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你是我的
腹黑攻X隐忍受
1V1
我喜欢你，苍白的眼神，脆弱的灵魂，不堪一击的全部，所以，你是我的。

“你要不要跟着我？"穿着月白长袍的少年半蹲下，语气里带着骨子里的骄傲。

趴在地上的是个男孩，浑身脏兮兮的，却有一双乌黑的眼睛，此时那双眼睛里什么光泽也没有，死寂的令人害怕，但是少年仿佛因为这个露出了更加有趣的神色。

“我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少年继续说：“希望你不是个哑巴。"

可是地上的孩子仍是不说话。

少年撇了撇嘴：“ 若你是个哑巴，那也没关系，"少年凑近了男孩的耳朵，嘴唇吐着热气，他说：“少爷我只手遮天。"

“絮絮叨叨了这么久，够了没？"粗旷的男声响起：“你到底买不买他？不买就别耽误我赚银子。"

少年和男孩同时看向了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手握着鞭子的大汉，皮肤黝黑，神情狰狞。

不同的是少年是无所谓，而男孩则因为眼前的大汉颤抖了一下，男孩再次试着爬起来。

可少年到底没有给男孩这样的机会，他伸手揽过了男孩，不顾男孩的挣扎。
少年抱着男孩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忽然就觉得有些悲哀：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不是一场视听的盛宴，而是单方面的虐杀吗？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临阳少爷我说了算。"少年饶有深意的打量着大汉。
大汉到底在江湖混了这么多年，虽然被少年的语气给镇住了，但他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便又挺起了腰杆。
他在临阳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号人物，周围的人大多都是疑惑不解的神色，所以，大汉又有了勇气。
“那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天下老子说了算。"大汉很不屑的嗤笑出声。
少年很无奈的感受到怀里刚刚安稳下来的男孩又开始挣扎起来，心里却有一点小小的高兴：原来男孩不是聋子啊。
少年再次抱紧男孩，小声安慰说：“别怕……"
男孩的眼睛闪过狐疑的神色，但也不再挣扎。

少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桃花眼盈盈，顾盼生辉。
他慢慢的朝大汉走了过去，唇角的笑意却愈深：“方才本少爷似乎听见——这天下你说了算，嗯？"
大汉方才因为这笑容晃了神，等到少年朝他一步步走过去的时候，整个人又清醒过来。
大汉底气不是很足，总感觉少年的语气里有一种将自己视作蝼蚁的味道，可是再想一想：少年不管怎样嚣张，但他身边并没有护从；若是有，他至少还要护着那个小兔崽子不是吗？
毕竟小兔崽子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呢？他又敢轻易对自己怎么样？
如此大汉便多了一张底牌。
而且正因为少年此时此刻虽然笑的不祥，但当他选择用双手抱住那个小兔崽子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不仅弄脏了自己身上上好的衣裳，更加意味着他此刻没有出手教训自己的余地。
如此大汉便有了足够的底气。
大汉左手里握着的鞭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大汉用它示威似的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

但少年毫不在意，他只是盯着大汉，那眼神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大汉握着鞭子的手有些发抖，闭上眼睛，已然是用了十成的力道。
男孩在听见鞭子的破空声的时候，脸上的惶恐更加明显，原本安静下来的情绪再次的激烈。
因为少年怕弄疼了男孩，所以只是虚抱着男孩，如此便有了足够的时间生男孩观察到周围的人的表现：有不忍的，有无视的，有怜悯的……但更早开始察言观色的他，完全可以肯定不会有人出声阻止大汉。
这也很正常，因为他们怕。
男孩知道那鞭子不会抽到自己的身上，自己不会疼——因为这个抱着自己的少年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的。而现在，少年的手还是阻挡在自己身前。
男孩知道被抽中手臂的感觉，因为着力点更少的缘故，会更加的疼。男孩以前被抽得狠的时候，会用手环抱住自己的头，但那只是人的一种应急行为。
这世间都有主次——手臂，哪怕再疼都要护住头部。
但鞭子即将抽到少年身上，男孩突然机巧地将身子转了个弯。
少年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男孩身上的骨头磕得他有些疼，低头看去却见男孩将头糊在了自己的手臂外侧，脏的不能再脏的衣袖也尽力的护住了自己其余有可能被大汉抽中的地方。

