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陈词滥造的俗剧本也值得被围困。
替身文。
第一视角主受。
希望喜欢！！

还莫得人气。（暂时！

01.
这有一条小巷。
一条又旧又脏的小巷，七七八八地躺了几个人，被揍的脸上身上没一处好地方，还会时不时抽搐一下，表明自己还可以再抢救。
我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半边脸颊都是肿的，专门避了他们往脸上招呼的拳头，好歹还能站起来，总体比他们强了不少。校服往腰上一系，染个黄毛顶个红发就妄想从打小就因为家庭关系从各种唾骂拳头里爬出来的我身上讨几分钱?
笑话，爷爷的钱也是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能讨的。
我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手腕，瞥眼在地上抱头呻吟的学校混子们，想啐口唾沫。
我没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我是一个绝无不良嗜好的好孩子。
当我在是否打120的想法之间越游越远，思绪飘到奶奶查完身体的医院时，一种很低沉很好听给人安全感的声音唤回了我…
这条小巷很破很窄。
流浪狗会从小巷里找些零碎尝尝鲜，在刚刚踏进半步的时候就被臭味熏得夹尾巴跑掉，垃圾遍地是，臭气不满于小巷狭窄的空间，还有向外扩散的意味。
这么一个专属于穷孩子的玩耍基地，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江犯这种有钱有权能任性的成功人士会踏足。
他一身西装革履，脚尖轻触到地面时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才轻轻放上去，摘下口罩后以低沉地嗓音问我:
“…林罪?”
声音好听，人长得也俊，一身西装革履非富即贵，怎么看怎么是个成功人士。
但是不好意思了，奶奶不让我跟陌生人搭话。

然后我就看见他抬脚走了过来，一条狭窄的小巷也能愣是让人家走出来高傲的模特上T台的感觉，眼前只有一条直直的道，说什么也不肯靠观众席近一点。
准确得说是逼近，我看不到他脸上任何笑影。
他给我一种大难临头的压迫感，又想是头顶上悬了一根针，眼中流露出的怜悯同情，足以让我胆战心惊。
“江犯，”他直奔主题说，“你奶奶的化验单。”
我:“……”
我不敢接话，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有钱人家会去关注我这样的穷酸孩子，为什么会知道我，知道我唯一的亲人。
江犯看我一眼，眼神像是恩赐，告诉我说能让他多看一眼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说:“拿着看看。”没什么必要去骗一个穷孩子。
我托着那份化验单的时候，一只手根本握不住，额头开始密密麻麻渗出细汗，白纸黑字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大概太过亲近的人出事总是难以接受的。
我没办法去聚集精力思考，我只能睁大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扣，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后开始怀疑这份化验单的真假。
江犯在等我冷静的同时吞吐云雾，整个人都云雾缭绕，似真似幻。
对，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我把单子揉成团，冲江犯办了个鬼脸，猛得将纸团扔到江犯脚边，趁着他发愣的时间转身就跑。
只要跑得再快一点，就可以看见老旧的屋子里融着昏黄的光，苍老的她会问我饿不饿，今天有没有好好学习。
因为太过于害怕，又急于找寻真想，我开始希望推开门，依旧是熟悉的画面。
和往常一模一样。
只是这幅被偷偷观赏好久的画像是突然失去了活力，恹恹欲睡毫无精神，在那里挣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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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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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老一辈的人，用不来电子产品，大字也不识几个，却总是追着我问几点放学。
她缠我，眼里满溢期待，我拗不过，便告诉了她，我知道她怕麻烦，不会问别人，可能从下午一站站到我放学，再笑眯眯地把有些凉了的菜拿去热热，给我加餐。
我心疼她，说:“奶奶，您别等了，菜都是凉的。”
她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法子，把我放学的时间摸得清清楚楚，那些菜一次也没凉过。
我问，她就得意地说:“是秘密。”
我不理她，详装生气，她就孩子拿糖似的哄我:“我也没告诉别人！”
但是她今天没有等我。
我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累，学了，很认真。”
说是回答，倒也不是，只是像平常两个人见面的问候，和“你吃没吃饭”性质是一样的。
老人关心后辈，常常扯一些有关学习和健康的话题，我也习惯了在她提问之前抢一步回答。
今天安静得有些出奇，从厨房飘出来的不是香味而是焦味，我赶忙奔去厨房，慌慌张张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她太轻了，以至于我抱起时并没有费多大力气，瘦得好像只剩下骨骼，铬得我心疼。
“奶奶…”我轻声喊，只听见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呜咽，散进风里抓不住了。
奶奶破旧的木床上有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她零零散散攒起来的钱，我把纸片一样轻的她背起来，拿着盒子就往医院跑。
“救救我奶奶，”我满头大汗，焦急地说，“快啊愣着干嘛？！”
挂的急诊，交钱时攒的根本不够，连同没被混子抢去的，还差十块。
我拿不出来。
是做检查的医生帮我垫上的钱，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就没移过位置，我烦躁，没好气地说:“谢谢啊。”
医生也不恼，笑我:“帮你怎么还跟欠了八百万一样?”

