手比屁股疼。”

上官虹一愣，随即捧起儿子的手满眼的心疼。“爸爸真不会照顾人，竟然把曦儿的手给忘了。来，先给手上药。”上官虹说着有些笨拙的用棉球蘸了药小心的在文曦的伤口上抹着。。。。

“斯。。。”瞬间的刺痛让文曦条件反射般的缩回了手，然后马上又递了回去，有些鄙视自己的低着头心念道：“文曦啊文曦，你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好歹，以前钢鞭抽遍全身，昏过去还要用盐水泼醒。现在只不过是伤了手，爸爸亲自给上药怎么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往回缩。。”想着怯生生的抬眼，没想到却正对上上官虹疼惜的目光。

“曦儿，怨爸吗？”上官虹见儿子疼的直皱眉，满心的后悔。

“鞥？”文曦不明白的一愣。随即明白了上官虹的意思使劲儿的摇摇头。接着给了爸爸一个灿烂的笑，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

沉默间，上官虹已经用纱布利落的包好文曦的手。文曦看着自己熊掌一般的手嘟囔一句：“爸，用包的这么厚嘛。。”上官虹没理他拍拍儿子的小腿儿，“趴好！”

“爸，过去的事情曦儿不会忘，但会努力不去想。现在即使想起来也释然了。以前不知道真相，虽说不认同他的做法，却不敢怨，不能恨。因为那时候以为自己的命是他给的。现在知道真相后，就更不恨了。”文曦笑笑：“他养了‘仇人’的儿子十九年，虽说严厉些，却总算给我吃穿，给我教育，给我留条命不是吗？”文曦微微回头。“爸，我知道我和您说这些您心里会不好受。我之所以和您说这些，是想让您心里也真正的放下，真正的释然。而不是带着补偿的心来爱我，那样的爱会有负担。再说，没有他的严厉管教酷刑相加，您的儿子哪能这么优秀不是吗？”最后一句话文曦带着调皮的语气回头朝父亲吐吐舌头。


“我的儿子优秀是因为基因好。”上官虹破天荒的孩子气般的说道。


“是是是，也不看我上官文曦是谁儿子？”小家伙嬉皮笑脸的顺着爸爸说道，自己偷笑着。


上官虹此刻已经给曦儿上完了药，心里默默的体会着儿子的话。“刚才自己在书房打了孩子后的愧疚被曦儿察觉了，所以用这种方法告诉父亲自己很幸福，同时还让父亲化解心中对曹余的怨恨。不得不承认，儿子是很优秀，但和他曹余没关系。”上官虹愤愤的想着没有正面回答文曦，因为他知道，曹余对他这杀妻虐儿的恨，不可能就这么了了。


“曦儿，你这个年纪该是上大学的时候。”上官虹说着给儿子披了件自己的睡衣。想看看儿子什么反应。果然，文曦坐了起来，大眼睛中浮现了一闪而过的兴奋接着沉静的笑笑。“他说公司的高管不是博士学位丢他的脸，所以去年我开始接触公司的生意时，就考了经济学博士。”


“博士硕士无所谓。爸不在乎。”上官虹拍拍儿子的肩膀。“还有两个月是大学新学期开学的时候，爸想让你去学校感受一下同龄人的氛围。让你抓住这青春的尾巴，无忧无虑的过这大学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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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无虑，四年？”文曦有些疑惑。

“怎么？嫌少？”上官虹捏捏文曦的脸蛋儿。“四年后都二十三了，还不打算帮着爸爸打理公司和帮派的生意？”

文曦大眼睛放着光，嘴角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虹：“爸你真的让我去，去上学？和同龄孩子一样？”

文曦的笑容此刻却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上大学，普通孩子多么平常的事儿，在这孩子眼里，却成了奢望。上官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逗着儿子。“是，不过有个条件。”

“爸，什么条件？”文曦满脸的好奇。一副什么条件都难不倒我的模样。

“上大学之前胖五斤，否则。。。”上官虹带着腹黑的笑看着儿子。

“爸,我从小胃不好。”文曦嘟嘟嘴，神情有些蔫儿了。“您这个条件比铲除一个帮派拿下一个项目干掉一个杀手还难。”

“爸知道你胃不好，所以已经让华子配了些调理的中药。唐黎说你从小怕苦味儿，但良药苦口利于病，爸相信你懂。”上官虹看着文曦一副得逞的模样。“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要吃一个月的中药把胃调理好。胖五斤后才能上大学。”
“腹黑老爸，原来早有预谋。”文曦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出口。虽然被老爸算计了，心里却还是甜甜的。

文曦上完药也没有回房的意思，在老爸房里在床上打着滚儿玩着ipaid，上官虹接了几个电话处理一些事儿，爷俩偶尔说几句话，毕竟是骨血至亲，虽说才相认不久，父子俩却没有丝毫的生疏和隔阂，气氛融洽温馨。

