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娶个媳妇是巫师(古风,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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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1-01 14:44:00 更新时间:2019-05-03 23:28:20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他本有所爱之人,却被迫娶一个巫师。关键巫师还这么好看,还会脸红,还会强'吻,还会打怪,这有点犯规……
霸道腹黑武功高强攻vs聪明心机法力强劲受
古风试水,望小妖'精们喜欢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第一章
“彦儿,待我回宫,就奏请陛下,娶你为妻可好?”
“我身为男儿之身,如何为你妻?王爷,若真要许诺彦儿,只把这一颗真心交付于我,此再不付他人。”
“这里早就非你一人不可……此出战瓦尔腊,恐一时半会回不来。彦儿,答应我,安心在家,等我归来……”
“我自然守着这湛彦居寸步不离,盼你早日凯旋,唔……”
初春,艳阳高照晃着人眼睛的一天。
晋阳正街一派喜气洋洋,锣鼓喧天。街道两旁百姓熙熙攘攘的你推我搡,勾着脖子看热闹一般瞅着由远及近的一队人马。
铁蹄踏踏,军容整肃。为首白马之上一人,头戴铁盔,身穿铠甲,风姿绰约,冰冷的玄铁之下掩盖不了他出尘不凡的俊美容颜。此人正是铁骑营最高军事统帅,大都督离湛。
自离湛从上任统帅,无用之辈邵平手中接管铁骑营以来,边疆蛮夷之乱渐平,此次扫平瓦尔腊部落造反历时68天,更加巩固了北方之地的安宁局势。从此晋阳人民可安居乐业,放心生活了。
作为当今皇帝的亲弟弟,离湛排行老四。宫里之人多尊称他为四王爷。自成年以来,这位四王爷一直远赴边疆,守护一方安宁,不知是不愿亦或是不喜欢,多年来很少回宫。
此时,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在外端的四平八稳的蔡大将军,在草草安顿了一众人马之后,便恢复了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在晋阳的府邸,湛彦居。
“彦儿,彦儿,我回来了”,离湛手里端着自己的头盔,人未到,透着焦急与思念的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正厅大门被缓缓拉开,离湛的笑颜却一瞬间僵在了原地。他有些反应迟钝的立住了身,而后才后知后觉的单膝一跪,俯首作揖道,“臣弟拜见陛下”。
“小李子,宣旨”,皇帝没有任何的寒暄,不同于当年兄弟之间的亲昵,直一抬手,对自己的贴身太监公事公办的吩咐到。而这其实也是新帝上月继位以来,两兄弟的首次会面。
“嗻”,李公公拖出了长长的尾音。
“铁骑营大都督离湛接旨”。
“臣离湛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司铁骑营大都督离湛忠心为国,屡建奇功。特赐一人贺沉许你为妻。愿你二人共谐连理,保我大周江山永保太平盛世”
离湛猝不及防的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圣旨直接打懵了,他甚至忘记了该谢恩,疑惑不解的询问道。
“皇兄,你要臣弟娶亲?”
“自然”
“那你可知臣弟多年来心已有所属?”
“上官彦我会暂带回京城。待你大婚三个月后,我自会叫人把他送还回你府上。”
“皇兄,任何人都动不得彦儿。”
“你自不必多问。朕知你非爱女子之心,贺沉虽为男子,但倾国倾城之貌并不为过。且他善于岐黄之术及异事,可辅佐你之……”
“皇兄!”,离湛猛地打断皇帝的话。
“休得多言!三日之后正是你大婚之时。你准备一下,今晚就动身回京!”
……
离湛今晚不知灌了多少酒。今日大婚,他身为镇国大将军,虽常年不在京城,但京城溜须拍马之人,诺大一个都督府,宾客竟全然坐不下,只能好几轮筵席。
他身着一身红袍,连束发的冠也换成了红色。艳丽的颜色打在脸上,被酒渲染了气氛,他来者不拒的接受了无数人的恭贺祝福,一时间整个都督府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直到后半夜,皇帝离席,喧嚣才渐次平息。离湛摇摇晃晃被人搀扶着来到卧室,两个大红喜字贴在正门之上,嫣红的几乎灼了他的心。
他的彦儿,这一切本该……
离湛忽然记起当日皇兄的话。贺沉擅长岐黄之术和异事。呵,说的难听点,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巫师,不知是怎样巧言令色,竟骗得了皇兄。一会我定让你难堪。
离湛秉退了身边之人,气势汹汹的一手拍开了门。
床上端坐之人便转了身。目光扫过来之时,在摇曳的红烛之下,闪着琉璃的光,暖融融的却不刺眼。那人和离湛一样穿着秀金红色长袍,一袭乌发直垂腰际。眼目狭长,鼻梁高挺,唇红肤白,身材纤细而修长,竟真是一绝色美男子。那人似是被惊了一下,待看清来人,便站直身'体,身'子略微前倾作了一揖。
“沉儿请大将军安”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第二章
离湛直接被噎在了原地。见过好看的男子,却没见过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的。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一早准备的凶神恶煞的表情没用到,自觉切换成了面无表情,端着走到贺沉面前。
浓重的酒气逼近,离湛站过来的时候,贺沉抬头,眼眸第一次近距离和离湛在空中撞了一下。
“将军……”,贺沉声音轻柔,软软的叫了一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气,却并非任意一种花香果香,像是混着清晨露珠沾着点青草的清新味道,搁着一屋子的红色,尤显淡雅干净。
离湛吸了吸鼻子,抬眼似是询问,“嗯?”
