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素，光风霁月。”

佛系更文，不存稿，不捉虫
深夜碎碎念，不带脑子码字

“月儿，为娘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往后的路……”楚兰递过早已备好的包袱，面上神情很是复杂。
“娘，孩儿明白的。”谢安月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娘亲莫要忧心月儿，月儿定‘不辱使命’。”
楚兰怔怔地呆愣了片刻，真的，直到此刻看清谢府的匾额她才有了一点点后悔，那颗早该冻成了冰的心不知怎地突然就有些疼了。
“月儿，你只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娘！”楚兰咬了咬牙，逼着自己狠心丢下那个精心教养了十七年的儿子！
谢安月张了张嘴，看着娘亲逃也似的背影那声“娘”却是再不敢喊出口了，他明白娘的苦衷，也理解娘的选择，如今这样大概已是最好的结局……
十八年前，身受重伤的楚兰承谢府三公子相救，养伤过程中一来二去自然就发展到了两情相悦，楚兰本以为可以从此告别刀光剑影的江湖，怎奈人生总有诸多无奈，最后，她告别了谢三公子，两人约定十年后再见。
可是谁能料到这约一迟便迟了七年，谁又能料到如今这本该前来赴约的人竟会连相见的勇气都没有呢？
“娘，月儿会好好孝顺父亲，我也相信有朝一日咱们一家人总会在这里团聚！”谢安月敛了敛悲伤的目光，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转身看向了谢府的匾额。
谢府，这里就是他的家吗？

@兰儿珊瑚@瑚儿摩斯

门房通传过后谢安月被安排在了谢府的客房内，只是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父亲大人前来认领如假包换的儿子，谢安月不免有了一点小小的委屈。
可是入府之前娘亲特地交待过日后定要规规矩矩行事，老老实实做好乖儿子的本分，所以即便明知父亲大人有意“刁难”谢安月终究还是耐着性子守在了客房。
本以为这只是父亲大人的一番试探，谁曾想等到了灯笼高高挂起之时房外头却是传来了很不合时宜的对话：“你听说了吗？三爷今儿让老太爷上了家法！”
“可不是嘛！听说那打得真叫一个惨咧！皮开肉绽的！”
……
谢安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晓得如今谢府由他大伯掌家，老太爷想来说的便是祖父，至于三爷可不正是他亲爹？！
若小厮所言是真，初入谢府的谢安月此刻似乎并不大适合去认亲。
可是，难道他活该被人这么一直晾在书房？谢安月收拾了包袱，然后挑了挑眉，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方才足尖轻点，纵身跃上了屋檐。
照着记忆里娘亲说过的谢府布局，谢安月很快就找了父亲所在的揽月小筑，接着，他轻飘飘一个翻身就稳稳地落到了正门前的青石板上。
“谁！”谢不思警惕地朝门口刮了一记眼刀，四目相对，他显然已经认出了来人。
谢安月似乎也没想到第一次见父亲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他尴尬得顿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了。
父子二人正值不知所措之时，谢老太爷突然领了一帮人来到了揽月小筑，声势浩大，委实吓坏了旁人。
谢安月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垂首退到了一边——若是父亲有意相认，安月便在此地；若父亲无心同安月父慈子孝，那么，安月便将这“秘密”烂在肚里从此不再奢求。
“老三，你迟迟不肯娶妻可是想断我谢家香火？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迈进房门的老人似乎气得不轻，他指着半撑身子努力跪在中央的男人，大有下一刻就要嗝屁的意思。

