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l】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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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3-04 07:14:00 更新时间:2019-03-21 17:12:44

作者:陌上御  发表时间:2019-03-21 17:12:44
【原创bl】离殇


作者:陌上御  发表时间:2019-03-21 17:12:44
第一章初见

刘延,刘家的独子自小万千宠爱于一身,个性张狂,一双桃花眼也不知勾了多大姑娘的魂。
若要问是那个刘家?
还能是那个?
自然是江南首富刘家。
自及冠起刘延便混迹花楼,开心时便哄的姑娘心花怒放失了兴趣说走便走了,连看你一眼都嫌多。
就是这样一副风流薄情的样子,偏偏那些姑娘还不厌其烦使尽浑身解数求他看一眼,人多了也就没那个意思了。
万万没想到这女人没意思了,却开始喜欢小倌了,可吓得刘家赶紧把人拖回去是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刘家四代单传就这一支香火,一群人在祠堂瞪了半天,最后到底怎么解决的不知道,只知道第二日刘延摇着扇子神采飞扬的出府照样快活。
日子能过得像刘公子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谁让人命好呢?
这日刘延闲的慌唤来小斯坐着马车去了白云寺,白云寺坐落在白云山顶,上山的路才是真正的美景,去了几次刘延依旧觉得景致怡人适合提着酒壶畅饮,若是堆火能烤上一些野味那滋味才是逍遥快活。
到了山下弃了马车让小斯提了两壶酒一道上山,小斯为难道:“少爷我们提酒去白云寺怕会冲撞神明啊。”
刘延白了他一眼道:“少扬谁告诉你我要去白云寺了?”
少扬道:“那少爷是要去哪儿?”
刘延看着山路道:“若是记的不错那一湾溪水应是在半山腰上。 ”
少扬笑道:“原来少爷是出来赏景来了,少爷早说奴就多带些小菜来了。”
刘延扬眉一摇折扇道:“急什么?白云山水明山秀自有好菜招待我们。”说罢摇扇上山,少扬虽不明就里抬腿跟了上去。
到了半山腰找到那湾浅溪寻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道:“少扬此处景色怡人不如……”
少扬将酒放到溪水里冰镇着道:“不如什么?”
敲了敲石头道:“不如打两只兔子烤了吃如何?”
少扬惊的连连摆手:“少爷这是佛门静地喝酒就算了怎么还杀生啊?”
刘延道:“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晓?再说有酒无肉还有何乐趣可言?”
少扬抿唇道:“少爷您非要吃野兔不可?”
刘延想了想道:“若是能再烤两只鱼便更好了。”
少扬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打野兔,刚走了没多远刘延又喊道:“若是有野果便也带些回来。”
少扬拉着音调道:“是,少爷……”
没办法啊?谁让他是少爷呢?姥爷夫人都说了少爷要什么便给什么,他能怎么办?
想想自己自小练武跟着少爷除了偷**狗真是一件正事儿没干过,叹息命运不公遇主不淑还有什么办法?
三两下打回野兔扒皮洗净,顺带抓了两条鱼便升起火坐到一边烤。
自家少爷坐在一边啃着水果不忘唠叨道:“记得要放些调料,太淡了了不好吃。”
少扬哭笑不得道:“少爷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的调料?”
刘延惊的弹起上半身道:“盐也没有?”
少扬抹额道:“盐有的。”
闻言立刻放松道:“还以为要吃白味吓死我了。”
少扬不搭话了自发的烤着,待烤好后摘了几片大叶子铺到石头上再把烤好的东西放到叶子上,取了溪水里的酒拿了出来倒到碗里,刘延拿起来一饮而尽说不出的舒爽赞叹道:“今日一行值了。”
少扬坐到一边啃着一只兔腿喝了口酒也是觉得畅快。
刘延啃着兔子毫不吝啬的赞道:“少扬手艺越发精尽了啊。”
少扬白眼一翻拉长声音道:“托少爷的福~”
吃饱喝足刘延起身看着小溪上游道:“也不知上游会是何种景色。”
少扬一边收拾一边答道:“上去看看便知了。”
刘延一听觉着主意不错将折扇往手里一敲,悠悠的走了也没有知会少扬一声,小斯收拾完抬头一看,哪儿还有少爷的影子,匆匆顺着小溪寻了去。
刘延摇着扇子心中真真觉得浪费,这样好的景色少有人来也是可惜了,倒也难得清净。
一曲笛音入耳,刘延侧首聆听,时而清亮悠远时而婉转缥缈,一起一沉,甚是好听。
寻着笛音走去,溪水圆石上立着一人,背影挺拔一身青衣清雅如玉,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一挽,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刘延看的出神,待回过神时那人已经转过身来蹙眉看着他,刘延自觉风月之地所见的美人不计其数,明艳动人有之,胭脂俗粉有之似眼前这般清雅之姿却是从未见过。
沈初清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眉宇间尽是疏离之色。
溪水潺潺,一阵风吹过,两人的衣裳随风泛起波澜。
刘延走近一步道:“本是来此地游玩,不想竟有幸听到如此好的笛声。”
沈初清垂眸看着那支笛子眼底竟有说不出的悲伤:“说笑了,在下还有些事告辞了。”
刘延看着从自己身前擦身而过的人,定了定心神转身喊道:“在下刘延敢问兄台高名?”
