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情字难书渣受,1v1,强强,he我保证这一本前面攻吃

字数:10851访问原帖 评论数:39条评论 TXT下载

发表时间:2020-01-17 06:50:00 更新时间:2020-02-20 22:30:04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原创】情字难书




渣受,1v1,强强,he

我保证这一本前面攻吃的苦后面受都会还回来,坚决不像上一本一样只虐一个人



午时三刻,竹马人头落于京都最热闹的菜市口,那一刻楚析便下定决心要将萧家万里江山尽数颠覆,即便那龙椅上的人自十二岁起就钟情于他又如何,不问黑白、不辨真相那人便配不上这些年来兄弟三人的谋划与布局!

“萧沐,是你亲手断了你我情谊,”

端坐在龙椅上的萧沐眉头微皱不发一言,面色如水般平静,心却好似被生生剜去一块。

萧沐不怕楚析的恶语相向,也不怕楚析满眼失望的看着他,他只怕他从小便放在心尖上的人沾了不该沾染的灰尘,瞧见不该瞧见的肮脏。

后来,楚析搀着满身是血却仍不忘护他周全的萧沐说:“今生能得你心是楚析前世修来的福分。”

兜兜转转,百转千回,唯情一字,难理、难书。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dd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第二章 奏折

楚析走出御书房时,阴了半日的天总算放了晴,悬在天上的太阳肆意挥洒着炽热,将大地的每一处角落都染上了浓重的暑意,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楚析长呼了一口气,胸中仍是堵得要命,才待抬步却听身后有人唤住了他。
“楚相。”
楚析回头,唤住他的正是明忠。
明忠躬腰行礼,楚析颔首,对于明忠楚析甚为尊重,算起来他同卓琦也算是明忠看着长起来的。
“可是皇上有了什么旨意?”
明忠摇头一如楚析记忆中一般和蔼的笑着:“非是皇上有旨意,是咱家有些话想同楚相说。”
明忠做了个手势接着道:“咱家送楚相出宫。”
楚析颔首:“有劳公公。”
明忠同楚析一路走着,眼看着就要到宫门明忠也没说话,只隔着半步随着楚析,楚析也未停下脚步,直到宫门前明忠才道:“楚相,十年前也是在这,咱家接了楚相和镇威将军进宫伴读,没想到一晃都这么久了。”明忠上前一步将手搭在楚析肩膀上道:“楚相,已经十年了,有些事咱家都记不大清楚了,楚相说十年之后还会有多少人能记得今天的事?”
楚析还未待说什么,明忠便躬身推手道:“恭送楚相。”说罢,转身绕进了一片阴凉中。
楚析立在原地抬头望着高耸的宫墙,唇角勾不起一份弧度。
明忠回到御书房的时候,萧沐正在饮那碗梅子汤。
“做什么去了?方才唤个人添冰碴子都没人应。”萧沐将瓷碗放回冰碗中抬眸看了明忠一眼。
明忠端起置在案前的冰碗道:“这帮耳背的,奴才回头定要狠狠训一番。”
“朕问你做什么去了。”萧沐的语气平静依旧。
明忠微顿脚步道:“方才内务府来送东西,那群没心的打点不明白奴才怕误了皇上的用度去盯了一眼。”
