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落花入刀蝶如雪》攻变受偏万人迷向文(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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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4-20 06:33:00 更新时间:2019-09-04 08:53:59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1、主受,主角前期渣攻中后期弱唧唧美受。
2、万人迷。
3、感情为主,剧情为辅,古风江湖,加点庙堂。
4、有点苏(看情节驾驭了希望能苏点)主角倾城貌美,用脸保命,颜即杀器。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萌攻变受、反攻这个梗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珍珠错列玛瑙红,金玉琳琅罗帐柔。
熏香袅袅,红烛昏昏。
美酒荡漾着琥珀光泽,这据说是西域的美酒,有郁金香的芬芳,帐中隐隐约约倚坐着的美人端着玲珑白玉杯盏将之一饮而尽,白玉杯透骨生凉。
一杯复一杯,杯杯无穷尽。
只觉得眼花耳热,天地昏聩,却辨不出个中滋味,直至壶中酒已空。
酒已饮尽,意兴却阑珊,随意将那白玉杯抛掷地上,那杯在富丽而又厚重的地毯上滚了数滚,直滚到屏风后面一个跪着的少年面前。
那少年只着雪白中衣,轻薄的布料勾勒出他的身形单薄而俊秀,他的脊背弯曲着,被温柔而昏黄的烛火笼成了一弯美丽的剪影,少年低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垂落到了地上,如同泼墨,素净中的艳丽。
只是此刻他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在瑟瑟发抖。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想必此刻等待着的是那已经可以望见悲惨以极的命运。
毕竟是青阳剑派的得意弟子,武林中的少年英杰,江湖新秀,原本该有满腔的抱负渴望大展的宏图吧,却要被无辜掳来这样折辱,可不是勾栏院里早已习惯以色媚人的少年。自然心中悲愤万分。
那原本恣意倚靠于帐内的人赤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雪白到近乎透明的脚与酱红色的地毯形成鲜明的对比,十个浅粉色的脚趾如同十瓣细嫩莲花,那人一步一步地,直到踱至少年的面前。
那少年抖得更厉害了,简直要抖成了一个筛子,先前落到月凝手里,所受的对待可想而知。
要知道,那疯丫头最喜欢把心高气傲之人的骨头都一根根折断了,像猫玩弄耗子一般,预先取之,必先予之,在绝望之中先给予一点点期望,再将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希望与勇气一次又一次打碎。
看他这般恐惧,本觉得乏善可陈例行需做之事,也好似起了一点意趣。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从现在开始,你要取悦本座。”这声音有黄钟大吕的优美清越,却无丝弦之音的靡靡,又带着点不可捉摸的缥缈之色,正是那缥缈之色,令那原本还在悲愤与恐惧中颤抖的少年,内心忽地生出一点不合时宜的涟漪。
那青丝披散,赤脚走过层层纱幔之人,正是凶名赫赫人人得而诛之的碧霄宫主人-----花见嗔。
世人皆道花见嗔虽是男人,但不爱女子只好南风,令人可鄙,且面貌丑陋如同恶鬼,因此更深得武林正道人士唾弃。
只是花见嗔究竟模样为何,是否当真貌寝能止小儿夜啼,江湖正道中却是无人知晓。
而这传说中之人,此刻却正用脚尖勾起少年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看着少年苍白隽秀的脸,和乌黑湿润如同猫儿一般的眼睛,这般命令道。
这片刻的对视令花见嗔不能错过他眼中明晃晃的极致惊艳,这不知世事的少年来不及甚至不懂得掩饰,原本湿润微红的眼中那种一瞬间绽放的令花见嗔厌恶的光芒。
此刻,那个死去多年的女人的话语,就如同一个永远忘却不了的诅咒一般回旋在花见嗔的脑海里,那横亘于整个少年时代的可怖梦魇,多少夜令他从梦中惊醒,浑身皆是冷汗的咒语。
仿佛有一股裹挟着冰渣雪水的阴寒之气从花见嗔脚底刺入,转瞬间蔓延至全身,那寒气化作细密冰锁网将他牢笼,其中是根根冰锥,猛然扎进五脏六腑,左边胸膛里那颗原本该是火热跳动的心脏,也好似被冻住了一般。
全身皆是刺骨冰冷。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滚!”花见嗔一脚踹在少年的胸膛上,全然不顾那少年被这一脚的力度踹得五脏受损,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那鲜血滴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氤湿了原本的深色,开出红至极致的艳色之花。
可这少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更甚至,一把抱住花见嗔的腿,将脸依偎在花见嗔的腿上,仰着脸,轻轻说道:“尊主,就让我服侍您吧!”