沈初清一顿似在想什么,不久温润的嗓音传来:“沈初清。”
刘延看着翩然远去的青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沈初清,果然人如其名如幕起的初月清冷而孤寂。

作者:陌上御  发表时间:2019-03-21 17:12:44
第二章:戏子

回到府中刘延便命少扬去查查沈初清,只半日便有了音信,夜间刘延翻着几页信纸讶异:“戏子,还是个红角?”
少扬道:“听说是三年前跟万家戏班一起到旭湾镇的,戏唱的不错不过不爱说话,也没什么熟识的朋友。”
刘延揉了揉太阳穴:“若非看了这些打死我也想不到他是戏子。”
少扬了然一笑:“少爷是动了心思?”
刘延放下信纸仍是有些不信:“如此清雅脱俗之人竟然是戏子?”
少扬垂首退了出去,直奔万家戏班。
刘延看着手中几页信纸心中惆怅,戏子无情且多是名流私下里的玩物,这样的人竟会是戏子,这样的人在那些人身下承欢会是如何模样?
犹记那日溪水潺潺,那人风姿卓绝的身影,眉眼虽疏离嗓音却出奇的好听,这样的沈初清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纠结了一夜第二日还是按耐不住去了万家戏班,进场便见到台上的沈初清,细细听了一番原是梁祝。
刘延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台上正是十八相送情节,台下满座听的入神偶有嗑瓜子的声响,看着沈出清眉眼含情,满是不舍又是气恼的样子,刘延想也许他只是戏子,他这般清冷的性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情趣,那些名流也未必看得上眼?
摇了摇头竟觉得可笑,是或不是与他而言有什么重要?看上的不过是那张脸,时日长了自然也就扔了。
抬眸看着戏台上那人泪眼婆娑,坏心的想着若是在床~上哭着求饶会是如何滋味?
想来应是极好的。
小半日过去终是唱完了,刘延自小不爱听戏能耐着性子听上这小半日着实不易,走入后台便见沈初清已把头饰摘了一头长发放了下来,配上妆容真真是娇艳好看。
刘延上前在铜镜前看着镜里的人:“沈兄可还记得在下?”
沈初清停下卸妆的手微微一笑:“原是刘公子。”语气平缓,既不亲近也不疏远,万家戏班也不过是个小戏,这样的人他们是不能惹的。
刘延:“听闻沈兄喜茶不知在下可有这个荣幸邀沈兄一游?”
沈初清沉默一番:“今日有些事不便外出,还望刘公子见谅。”
刘延顺势坐到妆台上不悦:“沈兄称我刘公子可是跟我见外了。”
沈初清看着镜中的自己道:“刘公子是贵人与我们这些贫贱之人终究不是同路人。”
刘延闻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便道:“贫贱富贵为何要分的如此清楚?”
沈初清闻言只觉得好笑:“那为何人参鹿茸价值万两,萝卜青菜只需几钱同样也是吃食。”
刘延起身恼道:“这样说来,你不愿与我结交了?”
今日本就为了这人耐着性子听了半日的戏,心中本就不快,没想到这人还要这般疏离,想他刘延何时这样讨好过谁!
沈初清似听不出刘延的恼怒垂眸道:“刘公子说笑了。”
刘延见他这般不怒反笑:“如今这般清冷给谁看?也不知跟那些人私下里是何种模样?”
沈初清闻言猛然抬首看着他,手紧紧捏着卸妆的帕子似要将帕子捏断,眸子里藏着愠怒:“你……”
刘延见他不说话更是管不住嘴:“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我说对了?”
沈初清缓缓松开手自嘲一笑:“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这样的话又不是第一次听,何必这样生气,若非当初……
他怎么会是如此境地……
刘延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堵得慌,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懊恼。
走出戏园身后却追出一人远远的喊他:“可是刘公子?”那身穿一身暗红色的衣裳,发丝里掺杂了些银丝
刘延心中烦闷随意应了一声,那人也不在意笑道:“初清先前同我说今夜欲邀刘公子一叙,不知……”
刘延哼了一声冷笑:“先前不是不愿吗?怎地又愿意了?”
那人面色一凝笑的有些为难:“此中怕是有误会不如今晚一并解释清楚?”
刘延将折扇一展,摇着步子与那人侧身而过:“他说约便约,说不愿便不愿,当我刘延是什么人?”