“是,是苏铭叶的味道,就是一种叶子,我平时不用熏香的……”
“用了又如何?”,离湛不知,和贺沉眼光相对间,自己的语气不觉间已经低了下去,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非大丈夫所为……”
离湛低头轻笑。“我听皇兄说,是你自己提出要嫁给我的。男儿之身,为何……”,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自相矛盾的回答。
离湛忽然的笑容压下来,明艳逼人,砸的贺沉怔了一下,他正了正神色,很认真的回答到,“沉儿仰慕大将军!”
“哦?”
“沉儿仰慕大将军17岁出征沁尔单,凭一己之力擒获十八部落之首蒙傲。沉儿仰慕将军潼县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水之时慷慨解囊,倾尽家财解十万流民饥荒之苦,为他们重建家乡。沉儿亦仰慕将军自林匪手中解救百余名良家女子却未染指一人。将军,沉儿为男儿之身,骄傲不输他人。可是,可是若是与将军,无悔矣……”,最后的三个字铿锵有力,贺沉说完之后,脸颊就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可是目光却没有一点躲闪。
离湛一时间呆住。第一次在战场之外,他的心跳如擂鼓,极速却紊乱,对上贺沉清澈明朗的双目之时,险些难以招架。
“你……”
他身边从不缺乏恭维之人,却无一人所说之言这般透着真挚,让人忍不住心尖发软。离湛心里胡思乱想,他对我用巫术了吗?我怎么一点也不讨厌他?
房间里一时间静谧无声。
“抓贼,有贼……”,门外忽的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间或一两声惊叫的声音,直打破了房间里刚升腾起来的几丝暧昧。
离湛本能的取下墙上所挂的一把剑佩戴腰间,回过头仓促的对贺沉叮嘱了一句“别出去”,边提着剑冲出了房门。
黝黑的夜色已被家丁手里举起的火把点亮,中间围着一人,那人身穿粗布之衣,蓬头垢面,双手捂着脸,发出难听的叫声。单从扮相上看,应是京城附近家境贫寒的村民。竟不知怎的混进了都督府。
离湛心里放下了戒备,想是三餐无着落的可怜人,跑到都督府偷点东西。将手中佩剑重新安放腰间,对着一旁的老管家说到,“钟伯,去安顿一下”。
老管家已在都督府呆了几十年,自小看着离湛长大。不消多说,便明白了离湛的意思。他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打算拍拍那人的肩膀,嘴里絮絮叨叨的说,“好了年轻人,大都督没有怪罪你,跟我走吧,给你拿……啊……”
忽然,老管家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随即连叫都叫不出来,那人竟拽过忠伯的胳膊,俯身用牙咬碎了忠伯的喉咙!
就着恍惚的灯光,那人的脸从碎发中隐约透了出来,竟是七窍流血。
众人大骇。
离湛怒吼一声,“混账”,电光火石之间,他竟大意致使老管家受险。他怒极跃身一跳,抬手就要去拽那人的头发。后面突然传来一句焦躁的劝阻之声,“大将军万万不可!”
离湛忽的一顿。
一袭红袍轻飘而过,草叶的特殊香味便卷了过来,贺沉来到离湛面前,拉住离湛的手臂说到,“我来”
“什么?”
离湛还未完全明白这个“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见贺沉单手抽出他胸前所佩之剑,拔剑出鞘,冷铁的寒光甫一闪现,就全部刺入那人头颅之内,瞬间,黑色的血水便自那人头发之间倾泻而出,混着浓重的腥臭味应声倒地。
四周之人皆掩住口鼻。
离湛却着实被贺沉的身手惊艳了一把,想起刚刚在屋内还跟自己软声细语的一个人,杀起坏人,目光倾扫过来,竟全然没有一点畏惧或犹豫,心里好一番欣赏。
思绪只略停了一下,离湛立刻弯下腰,作势要去扶此时受了重伤的老管家。贺沉却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要碰他?”
“是”
“那先吃解药”
“什么?唔……”
柔软的触感混着温暖的鼻息靠了过来,离湛直觉嘴唇上一热,一个不能再浅的吻,落了下来……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第三章
仓促的来不及反应的吻连着那人淡淡的草香一瞬间撤离,贺沉低头把离湛往前一推,快听不见声音的低语,“去看看他吧,快不行了,还有,其他人都别碰”。
离湛咳了一下,少见的红了耳尖。而一群举着火把的家丁意识到自己看了什么的时候,自觉红了脸,训练有素一般的全都跟着低下头。贺沉已经背转身,离湛看不见他的表情,此刻却顾不得这个,只点头“嗯”了一声,去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忠伯。
老管家本就年事已高,身体孱弱,被刚刚近乎力竭的撕咬,血汩汩的从脖颈处往外流,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靠在离湛的臂弯里,抬起布满风霜的一双眼睛,看着这个如他孩子一般亲手照料,多年前还是在河边光屁'股抓鱼的孩童,如今已成为护佑一方安宁的将军,他真的知足了。
他攥住离湛伸过来的手,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用口型比划着最后的遗愿。
离湛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滴落到老人的衣襟上。他点头承诺,“安县老家,我会送您回去”。
老管家抿唇含笑,夙愿已了,他闭上了眼睛。
“忠伯……”,哭声此起彼伏小声的自院里的家丁传出来,隐忍的,悲恸的,难以抑制的。
许久没有说话的贺沉转过身,走到离湛身旁。
“我知道,此时,更没有比让老人家入土为安更重要的事了。只是现在,我必须取出忠伯的心,我……”
贺沉话音未落,众人已经抬起错愕的脸震惊的看向贺沉,一脸不可置信。
离湛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此刻他的眼光幽深至极,听闻贺沉的未尽之言,横扫过来的目光却不是凶'恶,只是带着探寻。
“将军信沉儿否?”