花见嗔看着他眼睫上沾染的晶莹泪珠,唇畔艳丽的鲜血,秀丽清隽的五官,瑟缩又倔强的样子。
就觉得可悲。
他敛去眸光,身体微微颤着,却又略带一丝兴奋地道:“就让我服侍您吧,我本是青阳剑派的弟子,所练的是至阳的功法,对您的身子合该大有裨益······”

花见嗔强忍着怒气,勾唇笑着,打断他,柔声道:“是谁告诉你的?”
少年仰头看花见嗔,那种令花见嗔厌恨的目光再次无所遁形。
在身前美人的微笑中,少年越发紧张,磕磕绊绊地道:“是、是花使大人,告诉我的······”而后突然像是聚集了所有的勇气,眸中有璀璨的光,涨红着脸,像盈着满腔情意那般大声道:“尊主!就让我服侍您吧!我、我愿意留下来,我真的喜欢·····”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可惜,他后面的话是再也说不出了,因为花见嗔一掌拍在他的天灵盖上,他还来不及恐惧,那般地不可置信,眼中的璀璨还未收住,就软软垂下身子,死去了。
花见嗔将少年已经了无生气的身体踹到一旁,走到桌前,拿起酒壶,想要仰头灌酒,却发现壶中酒真正是涓滴不剩了。
他便泄愤一般地将酒壶狠狠砸在地上。
层层帷幕深垂,青纱软帐如烟。
明明华贵富丽的寝殿,花见嗔却只能觉得这个地方是如此空旷冰冷。
心口刺骨的阴冷令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疼痛,好像胸膛中豁开了一个口子,往里灌着至冷的风,连心血都被冻成了冰渣子。
又好像正在坠入一个极冷极深的冰窟,这冰窟狭窄阴森地令人窒息,深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第二章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花青。”
花见嗔呢喃一般地唤道,那声音比一根银针落地的响声还要轻微,他简直疑心这呼唤是否没有出口。
可被唤者还是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不知道来源于哪个黑暗的角落,他温顺地跪在花见嗔的脚边。
这个修眉俊目,笑容温暖的俊挺青年,就好像他的影子一般,自他十余岁那年开始,这个曾经有些愚钝的孩子从青葱少年到俊美青年,从来不曾离他须臾。

“尊主。”许是他周身太过冰冷的气息令这俊美的青年惊惶不安,便依旧低垂着头颅,声音温柔若水:“既然今夜的侍者不能令您满意,那就由阿青来服侍您吧。”
花见嗔不置可否,只是看着他。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看着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灵巧而从容地解下腰间配剑,解下白玉发冠,一头如水青丝垂落及腰,如同最上好的锦缎,然后在他的目光下优容地站了起来,如同一朵在枝杈之上缓缓绽放的玉兰。
此刻花青依旧低眉敛目,解下自己乌色暗绣祥云的腰带,再解开天青色外袍,而后是白如雪的中衣·····那修长莹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着,好像正折下庭中一枝饱沾露水的素白梨花。
青白两色柔软的衣服在脚边堆叠,如同云絮。
这一系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优美,花青至终将自己如同剥去了层层外壳的佳美果实一般,呈现在他的面前。
连胸口那半月形的胎记,也显露无疑了,这里是心脏所在,最脆弱之地,却有这样一个仿若伤口的胎记。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现在主角是人见人爱菊花见了开的总攻大人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温暖芬芳的熏香之室,只着亵衣的青年优柔温雅地站在暧昧摇曳的烛光里,他总是明白,似有若无,将隐未隐的风情,总比坦陈裸·露的身体更勾人。
他那样看着他,清浅的瞳色比寻常人要浅,浅淡而深邃,一眼望不到底,沉静的眸光中似乎一无所有,又似乎包藏千言万语。

“花青·······”花见嗔叹息一般地唤道,还未触碰,他就已经在回味了,回味的是那身体的温度。