那人欲言又止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叹息着进了戏园。
入了夜刘延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就来了此地,沈初清就在里面与他不过一门之隔,看着那扇门许久终是推门走了进去,还未将门关上便被人抱住,刘延虽长年混迹烟花之地可这般投怀送抱的确实少的可怜,一般只有那些没有名气的少有人点牌子的才会如此,可沈初清这样好的容貌这样好的身段根本就不必如此下~贱。
那人沉着桑音缓缓道:“把门关上。”
刘延闻言转身将门关上,反手回抱住怀里的人,那人却轻颤着将头抵在他肩上,他有些好笑把人反按在门上:“刚刚不是还这样热情,现在怎么又害羞了?”
沈初清咬着下唇双手在空中僵了僵,附身吻了上去,刘延见此轻车熟路的将人亲的七荤八素,辗转到桌边沈初清有些脱力一伸手却碰落了烛火,一夜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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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威胁

醒来的时候刘延已经回去了,沈初清睁眼看着青色的床帷,良久才起身脚一沾地便牵扯到伤处:“嘶~”
忍着痛楚苦笑着将衣物穿好,门外满风担忧道:“少爷你起了吗?”
沈初清开口才发觉嗓音沙哑半个字也说不出,走到桌边喝了杯水才好一些:“满风,替我备些热水罢,我想洗个澡。”
满风听了更是忧心,听这声音少爷怕是染了些风寒:“少爷早晨天还有些凉,要不晚些洗?”
沈初清道:“满风我想现在洗。”
满风虽担心却也只能听少爷的,迟迟才应道:“是。”
沈初清看着桌上的茶壶又道:“满风,你去与班主说我有事跟他说,问他午后可有空?”
满风道:“知道了少爷,我烧了水便去同他说。”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
沈初清回到床上昨夜的情景纷乱的涌入脑中,闭上眼扯出一抹笑意,还是大意了,收留之恩,救命之恩也算报了。
刘延回到府中便吩咐少扬:“少扬,去把城外的玉揽轩收拾出来。”
少扬不明所以:“那处园子已经荒废许久了,少爷今日怎么想起它了?”
刘延神清气爽,语气也欢快了起来:“我想送给初清住,我不喜欢他住戏园里。”
少扬一听便明白了刘延的意思:“少爷是想养着他?”
刘延点了点头:“他还有些意思,不过少扬你去打听一下他先前可有过别人。”
少扬不可置信“少爷不会觉得他……呵呵……少爷怕是想多了。”
刘延想起昨夜种种心中疑虑更甚,怎么会这样生疏,除了先前的主动之后便是全然不会,即使在黑暗中都能感受到他的轻颤,握着他的手只觉得凉的吓人,尤其无法忘怀进~入他的一瞬间,也许他……
可若是如此他又为何要在夜里邀他一叙,甚至这般主动?按了按眉心还是有些期许:“你去查查吧。”
少扬嘴上虽是应了去查,心里依旧觉得没什么好查的,这样的人不过是卖一副皮囊罢了,清冷脱俗也不过是装给达官贵人看罢了。
沈初清看着面前年过半百的班主,眼中的躲闪表明有些话已不必再说:“班主,把契约还我吧。”
班主愧疚道:“初清,我从没想过让你去……药不是我下的。”
沈初清看着他:“班主若从未有过此意,何必收下药?若反悔为何不将药丢了?呵……班主真当我是三岁小儿吗?”
昨日将药放在明处故意做出为难的模样,就是为了让陈知麒下药他可以置身事外,甚至博取同情留下沈初清,只是没想到他竟全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初清道:“其实也不难,收益最大的是谁便能猜出些许,陈知麒素来不喜欢我却从未害过我,班主当初让我签下契约同今日的做法有何不同?”
班主听了倒也懒得装了:“沈初清这契约在我手上一天你便要为万家戏班唱一天,自你签约之时我就从未想过还你。”
沈初清也不执着于那份契约:“班主觉得一份契约就能困住我?”不想再与他多费口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一顿道:“明日我便会离开。”
班主看着离去的背影:“你哪儿来的底气可以离开?”
回答他的是消失在远处的背影,他以为他能走的了吗?他若一走这万家戏班还会有谁来捧场?当初救他不过是因为那张脸,万家戏班走到绝路的时候碰上了奄奄一息的沈初清,便是上天注定要他为戏班牺牲,想他在长安拒绝了多少人害得戏班走投无路只得一路南下到了江南,如今说走便走想的倒美!
看着手中的契约,他留不住沈初清当初若不是满风,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满风,我怎么没有想到,既然留不住你那……就用你为戏班谋出路!”
第二日沈初清带着满风离开戏园他想过班主不会容他走却没想到拦着他另有其人。
少扬见他收拾好的行囊:“沈公子想去何处?”
沈初清不认得他见他身后带了不少人下意识的将满风护在身后:“阁下这是何意?”
少扬道:“我家少爷想邀公子去别院小住一段时日,今日特来接公子。”
沈初清:“刘延?”