奶奶已经睡了，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是胃癌。
我觉得有点不真实，手都是抖的。
她睡得很熟，好像很久都没这么安睡过了，几缕黑发藏在下面，找不到，我开始一点点数她的黑头发，一根，两根…在一丛丛雪中稀少的太明显了。
“林林…”是梦话，鼻子一酸，差点没骨气地哭出来，我拧了自己一把，咬咬牙，抓着她的手不放。
我叫林罪，罪犯的罪，是父亲取的，一个不思进取整天玩乐的主，我妈去的早，他又娶了一个，是整天装富贵和阔太太打牌，攀得也不过是些富人包养的小三，地地道道的乡人，操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逼急了就跳起来用方言喷你一脸唾沫星子。
我三岁，奶奶就把我带出来了。
她不喜欢我爸给我取的名字，又不识字，就喊我“林林”。
喊了十多年，快要输在胃癌上面了。
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的，看我红了眼眶，什么也不说，只是摸我的头。
当时就觉得医生是一根救命稻草，我要死死地抓住它。
如果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打一顿医生，不打的他满地找头我对不起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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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消毒水的味道浓到化不开，月色被黑暗彻彻底底地掩盖。
“生活很难吗，”医生收回了留在我头顶的手，轻声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怪我涉世太浅，识不得医生的阴谋诡计。
别太误会，我确实是针对某个人。
我摇了摇头，压根不敢抬头看他，眼泪晕到床单上，湿了一大片，从心底开始盘算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苦归哭，咬咬牙也照样得捱。
“我姓商，单字闻，”商闻把字从嘴缝里一点点扣出来，“你要是实在缺钱，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卖个肾。”咬完最后一个字音后就匆匆闭了嘴，觉得不妥后又补了一句:“开玩笑的。”
我:“……”谢谢您啊。
我拿手背抹了一下眼，坐直了身体，颇有些正襟危坐的意思，很认真地说:“也可以。”商闻惊掉了他的下巴，但是他因为职业医生于是自己又安上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在开玩笑，甚至认为他在帮我。
不用别人去刻意强调，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赚几个零钱，也没想过出人头地，开开心心可能就是我这一生的要求。
商闻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笑笑，没再接话。他觉得自己有点闲，于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江哥啊，”他边打边看我，照顾熟睡的老人，压低了声音，却一副心虚的样子，“那个谁…”
后面谈话的内容我没听清，他蹑手蹑脚活像个小偷，只顾着往门外走，再回来时，他已是春风得意了。
我感觉我的肾应该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离我而去。
商闻拍拍我肩膀，又挑挑眉，指指门外示意我出去，用口型给我比划了一个:“肾”。
哪里是卖肾，分明是羊入虎口。
“我已经联系上'卖肾'的啦！”他得意洋洋地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感激我，请我吃顿饭的事。”想沉默。我抬手打掉他欲过来搂我的胳膊，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大人模样:“医生都这么…”别笑我，后面的词我实在是编不出来，我的语文老师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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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天还没完全撕裂黑暗。
我在一片寂静中醒来，实在是睡不着。抬眼便对上老人明亮的眸子，还冲我眨了眨。
我笑出声，奶奶怕影响别人又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扶她起来，让她能舒服一些。
奶奶贴在我耳边，说:“林林，我已经好啦！我们是不是可以了？”我摇了摇头，帮她把额前的发丝拢到耳后，哄着:“你还没完全好呢，急什么。”
奶奶没再说话，看着一脸疲倦的我，往旁边腾了腾位置:“累不累要不在这睡会?”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可以在床边趴着，闭上眼睛假寐。
然后，我就睡着了。
我简直是飞去学校的，一路上连闯了几个红灯。
交警:“瞧见没有?我以前骑摩托的时候，和那小子一样快。”
最后一节是老刘的课，这个把扣子扣到最后一个，袖管被撑得鼓鼓囊囊，肚子上的肉一块一斤往外送的中年油腻男子就是我语文老师。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掉头发的面相。老刘今天也没放过我，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罪，”他把一叠资料往面前一堆，笑呵呵地问我，“《琵琶行》，作者是谁?”
“我…我不知道。”我往后缩了缩脖子，生怕那一叠资料纷纷扬扬冲我撒下来。
担不起担不起，别用死板的东西挤兑我聪明的小脑瓜。
老刘笑影一闪，像只成精的老王八，伸长脖子骂我不学无术整天只顾着玩，没前途，知道点什么？
成精的老王八欺负我，一肚子坏油水泼我身上，也只能认栽，罚站就罚站，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比鬼脸，诅咒老刘用多少生发水也养不起那几根令人唏嘘的头发。
我是头一次不想天昏的那么快，外头只剩下一片残阳似血的红。
告诉老人今晚要在同学家过夜，老人巴不得我快走，不必太过于担心她，让我好好和同学相处，别闹矛盾，如此云云。
“闻哥，”我认真地盯着商闻双眼，痛心道，“我奶奶就交给闻哥了。”商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还是郑重地点头:“好。”
我转身，尽力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肾啊，怎么可能一两天之内说卖就卖。”商闻小声嘟囔着。
黑夜中隐匿着一辆车，我很惨，刚出门便被迷晕了抬上去，容不得半点呼救的声音。
这倒好，卖肾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后面我要向大家展示一辆幼儿园的车，车主技术很烂。

