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半纯生大号被封了,也许有人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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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10-16 16:43:00 更新时间:2020-12-04 20:15:18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重生》
半纯生

大号被封了,也许有人认得我。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心口还有被弹片贯穿的灼热痛感,宋幼嘉茫然低头,脚面离地三尺,整个人飘着的。
指尖到手臂一寸一寸恍惚变淡。透明的手掌下,她看到树下女人蜷曲的尸体。

她死了。
承麟甚至没敢看她一眼,扔下尸体,连滚带爬一头扎进了密林。
她为了救他,不惜去求那个人。
惨笑着闭上眼,耳边仿佛响起她决然转身前,男人嘶哑带血的怒喝。
“宋...幼嘉!”

————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原来世上确实有鬼。
化作鬼魂晃荡了数日,却怎么也走不出这片密林。
日头大的时候,烈阳透过层层林荫打进斑驳光影,隐约照得不太舒服。

应该不会魂飞魄散了吧...她想。
原先还有一股怨气,这几日也渐渐散了。记忆时断时续,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宋幼嘉”“宋幼嘉”“宋幼嘉”......
耳边忽然传来哞哞念诵之声,一股巨大吸力牢牢摄住灵体,拉拽着急投而去。
倏忽之间眼前大变,人还未及反应,只听啪地一声,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扔进硬邦邦的盒子里,一头撞进阴冷的尸体怀里。
“封棺!”

宋幼嘉悠悠醒转,浓重的尸气如潮水袭来,紧紧包裹着她脆弱裸露的魂灵,寂静中又带着一股格外熟悉的味道。

宋幼嘉怔住,骇然“看见”棺材黑暗轮廓中僵直静卧的高大尸身。

宋幼嘉不可置信地凝视着,胸前被枪击穿的伤口仿佛又开始灼痛了,颤抖的手轻轻抚上男人明显平坦的腹部。
孩子...已经出生了。

他没有骗她。
灵体几乎战栗着哭泣。
原以为那只是留下她的借口。
男人罕见地开口,想要她别走,心疼他一回。
那时,并不是没有犹豫的。她确实不够爱他,但依然在意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然而救人的念头最终占了上风。对了,她说了什么...
她说程南,你不要这样。
消失的记忆翻滚着涌入脑海。

男人喘息着靠在床上下令,“我放他们走,离开...凤阳。呃——来—”
她被他的温度烫伤,躲闪着挣开湿热大手,“等送他们到安全地方,我再回来。”
程南捞了一把,她躲得更远了。男人只得低头回按硬得发痛的大腹。
“嘉嘉...我要生了。”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呜——”棺外喵一般幼弱的抽噎声击穿记忆。
宝宝?!宋幼嘉贴上阴冷棺木,听到外面那头又抽噎了一声。
“拾柒,拾柒!”
沙哑的男音,是汉升。
远处嘈杂的脚步立即赶了过来。
“试试这个!”
“羊奶她不吃!”外面焦急忙乱一片,间或夹杂着幼婴低弱的哭声。


“宝宝!”宋幼嘉捶打着硬沉的棺材板,棺椁内悄无声息、纹丝不动。
“米糊糊,去弄点!兴许行!”
“唉...”


拾柒去了没一会儿,又有人小跑过来。
“九爷,没...没得人,不肯来。”
张汉升一股火气直窜,连声呛道,“城东、城北都走遍了?我就不信找不到个奶嬷嬷!”
“有...有四个,就,就就”宋幼嘉听出来,这是越紧张越结巴的牛冲。
“舌头捋直了说!”
“不,不来!说...说是鬼孩——”
“***!”张汉升暴跳如雷,“***!老子不信枪指着敢不来!”
“老九.”有人咳了一阵,低沉的男中音断续道,“别爆粗,扰了二哥清静。”
“老...我忍不了,四哥!我抱囡囡出来,二哥,二哥还醒着,他——”
“咳咳咳,”汪佩弦心头大恸,“不说了!”
九尺高的糙汉一瞬间哽咽地像个孩子,“他还摸了囡囡——”
“我让你别说了!”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谁能不记得,深夜大雨如泼,屋里烛火燃得通明,满屋血腥煞气。
二哥说他手稳,亲点让他下刀。
刀锋划开涨得紫红的肚皮,像杀进熟透的西瓜,沉冷如他也管不住颤抖得要打摆子的手,热汗和眼泪混合着一塌糊涂。
二哥只在刀尖入身时痉挛挣动了一下,后来再没动过。喉咙里咯咯响,汩汩冒着血,他不敢去看那张惨然失色的脸。