他的身体有着春日清辉一般的温暖,拥抱着他的时候,仿佛拥着阳春三月,暖意融融。

而这正是花见嗔所需要的,如同以往,他的身体由着本能已先一步动作,一把拥住了他。
那一瞬间,仿佛冰雪被春光撒过。
而花青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臂,反手拥住他。
花见嗔知道此刻自己周身的温度简直要把怀中的青年冻伤。
因为花青的动作甚至有些颤抖,是啊,他太久没有碰他了,大概花青都要忘了他这具身体本就是如此冰冷。
运起周身至阴至寒的功法,他迫不及待地将花青的亵衣撕裂,甚至没有在床上,只是在这铺陈华贵柔软的地毯上,就将他贯穿,没有任何前戏与爱抚,因为他要让他知道,这无关情爱。
那少年的身体就在不远处,地毯上依旧沾染着他的血,一点一点,好像极浓烈的黑色之花。
花青的身体想必已经被清洗准备过了,好像每一次他需要他的时候,不管多么仓促,他总是预备好了的,难道是他知道自己会需要他,或者,还是每一次都这样预备好自己?
他的身体好像礼物,衣物是外面精巧的包裹。
只是无论已经做了多少次,他的身体似乎总是难以承受,不管花见嗔多么小心,总是会受伤流血,所以后来,他也就索性不管不顾了。
在花见嗔所用过的人中,花青也不过是中人之姿,可他是这样听话,这样聪明,仿佛总能明白他心中的所思所想,连心底最隐秘的感受,也被他的温暖一一熨帖过去。
而不论花见嗔怎么折腾,温柔的青年只是拥抱住他。
只是随着动作越来越激烈,花青的手臂勒得越来越紧,简直要将花见嗔勒进他的身体里、血肉里,他将脸颊埋进花见嗔的肩窝,咽下痛楚的闷哼,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床·事上,花见嗔不喜欢听到任何的呻·吟。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直到在花见嗔如愿释放的那一霎那,颊边划过一道柔软湿润的温度,转瞬即逝,似乎只是他一晃而过的错觉。

因为自幼所练的功法之故,花见嗔的身体长年冰寒,性·事并不能让他的身体变暖,而他又只管运转功法,任体内的真气裹挟着阴冷如绵密霜针的寒气合着古老的韵律,一遍又一遍地冲刷过体内经脉,横冲直撞。
花青便显然也没有从这一场单方面的发·泄中得到快感。
当然,这正是花见嗔所希望的。
只是因为这至阴功法的缘故罢了,花见嗔从来也不会爱上一个男人。
碧霄宫代代流传的折花功法,世出绝代而出神入化却又至阴至寒,若是女子修炼,以阴养阴,如鱼得水,若是男子修炼,却有违天常,不仅通体冰寒,还要忍受极大极大的苦楚,若非修习采·阳补·阳之术,必然会在如同无数寒针刺骨的痛苦之中早夭。
而如今,花见嗔已二十有二。
只是每月寒气发作,依旧要忍受噬心刮骨的痛楚。
“花青,你管得太多了。”发·xie过后,没有片刻温存,花见嗔抛下他,站了起来,任由花青跪在地上,赤·身为他整理衣衫,他说得是方才那少年的事,花青未免说得太多。

“属下知错。”花青的手一顿,低垂着头,因着方才忍受而在额间冒出的细汗划过鬓角,潋滟的长睫微敛,掩去了眸中的神色。

“知错就好,没有下次了,这样的人,也别再带到本座面前来。”花见嗔淡淡道,也不想追究太多,这一次掳了青阳剑派的人,还给杀了,想必等着他的定然又是一大堆破事。
“属下记下了。”花青低低地说,略带磁性的声音依旧温柔如水,低眉垂眼,秾秀的眼睫轻颤,将手移到了花见嗔的衣襟上。
当花青干燥而热烫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花见嗔肌肤的时候,是这样的温暖,温暖得他几乎想要贪恋。
只是花见嗔一把抓住他扣在自己衣襟上的手,力道大的似乎要将之捏碎,静谧的寝殿里似乎可以听见骨节错位的声音,但是在捏碎之前的那一刻,又将他的手狠狠地甩了开去。
“记住,什么才是你该做的事。”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层层水青色的纱帐如烟似霭,垂落殿前。
大殿顶上镶嵌的夜明珠照映在天青色如水洗般的地砖上,如同浩瀚星河、星辰罗列。
无明殿之内,八尊巨大诡异的雕塑各展媸妍,四尊在左,美丽如仙,或拈花微笑或以掌托一轮弯月,慈眉善目,朗月霁云;而另四尊在右,一个个青面獠牙、张牙舞爪,却是狰狞丑陋如同地狱恶鬼一般。