“曦儿，玩什么呢？”上官虹放下电话问正盯着ipaid的儿子。

“我在问百度一些问题。”文曦趴在床上，歪头看看老爸一本正经的说。

“爸看看。”上官虹向前凑了凑。“在大学如何和同学相处？”上官虹不自觉的念出了儿子百度的内容。

“我没去过学校，怕闹笑话。所以先有个准备。”曦儿仿佛被爸爸看穿小秘密般的有些羞涩，嘟囔着小嘴儿解释着。

“哦。”上官虹为了不让儿子看出自己心疼掩饰的笑笑，摸摸儿子柔顺的短发。“百度上怎么说的？”

“爸，百度上说刚开始上大学，特别是一个寝室的校友，会彼此有所防备。。。然后。。”文曦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爸，我住校吗？”

“曦儿想住校就住校，想回家就回家。”上官虹继续摸着儿子的顺毛感觉怎么宠都不够似的。“爸答应给你四年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些事情你自己做主。”

“鞥。。。。。”文曦坐起来把ipaid顶头上歪着头有些纠结：“我想住校，可是会想爸爸。想回家住可又想体验一下住校的生活。。。。那我就在学校住一天回家住一天吧。”

“好！曦儿高兴就好！”上官虹伸手拿过儿子手中的ipaid。“早点儿睡。”

“嗯！早睡才能长肉。”文曦今天显得特别的兴奋。伸手就要拉被子，拉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不太情愿的下了床。“爸我回房了，爸晚安！”

文曦的小心思和小动作上官虹早就看在眼里。心想这孩子还真皮儿薄。“这么晚了，瞎折腾什么？在爸这儿睡。”老爸话虽说的严肃，听到文曦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悦耳。

“爸，可以吗？真的？”文曦兴奋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爸爸。不等老爸回答一个高儿蹦到床上接着兴奋的一颠儿，感觉自己就被弹起老高的同时受罪的还有自己受伤的屁股。

“诶呦！”文曦反应过来的同时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滚到爸爸身边。“疼。。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了！”

“臭小子！”上官虹佯装怒道：“床都被你折腾散了，真是欠打！”说着还不忘捏一下儿子的脸蛋儿。

“您这床一看就是是在意大利定制的，散不了。”曦儿调皮的反驳钻进了被窝。像以往一样蜷缩成一团儿把自己抱在怀里，笑眯眯的闭上了眼睛。“爸，晚安！”

“嗯！”上官虹应了声注意到了儿子怪异的睡姿。“好好睡。”

“嗯！”文曦点点头误解了爸爸的意思，姿势没变却一心想让自己快点儿睡着，好多长肉。

“曦儿。”上官虹皱皱眉。“好好躺着，这么蜷着不累吗？”

“哦。”文曦有些紧张的应了声。怕被爸爸发现秘密一般身体绷直躺着，身体却紧张到僵硬。虽有些困倦，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上官虹觉察出儿子的异样，皱了皱眉，关了床头灯。半响，传来轻轻的鼾声。

见爸爸睡觉，文曦总算松了口气，绷直的身体慢慢放松，轻轻的，轻轻的把自己又蜷成一小团儿。双臂交叠在胸前，抱住自己，闭上眼睛。

“告诉爸爸怎么回事？”上官虹声音传来的同时床头灯也被拉开。

“爸？”文曦被吓了一跳。见爸爸坐起来也急忙坐了起来。

“为什么睡觉的时候不会正常躺着？这个毛病多久了？”上官虹严肃的问，像是在生气文曦瞒着自己。见儿子如犯了错误般的低着头没有要说的意思不禁有些怒了：“说！”

“五岁时候。”文曦怯怯的抬眼看了一眼爸爸，如同伤疤要被揭开似的有些难过。半响没了声音，上官虹也不着急就这么沉默的等着，他知道儿子的毛病一定与曹余有关，不想让儿子难过，可是不知道真相他就帮不了儿子，就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房间里一瞬间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文曦叹了口气，说了，爸爸会心疼会难过，不说，爸爸会误解会生气。。。文曦抬头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看着爸爸。

“五岁那年，有一天我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被他打昏后直接丢到地下室里。”文曦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这也是间接的告诉爸爸，他已经释然了。“地下室很潮湿，很冷，还有老鼠。我醒来后很害怕，也不敢哭喊，于是就想强迫自己睡过去，可浑身疼的又睡不着。就一直躺在地上颤抖着。。。。”上官虹听到这里，紧咬着钢牙痛苦的闭上眼睛。却不打断文曦。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昏睡过去，梦到他来看我，梦里他抱着我。给我擦药。说着文曦别怕爸爸在，那一夜的梦里很美好。。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那个抱着自己的姿势。”文曦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稳定情绪继续说道：“所以以后的每一夜，我都要幻想才能睡着，幻想着他来看我，来抱我，慢慢的，就成了习惯。长大后，知道这个毛病对颈椎不好，改了好多次都没有改掉，后来就放弃了。”文曦说完看着上官虹已经红了的眼眶觉得自己此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安慰爸爸，而自己的眼泪此刻却再也忍不住。略带哽咽的说了句：“爸我还是回房睡吧。”就要下床。