离湛顿住,信他吗?半晌,他收回一直看向贺沉的目光,起身,自觉给贺沉让了位子。
虽一句未明言,但离湛给了贺沉答案。
贺沉给老管家鞠了一躬,俯身蹲在忠伯身旁。他从袖中抽出一根极细的银丝,看似柔软,却轻而易举的插'入了忠伯的肌肤之内。
贺沉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动作极快的用银丝拉开了忠伯胸腔的一个小口。血瞬间流了出来,竟是和刚才倒地之人一样,黑色且腥臭。
贺沉转动银丝,银丝似是有生命般裹住了忠伯的心脏,贺沉用力一拉,堪堪把心脏提了出来。
“啊……”很多胆小的家丁惊呼出声,有的甚至吓得捂住了眼睛。
贺沉却平静的将心脏放在旁边空地之上,极快的从身上贴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个白色青叶细颈瓷瓶,拔掉塞子,瓶口对准心脏,不多时,一只浑身黑甲,细小脑袋,口器尖利的虫子混着血水爬了出来,寻摸着方向分毫不差的爬进了瓶口里。
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刚刚那个恶'心的东西,是什么!
贺沉起身。将瓶口塞住放回贴身的布袋里。转身对离湛说到,“将军,忠伯的尸身可以入土为安了,那个人,就地火化吧。”
离湛没有众人的惊慌失措,也没有着急询问贺沉发生了何事。他只是双眉紧蹙,点了点头,挥手道,“按照他说的做”。
安顿好一切,天已破晓。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额,期待第一个给我评论的小可爱,会有么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呐呐呐,泡泡写文以来,一直有个习惯,叫你们宝贝。小妖精们可以接受吗?第一次在咱吧发文,有点惶恐,我可以吗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第四章
离湛坐回房间桌边,悲伤的表情已经从他脸上消失。其实作为三军统帅,死'人什么的,战场上,宫廷中,他见得太多了,也早就习惯了。可是忠伯从小照料他,离湛早就不把他只当做一个下人。如今却黑发人送白发人,让他无法……
“将军……”,贺沉倒了一杯青叶茶,站到离湛身旁,轻轻递了过去。
离湛抬眼。
“那个东西放的这么贴身,没关系吗?”
贺沉意识过来,本想着安慰他,离湛却反过来关心自己,他心里一暖,摇了摇头,“不碍事的。对我,那算不得什么”。
“那个虫子,我之前……”,离湛回想起自己远征南方部落乌吉之时,有一次在一个老乡家做客,似是见过。但那虫子比今天所见身量小了太多。他不确定的想去问贺沉,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外就通报,说宫里的李公公已在门外候着,恭请一对新人进攻面圣。
两人换了一对新服,简单洗漱,不多时,两人随李公公进乾钦门,却直往皇上休息的偏殿月华殿走去。离湛挑了挑眉,面上波澜不惊。
刚一进殿,未待二人行礼,早已等在门口的皇帝便着急到,“行了,都是自家人,不必鉴礼了。速速同朕去瞧瞧皇后,她……”
皇帝欲言又止,穿过厚重的纬帐,几人来到皇后榻前。
“雪瑶,把你的手伸出来,让陈医师看看”,皇帝向前一步,轻语。
皇后缓缓将手臂从纱帐中伸出来,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盘庚交错,像极盘旋了一整株的藤树。
“她身上也有,昨夜突然这样,疼痛难忍,太医院的人全都是废'物,草囊饭袋,一点办法也想不出。陈医师,你可有妙法来救朕的皇后?”