少扬点头:“还望公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奴的。”
这样的情景在长安有过太多,满风窜到沈初清身前道:“我不会让你们带少爷走的!少爷你先回戏班我替你挡着。”
挡又能挡多久更何况若没班主报信他们怎么会知道,只是有些不明白刘延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如今这般又是为何?沈初清拉着满风对他摇了摇头,满风:“可是少爷……”看着少爷再次缓缓摇了摇头,便未在说下去却依旧挡在他身前,沈初清心中一暖给了满风一个放心的眼色,才对少扬道:“劳烦阁下带路吧。”
少扬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的人自发的让出一条路,原还有一辆马车:“沈公子请吧。”
沈初清走上马车,少扬却跟了上来:“我有些话想与公子单独说。”沈初清了然,给满风递了个眼色,满风担忧的看着他迟疑片刻还是退下了马车,马车缓缓向城外驶去,少扬拿出一壶水囊给他:“沈公子可要喝些水?”
沈初清接过水:“多谢”喝了一口便还给了少扬,将水囊放好看着他:“沈公子不好奇吗?”
沈初清:“我实在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值得刘延动这般功夫,若说是为了身体他已经得到了。”
少扬看着他如实道:“少爷对玩物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少扬希望沈公子可以陪他一段时日,待少爷厌倦了我自会放你自由的。”
沈初清无力的扯出一抹笑:“所以说刘延真的是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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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清无力的扯出一抹笑:“所以说刘延真的是命好,只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
少扬道:“沈公子会答应的,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满风着想些。”
沈初清一惊手在袖中紧握着才使自己装的风清云淡:“他不过小小随从一个,我怎么会为他而屈居人下。”
少扬也不多语,只信誓旦旦:“沈公子会的。”
见沈初清依旧故作冷静的样子不由的提醒一句:“少爷想要的人,少扬又怎会不查清楚?不过少扬也还打不定主意便在公子喝的水中加了些东西,自然满风也是有的,我可不敢拿少爷的安危做赌注。”
沈初清震惊的看着他最后却是惨然一笑:“我倒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满风如此重要的?”
少扬:“昨日我问过戏园班主,他说当初你为了满风跟他签了契约。”
沈初清:“是吗?”掀开帘子看着跟在那些人中的满风,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闭上眼道:“还望阁下记得今日所言待他失了兴趣便放我们离开。”
少扬:“公子放心。”似想起什么又嘱托道:“这些事少爷并不知情希望公子明白该怎么做。”
沈初清缓缓点头,已经不重要了,他知情与不知情,最后的结果总归只有一个,再去追究那些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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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失望

满风站在院里望着玉揽轩三个字,看着进进出出打扫的下人第一次对沈初清的决定有了质疑,送院子吩咐下人伺候那入了夜少爷是不是要去伺候别人,满风跑到沈初清的面前跪在地上:“少爷……”
沈初清看着池子里的锦鲤:“这次过后我们便去关外吧。”
满风抓着他的衣袖泪不自觉的留了出来:“少爷您不可以……不可以的……”
沈初清闭上眼:“已经来不及了……”
满风紧紧抓着他的手道:“满风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少爷救出去,少爷您为什么不搏一搏?”
沈初清蹲下身替他擦了擦眼泪:“不是今日来不及了而是……起来吧以后不要叫我少爷了。”
满风摇摇头:“少爷不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少爷就甘愿如此吗?我认识的少爷……”
沈初清起身转过身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他说:“那个少爷已经死了!以后不要再提,若你不想跟随我就离开,若想跟着我就不要再干涉我的决定!”
满风讷讷的看着他背影:“少爷……”
他所认识的少爷宁死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事,他可以沦为戏子可以去做任何事但绝不会去做别人的……
半晌再无只言片语,虽想不明白但他不会离开的,少爷待他恩重如山老爷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道:“少爷去哪儿我便在哪儿。”
沈初清看着池子里四处游着的锦鲤叹息一声:“起来吧。”他如今和这池里的鱼有什么分别,只盼刘延早些厌倦了他。
望着高墙外的天空,沈初清想起那时同父亲还有哥哥一起赛马的情景,竟有些恍若隔世,若非那场巨变……
满风起身站在沈初清的身后:“我会一直陪着少爷。”
起风了沈初清看着随风起伏的衣袖轻声道:“满风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已经失去了爹娘还有哥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少扬命仆从好生照料便回了刘府,刘延在府中无聊邀了一群人斗蛐蛐,正在兴头上见少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边上了便随手招了个下人来替他玩儿,自己走到少扬面前:“安顿好了?”
少扬点头:“都已经安顿妥当,今日少也可要去?”
刘延看着斗的如火如荼的战场:“不了,给他找个大夫看看,看他伤了没。”
少扬效率极高,转身便要出去请大夫,刘延却把人叫了回来:“昨日让你去查的事如何了?”
少扬道:“查完了,在这儿说?”
刘延看了眼战场:“不争气啊,看来是输了,去后院说。”
刘延坐在凉亭里背靠着柱子:“他先前可有过人?”
少扬道:“沈公子先前被卖进过南风馆听说是被班主花大价钱赎回来的。”
刘延失望道:“哦!”