明明是白昼,可不透光的殿中却黑沉沉如同深夜,若不是夜明珠洒落的熠熠辉光,伸手不见五指。
花见嗔垂手立在这八尊雕塑面前,八道阴影骇然倾覆,如同巨山之将倾。
这深广的殿中空旷岑寂,静立身旁之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脸上戴着的银制面具,刺骨冰冷,花见嗔仰脸看那四尊狰狞如同罗刹的雕塑,有些出神。
铜炉中檀香袅袅。
却也粉饰不了殿中因年岁过久而显出的腐朽衰败气息。
“七星,如果这美丽的一半代表碧霄宫风花雪月四部,那另一半呢?那丑陋的另一半代表什么?”收回视线,花见嗔不由得出言问身边一直静立的人,这人着一身月白色锦衣,轻裘缓带,如芝兰玉树,风姿秀雅,年不过二十出头。
“如果连尊主都不知道的事,属下又怎会知晓?”身旁之人闻言,“刷”地一声展开手中玉骨扇,笑眯眯地眨了眨那双美丽缱绻的桃花眼。
他手中那扇,由火炎玉为骨,扇面由雪山千年冰蚕丝织就,人道水火难相容,他倒是费尽心力将这两件一烈一寒世间少有的材料汇聚一处,这扇面莹莹如玉,其上有金丝织成北斗七星图案,阴影之中光华流转,看似风雅,事实上是一件难得的神兵利器。

这回答到也在意料之中。碧霄宫存立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其中许多古老的辛秘,流传至今早已散佚,连花见嗔这个尊主都已难以知晓了,更何况他人。
“原来江湖中人称‘无事不知’的七星公子,竟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么?”花见嗔笑道。
见面三分笑,世事无不知。
这传闻自是已传到了花见嗔的耳朵里,江湖传言七星公子无门无派却武功极高,以万贯家财创千语闻音楼。
千语闻音如同这偌大天下无处不在的耳朵,掌握着许许多多江湖辛秘,以交换、贩卖这些消息为生,本该惹来杀身之祸,却能以白身之姿,通过周旋各方,使各方势力形成掣肘之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在这波云诡谲的江湖中赢得一席之地,不得不让人忌惮。
千语闻音阁会为事主永远保守住秘密,除非对方付得起这秘密相应的价值。
可这人的另一身份,却鲜为人知,事实上,他正是这碧霄宫的左使苏七星。
说来可笑,他行走江湖,素来都用真名,这些年来交游广阔,更与许多自诩正道宗门德高望重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至今没有一人知道他是碧霄宫中人,而这千语闻音阁,也是碧霄宫暗中的产业。
碧霄宫向来行事恣意,被江湖人贬为邪教,却能生存至今,与千语闻音阁作为臂膀,有着莫大的关系。
“尊主可别被这些无稽的传言给诓了,其实在江湖中,还流传着另一件关于属下的事,十分有趣,属下以为到是更可信。”苏七星以扇掩面,只露出一双笑吟吟桃花目,这样看人之时,眼波微横,如盈秋水,道是无情还有情。
“是么?”花见嗔闻言挑眉,虽然这个动作隔着面具,他自然是看不见的。
“这江湖上传言,即使我苏七星能知道江湖上所有的秘密,有一样却是七星公子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苏七星依旧言笑晏晏,只是在花见嗔的凝视下,以拇指摩挲扇骨,花见嗔与他共同生活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小动作,往往是他在紧张之时下意识的表现。
看来,他是在试探我·····
他那样不惧地直视花见嗔,目中似有灼灼光彩,看似有些无奈又好笑地道,“那个秘密,就是碧霄宫主人的样貌。”
果然如此。
“呵,看来我在这江湖中,也算是个名人了。”花见嗔这般打趣自己,却也知道江湖上是怎样评价自己的,恐怕连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碧霄宫尊主花见嗔是个行事淫·邪,到处奸淫掳掠,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不过事实上也大抵如此罢了。
只是至于花见嗔长什么模样,苏七星自然不会知道。虽年少时关系好得恨不得穿同一条裤子,后来渐行渐远渐疏离,但花见嗔自少年时代便习惯以面具示人。即使最亲密的朋友,也是一样。
除了见过的人都死了,也有人例外就是。