幾虫之毒,贺沉看过一眼,心里已了然。他作揖颔首,“草民自当尽力。皇后娘娘是中毒了,好在毒性不深,请陛下,大将军殿外等候,我自有办法为娘娘解毒”。
“如何解毒?像昨晚一般?”,离湛皱眉,忽然看向贺沉,那个再浅不过的解毒方式被提及,一下子就让贺沉腾的红了脸。
“昨晚?昨晚你们有人中毒了?”,皇帝闻言一惊。
“那个,那个方式只对你,别人不用……”,贺沉低头小声对着离湛嗫嚅了一句,从进门就端着一副的泰然自若好像不是他。
离湛莞尔。转脸向皇帝,道“皇兄,请容臣弟殿外禀告”,皇帝点了点头,二人走出内殿。
殿内不远处的一处屏风后面,一人恨恨的握拳,指甲陷进肉里。刚刚离湛那个淡淡的笑……他跟着他多年,如何不懂。
将军,彦儿,你当真不要了吗?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离拓自小便是最乖巧的孩子,哥哥弟弟在一起玩,他从不与人争夺任何玩具,被欺负了也只是哭一场,回过来还和之前一样。除了离湛偶尔帮忙呵'斥欺'负他之人,离拓谈不上有多亲近之人。
仅此一点,离拓是感激他的四弟的。
先皇帝病危立储,各皇子忙着拉锯势力,争夺皇位。最有可能即位的离湛却远赴边疆,摆明不愿要这人人梦想的帝王之位。
各方怀有不同目的之人皆暗自高兴,却不想不等展开行动,皇帝就猝然驾崩,那早就拟好的遗召昭然若揭,居然将皇位传给了看似最没用的离拓!
自有宽宥之心大度之人,方可成就一代明君。凭着懦弱无能,竟换得了这一方玉玺。
皇位易得却难守,盘踞一方势力的诸亲王,安能真心辅佐这样得来的一个皇帝?不甘是一回事,不服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永安皇帝才会每天殚精竭虑,勤勉朝政,活的小心翼翼,不仅纷繁的国事让他操不完心,压下蠢蠢欲动的叛逆之心更让他焦头烂额。不过20几岁的人,脸上却总萦绕着灰败的青色。更何况,现在他的身'体还……
三人退出內殿,行至走廊,贺沉忽单膝跪拜,向皇帝行礼到,“请陛下恩,让大将军随贺沉远赴南疆”
皇帝面色一沉,离湛挑了挑眉。
“陛下的肩,贺沉医得”
皇帝险些站不稳。“你,你都知道了”。
贺沉点头。
“朕一直规行矩步多年,只这一次,竟……既如是,你二人随朕入内阁吧”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一路无言,少倾,内阁中。
皇帝缓缓将龙袍,中衣连同缠绕在身'体上的白绢逐次解开,露出肌肤来。连离湛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皇兄,你这是?”
只见皇帝的右肩大片深紫色的血渍,肌肤向里凹陷一块,像被人生生割去了一块肉,血与肉黏连在一起,中间间或有白色的液体流动,一点没有结痂的预兆,看起来好不恶'心。
“上月,朕在朝堂之上因江南堤坝修筑一事与睿亲王龃龉了一番。朕气不过,私自,私自去了京城丽春楼。那的头牌是南疆一女子,容貌艳丽,朕甚是喜欢,与她云雨之时,她却忽然行为癫狂,咬住朕的右肩……朕一时疼痛难忍,将她掀翻在地,离开房间。本以为此事已结束,却不想被咬之伤口溃烂愈发严重,朕不想有多言之人知晓此事,未及召唤太医。本以为过几日便好,却不想……沉医师,你可有法治朕之顽疾?”
“陛下,近日是否夜不能寐,常噩梦缠身?”
“自是,梦里总有可怖之女子声音在耳边哀嚎,闻之凄厉至极。”
“陛下中了那南疆女子情丝蛊。”
离湛蹙眉,“是何物?”
“情丝蛊以情为媒介,彼此思念为系。相爱两人,取掌心血于一种特质烈酒中,混合冥虫血,饮下,七七四十九天后,蛊形成。任何一方若有不忠于对方行为,皆会被反噬。被反噬之人神志不清乃至狂性大发。因此蛊以血为祭,故必以血为终。所以陛下才会被此女所伤,伤口久久不得愈合。幸陛下及时离开,我想,那南疆之女杀不得人,必然已经自杀了。”
“听闻南疆一带多蛊虫,今日闻,非道听途说耳”,离湛叹息。
“沉儿,你可有法医治?”
离湛突然叫贺沉的名字,贺沉心里一暖。这是第一次,离湛叫他沉儿。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贺沉从贴身的布袋里摸索了一会,拿出昨晚的白色青叶瓷瓶,要拧开塞子。离湛忽拽住他手腕,“那虫子,碰得么?”
贺沉又脸红了。离湛手很温暖,碰触他略显微凉的皮肤之上,灼起了一大片红色。
“无妨,早已化成粉了”,贺沉很轻的回答。
自细颈瓶中,贺沉用丝绢接住黑色的粉末,“陛下,请稍做忍耐”,话音刚落,贺沉便将粉末涂在了皇帝的伤口之上。一阵刺鼻烧焦的味道伴随着一缕青灰色的烟。
“这,啊……”,皇帝痛呼出声,挣扎起来,霎时就出了一头的冷汗。离湛赶忙在前方固定住他的手臂。好在,粉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伤口慢慢结痂,似乎真的有效。
一个时辰后,皇帝已经感觉后肩轻松了许多。
“沉医师,有劳了”,皇帝趴在榻上,侧头对贺沉道谢。
“草民不敢。此只是暂时之法。以毒攻毒,短时间内封住蛊毒蔓延。陛下若要根治,须得南疆取一物饮下方可。”
“何物?”