此时鞭子越来越近，由于少年这一低头的缘故，反倒是更好的庇护住了男孩。
少年贴近男孩的耳朵，声音更加暗晦不明，气息却是温柔的。男孩听见他叹息着说：“蠢……"
这个字似乎千回百转，但男孩来不及分辨，他只是担心鞭子就快要抽到少年了，若是少年受不住，也走了，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该怎么办？
其实他一个人惯了，可是少年会疼啊，为什么他能带给这些帮助过他的人只有痛苦啊！
那么现在放弃他吧，又或者把这些痛苦加诸在他身上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
但男孩担惊受怕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听到鞭子抽在人身上的闷声，反而听到了其他人的抽气声。
男孩不由得抬起头一看，却刚好撞到了少年的下巴。
少年因为这无意识的肢体接触，桃花眼倒是里沾染上几分笑意，只是等少年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已经没有了笑意，嘴角的弧度却弯的更甚。

敢欺负他看中的人就一定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听说，这天下你说了算，嗯？"少年看着趴在地上的大汉，语气显得的无辜：“要不要求少爷我放过你呢？"
大汉瞪大了眼睛想要求饶，可他真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被封了哑穴。
“知道该怎么做吧？"少年缓缓的踩上了大汉握着鞭子的左手，眼神却是冲着跪在地上的一群黑衣人。
其中，看起来像是首领的那个黑衣人应了一声：“属下领命。"
黑衣人声音低沉，在此刻静谧的空气中也不显得突兀，就仿佛与环境融为一体似的。
大汉只能拼命地挣扎着，胡乱的摇着头；少年却很满意黑衣人的表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少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状似苦恼的说：“这些人总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才是，你觉得呢？"
“属下认为可行。"黑衣人看了一眼少年怀中的男孩，声音平淡无波。
人群都被刚才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给吓到了，接着又为他们的利落手段叹服不已——这群黑衣人似乎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
但在听见这一句毫不带感情的审判时，人群大多都已经缓过了神，所以他们炸开了锅，准备往四周冲去。
他们为什么不趁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呢？少年好笑的摇了摇头，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你想怎么处置他们呢？"少年的气息温柔地拂过男孩的耳垂。
男孩冷眼的看着刚刚那一群看热闹的人，又抬头看了一眼少年：“放过他们吧。"
男孩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一字一顿，吐得很清晰。
“为什么呢？"少年的语气更像是呢喃：“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报复周围的人，不是吗？"
“……"男孩不说话了。
少年看着男孩，目光很专注。
“许是……"男孩垂着头，很低很低地说：“无罪。"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大家不都是这样的吗？
戏弄像他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过错呢？

少年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大汉，又开口问道：“那么他呢？"
“算了。"男孩仰起头，看着少年的眼睛——这是男孩对少年说的第二句话。
“好，"少年看着男孩蓬乱的头发，带着脏污的脸，本就破损的衣服上濡湿的血迹——少年低沉的笑了笑：“就听你的。"
“放过他们。"少年看着天边的一朵云，朗声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孩好像看到了人群的外围有什么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而再低头看去，地上哪有黑衣者的身影，只剩下不知是死是活的大汉。
这一次倒没有任何人阻难，相反的人群惊恐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少年嘴角仍含着笑意，不慌不忙地走着，人群已经松了一口气，却见少年突然停了下来。
少年回过头，看着他们，忽然开口说道：“对了，我是顾北辰——如果要报复的话，别认错人。"

男孩永远的记住了少年此刻脸上骄傲的表情，嚣张的话语，以及跋扈又空洞的眼神。
少年站在那里，仿佛这万千繁华皆入不了他的眼，衣带纷飞间如张扬的精灵，邪气的妖魅。
他知道少年有个好听的名字：顾北辰——且顾四方疆土，北风呼啸之属，辰光闪烁之地。
他不就像自己的光吗？
这么多年，唯有他，像光。