“只是想来七星公子带回来的,该不只这些捕风捉影之事才是。”言归正传,闲话不多说,言语间,花见嗔将袖中一个小小白玉瓷瓶抛给他,这里面正是碧霄宫秘药“黄泉生离散”的解药“红尘丸”,是用来控制教中高层的毒。
每个教派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一套控制教众的手段,碧霄宫自然也不能免俗。即使再强大的主人,也不能保证每一条犬都能乖乖听话不会反咬主人一口,更何况,这些原本是狼,本不是听话的家犬。
“黄泉生离散”原是一种蛊,蛊毒每个月发作一次,若是在毒发之前不能服下一颗“红尘丸”,便需要承受万蚁噬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楚。
他伸手接过,敛了笑容。
“正是。”他忽地收起折扇,一掀衣袍,单膝跪地,真正以一个下属的身份,肃然道,“启禀尊主,根据属下所得情况,三月之后,将会在归云宗召开武林盟会,广邀武林豪杰,遴选江湖新秀,各正道门派共谋大事,其中之一,或是共商除灭——我教。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武林大会是江湖上十年一届的盛事,离下一届原本还要两年,这一次紧急召开,想来这碧霄宫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其实碧霄宫行事荒诞不经惯了,杀几个看不惯的人,掳掠几个看得上眼之人,在这偌大江湖之中,又如何激得起这层风浪。
不过是半年前不知从哪里流传出的消息,说这隔绝江湖千山隐在西南重林叠嶂之地的碧霄宫中,有绝世的武功,以及——绝世的美人。
一并流传而出的,还有半幅功法残卷和一幅画像。

半卷功法,虽因残缺不能修炼但可窥见其精妙绝伦之奥义,其不同俗流的阐释,妙到巅毫的意趣,远非如今江湖上所谓大帮大派中珍之重之的功法所能比拟。
一幅画像,隐隐绰绰描画出的,却是海棠花丛中醉卧着的一个极美极美的侧影,冰雪初消融,海棠花却已盛,只可惜以海棠花之丽色,依旧不能夺画中人之分毫。
即使面目并不分明,但那画中情境意蕴,以及那画中之人仿佛跃然纸上的风度姿韵,无不令人万分神往。
据说,这才是碧霄宫主心间的朱砂痣,床前的明月光。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所以行事才越发邪·淫,令人不齿。
碧落黄泉终游尽,红尘碧霄或可闻。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之间,关于碧霄宫的传闻,甚嚣尘上。
在这半卷一幅甫一流传于江湖之时,千语闻音阁就以重金收集,可无论千语闻音阁如何努力,也无法阻止消息的流传,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势·力,在操纵着一切。
所以花见嗔能够知道,那半卷功法中有《九泉流云经》、《藏心语》的影子,《九泉》是普通教众的内功心法,《藏心语》是供教中高·层所习的功法之一,只是自那残卷中看来,所写之人并没能领会这些功法的精义,也只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至于那幅画,在亲眼见到之时,花见嗔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琥珀杯······
教中定然有内鬼。
且那内鬼身份不低,想来想去,也只有那几个人了。
可是时至今日,也无法揪出那内鬼是谁,且消息网遍布武林的千语闻音阁也无法查出那一股势力的源头。
若说只因半卷是似而非的功法,一幅更荒诞可笑的美人图,便能掀起江湖上如此之大的风浪,那是小儿之语或喜奇谈怪论的小说家言。
比之更有可能的,是新帝三年前登基之后,帝位渐稳,而这两年来,归云宗隐隐与朝廷交往过密,恐有为朝廷鹰犬之势,且归云宗宗主盛年已过,又膝下无子,地位不稳。。。。。很有可能,此番是朝廷授意,想要肃清武林的一步棋。
只是事情定论,至今还无头绪,不敢妄论。
至于内鬼,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花见嗔并不想怀疑任何人,无缘无故捕风捉影,只会令碧霄宫元气大伤罢了。
只是究竟是谁?