萧沐挑眉,手捻腰间玉佩道:“公公切勿自作聪明,这许多年来朕猜公公应该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明忠顿敛了一口气忙躬身道:“奴才不敢。”
萧沐冷笑一声微倾前身道:“不敢最好,去吧,多添些冰镇着。”
明忠垂头退出了御书房。
萧沐视线落到桌角一封就快要落了灰的折子上,眉眼瞬染了几分戾气,萧沐垂眸抬手抚上额角,半刻还是将那封墨迹陈旧的折子展开在书案上,三年来这是他第二次读这封奏折。
“臣启:臣近闻前朝苟活之余孽,官居我朝高位,臣唯恐其惑乱圣听,为祸朝政,还望皇上将其清出朝堂,斩其性命。叩请圣裁!镇威将军卓琦。”
萧沐将区区几行字反复读了几次,直到眼眶泛酸才作罢。
至此,御书房的桌案上少了一封奏折,墙角多了几张被揉皱撕成碎片的纸屑。
楚析回到府里的时候,未用午膳而是直接去了灵堂。
牌位前楚析跪在蒲团上,手捧一把祭草扔进了火盆里,半晌有下人来报:“相爷,邢部侍郎郑昱求见。”
楚析起身整了整丧袍道:“请前厅去吧。”
“下官郑昱见过相爷。”
郑昱瞧见楚析一身丧服额前瞬间冒出几滴冷汗。
“郑大人不必担忧,本相祭拜卓将军与郑大人无关,郑大人安坐便是。”
郑昱抬手敛去几滴滑到颊边的汗珠,挨着椅子边坐下又道:“不知相爷传下官所为何事。”
楚析抬眸道:“说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本相想见一人,可能要劳烦大人行个方便。”
郑昱心下暗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面上又不大好做表现只得故作不知说道:“不知相爷要见何人?”
楚析望向郑昱,“卓琦将军的副将左闻星,不知大人能否帮本相这个忙?”
郑昱干笑着起身拱手道:“相爷,非是本官托大不肯与相爷方便,实在是...这...皇上有旨非是圣旨任何人不得提审左闻星,臣...相爷还是...”
楚析勾唇道:“也罢,既然大人帮不得本相,那本相自己想办法就是了,不过还希望届时大人不要横加阻拦才是。”
郑昱面露难色,楚析也不加为难,起身便道:“送客。”
郑昱忙道:“相爷!下官只能允相爷半柱香的时间。”
楚析没有说话,郑昱心中满是为难,作为一个小小的侍郎,寻常就是连话都未必能和楚析说上一句,如今楚析派人将自己“请”来府上自己若是拂了楚析的面子,莫说往后在朝堂的路,就是今日能不能走出这相府都是未知数,可若真叫他痛痛快快地应了楚析的要求也是万不能的,且不说圣旨在上,就是尚书大人追查下来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郑昱心下一横,今日应了楚析,等楚析提人的时候自己想法子悄悄的遮掩过去不叫外人知道就是了,只半炷香也出不了什么差错的,就算不巧被皇上知晓,楚析既提出想见左闻星必会思虑周全将他保住就是了。
楚析笑着望向郑昱道:“半炷香足矣,大人今日恩情,楚析来日必报。”
郑昱忙道:“不敢不敢。”
郑昱心道:我哪里需要你来日报我什么恩情,只将来东窗事发那日你能保住我一条命就足矣。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第三章