若是换作旁的什么事，谢不思大抵就要磕头求老父亲息怒了，然而换成这件事情的话他就绝无退让的可能！
知子莫若父，谢老太爷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儿子的心思？他看到了不思从始至终攥着的拳头，他晓得那小子越是什么都不说就越是有鬼！
可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硬塞的丫头也被晾了好些年了，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更是越来越糟！一切可有何改变？
“你这孽障呐！”谢老太爷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心力交瘁地叹了一口气，道：“去趴着，让大夫看看。”
谢不思似乎偷偷地勾了勾嘴角，本想着早早打发了这些人之后干点“正事儿”，谁曾想这一回来的大夫忒实诚！当众说完了伤情，还特别负责地朝门口守着的谢安月招了招手，道：“你家主子伤得不清，记得日日换洗，我这开的方子也不能断！平日里忌大悲大喜……”
大夫说得起劲，谢安月却是瞅着亲爹发愣，直到大夫说完了他还呆呆地没有回过神来！顿时，屋子里的目光齐齐聚向了谢安月，待他反应过来赶紧跪到了地上，伏身大拜，埋着头隐隐发颤——其实这是装的。
“我怎么从未见过你？”谢老太爷好奇地走向了谢安月，“你是思儿房里新收的？”
谢安月抽了抽嘴角，正在纠结应当装疯还是充愣，怎料床上趴着的谢不思却是突然发难：“你这丢人现眼的家伙，还不赶紧下去！”
父亲大人的态度委实奇怪，谢安月有些不解地又是愣了愣，可这事儿发展成这样也只好顺着父亲的意继续装下去了！
“是。”谢安月埋着头抬手揖了一礼，他跟着娘亲时身边的下人似乎都是这么干的，本以为谢府也会有这么多规矩，怎料他这样的举动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关注。
“你！”谢不思的脸上顿时黑了好几层，偷偷看了一眼老爷子的反应，心道不好，赶紧救场：“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板子！”
谢安月诧异地抬头看向父亲大人，他做错了什么？！
与此同时，谢老太爷无奈地转过了身来，“思儿！”你这般迁怒下人还真是孩子气！
可转念一想让儿子顺顺心也好，大不了过会儿再去安抚安抚这无名的小子罢了！于是乎，谢老太爷挥了挥手，谢安月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很快，外头响起了一声重过一声的板子声，谢安月居然真就任人打了？
谢老爷子不知内情，看着儿子越来越黑的脸色，他老人家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可再怎么着该劝的还得劝！
“思儿，你不要避重就轻！”谢老爷子苦口婆心，“为父晓得你重情义，你说你要等那女子十年，为父可有拦着？如今已经过去十七年了！换作旁人我孙子都能给我领孙媳妇儿回来了，可你这……”
谢老爷子本来还想继续老生常谈，每每劝小儿子总要拖出他那早早过世的娘，以及谢不思那老老实实传宗接代的大哥，小儿子虽然不爱听但每一回总还是耐着性子听完的，怎料这一回谢不思却是狡黠地勾了勾嘴角，道：“父亲怎么晓得不思无后了呢？”
谢老爷子显然是让小儿子惊到了，他猛地弹了起来，然后后知后觉地瞥了外头一眼，顿悟！
“你这兔崽子！”谢老爷子白了儿子一眼，然后不顾形象地赶紧蹦了出来，“停停停！快些停手！孙子哎，我的宝贝孙子！”

“咳咳！”谢安月本还在竭力忍着疼痛，谁能想到素昧平生的亲人居然是这么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更要命的是他从未想过祖父居然，居然这么老不羞？！
“走开，走开！”谢老爷子拉开了一头雾水的下人，然后理所当然地向谢安月走去，“孙子哎，你咋地这么实诚！”
说着，谢老爷子心疼地抱住了挣扎起身的谢安月，“咱不搭理那狠心的家伙！来，让阿翁瞧瞧！……哎哟，咋地这么没轻没重，都肿出硬块了！”
谢安月趴在老爷子的肩上，抽了抽嘴角，脸红了大半！祖父表现得太过自然，然而他一时间还是不大适应这样开放的民风。
谢老爷子并不知道谢安月心中所想，他把人打横一转，然后干脆坐到了那张板凳上，仔仔细细地看起了那两团泛青的臀肉，“这些个下手没轻没重的，瞧把我孙子打的！哎哟，莫不是打坏了！孙子，你咋地直哆嗦！”
这一回，谢安月真不是装的！
虽说谢府之人并未伤及他的性命，这点皮肉伤他也不是受不得，但他到底只是入府第一日！谢安月惶恐！
“祖父莫要忧心，安月无碍。”谢安月埋着脑袋，闷闷地说道。
谢老爷子虽说早有了心理准备，但听着孙子亲口说出来就真是另外一回事了！居然，居然真是他亲孙子！谢不思这小子有种！
老爷子晓得自己让亲儿子摆了一道，他晓得儿子的意思，不就是怕自己不疼这小子吗？得！那就疼给你看！
“安月？我这小孙子好名字！”谢老爷子搂住了谢安儿，“阿翁带你去上药！瞧这小脸脏的，哭花了吧？走，阿翁带你洗洗！”
谢安月一时也顾不上这双捧着脸的大手适才碰过了什么地方，他赶紧顺手捞起了亵裤，然后不大放心地瞥了一眼屋内，“父亲他……”
“他活该！”谢老爷子朝着屋里头大声地字正腔圆地喊道，然后乐呵呵地抱住了怀里的孙子，“瘦是瘦了些，但咱回了家肯定可以养结实！孙子哎，我这大宝贝！”
这样真的好吗？谢安月不大放心地偷偷又瞅了屋里头一眼，可亲爹没看清，亲爹屋里头的“外人”倒是提醒了他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打他板子的小厮没走吗？祖父没把他们弄走吗？那，那，那……岂不是全瞧见了？！
谢安月本就红了一半的脸不由得更红了，此刻，他只想快些让祖父抱回去！即便他们素昧平生。