“种过此蛊,且在睡梦中因思念情郎而落下的一滴泪”
……
离湛怔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第一次听闻,还有这种解药……
皇帝终给了他们十五日的期限,正是体内毒素被封住的期限,南疆山高水远,可是皇帝的时间,却不多了。
在回府的马车之上,贺沉坐在离湛旁边。离湛可以清晰的闻到他身上苏茗叶的味道。
离湛闭着眼睛,好像在休息。
“谢将军,愿与沉儿同赴南疆”,贺沉很轻的开口。
“非我不可?”,离湛抬眼。
“是”
离湛莞尔。
“那就去”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第六章
都督府中,离湛安排下人准备此次远行所需物品,又将护送忠伯等具体事宜交待了一番。转眼,贺沉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远处府内花园中,贺沉正低头和一个小丫鬟低语。
贺沉生的很俊美,说起话来温文尔雅,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磁性,又含着淡淡的笑。即使知道面前之人是新晋的将军夫人,小丫鬟还是红了一张脸。
“敢问姐姐,能否将身穿衣物赠与贺沉一套?”
“……”
离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幸运,刚寻到人,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作为三军统帅,离湛耳力极佳,战场之上,他经常贴地听声,无一例外可以推断出敌人大概人马,进攻方向,即使距离遥远。
饶是这样,他还是怀疑了一下自己“百发百中”的耳朵。他与贺沉虽刚刚认识,但从言谈举止以及短短的一日相处中,离湛断不信贺沉是一登徒浪子之辈。
小丫鬟臊红着一张脸跑远了,应该是去拿衣服去了。贺沉转身,就隔着一株红妍妍的芍药花看到了离湛。
“……”
贺沉顿时连脖子都红了。他犹豫了下,走到离湛对面,用很轻的声音说,“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
“……”
“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贺沉略抬头,眼睛执着的暼着旁边的芍药小花,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离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硬生生听出了贺沉撒娇的意味。
有点可爱。
“行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你若是有这个需要,我可以买给你。府里人多口杂,传了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将军,沉儿并非轻浮之人。仰慕之人,心中只大将军一人耳。那衣物,远行是要得的。路上行程赶,恐没时间去集镇买……”,贺沉终抬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解释,虽然脸上红晕未散,但目光却格外澄清。
这不是第一次,贺沉表明对离湛的仰慕之情。离湛不知怎的,心里莫名软了一下。他随口接到,“那说好了,以后你的衣物,所有的,我给你买”。
贺沉脸腾的红的简直要冒烟了。他不知道离湛是如何断章取义,断出来要给自己买所有衣服的意思。
“行么?”,离湛又问了一句,带着些许笑意。
“行……”,贺沉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离湛转身,“走了,门口等你。”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贺沉接过衣物,向小丫鬟道了谢,忙赶去大门口。门外两匹马,离湛已骑上黑色的一匹,贺沉跃身,骑上旁边白色的那匹。马蹄掀起尘土,两人的身影渐远。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一路无言。行至傍晚,在一家小酒肆旁短暂的歇脚。
两人的饭菜极简单。几碟小菜,一盘牛肉,两碗米饭。酒肆人不多,倚着靠窗的位置,两人可以安静的说话。
“可以跟我说说,这些虫子,京城何以出现?”,离湛斟了一杯茶,放在贺沉桌边。
贺沉放下手中碗筷,将茶水端至面前,手指在茶杯画圈,低头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将军觉得,现在国泰民安否?”
离湛蹙眉。这些年,大周苛捐杂税征收愈演愈烈,皇权贵胄贪婪之心如破竹之势,奢'靡之风更是屡禁不止。他不愿脏了眼,更不愿同流合污,才会远去边疆击杀敌寇,护佑一方安宁。
“将军不说,自是知道,这世间,逼'得人用邪门歪道,最初的原因也就是一口饭矣”。
“你是说,这些虫子,是有人故意豢养?”,离湛一点即破。
贺沉点头。
“将军,忠伯体内的蔽犀虫,皇后娘娘体内的幾虫,皇上所中的情丝蛊,均来自于南疆。南疆连年大旱,本是鱼米之乡,却多年来颗粒无收。可是朝廷,据沉儿所知,未曾拨付任一点救济之粮。百姓三餐不饱,怨声载道。古依族便在此时应运而生”。
“古依族?”
“是,古依族长是一女子,擅长制毒及制蛊。据说此女子豢养一种长虫,人被咬后可被其迷惑神志,听由她的指挥。她用此虫,骗得很多富贵人家将粮食全都拿了出来,又分给百姓。百姓感激她恩情,自愿跟着她鞍前马后。”
“那这么说,那女子并非坏人”,离湛抿了一口茶。
“若没有贪婪之心,许是该这么说。古依族愈来愈大,那人的制毒却越来越邪'恶。用人试毒,以血祭蛊,死在她手里的无辜之人无以为计。只要肯出的起银子,无论公理道义,良善人知,全然不在她眼里。京城之虫,怕是有人所托……”
离湛惊诧,“有人要皇兄的命?”
“还有将军。忠伯,我想不过是替罪之羊耳”
“何人?竟如此狼子野心。”
“不知,此只是我的猜测。若知祥情,恐亲自抓住古依族族长询问”。
“所以,你并非只是来寻解药?你是,要我铲除古依族?”
“将军英明”
“好,那还有一个问题,为何非我不可?”