云景之都最为富庶的是秋街，秋街之上最为醉生梦死的是风月阁。
环肥燕瘦，白衣卿相；才子轻笑，美人折腰，不过如此。
“国师府从来不缺倩男俊女，但最令人挪不开眼睛的无疑还是国师。"顾北辰此刻坐在风月阁最好的厢房里，眯着眼睛，左手半举着一杯秋帘欢，说出的话带有几分调笑之意。
秋帘欢是一种极好的酒，入口甘醇，回味久远，后劲极足。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阳光微微地洒进来，仿佛全部都涟漪在了这一双剪水双瞳里。
这个少年指节分明，把玩着一个白玉杯子，说话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去过临阳了？"
“当然，"顾北辰淡淡地说，仿佛并不放在心上：“没弄错人吧。"
少年定定的看着顾北辰，顾北辰也坦率地回望过去。
少年一瞬之后笑了：“当然不会。"
顾北辰抿了一口酒：“那拭目以待好了，你说对吧，国师？"
国师两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少年却不放在心上，琥珀色的眼睛里面仿佛只有手中的白玉杯子。

他们不再说话，只是一杯复一杯地喝着，神情均有些慵懒。
时间流逝得很快，残阳透过窗户，勾勒出一地的阴影。
……
“顾北辰！你想干什么！"突然房门被破开，面容精致，穿着华贵的少女直接走了进来。
刚刚空气里弥漫着的熟悉与亲近早已荡然无存，顾北辰的眼睛里的散漫早已消失，少年则是端坐起来。
少女不期然地看到了一地的酒坛子，身上带着的那种决绝的气场又开始退缩了。
少女摆了摆手，刚刚准备踏入房门的一堆仆从再次向后迈出脚步，随后贴心的把房门关上。
“家务事，国师还是暂且避开吧。"少女眼神也没有施舍给少年，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此刻半靠在红木桌子前的顾北辰：“你准备干什么！"
顾北辰眨了眨眼，看着不吭一声站起来准备离去的少年，总感觉那背影里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顾北辰等少年离开之后，忽然仰起头来，抱住少女。
从少女的角度可以看到顾北辰的睫毛很长，窗外的残阳在他的脸上扑闪很模糊的阴影，显得有点落寞。
少女脸上没有表情，好看的薄唇却终究吐不出再生硬一点的字眼，她说的话仿佛都带了浅浅的叹息：“你想干什么……想要什么……都告诉阿姐好吗？"
“嗯……"顾北辰忽然就紧紧地抱住少女，像是陆地上不能呼吸的鱼，只在喉咙深处呜咽出一个单音节词。
少女刚想要环住顾北辰，顾北辰却挣开了她。
顾北辰看着少女的眼神很清澈，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阿姐想什么呢？阿辰不过是无聊了……"
四下寂静。
少女突然就气得发抖：“好！好！好！顾北辰！你够狠！"
“嗯？"顾北辰的一双桃花眼里装满了委屈，可少女偏过头，不再看他一眼。
顾北辰于是站起来，满不在乎地说：“阿姐指的是什么呢？"
他向着窗户走去，外面还残留着几抹夕阳，片刻之后他在窗户前站定，阳光洒在他身上，少女却觉得他说出的话无比令人感到寒冷：“阿姐是指我不该盛气凌人，不该逼良为娼，不该喜怒无常，不该流连烟花柳巷……"
顾北辰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转过了身，看着少女的眼睛，他说：“还是不该只凭喜好，就决定了大多数人的命运，沾染上那么多条人命，嗯？"

“阿姐，我还有事，先走了。"顾北辰看着气得发抖的人，声音有着年少的鲜活与娇纵。
少女一声怒喝：“顾北辰！"
顾北辰的脚步虽然慢但是很坚定，他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直直的。
“你要是出去……"少女的语气低了下来，但是她知道顾北辰能够听到：“我顾惊墨就当没有阿辰这个弟弟……"
顾北辰推开了门，没有人敢阻止他；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也没有回头的路可走了。
顾惊墨……阿姐这次是气极了吧……阿辰……阿姐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呢……

顾北辰轻轻的把房门关上，对着候在门口的仆从中的一个白衣女子说：“顾黎，等一下点一碗冰糖雪梨，端进去给阿姐，不要说是我吩咐的。"
白衣女子看着顾北辰：“那你为什么又要惹小姐生气呢？"
顾北辰眨了眨眼睛，桃花眼里仿佛镀了一层柔软的情绪，却不回答白衣女子的问题，反而顾左右而言它：“阿姐最信任你，果然是有原因的。"
顾北辰在转过身下楼梯的那一瞬间，嘴角微勾，桃花眼里风情万种，藏在最深处的却是一种讽刺：他果然还是不希望阿姐现在就放弃他啊，所以才会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表现出对阿姐的在乎……他还真是虚伪啊……