房门外跪着密密麻麻的人,大雨冲刷台阶,有人哭,有的提前穿上了白麻。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思。
手下失血渐渐沉冷的身体让他发疯。这个孩子,和她娘一样!摧折了男人一身傲骨。
他想不管不顾地划破婴孩,让她永远没机会发出一声啼鸣。
男人却先一步察觉,血污的手颤抖着按住刀柄,“别伤她——”
最后一刀,狰狞伤口腰斩成连皮带骨的两截。




汪佩弦不是没杀过人,手里的刀铿锵落地,脚下一软瞬间委顿在地,老九抢步上前小心翼翼抱出猫大的婴儿,那人忍痛暴突充血的眼已经闭上了。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程南拉黄包车讨生活。
他脑子好、肯上进,就这样三天两头学居然学业上佳,宋郁年欢喜这个小子,每月资助八圆大洋,能抵他拉车半月工钱。


起先宋幼嘉并未留意这个人。
直到某日归家途中遇上混子,被准点赶来接人的程南一脚利落踹飞,才晓得拉车的年轻人就是父亲口中的得意学生。


当初她在宋宅外选中这辆车,瞧它保养得干净没异味,车夫长得精神。等真正坐上车,发现脚力也很惊人。
小伙儿拉车时有股劲头,精悍腰背绷成一条赏心悦目的弧线,有如蓄满力量的强弓,路上跑得风驰电掣又十分平稳。

宋幼嘉无比尴尬,无意中使人牛马 一样拉了2个月包车,公中付的包车费,人家一文未取。他爹却是心大的,晓得这桩事后认为程南知恩,对他更满意几分。


后来回想,那未必不是程南接近她的手段。
他本就是一个很会抓住机会的人。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后来回想,那未必不是程南接近她的手段。
他本就是一个很会抓住机会的人。

这几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说实话,宋幼嘉有点吃惊。
她知道程南几年前救过义安会的大佬倪康白,通过他入了会。
但在她心里,义安会只是盘踞凤阳的地头蛇。万没想到,背后与军政两界都有极深牵连。

往来的人叹息青年才俊、天不假年。
汪佩弦几人始终陪在棺椁一侧,有时小囡囡也在。听得出几个叔叔都很疼她。
令宋幼嘉略感不安的是,宋家一直没人来。

心口闷闷胀痛,宋幼嘉再天真也明白这几年家里是靠程南撑的。她爹不通庶务,花钱还似早年间没个节制。他好面儿,凤阳老亲到府上打秋风从来不拒,要钱还在其次,更有甚者赖在府上不走,求铺面活计或者抹赌账的,程南都一概容了。

真正让程南恼火的那次发生在几个月前,有个远房堂叔从宜昌走一批“土货”,求到宋郁年这里。她爹心思单纯,没验真伪只管应了。
后来那批川货刚进凤阳就被扣下,堂叔的儿子运货直接被警署押解。堂叔求上门,辩解烟叶、鸦片是川土药材,不比云土、贵土上等鸦片,是作为药用的。
宋郁年虽知道鸦片不好,也不好真撂开不搭救亲戚,只好找来程南。
谁知一向好性儿的男人,被几句不分是非的话气得面色发白,没忍住在外人面前顶撞了宋郁年。
程南没有父母,对他本是极为孺慕的。她爹一怔之下大为光火,但程南寸步不让,极为强势地把堂叔驱出老宅。
宋郁年大感丢脸,自觉当家颜面被赘婿踩得彻底,愤而怒斥好些伤人的话,敞开他憋闷好久的心思。

那时程南初有孕,当天夜里冷汗不止、腹痛下血,孩子差点没保住。
宋幼嘉心疼他,不顾男人劝阻,第一回同父亲置气冷了脸。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宋幼嘉清楚,父亲打心眼儿里瞧不上程南。
她和程南走到如今,多多少少和他有关。
宋家是老式贵族,父亲文人清高,性情天真。虽爱做些仗义疏财的事,但骨子里是十分看重门第血统的。
他原本爱才,对这个苦出身的学生很有好感,但万没想过,女儿少年慕少艾,日久天长竟自降身份看上一个下力工。