若不是这股势力隐藏太深,那就是····
花见嗔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苏七星的身上,此刻他依旧单膝跪地,恭顺地垂着头颅,自层层衣领之间,露出一段弧度优美、雪白滑腻的颈项。
这样的姿态实在是太脆弱了。
神思突然就有些恍惚,花见嗔不禁想,若是用手一掐,这脆弱的颈子很容易就折断了吧,就像从枝头折下一枝桃花那样。
但也可惜了这具美丽的胴体,若是用来练功·····
“那半卷功法和那幅画?”花见嗔的话语间有笑意,但心底却冷得可怕,戴上面具也有好处,那就是花见嗔不必再戴上假面以掩藏自己的表情。
“属下无能,请尊主责罚。”苏七星道,想来是感受到了花见嗔的视线,连语调也轻柔了许多,轻柔中,有一丝丝的恐惧。
无能?花见嗔在心底冷笑。
最近是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了,喜怒无常,并且总想要见血杀·人,花见嗔知道这与自己现在所练的功法有关,这些年来他拼了命地练那《折花功》,《折花功》层层九转,如攀险峰,越高越险,直至第九重“无极归心”,才能够身心意合一,拨开层云见朗月,而花见嗔,数月以来,却正是停留在第八层“天魔舞”之中,这是最混乱、最危险也是最有可能走火入魔的一层。
说到底,他实在是太心急了一些。
责罚·····
皱了皱眉,不禁握紧袖中的手掌,甚至握得有些发疼。
手心发痒,叫嚣着想要触碰鲜血,就像那一夜一掌拍死的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青阳剑派弟子一样,你看,他这样跪着的姿势,多么适合那样的死法呀·····

“哥!”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花见嗔的心蓦然一颤,才清醒过来,是,,,,,,他怎么回来了?
“退下吧。”花见嗔朝着苏七星道。
沉重的雕花大门突然被由外而内地推开。
清亮澄澈的光线一点一点投射进来,驱散浓浓黑暗。
好像两个世界。
一个温暖,一个冰冷。
一个明媚,一个黑暗。
一袭素衣的少年从那灿烂的天光中奔来,太过明媚的光线中甚至看不清他的面目。
“哥!哥!”这样唤着的时候,他已经扑到了花见嗔的怀里,他年纪尚小,只及花见嗔的肩那般高,便低头将脸埋进花见嗔的胸膛里,温热的呼吸铺洒而来,清冷如金玉的声线里带着难言的委屈。
阴影中,苏七星早已消失了踪影。
“云栖。”花见嗔愣怔了一下,不禁笑起来,抬手抚上他头顶的头发,凉如水。
然而顷刻间心底蓦地一阵钝痛,寒气上涌,喉中一片腥甜,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血呈乌色,是寒毒之血。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只听得见云栖凄厉地大叫一声,然后,花见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晋江里已经完结啦,名字我打错了,其实是《落花如刀蝶如雪》。不过这边我也还会更下去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唔·····
唇上有些痒,是什么在其上来回扫荡,试探一般地,温柔之中又带着一股莫名狠劲。
意识昏聩间,齿关被顶开,那滑腻之物如同一条小蛇,起初犹犹豫豫小心翼翼,之后便在唇齿间横冲直撞,一个劲儿地吮吸舔·舐,吮得舌又痛又麻,这般放恣,难道他的嘴里有花蜜不成?