见自家主子失望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继续说道:“还经常与一人彻夜同眠,两人时时一起游玩。”
刘延倒是有些好奇:“是谁?”
少扬摇摇头:“不知道,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儿了,还听说当初那个人为了沈公子得罪了许多人还放言说谁敢打沈公子的主意他便打断谁的腿。”
刘延展扇一笑:“好大的口气那人现在何处?”
少扬道:“听说已不在江南了。”
刘延摇着扇子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我还以为他只有我一个没想到……”不过倒也是个极品进过南风馆还能如此紧致,倒也不错:“既不是头一次那便不必去请大夫了。”
少扬应下又道:“少爷万家戏班说您把沈公子接走了,万家戏班以后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刘延一听便明白了其中意思:“那便一并养着吧。”收起扇子插到腰封里起身抓起一串葡萄边吃便走:“去看看我的长胜将军胜了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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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怜惜
一连几日刘延都没有来过,留下的小斯很是妥帖没有一丝怠慢以至于满风有了一种回到六年前的情景,六年前少爷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会骑着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策马奔腾,累了便躺在马背上马儿慢慢的渡着步子。
看着坐在凉亭里沉静的少爷,那样的时光早已消逝在六年前了……
“你在看什么?”满风正出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转身就见一人站在身旁摇着一把描金骨扇:“你是?”
“养着你家少爷的人。”刘延看着远处的沈初清道:“你刚刚在看什么?”
满风愣了愣没想到这人说话这么直,这人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长身玉立五官也是极为好看。
刘延见半天没有个回应便道:“你听不见我说话?”
“在看少爷。”
刘延笑了,觉得有些意思:“少爷?他是哪家的少爷?”
满风面色一凝,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管他在你心里是什么,在我心里他永远是少爷。”
刘延看着愤恨而走的背影,完全不能理解,一个戏子有个随从不奇怪,可这随从是不是太把自己少爷当回事儿了?
他不知道自家少爷不过是个戏子而且是被买进过南风馆的戏子。
想着便向那人走去,远远的就瞧见那人不知是在写些什么,走近才知是在作画:“看不出你还会作画?”
沈初清一愣道:“你怎么来了?”
刘延一听反问他:“我的院子我还不能来了?”
沈初清垂眸拿起另一张宣纸叠在画上淡淡道:“我没想到刘公子会这个时候来。”
刘延见他这般忍不住想逗他:“那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来?”
果然这话一说,沈初清便不吭声了,刘延也没再逗他上前把宣纸揭开:“这画的是什么地方?看着倒不比江南差。”
沈初清道:“一座小城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刘延细细看了一番:“没什么特别的那你怎么看的这样入神?连我来了你都不知道。”
沈初清看着画:“只是听闻宣城是做笛的古城便想着若有幸能得一支也算无憾。”
刘延笑道:“你若不说我还忘了你会吹笛,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看看城外的风光?”
沈初清:“刘公子若有兴致便去吧。”
城外芳草连天,远处山峰连绵,走到一片湖旁两人就湖边席地而坐小斯放好酒与吃食便退到一旁,刘延本就随性提起酒壶仰头一饮道一声畅快,将就手里的酒壶递给沈初清:“喝酒吗?”
沈初清看着酒壶片刻后摇了摇头。
刘延也不勉强:“不习惯用酒壶喝?那我让他们拿个碗来?”
“只是不爱喝罢了。”
刘延道:“一个人喝也无甚意思,带笛了嘛?”
沈初清摇了摇头,他不是一个喜欢出门带太多东西的人。
刘延大感无趣:“那你会跳舞吗?”
沈初清愣了愣终是回过神来,喝酒,吹笛,跳舞……
刘延明显有些不悦,他这样端着又是给谁看,他花钱养着他还成了他的不是了:“之前在南风馆没人教过你该怎么伺候恩客?”
沈初清垂眸遮住眼里的波澜:“我本就是无趣之人,刘少爷也不是第一日认识我。”
刘延一时竟有些语塞,这人确实从第一眼见他到现在竟只笑过一次,还是因为不想得罪他,少扬也曾说过他不爱说话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
他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聊的人:“既然无趣那便回去吧。”
起身吩咐下人收拾又道:“睡总会吧?”
闻言沈初清身形一僵,半天不见回应刘延懒得等自发回到马车里,让他更为生气的是沈初清竟然宁愿跟驾马的小斯坐一起也不愿跟他同坐马车,刘延憋着一肚子气回到玉揽阁便一把抓起沈初清的手往卧房走去。
关上门把人压在床上:“你做样子给谁看?”
沈初清如水的眸子看着他,袖中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我不会那些。”
刘延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愣了半晌:“那你在南风馆学过什么?”