宋郁年悔不当初,想要挽救女儿,但哪怕叫程南入赘,也没能阻挡两人。

程南心疼宋幼嘉年纪小,甚至甘心为她孕子。
男人腰线紧窄肌肉结实,本不宜改造孕宫,他服药后果然孕宫痉挛,大痛了好几日,教宋幼嘉愈加爱惜。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那会儿正是最情浓的时候。
程南在义安会声威日显,倪康白倚重他,不仅破例收为义子,还起了字,虎臣。
宋家自然大大受益,原先盯着她家铺面的苍蝇小人一夜间消失干净,连收花红的混混子们都很自觉的跳过宋家营生。




程南兼着义安会坐办,另一边同几个兄弟开了义兴车行,还要顾着宋家的一干俗事。
凤阳地小,男人承孕凤毛麟角,小两口都没有经验,三年过去依然未见喜信。
去年,程南遣人从皖北请了专科大夫来瞧,原是当年服药伤了身,宫壁比寻常人薄些,不易得子。再则,男子产痛远胜女子,强行固宫恐还有难产风险。

宋幼嘉怕伤到程南,不愿大夫用固宫的补救手段,再说她年逾十九,身量长成,已然能怀孕生子。
程南却怜她自小娇养,不舍教她受苦,瞒着让大夫用了药。




宋幼嘉事后又生气又担心,差点急哭。男人拉着她圈进怀里,温声轻哄,“嘉嘉以后多疼我就是了。”
宋幼嘉自然无不应,踮脚在男人下巴蹭了蹭,小手悄悄护着他温热小腹。


那时不曾料到,有一天他俩都失言了。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出殡当日。
宋幼嘉被一阵激烈颠簸晃醒,迷迷糊糊一咕噜跌进冰冷怀抱。
殓衣硬挺得似纸折成,僵直尸体散着冰凉寒气,锥心刺骨。
宋幼嘉直打哆嗦,尸体贴着她的皮肤还保留着阴冷弹性,棺内的人陌生得简直不像程南。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感受到,那是一具不会呼吸的空壳,不管她做什么,都没有回应、没有欲望、没有情感。


棺木离开灵堂的一刻,阳光从缝隙穿透进来,丝丝缕缕倾洒棺壁一侧。
仿若回到隆冬帐暖,她微微喘息窝进男人臂弯,腰后抵着那人温软微隆的肚子。
湿热的吻落在耳后,“嘉嘉。”
一丝漏风绕着耳畔吹过,宋幼嘉恍然回首,背后冷意刻骨,男人刀削斧劈的侧脸隐没沉沉黑暗。
道场吹拉弹唱、人声喧嚣,棺内生机全无、寂然静默。
一阴一阳,两个世界。


胸口涨得发疼,临死前的枪伤似重新有了知觉,宋幼嘉艰难蜷缩,小兽般贴近男人,下意识攥紧他臂袖。
被扯开的衣服下,冷白皮肤现出点点灰斑。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成拳,指甲乌黑开裂,掌心藏着一抹艳红。
宋幼嘉颤抖着捧起男人左手,试图掰开僵硬指根,然而她一碰,青白手掌毫无阻力的张开了。
缎面锦囊散落一缕乌发和一纸婚书。


无有聘财,以身为质。两厢心愿,愿招愿承。
白头永偕,代代荣昌。嗣书两纸,各执存照。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过大通桥!”

执事高声报上桥名,送葬队伍依次缓慢前进。

宋幼嘉终于觉出不对,大通桥横越濠河,是凤阳城东唯一出城的桥。

宋家宗族墓地却在城北,两厢距离十余里,压根不是一个方向。

数月前,程南搬出宋宅,两人彻底分居。父亲早有出赘之意,又看中谢承麟,想做县知事姻亲几乎不是秘密。但程南毕竟还有孩子,依然是宋家赘婿。

他一无父母、二无血亲,她既已身故,夫妻自该合葬家族墓地。

胸中干涩锐痛阵阵翻涌,宋幼嘉将带血的婚书放在心口,第一次生出悔意。



过了桥,送葬的队伍便不再跟随,只留20余亲厚之人“谢孝”后前往义地。

队伍又行了一刻,方到地头。

这块地,程南一年前购得,只粗略完成平整,原是为了安葬会里无亲眷的弟兄置办的。

方圆不过七八里,如今仅得二三孤坟。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牛冲带人暖完炕,背着棺椁小心入墓。
时辰一到,汪佩弦请阴阳先生开阴点穴。
自己则抱着女婴跪于墓前。
一众人皆随他跪下。


日吉时良,天地开昌。
虔备酒礼,罗列墓堂。
斯山水而环抱,先莹以荫后......