楚析傍晚时分去了天牢,郑昱功夫做的十足,寻日里聚在一起喝酒闲聊的牢头都被清走了,空荡的过道连哀嚎声都没有。
“相爷,就是这了,还请相爷千万别耽搁了时间。”郑昱将楚析领到了一处牢房门前。
楚析弯腰进了低矮的牢门,狭窄的牢房地上只随便铺了些干草,正有一浑身是血之人窝在那脏乱的干草上,那人听见脚步声忙缩身至墙角,将脸埋在膝盖和胸口之间的夹缝中,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嘴里喃喃:“是卓琦,卓琦叛变了,没错,是卓琦,我亲眼看到他写的书信,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了我。”
卓琦、叛变、书信,这些词语将楚析震得额角不住的疼着,楚析弯腰扶住不住颤抖的左闻星道:“我是楚析,左闻星你冷静一些。”
左闻星的情绪似乎平稳了一些,他抬起脸时却吧楚析吓了一跳,空洞的眼眶下是两行干涸的血迹,脸颊被印上了叛逃者的特殊印记。
楚析长呼一口气平稳了心神才试探着问道:“闻星,你真的看到了么?”
左闻星缩在墙角没有动也没有说话,看起来楚析松开握着左闻星肩膀的手又问道:“闻星,告诉我,你那晚看见卓琦在写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真的是卓琦通敌的信件么?”
左闻星干裂的嘴唇慢慢渗出几丝鲜血,“他写的是...他写的是...皇上若不斩前朝余孽,臣便...臣便...”左闻星的记忆似乎断了线,话说到这里便拧了眉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什么,可只这一句话便足够楚析伤脑筋的了。
出了天牢,楚析仍是满头雾水,左闻星神思看起来似乎有些错乱除了这几句话以外什么都没有说,可只这几句话楚析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左闻星看起来不像是信口胡说。
可是何来的前朝余孽?大玄开国至今二十余年,楚析自记事起到如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卓琦又是怎么知道的,前朝余孽指的到底是谁,卓琦并非生性凶残之人,又为何要对一个连他都没听过的人赶尽杀绝,这些问题就像无数根细线紧紧地缠在了楚析的心上,楚析越想要理清楚却勒的越紧。
云析殿,萧沐放下银著漱了口,明忠进门躬身附在萧沐耳边道:“楚相去见左闻星了。”
萧沐接过侍女呈上的手帕擦过嘴角将帕子握在手里道:“随他去吧。”
明忠又道:“皇上,如此下去楚相岂不...”
“明忠!”萧沐怒喝一声将手里的帕子砸到了银质托盘里,明忠忙跪在萧沐脚边伏身道:“奴才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萧沐起身道:“明儿起就别叫朕瞧见云腿豆腐了,这么多年朕再爱吃都吃够了。”
明忠心下慌得不成样子,“奴...奴才明白。”
萧沐步至御花园,晚风夹着花香绕在鼻息之间压下去了他心中那股火气,萧沐屏退左右独自坐到了石桌前望着一株剑兰出神。
萧沐记得很清楚,八年前也是这个时辰,楚析在这处随手折下了一朵花递给了他对他道:“今日楚析送太子殿下一朵花,来日若是楚析遇到危险太子殿下可要记得这一朵花的情意,定是要护着楚析的。”
楚析随手送的一朵花萧沐想办法存了好久,楚析随口说的一句话萧沐记到如今。
萧沐折下一朵花捏在指尖看了良久才喃喃道:“朕会护着你的,无论何时朕都会倾尽一己之力,倾尽大玄举国之力护着你的,楚析,你要好好活着。”
楚析回到府上已过晚膳时间,左右他也没什么胃口,只叫下人呈了一壶酒来。
月牙悬在才擦了黑的天幕上,周围隐约现了几颗不是是何星宿的星,闪着细碎的逛,楚析举杯独饮了一杯酒,浓烈的酒香在齿间肆意游走,半炷香过后,微醺的酒意将楚析的脑海深处已经快要尘封的那个夜晚撞了个七零八碎。
垂落的帐幔,榻前交错散落的龙袍和官袍,榻上交叠的身影,隐忍的低声闷哼,散在殿中的月光似乎同此刻一样勾人。
楚析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这是一段他不太喜欢想起来的画面,曾几何时他认为那一晚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是这天下六国最英明的帝王,他坦然接受他一腔赤诚的爱,可他却没想过有一日那人竟仅凭一封不知何人伪造的信件,一位不知是不是屈打成招的副将所言草草便定了同窗竹马谋逆之罪,甚至卓琦下狱月余他都未曾亲自提审过。
“酒量不好偏要饮这样多的酒。”
一道比夏日暑气还要烫人的呼吸扑在楚析的耳边,楚析没有转头,这样温柔的声音柔软的怀抱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
“皇上如此时辰还要微服出宫,待会宫门落了钥皇上如何回宫?”楚析眉眼之间都是醉意,有些失去焦点的目光胡乱飘着,绯红的脸颊开始隐隐发烫。
萧沐将楚析打横抱起步进屋子道:“那朕怕就要求丞相大人施舍半张榻子了,不知相爷可准?”
楚析嬉笑着勾唇双手攀上萧沐的脖颈,脸颊在萧沐的喉结上蹭了蹭然后喃喃道:“本相自然准,本相今夜的落寞还要靠皇上排解一二。”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第四章