再醒来已经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醒啦?”江犯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地给我捋了捋头发。
我觉得燥热难耐，大概是麻药劲还没过去，酥了一身的骨头。
“还记得我吧？”我点点头。
开不了口，唇齿间泄露的均是细碎难耐的呻吟，字不成句，是从呻吟里挤出来的。
江犯摸摸我的头，俯身咬向我的唇，****点到为止，生生给我咬破皮了。
身体太过于敏感，眼里一会就积起了水雾，伴着脸颊的一团潮红，应当是格外诱人的。
“不是…不是卖肾吗?”江犯啃咬着半露的锁骨，留下暧昧的痕迹。“嗯?跟我在一起和卖肾有什么区别?”
我:“……”
不寻常的气息扩散在空气里，漆黑是情欲的格调，一切的暧昧都渲染在房间里。
干柴烈火，一触就燃。
再足的前戏也抵不过初次，江犯低沉沙哑的声音随着挺进一并回荡在我耳边，从下往上冲的快感取代了初始的不适。
声音娇媚压抑并低沉沙哑，像两人身体的交织，情欲的释放。
“江、江哥…”从尾椎直冲脑门的快感，难忍地呜咽道，“能不能…轻一点…”
把所有细细碎碎波澜起伏的声音都藏在舌根，不满于束缚又妄图冲破唇齿的阻碍。
江犯没了话，只发狠地扭动腰肢，把人吞入腹中揉进骨里，只觉得销魂，滚烫又紧致。
是酣畅舒适，不可多得。
胸腔像是燃了一团火，每一次挺动都使得火烧得更旺些，越是深处越发黑暗，火光就越发撩人越发明艳。
一身燥热，随着动作的加快、发狠，榨成一身细汗，细细密密的吻就落在颈上、肩上、胸前…再往下探，某些温暖湿润的地方。
江犯刺得发狠，我只觉得大脑一团浆糊，晃动那么几下还萦绕着一层似有若无的快感。
大抵是操弄得太狠，最后是哭着求饶，直到天上的星全明了，月撒下一片乳白，尽数照亮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