侧过头沈初清不知该如何去回答他,刘延却在他眼里看出了悲伤,也许南风馆的事他不愿去回忆,刘延侧过身将人面对面的揽在怀里怜惜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沈初清闭上眼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推开他,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刘延使尽这些年混迹风月场所的熟练技术,沈初清的身体终是一点点的软了下来,带着雾气的眸子格外的让人想要好好的怜惜一番。
外袍落地,沈初清有些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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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往事
妈妈,他还是不吃。”
“不吃?去叫几个人来,老娘还不信了收拾不了他。”一四十来岁的女人掐着腰站在门边恶狠狠的看着柴房里的人。
谷枫放下手里的食盒出去招呼了几人进来。
“想办法让他把这些吃了,别以为你不吃妈妈我就没办法了,告诉你进了易水馆寻死腻活这套在这儿没用!”女人在一边说完了见几个人还不动气的不行:“还愣着干嘛?还不进去!”
带头的人有些顾虑:“他这细皮嫩肉的可吃不住我们哥几个折腾,妈妈这……”
女人一听尖着嗓子笑道:“你以为让你们进去干什么?把饭灌完都给我出来,易水馆多少年没出过这样姿色上乘的人了,况且看着才十六七老娘还指望这处子之身卖个好价钱都给我仔细些。”
几个人一听才细细去打量柴房里的人,长发把脸都遮了大半实在看不出长相,许是太久没吃东西没什么力气,挣扎显得力不从心,听着妈妈远去的脚步声一人好奇道:“你说他能坚持几天?”
“要不是为了把他培养成红牌,早就灌了药扔去后院让那些人好好调教了。”
“你看这脸要是上了妆可不跟娘们儿似的。”
被灌了几口饭菜,沈初清见挣扎无用一口咬住一人的手不放,被狠狠踢了几脚才脱力松了口,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点血,被咬的人抄起旁边的木棍:“你找死!”
带头的人一把挡住:“打死了你还能活?”
那人将木棍一扔啐了口:“真是晦气,我倒看看他能烈几天。”
“行了,端着食盒去交差去。”带头的人道,被咬的人一把抓过食盒狠狠的剜了沈初清一眼走了。
带头的人看着地上的人:“你以为进了易水馆还能出去?能出去的都是死人,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道:“若不是你这姿色,你现在只怕是生不如死。”
沈初清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本能的防备,随后房里陷入了黑暗,被关在这儿几天了后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他不敢去想……
若是这张脸毁了是不是就能逃脱了……
正想着门又被打开,屋子瞬间亮了起来,本习惯黑暗的眼睛被刺的睁不开眼,抬起手挡住大部分的光才看清来人是柳妈妈。
“你们两个把他带到后院去,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横。”
方才赵四来找他交差说这小子硬气的很,看来不挫挫他的锐气还真当他易水馆是善堂了。
到了后院沈初清第一次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这里的一切让他觉得恶心,这里的少年小的才十一二岁一个个都浑身赤裸跪趴着被捆在床上,嘴里塞着一团布,身后进出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面如死灰的样子……
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若不是你这姿色,你现在只怕生不如死。”
柳妈妈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沈初清“看见了吗?要不是你这张脸你以为老娘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这些人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你要是不想被折磨最好乖乖听话,大不了不把你捧成红牌,反正有你这张脸也不怕没人点你。”
沈初清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恶寒呕了出来,几日没有进食的胃只能吐出一些胆汁,柳妈妈冷眼看着他:“觉着恶心?多看两天就好了!”
沈初清颤着第一次哭着服了软:“带我出去,我不要在这儿求你……”
柳妈妈眼中一亮不由一喜:“愿意听话了?”
沈初清缩到墙角捂着耳朵不愿再听再看,柳妈妈看吓的差不多了:“带他下去洗个澡,今晚让清影好好教教他。”
两人上前架起沈初清,这是第一次没有反抗,柳妈妈满意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妈妈我保证你往后有的是好日子过。”
沈初清脸上泪痕未干木讷的看着柳妈妈:“放我出去……求你……”
柳妈妈看着眼带泪水的沈初清眉开眼笑这样的姿色配上这样的神态真叫人怜惜万分,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将沈初清带了出去,替他洗了澡送到了清影的房里。
清影一见沈初清便明白柳妈妈为什么会花高价将他卖回来,姿色是其次更为打动人的是那抹若有若无的世家公子的气质还有这冷若冰霜的模样,想想把这样的人压在身下会多有成就感,若再好好装扮一番只怕这易水馆再无他容身之地。
清影看着这样的沈初清实在不想教他,把他教会了自己怕是要折大半的客人。
良久沈初清却是先开了口:“若我不听她的会如何?”
清影明显一愣,没想到经历过方才的情景他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你不是见过了?”
沈初清点了点头:“我能休息一会儿吗?”
清影本也不想教他:“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你再同我学。”
柳妈妈见清影出来将人喊了过来:“他肯学了吗?”