唱词带着奇诡韵律,女婴不知哀愁,天真无邪盯着众人,“咯咯”乐呵指指这个、指指那个。
老五秦淮川一看到她,再忍不住失声嚎啕痛哭。
“二哥!”
“南哥!”
喊山叫魂声一时声震四野。

汪佩弦凤眼微闭,抱着女婴郑重跪拜九礼。
“惟灵降鉴,佑吾子孙。”
阴阳先生唱完最后一句,赶紧拿过丰厚赏钱匆匆回避。亡者生前死因极厉,连他都胆战心惊。

在场再无外人,汪佩弦直起身,面向一干兄弟。
“我有三言,诸位一听。”

“自今日起,她姓程名英,不入宋姓。宋家诸事,与她无干。宋郁年再来讨人,一概不应!”
汪佩弦将襁褓让到张汉升手里,“汉升,交你看顾了。”
张汉升虎目含泪,搂着小程英猛点头,“四哥放心。”
“好。”汪佩弦又道,“牛冲。”
高壮汉子赶紧上来跪在墓前。
“给你二爷磕九个头。”牛冲二话不说咣咣磕在地。
“你和牛湘算二哥带大的,今日我便做主,收你做他义子,程英往后就是你妹妹。不得让任何人辱她欺她,包括我们兄弟!”汪佩弦环视一圈,这句话是对众人说的,“二哥甘愿要她,谁都不能迁怒程英。”
众人无不一凛,有人心有不忿,到底不敢在这时惹怒他。

“其三,”汪佩弦退了一步,忽然出刀如电削去右手拇指。
鲜血飙溅洒落墓前,似最鲜活的祭奠。
“...这只手,从此...不用枪!不用刀——”

众人惊得魂飞天外,乱成一团抢上前围住他。
“老四!” “你干什么!!”
汪佩弦唇白如纸,紧绷的表情终于隐隐释然,“我做不了领头人。我的刀,不伤兄弟!”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下章重生了,来点赞呐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想看正文,还是前世难产番外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10点 上番外 写虐顺手,保证质量。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重生

01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

院子里团花委地,乱红零落。女佣匆匆走过,心道承麟少爷不来,这花又要惹小姐伤心。


进到三进院落,发现一向晚起的女子居然已经坐在桌前,神情怔怔,一动不动望着院中空庭。

“小姐...”

那目光转向她,顿了会儿问道,“湘儿在哪?”


------


牛湘在街市采买水果。

她天不亮就出门,绕道去见一面哥哥。

兄妹俩在巷口馄饨摊用过早饭。

牛冲抹抹嘴,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的玉羊挂坠。

青翠欲滴,顽皮可爱,牛湘喜不自胜,“二爷给我的?”

“嗯、嗯,生、生辰礼物。”

女孩斜睨他一眼,“哥哥呢?”

牛冲乐呵呵摸头,“哥,今天,带你顽。”


“我想回会里。”

“不,不成!”

牛冲不傻,“太太,对你、不好?”

他叫的太太,却是别人口中的年轻小姐,在外人眼里,宋幼嘉现在与单身无异。


“没...”

起先太太看她能读书认字,对她特别温和。她有心念念二爷的好,一回两回,太太便不再招她说话了。

旁人也只当她是程南留下的耳目,多有防备。


“你好好、陪着太太,”牛冲忧心道,“二爷身子重,不、不能常来。”

牛湘呐呐点头。


其实太太白日很少在家,出门也都不带她。

偶尔宋家举办沙龙,太太就留在家主持读诗会。一群十来个朝气蓬勃的青年人,聚在花厅谈天说地。

客人们每回都不大相同,但有一个男人几乎次次都来。他生得仪表堂堂、风度绝佳,与太太也似乎更为亲昵,俨然成了沙龙的另一位主持者。


她不敢把这些告诉哥哥,怕二爷知道了,教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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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绯缨离离  发表时间:2020-12-04 20:15:18
忙了,500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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