贺沉咳了一声,脸颊却迅速红了起来。他慌着喝了口茶,而后用很低的声音道,“非将军不可,因为,因为只有将军,可为沉儿解毒……”,贺沉抬起眼睛看向离湛,看似无意的舔了下嘴唇,“将军明白否?”
这一次,离湛咳的比贺沉声音还要大,把耳朵都咳红了……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第七章
离湛呷了口茶,抬头去看微微脸红的贺沉。他长年征战在外,一群当兵的在一起,荤的黄的玩笑,在操练的空闲之余,他听得多说的也不少。
风'流与风月,离湛并不是不懂。
身'子前倾,离湛的脸压过来,他端着很正经的表情问贺沉,“贺公子,你刚刚是在勾'引我吗?”
贺沉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他本就是个一点即通之人,知道离湛懂了他的意思。现在故意这么说,不过是……
“那我,勾'引到你了么?”,贺沉小声的说话。
贺沉生的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无事之时总是含着笑,人畜无害似的。此时,说完那句话,他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笑了一下,那笑颜里带着一抹害羞,明晃晃的在离湛心上不轻不重挠了一下。
离湛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
平常之人,听到这般直白的调'戏,大约会说不出话甚至落荒而逃。可是贺沉偏不,他顺着自己的话把这个玩笑继续了下去。好像在陪自己玩笑。
这个人,是真的很聪明,也很有趣。
既然如此。离湛抬起身,拉过贺沉的肩,侧头在他耳边低语,恶劣的说了三个字。
贺沉这回是真的绷不住了。红着一双耳朵崩溃的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胳膊里。他的将军,自己还真是败给他了。
再次骑马而行,晚霞铺满天。马背之上,踽踽前行两人的身影,被缩小进了一个透明玻璃球里,此刻被握在一个周身萦绕着黑气之人手上。
那人的声音近乎飘忽,又透着森冷。“他的孩子倒是真长起来了。也是,18年了,已经过去18年了,贺远山,你欠我的,终该由你的孩子来还。去,告诉红苕,古依族今年不必送银俸了,我要这两人之血,为我修炼噬魔功开刃……”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两人快马前行了大半夜,只在破晓之前,倚着树,眯了一个时辰。
朝阳缓缓的升了起来。贺沉从包袱里拿出干粮,两个已经有点硬的馒头递给离湛。离湛不在意的吃了起来。贺沉咬了一小口,转头对离湛道,“将军,再往前行至800米,就到了一个镇了”。
离湛点头。
“那个镇子”,贺沉停了一下,面有忧虑的问到,“将军,你不打女人吧?”
“……”
“不一定。我得看人。刁蛮之人,女人我也打,还打的很凶,鼻血横飞,血肉模糊”
“……”
离湛失笑,看着贺沉一脸错愕的表情。收起了调侃,说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女人,我从来不会碰半个指头的”。
“将军知道那个镇子为何名吗?”,贺沉拔掉水袋的塞子,递到离湛手上。离湛摇头,喝了几口水。
“饥'渴镇”
“噗……”,要不是离湛转头及时,险些要喷贺沉一脸水。
“那个,那个我没听清楚,耳朵可能坏了,你再说一遍,叫什么名字?”
“……”
“好吧。其实我听清了,就是有点不可置信。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难道那个镇子的女人,都很饥……,咳咳,我说不出口”
“……”
“将军所言正是……”
“……”
怎么出门一趟,自己还未卜先知起来了?离湛坐好,他知道他们时间并不宽裕,正经起表情来,道,“你说”
“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听说这镇子女子多,男子甚少,而且所生孩儿均为女孩。男子都是从村子路过的过路人,被谁抢过来,就做了谁家的丈夫。”
“这么凶'残么?那些男人不会反抗,被区区女子胁迫就……”
“将军,一会到镇里你就知道了。不,我觉得你不需要到镇里了,她们已经来了”
“……”
原来为了抢男人,饥'渴镇的未嫁女子们已经开始沿路寻找“猎物”,在路上“劫色”了!
“啊啊啊啊啊你们看,你们快看,那有两个男人!!”
“天呐天呐,上天一定是听到了我夜夜潜心的祷告,赐给我这样的男人……”
“我要死了要死了,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高个子男人好神武霸气的样子,是我的,我要他。”
“旁边那个细皮嫩肉,一定很温柔,他是我的,你们谁也别给我抢!”
“你们都滚开,郎君,我要给你生孩子!”
离湛贺沉:“……”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将军,想跑吗?”