清影:“没说,只说想休息一会儿。”
柳妈妈道:“这几天他闹的够呛是该歇歇,谷枫去叫人做些吃的送去。”
谷枫应下便去了厨房。
柳妈妈道:“今晚陈老爷点了你的牌子快去准备准备。”
清影道:“知道了。”
柳妈妈满意的点了点,扭着腰去了前厅。
沈初清起身四周打量着,瞧见角落有块糕点,糕点上有些粉末,拿起糕点听着房外的繁华,一点点的将糕点吃下……
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倒在地上的一瞬间放佛又回到那一天,爹娘为了让他活下去挡在他身前,亲眼看着剑刺进爹的身体……
娘抱着自己:“孩子活下去,不要想着去报仇,只要你活着枫儿你答应娘!”
“不要!你们别死……我答应……不要……”沈初清猛的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

作者:陌上御  发表时间:2019-03-21 17:12:44
不要!你们别死……我答应……不要……”沈初清猛的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自刘延走后一直守在门口的满风跑了进来,紧紧抱住沈初清:“少爷。”
感受到温暖沈初清渐渐平静:“刘少爷呢?”
满风:“他已经走了,少爷你又做噩梦了?”
沈初清瑶瑶头:“我没事,我有些饿了。”
满风替他擦了擦额间的汗:“我去给少爷做。”
待满风出下去后沈初清脱力般的靠在床边,闭上眼睛还好满风还在……

作者:陌上御  发表时间:2019-03-21 17:12:44
第七章:所谓勾栏


从玉揽轩回来刘延内心久久无法平静,那样悲痛的眼神他从未见过,至少这十几年的人生里他都没见过,脚步一转去了满香楼,点了云陌的名儿。
“刘公子可许久没来了。”云陌刚送走恩客换了身素净的衣服走了过来。
情话刘延是张口就来:“最近有些忙,心里还是想着你的,几日不见云陌越发动人了。”
云陌笑道:“刘公子就不要打趣云陌了,听说刘公子近日得了个新宠美如冠玉,是少有的美人。”
刘延道:“云陌可是吃醋了?”
云陌走到刘延身前顺势靠了上去:“云陌可不敢,只愿刘公子莫要忘了云陌。”
刘延将人抱在怀里:“云陌你跟我说说刚进满香楼的时候你也这样撩人?”
云陌闻言面色一僵很快又换上笑脸:“春宵苦短,刘公子确定是来找云陌聊天的?”
刘延知云陌刻意转移话题明显不愿提,本不愿再问可脑中再次浮现出那样一双眼睛,有时沉静如一汪深潭偶尔泛起的涟漪亦是波澜不惊,可为何会有这样悲痛的眼神。
拿出一锭金子放到怀里人的手里:“云陌我想知道被买进南风馆却不听话的人会怎样?”
云陌拿着金子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难得正经的从刘延身上起来,倒了杯酒递给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刘公子是想问沈初清当初被买进易水馆会遭遇何事吧?”
刘延放下酒杯道:“我只是想不明白。”
云陌仰头喝了一杯酒道:“对刘公子这样的人而言,我们这些小倌不过是你们的玩意儿而已,开心了看两眼不开心了扔了杀了都不可惜。”
刘延从未见过这样的云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不能认同他说的话,他确实把他们当玩物但总归是人命怎么能说杀便杀?
这样的落寞,这样的苦笑都是沈初清有过的,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了钱财而愿委身他人的人会有这样的情绪。
云陌连喝了几杯放佛是为了喝醉而喝:“刘公子可知沈初清已算是幸运的了,他被买进去几天便被救了出来,即使没了清白至少他离开了那个地狱。”
刘延一惊云陌用的是地狱这个词:“这几天会经历什么?”
云陌似乎陷入了远久的回忆:“会经历什么?刘公子可以想想一个男人被扒光衣服扔进满是色中恶鬼的地方会经历什么?一个人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所能做的不过是承受罢了。”
刘延一惊:“难不成你们不是自愿?”
云陌像是听了什么可笑的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刘公子是觉得这些勾栏之人都是自愿?连死都无法做主的地方,何谈自愿?”
无视刘延的震惊云陌道:“确实有自愿的但有多少人是在无望的折磨中渐渐屈服的,当初沈初清被救出来的时候不也只剩一口气了。”
“不然那个司徒空也不会一把火烧了易水馆,若不是惧怕司徒空,刘公子真以为沈初清能安安稳稳的当三年的戏子?”
“有多少人想睡他又有多少人想买他,只是没想到还是刘公子有福气说收便把人收了。”
刘延听在耳中只觉得这平日醉生梦死的地方太过恶心,一想到这些承欢的人大多都非自愿竟有些厌恶自己。
想到沈初清在无望的折磨中,他受了多少苦。
他想象不出那是多可怕的场景。
云陌抹了抹脸道:“刘公子沈初清不是谁想要便能要的,司徒空迟早会回来到那时……”剩下的话两人心里都明白,司徒空可以为了沈初清烧易水馆也绝不会怕刘延。
刘延倒不在意这事便问道:“沈初清当时是怎么被卖进南风馆的?”
云陌心绪已平静了许多:“被情人卖进去的,听说本来他们约好一起走的想来应是被骗了吧。”
刘延一脸错愕:“被情人卖进去的?”