好难受·····花见嗔不由得以舌推拒,谁知他越抗拒,这“小蛇”的动作便越蛮横霸道,到后来简直令花见嗔不能呼吸。
身体努力想动作,可是全身如同被一张网罗彻底制住,连眼睛也睁不开。
便是动一个指头,也是颓然。
即便想运起内力,也是如同泥牛入海,杳无声息。
无能为力,这样任由“小蛇”的肆虐,那黏腻湿滑的小蛇已是攀爬过颈项,来到胸前。
半昏半醒,不知是身处现实,还是梦境。
如此努力了几番,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眼前终于出现一线光明。
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只着中衣躺在寝殿的床上,衣襟半敞,四肢横陈,有人在为他施针。
脑中一片昏聩,他睁着眼睛想要忆起刚来那个梦。。。。
却见帐顶海棠春刺绣的云锦,花枝蔓生,其形妖艳,栩栩如生。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哼,总算是醒了,要是薛某没回来,尊主这会儿已经见了阎罗王了。”这说话之人,手上动作着,说的话却好不客气。
原来这人一袭布衣荆钗,面色苍白如鬼,身形削薄如片纸,发枯似秋草,眉目原本清隽,却带着一股久病的阴郁之气。细长眉眼,削薄嘴唇,长得像一只狐狸,还是一只病怏怏的狐狸。
此人正是鬼医薛半素。
他在江湖上有一个称号,叫做“鬼医十三针”,大意是他的针法有多厉害,传说即使是要使出活死人,肉白骨的能耐,都不会超过十三针,只是他向来不喜欢做亏本的买卖,以前在江湖中行走,若救一人,不止千金,还必要留下这人身上他看得顺眼的一点“东西”,比如眼睛,比如手·····
“不过,这具身体是真的很好看。”薛半素扎完他第七根金针,坐在床头,翘着二郎腿,那双细长眼在花见嗔的身上逡巡了一番,之后斜着眼一错不错地盯着花见嗔戴着面具的脸,一脸地认真探究。
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倒像是在看一幅绝世珍品的字画。
花见嗔想移动手臂,可手臂一点力气也无,竟动弹不了分毫,心里不由得一惊。
唇上也没有什么知觉,难道方才的荒诞诡异,确实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么?
“情况怎样?”花见嗔转了转眸,发现云栖,花青竟然都在。
云栖俯身趴在花见嗔的脚边,已经睡着了。
花青侍立床头,面有倦容,眼下有些青黑,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花见嗔。

作者:星流月摄  发表时间:2019-09-04 08:53:59
花见嗔示意薛半素说话小声些。
薛半素压低了声音,但显然很不爽,讽道:“尊主还会问我,看来也不是真那么想死。”
若是换了别人这么跟花见嗔说话,早就被花见嗔拧断了脖子,可他成名江湖已久,如此猖狂而没有死,自有他的保命之术。
凭着诡谲莫测的医术,救人杀人全凭心意,自然可以横着走,他本居于江湖人称的所谓“白骨窟”中,只为了世间难寻的一味药材而来这碧霄宫中,这药材是红尘丸中的一味主药,自然稀少得很,碧霄宫提供药材,他来此作为碧霄宫的医者已近三年,职责就是调养云栖的身体,心情好时偶尔给花见嗔解个毒、扎个针。
只要对花见嗔还有用,花见嗔当然会供着他。
况且,这薛半素也不是一个肯受人挟的。
他半垂着眼看着花见嗔,眼神莫测,薄而艳丽的嘴唇微勾,却不是笑,“你就等着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吧····咳!”
“此话怎讲?”这一句惊疑倒不是出自花见嗔之口,而是花青。
“如果尊主继续这般练功。”他的笑意更深,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打了个哈欠,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才对花见嗔说,“这几日按时喝药将养身体就行,只不过,说到底药石治标不治本,有些话薛某已说过,便不再多说,你自己,好自为之罢。这几日为了你们兄弟的事,连个好觉都没睡,真是累死薛某也。”说罢摆摆手,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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