谢安月在谢老爷子的屋里留了夜，虽说挨了几板子但仅仅是这么一夜全府的人就已经看出来老爷子对这小孙子的上心程度——老爷子居然特地让小厨房做了顿好的！要知道，谢府从无先例。
所以说，当小厮赶来揽月小筑通气时咱们这位惨兮兮的三爷终于呲牙咧嘴地笑了——计划得逞，也不枉他白挨的这一顿家法！
只是啊，夜深人静时谢不思难免又有些窝火：“没良心的兔崽子啊！为父在这儿疼得这一宿都难眠啦，你倒吃得开心！”日后若敢惹恼了你亲爹我，咱新账旧账一起算！
喃喃着，谢不思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困意，时隔多年，那抹浅浅的笑意终于再次挂上了他的嘴角。

谢不思第二日是睡到自然醒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睁开眼睛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会一张大饼！下意识地拍了一掌出去才发现这饼有些凉，好像还有点硌手……

待谢不思瞪大了眼睛才看清那饼正是昨日里自己贴上来的儿子！咳咳，方才手下没数，儿子额头上此刻多了好几道指印！像极了戏文里说的景阳冈上的大虫。

谢安月不知道父亲大人在想些什么，本想着要守寻常人家的规矩便早早凑过来晨省，谁料亲爹居然是个这么不讲究的！眼下平白无故地吃痛，他可不敢再惹父亲大人~

看着眼前扁着嘴神情有些委屈的谢安月，谢不思一时来了兴致，他故意沉下脸来，将儿子唤到了身前：“昨日只是你阿翁罚过，到我这儿可不作数！”

谢安月猛地一怔，突然有了一种父亲大人良心被狗吃的错觉。

空气中短暂的沉默让谢安月很是不安，他不由得就此败下阵来，堆起一副似哭非哭，似笑又非笑的表情来，“父亲可是在说笑？安月并未犯错，您何故如此紧咬不放？”
话音方落，谢不思看向儿子的目光不觉更是玩味，他从未想过小兔崽子居然这般实诚！于是乎，适才冒出来逗弄儿子的心思难免又深了几分。
“安月，就这儿。”谢不思指了指身边的空儿，眉眼间透出了浓浓的得意，仿佛他已经料定了谢安月会妥协。
“什么？！”谢安月诧异地连退两步，他似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可父亲怎么可以！父亲又怎么不可以？
谢安月有些失落地缓缓解开了腰带，褪下长袍，除去鞋袜，乖乖趴到了谢不思的身边——父亲出气也好，有心刁难也罢，于安月而言不过是再添些皮肉伤，安月有何挨不起的？
如是想着，谢安月敛起了眸底的悲伤，扯下亵裤，尽量平和地说道：“父亲尽管罚便是，安月终归受得住的……若是真撑不住了，那便撑不住吧。”
谢不思听着听着心里突然酸酸的，其实他也不过是想看看儿子的伤罢了，若真要他动手恐怕剩下的半条老命就要交待在这儿喽！
“安月，你不必如此。”谢不思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替人掩了羞处，动容地揉乱了儿子头顶的杂毛，“你以为为父不晓得你一口一个‘父亲’其实是想同我生分？日后唤声‘爹爹’听来也亲昵些。”
“爹？”谢安月愣愣地张了张嘴。
谢不思很满意地点了点头，顺便掏心窝子地“提醒”道，“我谢家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日后若是真惹了什么麻烦，安月嘴甜一些撒个娇耍个赖就好！可别再像今日这般实诚讨打~”
谢安月抽了抽嘴角，面上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安月一脸天真地看向了亲爹，“爹……爹，那您身上的伤也是假的了？”
“咳咳！”谢不思难得老脸一红，嗫嚅道：“我爹打的我怎么敢躲，再说，这不还是为了让老爷子心疼心疼你这臭小子？”
谢安月眸中似有流星划过，沉默片刻，他终究是一脸孺慕，“我爹打的我又怎么敢躲？爹爹，安月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岁月温柔，血脉温情，本以为时光清浅，余生便当如此安乐无忧，谁曾想美好的一切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打破了。
“小少爷，大爷有请。”一个穿着摘星阁服饰的小厮突然冒了出来，谢安月眯着眼睛想了想，终究还是应下了。
摘星阁，辞云轩，揽月小筑，虽是一家却也并非一家。谢安月初入谢府，他不想给父亲添麻烦。
“谢安月？”谢家老大满眼精明地看向了眼前看起来很是瘦弱的小子，听说，这小子一进府就让老三打了？
“是。”谢安月眼观鼻，鼻观心，面无波澜，看起来还真像是一只软柿子。
谢家老大眸色忽地一狠，疾言厉色道：“我怎知你到底是不是冒名顶替的！”
“大伯父！”谢安月猛地抬起了头来，曾经料想过的场景终究还是发生了，只不过有点儿可笑的是说这话的人居然不是父亲大人。
“别，我谢不念受不起！”谢家老大作势背过身去，他似乎料定了谢安月会任他随意挟制，予取予夺。
不出所料，谢安月果然埋着头跪了下来，“您究竟想怎样！”声音闷闷的，甚至还夹了一丝哭音。
“你身上既无胎记又无我三弟信物，谢家凭什么认你！”谢不念怒目圆睁，“就算是楚兰来了也得敬我三分，何况你小子还不知亲娘是谁呢！”
“……”谢安月咬紧了嘴唇，不还嘴是教养，但是眼前的人已然让他忍到了极致，而他也绝不可能束手待毙！
“来人！给我将这骗子打出去！”谢不念自以为是地挥了挥手，早早守在门外的众人齐齐涌了进来！
谢安月沉着脸反手打退了那几个人，正要起身，却听谢不思突然从身后冷冷地飘过来两个字，“跪下！”
谢安月皱眉犹豫了那么一瞬，不过半抬的膝盖终究还是砸了下去，而那张苦着的脸上更是从父亲大人出现的这一刻起写满了委屈，如果凑近些就会发现他的眼眶竟然红了！
谢不思并未错过儿子眼底流露出的那么一丝软弱，只见他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理所当然地把人护在了身后，对着高高在上的谢不念揖了一礼，道：“大哥，安月就是我儿子，如假包换！”
谢不念听完忍不住白了老三一眼，“如假包换”？这是卖儿子还是卖瓷瓶儿呐？这么些年了，老三真是半点也没长进！
谢不念起身拉过了不长进的三弟，指着谢安月道：“打！”众小厮畏着家主的名头只好怯怯地迎了上来。
怎料，那板子还未落到谢安月的身上就被内力震飞了！谢不念看着好几个小厮扶着吐血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谢安月，你还胆肥了是吧！”谢不念自己抄起了板子，裹挟着内力十成十就想往下劈！
不想谢不思动作更快，谁都没想到吐血的不是谢安月，而是从未显露过武功修为的谢不思。
“咳！”当场，一声闷哼，一口血。
“爹！”谢安月急忙起身接住了亲爹，瞬间，浑身戾气大涨！
谢不念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之中，可他那“不省心”的三弟却是稳稳地推开了儿子，直直瞪向了他：“谢不念！你是我大哥，你打我可以，但你休想动我儿子！况且老爷子已经认了这孙子，你今日不认也没用！”
“谢不思！”谢不念缓过神来，他简直就要气疯了！三弟何曾有过如此张狂的一面？这一切都是谢安月的错，如是想着，他提了板子就要揍人！
怎料，谢安月抬手一个指劲就让那板子灰飞烟灭了！
“造反，造反了啊！”谢不念连退了好几步，他可没把人怎么样啊，这一个两个的居然全是扮猪吃虎的！“你，你们！家门不幸呐！”