说起来云陌也有些同情他:“听说是个落魄书生本以为沈初清是个红角多少有些积蓄,谁知沈初清根本没钱那书生恼羞成怒就把人卖进了南风馆。”
刘延:“那个人下场如何?”
云陌道:“跑了,卖了钱就不知跑哪儿了,司徒空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刘延听完也不知是何种心绪,只想着该对沈初清好一些,再好一些。

作者:陌上御  发表时间:2019-03-21 17:12:44
第八章:害怕

听完云陌的话刘延只想回去看看沈初清,再到玉揽轩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已经歇下的沈初清万万没想到刘延会这个时候来,看着站在床边的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让他留宿这样的话说不出来让他离开他又凭什么,两相无言刘延才道:“我今天不回去。”
沈初清应了一声,刘延又道:“初清你往里挪一点好不好?”
看着满身酒气的人沈初清很想拒绝,可刘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经上了床甚至抱住了他。
“初清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刘延这样说,沈初清恍惚间又想起了三年前“跟我走我以后会对你好。”
“初清你别怪我,没有这笔钱我就无法上京赶考,对不起初清。”
叹息一声他只希望刘延对他快些失去兴趣,他不想再被骗一次了,再也不想为了一点点的温情失去理智。
得不到回应的刘延也不生气,只抱着他。
第二日刘延醒的时候沈初清已经不在屋里了,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穿好衣服出门便看见长廊上坐着个人,阳光撒在他身上耀眼夺目,纤细如玉的手拿着本书看了片刻又翻一页,刘延竟是看呆了,这样的沈初清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满风端着糕点走来站在刘延边上道:“借过。”
刘延懵懵的测过身让满风过去,这时沈初清才抬头看见了他:“刘公子。”
刘延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沈初清看了眼午后的阳光淡淡道:“习惯了。”
满风提醒道:“已经末时了。”
刘延才想起昨夜喝了些酒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看着满风手里的糕点:“初清不请我吃点吗?”
沈初清:“刘公子不嫌弃就好。”
刘延大步走来毫不客气的拿了一块,咬了一口道:“这点心味道还不错。”看着剩下的糕点:“只是看着不像江南的点心。”
沈初清拿了一块道:“是我家乡的一种点心很久没吃过了。”
刘延边吃边问:“你的家乡在哪儿?”
沈初清:“太久没有回去了久的有些忘了。”
刘延坐到他身边:“总有个大概吧?扬州,长安?”
沈初清默默转移话题:“刘公子很喜欢这点心?”
刘延摇了摇头:“这点心虽然新颖也没有多好吃,我想着若是你想家了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
沈初清微微一愣看着他,刘延真诚道:“我希望你开心些,或者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带你。”
满风看着刘延觉得不可思议,昨天他不是还嫌弃少爷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变了?
沈初清沉默片刻:“我不爱出门。”
刘延不得不承认他不了解沈初清,从初见到现在们才认识七天而已,对他的一切都是听别人说的:“那你喜欢什么?”
沈初清有些不解:“刘公子今日是怎么了?”
刘延:“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该多笑笑。”
沈初清道:“可我不爱笑。”
这话刘延接不下去了,他生性不是很会揣测人心更加不懂该怎么去哄人,沈初清到底喜欢什么?怎么才能让他开心一些?
正想着少扬的声音远远传来:“少爷,老爷说有事找你让你回府一趟。”
刘延一听便知十有八九是沈初清的事,起身之时还不忘对他说:“我回去一趟。”
沈初清道:“好。”
看着远去的背影,他知道刘延想逗他开心想对他好,可是这份好能维持多久?
像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满风以后不要做栗子糕了。”
满风不解:“为什么?”
沈初清看着院里吐芽的梨树:“我不想他知道我的喜好,不想像从前一样被骗。”
满风道:“刘公子没有那么细致的……”
沈初清摇了摇头,刘延今日与往日的差别不是一星半点,他的事只要用心打听便是能知晓的,这份变化不过是同情他可怜他罢了。
但是他已经怕了,这样的好也许不能维持多久,像他这样的人却是极其渴望这份温暖。
当初的那个人就是用这样的温暖骗了他,沈初清不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只怪当时他对自己太过自信,自信到以为那个人是喜欢他就算不喜欢至少是喜欢这张脸。
细看下院里的梨树已经有些花骨朵:“梨花要开了。”
满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少爷想喝梨花酿了?”
沈初清:“很想,可惜今年喝不到了。”
满风宽慰道:“等花开了满风酿一些存着,三个月后便能喝就是味道不如存了一年的好。”
沈初清回头笑的揶揄:“满风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满风故作深情道:“我会一辈子陪着少爷的。”
沉默片刻两人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看着少爷盛满笑意的眸子,满风想也许少爷的选择是对的,至少不用每天唱戏,不用每天往脸上涂厚重的妆。
他一直知道少爷不喜欢唱戏更不爱上妆,现在这样很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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