“他'娘'的我好像快被包围起来了,这什么战术?你们,你们……”
从前路瞬间跑出来百十名女子,浩浩荡荡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离湛贺沉包围起来。
姑娘们按照自己喜欢的类型分成了两拨,全都热情的向心上人介绍自己的优点。
“公子,我会包饺子,我的饺子皮薄馅厚,可好吃了。你要是娶了我,天天都能吃饺子”
“我'他'娘的不爱吃饺子!”,离湛一天之内第二次爆了粗口。
“就是,饺子有什么好吃。公子,我会做小炒肉。我父亲是江南的厨子,他被我母亲抢过来以后,就把一身绝活都教给了我,说给我做嫁妆。公子,咱们现在回家,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我替你的父亲悲哀一秒钟……”
“公子,我能给你生儿子,我屁'股大”
“你'他'娘'的滚开,往哪摸呢!”,第三次……
对比离湛,贺沉不会骂人,他慌乱的左支右绌的去抵挡那些女子的近身“攻击”,脸都憋红了。
“别拽了,衣服都扯掉了。我说你们,拢共就穿了这么两件。哎,你们,你们也别扯他的衣服了,我脱给你们看!”,离湛最后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
这一句倒实在是有效。那些女子全都住了手,眼睛放光的看着离湛。
“……”
离湛行军打仗多年,光着膀子户外操练也非一天两天。但当着这么多大姑娘的面脱衣服还真是第一次。但话已经放出去了,他看了贺沉一眼,心一横,把上半身的衣服甩到了地上。
离湛想,女孩子家家,总有个害羞什么的。见一个男人脱光上衣,还不立刻跑走吗?
然而,她们还真没跑……
“公子,你身材怎么这样好啊啊啊啊”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肌肉,这才是真男人!”
“我不要那个小白脸了,公子,我跟你回家”
“公子,我要给你生两个儿子”
“……”
原来一直围着贺沉的女子倒是真不围着他了,全都一窝蜂的跑去围住了离湛,七手八脚的在离湛身上乱'摸。
“是你们'逼'我的”,离湛在心里默念了这么一句,他动用身上的真气,稍一使力,就把周围女子全都镇倒在了地上。那些女子哎呦哎呦的哼哼唧唧,嘴里还不肯停歇的叨叨着,“公子,你好英勇啊……”
“抱歉,答应你的没做到,但我的便宜快被她们占尽了。”,离湛转身对贺沉说到。
“没,没事”,贺沉红着脸,离湛的身材,是真的很好……
“我跟你们说,我是不会娶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因为,我已经娶过亲了。何况,我的娘子就在我身边”,离湛走到贺沉身边,抬手揽住贺沉的腰。
“张嘴”
“唔……”
离湛给了贺沉一个,实实在在的深'吻……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宝贝们,年底考核太多,我还在苦逼的加班中。周四以后停更,每周日更新。等我忙过这阵儿,过年时恢复周四,周日双更。亲亲宝贝们,感觉又精力充沛了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第八章
“咳……”,贺沉被离湛放开时,脸已经红透了。饥'渴镇的女子们刚刚由于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全都摇摇晃晃脑袋不清楚的思考着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残'忍的问题互相搀扶着回去了,连今天再“猎艳”的心情都被打击的干干净净。
贺沉倚着一根树干上,用手背捂住嘴唇,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俊美的容颜。离湛的气息还残留在他的口腔里,那人霸'道的将舌伸进来的时候,贺沉的大脑瞬间只剩下一片空白。
离湛现在自己也有点尴尬。他当时只想吓跑那些女子,被她们纠缠的不厌其烦,不管不顾的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那个,我,我没弄痛你吧?”,离湛走到贺沉对面。刚刚他吻的很重,自己的嘴唇现在还麻麻的,他想去看看贺沉的唇,偏生被贺沉用手背挡着。
贺沉很轻的摇了摇头。
“生气了?我那样对你?”,离湛又靠近一点。
贺沉又摇了摇头。
“那是愿意?”
这次,贺沉点了点头。离湛勾起了嘴角。
“下次,还这样……”,贺沉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了一句,说完,自暴自弃的用双手捂住脸。
不要见人了。
离湛几乎是顿了一下,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真的很想立刻把贺沉抵在树干上亲'吻。这个人,怎么会这样撩拨人呢?
两人重新上马,却并没有马上赶路。贺沉已经恢复了过来,他转头对离湛说,“将军,我们绕点路,去隔壁的蜂王村吧,不会耽搁多少时间”。
“为何?直接去前面的饥'渴镇不是更快。反正现在也没人会拦咱们”。至于原因,不言而喻。
贺沉微微红了脸。他接着说到,“将军是否忘了,陛下的解药为何物?”
“种过情丝蛊,且在睡梦中因思念情郎而落下的一滴泪”
“正是了。将军,都已经跟饥'渴镇的女子证实了,已经有了,有了家室了,又如何让那里的女子为你种蛊落泪?”,家室两个字,贺沉压的声音很低,离湛莞尔。
“我倒是懂了。搞了半天,贺公子,你是让我勾'引人家小姑娘,害她伤心。”
“我,我本不愿这样,可是咱们时间太短,只能现做局,不然哪有现成的这样的事让咱们碰着?我也不想伤小姑娘心的。你放心,只要拿到解药我自有办法让她忘却一切,不会徒增她的烦恼……”,贺沉很小心的解释着。
“我没那样想”,离湛突然说到,打断了贺沉的话。
“嗯?”