我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谢不念大抵是再也没有撵谢安月的心思了，谢不思领着儿子回到了揽月小筑，一路无言。
很多次，谢安月张嘴想过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了。其实，再多的言语又能说明白什么呢？谢不思是谢安月的父亲，谢安月是谢不思的儿子，只这一点不变足矣。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谢安月垂着手立在门后，谢不思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冷着脸教训道：“谢安月，你不觉得自己做事太过冲动了？若我今日不曾赶到，你是想和你大伯动手了？”
“爹，您明明……”谢安月有些不服气，明明是爹和大伯闹翻的，这怎么最后还怪他了！
“我护着你并不代表你做对了！”谢不思板起了脸来，声音很轻也很温暖，“人前护你是因为你毕竟是我儿子，可关起门来你该受的罚一样也逃不脱！”
谢安月低着头扁了扁嘴，“爹，安月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是您，今日动作委实大了些，也不晓得……要不安月替您看看？”
见儿子果真要来看伤，谢不思老脸一红，虽说心头的确划过了一丝感动，可眼下当爹的责任与担当更胜一筹。
“安月，难道为父像是在说笑的？”谢不思压下了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目光里的玩味渐渐换成了危险的意味。
“爹爹是当真的？”谢安月心道爹爹还真是吃定了自己，跪下来正准备老老实实扛顿狠揍呢，可不经意间忽地想起了父亲大人传授的“歪理”！
“爹爹，安月可以撒娇耍赖吗？”谢安月蹭到了谢不思的身边，“出门总有爹爹护着安月，今日安月讨个饶好不好？”
谢不思怎么抵得住这样的儿子？无奈摇了摇头，儿子还真是吃定了自己啊！
“罢了，为父总要护着你的。”谢不思宠溺地看向了矮身趴在膝头的儿子，所幸，他还护得住。
谢安月甜甜地勾了勾嘴角，歪过头看着门外的天空，喃喃道：“娘，或许您该随月儿回谢家的，爹爹定然也能护您一世安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