秋街一向是很繁华的，路上总是车水马龙，即使现在已经是黄昏了，街道两侧还是人声鼎沸。
顾北辰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有府邸，但是那不是家；他有朋友，但是不能联络；他有亲人，但是似乎刚刚断情绝义。
他顾北辰这一生不就像一个笑话吗？
别人羡慕他腹有诗书，他却羡慕那些目不识丁的人；别人羡慕他深得圣宠，他却羡慕那些默默无闻的人；别人羡慕他随心所欲，他却羡慕那些看似束手束脚的人……
他顾北辰这一生还真的像极了个笑话。

“北辰公子，请留步。"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北辰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个穿着简单，微施粉黛，像青莲一般的少女。此刻她抿着嘴唇，显得有几分犹豫。
顾北辰看着少女，等待着她的下文。
少女终于鼓足了勇气，呐呐地开口：“北辰公子不应该是这样的……"
“哦？"顾北辰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尾音上扬：“那依姑娘之见？"
“北辰公子自该是才子卿相……"少女低低的开口，言辞之间带着向往。
顾北辰十六岁那年，以一己之力，率三千疲弊之众，挡住了南塞数以万计的敌军，班师回朝之日，少年意气风发，气宇轩昂，那时她是看见了的，并且一见倾心。

“而非风花雪月，玩物丧志？"顾北城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起来：“可若我说我偏爱碌碌无为，放荡形骸呢？"
在阳光下，少年青丝轻绾，发带飘扬；原本凉薄的桃花眼仿佛也变得流光溢彩，而这流光之中，只依稀可见少女一人身影。
少女如同受了蛊惑，娇羞一点点从她脸上显露出来，她缓慢而坚定地点头。
这时众人却听见了顾北城再次变得清冷的声音，里面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可依不才之见，姑娘的夫君自该是才子卿相。"
听见这话的众人各有心思，有如少女般花痴者则是万般庆幸；有敬畏少年者仍就恨钢又变成了铁；也有看戏无反应者。
但这一些都与顾北城无关。顾北辰只是抬头，装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万寿阁最尊贵的宾客区。
那雅间的窗户上面的阴影刚好消去，仿佛什么都没看见般，顾北城若无其事地转身，面上更加的柔和，那双极风流的桃花眼更加流光溢彩，勾魂摄魄，却也冷到了极致。

顾北辰迈着悠闲的步子往府邸走去，他想去看一下那个弱的像猫，眼神像狼的孩子怎么样了。
他从临阳回来的时候受到了皇帝的召见，只得匆匆洗漱，来不及多做吩咐；却没想到，皇帝只是让他陪国师喝酒的，可到底在那个少年面前，他身体里面的习惯就是放松，连一点提防都没有。
庆幸的是酒里没有毒，风月阁内也没有埋伏人手，只是遇到了阿姐——这还真的违背了他的初衷。
如果他的死能够彻底的解决一切的恩怨，那也无不可；但是他既然没有死成——这个机会一旦被错过——他就不愿意成为板上鱼肉了。
就算是为了刚刚那个矛盾至极的少女所说的过去——他也曾鲜衣怒马过，气宇轩昂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红木做的匾额上铁线银钩的写着三个大字：北王府。
这是顾北辰十六岁那年得到的礼物——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拥有一个偌大的府邸。
他是至今为止唯一被封的王。
何等荣耀。
顾北辰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府邸，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的，只是大了一点，仆从多了一点。

管家恭敬地出来迎接。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穿着内敛的青灰色衣裳，白净的脸上总挂着笑意。
也是这所府邸的附赠品。
但是顾北辰一向不在意这些，只要这所府邸还没有在明面上显露出颓败之色，他一向是漠不关心的。
这是他在北塞立下赫赫战功的第二年，也是他得到这所府邸的第二年，但他过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次是在金銮殿之上得到赏赐，象征性的过来看看；一次是用光了身上所有可用的银子，不得不来这里周转一下；一次是为了安抚阿姐的心情，在这所府邸里面住了一个月；这一次则是为了那个男孩，他不可能带着个孩子流连烟花柳巷。
所以他对这座宅子的了解程度几乎为零，除了第一次完整地看了这个宅子，其余几次，他都是直奔主题。
该睡的睡，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他还不知道这个管家叫什么名字，也没有看过这所府邸的账目；不过幸好的是，这所府邸的月银由皇上直接拨下来，不需要他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