“你并非冷心之人。我没那样想你。你想做什么,直说好了,只要我帮的上忙。反正,我护着你”。
“将军……”,贺沉心里一热。
蜂王村在饥'渴镇以北,其实听名字就能猜的出来,这村子的主要生计,村民靠的也就是养蜂。
蜂王村在一片山地环绕之中。离湛两人要想进村,就要穿过一片丛林。密密麻麻的植被横生不少枝桠,间或一些蚊虫叮咬,加上清晨的雾瘴,走起来极为不便。两匹马儿像是懂事一般,跟着主人,被牵住缰绳走路。
贺沉从贴身的布袋里取出一片绿色的椭圆形叶子,不起眼,却和贺沉身上的味道一样。
“将军,把它含在嘴里,这瘴气虽算不得毒,但吸多了容易犯困”。
离湛接过来,放到了嘴里。他边走边慢慢皱眉。“我行军打仗多年,自认可以辩得一些尸'气。这雾瘴之后,怕是会有不少死'人”。
离湛所言非虚。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在山脚之下的一个山洞里,密密麻麻堆积着无以为计的白骨,白骨之上,是还没有完全腐'化的尸'体。那些尸'体全都颜色发青发黑,大的小的窟窿在身体皮肤各处,伤口参差不齐,就像有东西从皮肤里硬生生喷涌出来一般。在成堆的尸山旁边,竟有不少孩子的尸'体,甚至几个月大的婴孩。而从尸'体身上的衣服来看,粗布麻衣,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
“这些畜'牲”,贺沉闭眼,他的牙关咬的死紧,脸色发白。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实在没有时间,现在还要加个班。先写这么多吧,等我放假多写,补偿支持我的宝贝们。mua,强'吻强'吻

作者:泡泡是个糖  发表时间:2019-05-03 23:28:20
第九章
离湛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死人他见过不少,可是对如此幼童也下得去手,竟心狠歹毒至此。
“那些孩子”,贺沉压住颤抖的声音,“是被一点点取血,被耗干了身体才……”
离湛眉都拧了起来,贺沉继续道,“那些血,被用来豢养这些人,这些体内种下幼虫的身体。待幼虫长成,便会冲破骨肉,回到养蛊人的手中……”
离湛不觉间已握紧了拳。他回过头去看那些尸'体,手腕和脚腕处被锁链明显勒过的印记深入骨头,被幼虫蚕食五脏六腑的痛苦他们到底经历了多久。
“是古依族吗?”,离湛克制着声音。
贺沉点点头。他看向那成堆的尸山,问到,“将军,剑出鞘了吗?”
离湛顺着他的眼光望去,自尸体肉身里面,竟源源不断有黑色的甲虫喷涌出来。他们似乎闻到了新鲜血肉的味道,兴奋的转着口器发出“呲呲”的声音。
“别被他们碰到”,贺沉叮嘱了一句,便抽出腰间软铁,飞身跃起,将一片已然靠近的黑甲虫直接绞死。
离湛剑锋极快,那些甲虫扇动翅膀,成群攻击过来,离湛将手中剑舞成了盾,那些甲虫硬生生被隔绝在他一步之外,近不了身。
随身被两人牵着的马慌乱的刨蹄子,几乎没跑几步,便被成群的黑甲虫涌了上来,包裹住蚕食的一干二净。
“这样不是办法,得离开。就算不被他们咬死,咱们也得被累死”,离湛边和黑甲虫撕杀,边对贺沉说到。
“你先走,我断后”
离湛袖口内侧的手臂上绑着一个铁片。此时,从铁片上飞出一根极细的银丝,离湛把银丝的一头固定在了一个树干之上。他借力飞起,跑到贺沉的身边,揽起他的腰就跃了起来。
贺沉愣了一下,随即挥舞着手中剑为两人开路。那些黑甲虫仿佛怕眼前得来不易的“食物”跑了,以摧枯拉朽之势黑压压的追了上来。
离湛的唇上一软,贺沉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吻了上来。
离湛几乎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这是被虫子咬到开始神志不清了吗?
贺沉的声音近在耳侧。“将军,把舌头给我”。
“……”
他'娘的这种事为什么你之前不做?!
离湛最终还是听话的把舌伸进了贺沉的口里。他感觉得到贺沉用唇包裹住了他的舌。贺沉的唇红的灼人,是恰到好处的热度。
忽的觉着舌尖一疼,那舌便被贺沉啜出了血。铁锈味一下子涌进两人的口腔里。
离湛身形僵了一下。贴身被他抱在怀里的贺沉也僵住了。两人离得太近了,离湛下'身的反应,让刚刚即使接吻也神态端正的贺沉一下子脸颊绯红。
离湛硬撑着表情,问到,“还亲吗?”
贺沉定神,摇了摇头,他把两人的血水吞了下去。闭上眼睛口里念了几句咒语,抽出手里的软剑,在自己的掌心狠狠的划了下去。血立刻喷涌出来。
“你做什么?”,离湛吼了出来,刚才几乎控制不住平衡,把两人摔到地上去。
贺沉似乎没听到,他拿剑又划了一下,这一次几乎见了骨。他将手中血向后撒去,那些一向食人骨血的黑甲虫竟像遇到了瘟'疫一般,呼啦啦的集体向后方退去。
安全了,离湛的脸色却黑到不行。他依靠着袖中丝几乎是飞了起来。终于到了山脚之下,离湛放下贺沉。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托起贺沉的手,将药粉洒到了伤口上。离湛又从贴身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布,小心翼翼的给贺沉包扎好了伤口。
“将军,好疼”,贺沉勾起嘴角,却低声抱怨。
离湛把眉头皱的死紧,他看了贺沉一眼,转身背对着贺沉,坐到了十步远。
“……”
离湛不理贺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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