“儿子！”上官虹猛然动情的从背后抱住文曦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爸爸在，爸爸抱~”
泪水决堤般的再也忍不住，文曦微张了嘴闭着眼睛任眼泪肆意流淌，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肩膀却不会说谎的轻轻颤抖。

“儿子，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好受些。”上官虹慢慢的搬过儿子的肩膀又抱住他，轻轻的抚着儿子的背顺着气。“在爸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假装坚强，不用戴着面具，我上官虹只要我儿痛快的活着。”

“爸~呜~~爸~~”文曦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着了，放声大哭。十九年的委屈，十九年的隐忍都随泪水宣泄出来。

“儿子，哭吧。哭个痛快后就忘了那个梦。”上官虹舔了舔流到下唇咸滋滋的眼泪继续顺着儿子的背，“以后爸爸天天抱着曦儿睡，直到曦儿改了那毛病为止，好不好？”听了这话文曦止住了哭声可还是有些哽咽：“可。。可我都这么大了。。”

“在爸眼里，多大都是孩子。”上官虹宠溺的说道，亲了亲文曦的额头。

这一夜，文曦被爸爸圈在怀里。这一夜，文曦不再抱着自己。这一夜，文曦睡的特别香甜。。。。五岁梦里爸爸的影子在不断的扩大，再扩大，映出了一张宠溺的笑脸，上官虹的笑脸。。。。

深度的好睡眠总是显得夜特别的短。文曦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在厚厚的窗帘上，窗帘的遮光效果极好，阳光没有直接透进来，却隐约透过一屋子温暖的气息，仿佛让人能闻到阳光的味道。文曦头靠在爸爸胸膛,睁睁眼，不知道爸爸醒来了没有,轻轻的蹭了蹭,没敢有大的动做。

“臭小子！”

听到爸爸的骂声文曦惊讶的抬头，原来老爸已经醒了啊。上官虹做起来动动自己的肩膀：“醒了还装睡，爸的手臂都麻了。”

“嘻嘻~！”文曦傻笑着挪过去献殷勤的给老爸揉着肩膀：“老爸辛苦，老爸辛苦！今晚曦儿换一个胳膊枕着”。

文曦没有木讷的认错而是耍了赖皮的态度反倒暖了上官虹的心，看来这孩子已经彻底不和自己客气了。忍不住轻拍了下：“臭小子，真是欠收拾！”

“欠收拾也是您惯的~！”文曦调皮的顶了下嘴，满眼的幸福。利落的翻身下地，去了卫生间。

“手不准沾水听到没有？”卫生间的门已经关上，上官虹还不忘了提醒文曦。

“知道啦！”隔着门传来儿子的声音。上官虹笑笑。“若是这样儿子觉得幸福，过去的事情。。。”上官虹收了笑揉揉眉心，昨晚计划好的报仇计划在心里慢慢搁浅。。。

当上官父子俩收拾好下楼的时候，玄龙玄珠和唐黎已经在楼下餐厅等了。众人一看文曦神采飞扬的走路姿势，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玄珠撇撇嘴在心里念叨：“还得是人家亲儿子，一看就是做做样子没有真打，真让我这个最受宠的干儿子羡慕嫉妒啊。不过这小曦儿善良可爱聪明漂亮，真是招人喜欢，也难怪义父视若珍宝。”心里虽念叨，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随玄龙一起叫了声：“义父。”

上官虹故意无视两个义子，对着朝自己行礼的唐黎点了点头，坐在餐厅主座上。拉着文曦坐在自己身边的同时吩咐廖阿姨给文曦拿了个软垫子。

“在家里不需要拘着，都坐下来一起吃吧。”上官虹吩咐着看了看还站的笔直的唐黎。“唐黎，你也坐下。”

“是！”唐黎有些拘谨的坐在文曦身边。玄珠和玄龙有些犹豫的看着眼前的木制椅子，对望了一眼，慷慨就义般的坐了上去接着便是一脸的痛苦。文曦忍不住笑笑忙吩咐廖阿姨再拿两个软垫子，二人惶恐的看着上官虹，只见上官虹没有反对的意思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这才放心的接了垫子。

文曦伤在右手，所以只好左手拿着汤勺。右手垂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点心，正愁不知道怎么办上官虹已经喂到嘴边，同时宠溺的说道：“想吃什么和爸爸说，手伤没好之前，爸爸喂你吃饭。”

“嗯！”文曦很自然的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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