清晨,楚析于一片朦胧的晨光中微睁双眼翻了个身,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尚有余温,想来人应该是才走不久,楚析拢了拢滑到肩下的衣袍伏在那些许温热上想着昨夜种种,不自觉地笑了。
“相爷,可要起身?”随侍楚析的人应是听见了屋里的响动,站在门外问了一句。
楚析应了一声,下人进门垂眸不去看榻上的狼藉,打了热水伺候着楚析沐了浴。
云析殿,明忠正为萧沐穿戴龙袍,“皇上今日起的时辰晚了些,可是昨夜睡得不好?”
萧沐自正了正衣领道:“昨夜的香燃的太重了,今夜少添一块香饼子吧。”
明忠垂首应了。
早朝,楚析位列百官之首,一身墨色官服将皮肤衬得格外白皙,脖颈处隐约可见几处泛着红的印记,萧沐目光微偏正落到那几处上,不过一霎便回了神色,正颜听奏本去了。
“启禀皇上,巫州一战的战报兵部已经整理完了,请皇上过目。”奏本的人正是兵部尚书林知承。
闻言,楚析抬了抬眼皮,巫州一战指的正是卓琦挂帅的一战,巫州地处大玄边境,比邻羌月国,彼时,羌月大肆侵略巫州,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巫州抵抗无力上奏了朝廷,说来不过是一场小仗,调派驻扎巫州附近任何一处兵力支援都无不可,可萧沐阅过加急军报后直接一道圣旨钦点了卓琦披挂上阵,七日之后竟传来了一封左闻星的密信,信件直抵御书房,除了萧沐没有任何人看过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又过三日,巫州之地失守,萧沐昭告天下,镇威将军卓琦通敌了。
楚析挑眉,也真好笑,卓琦的尸身这会已经在高墙上隐隐发臭了,这战报竟才出来。
萧沐捻了捻腰间的玉佩,看了楚析一眼,没想到正撞上楚析的目光,楚析朝萧沐笑了笑,唇边勾起的弧度让萧沐用力握了一下玉佩。
楚析看着萧沐,明明才二十岁的人,坐在那张椅子上偏就半分少年感都没有,算计写了满脸,一双深邃的眸子就像望不到底的潭水。
“呈上来吧,朕自会阅过,众卿可还有本?”萧沐神色满是不可侵犯的威严。
“启禀皇上,臣有一本不知...”
“爱卿直言。”萧沐懒得听这些人打哈哈,真要是觉得不该说就不该站出来。
“启禀皇上,皇上登基三年,后宫空虚未纳一人,还请皇上为国本考虑早行选秀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若能得一贤后这也是我大玄之福。”奏本的人正是主管选秀一事的户部尚书李庆林。
萧沐抬手按了按眼角道:“选秀一事再议吧,国事繁忙,朕没那个心思。”
李庆林的小算盘萧沐一清二楚,选秀一事是人人都想督办的肥差,只要今日他点了头,消息一传出去,怕是不用过午便有成箱成箱的雪花银抬进了李庆林府上,且不说萧沐有没有纳后的心思,这种小算盘萧沐断不会叫他打成了就是,更何况...
“臣以为,李大人所请甚为合理。”
闻言,满朝文武皆是一惊,说话的人正是楚析,百官面面相觑却不敢议论,只得互相递了眼神,这丞相不是同皇上...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今日李庆林参那一本的时候众人便是不大明白他早膳是吃了什么坏了的东西竟起了这样大的胆子,这会楚析又站出来附议,众人更是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沐垂眸看向殿中笔直立着的楚析,眉眼之间尽是笑意,那笑带着三分讥讽,并着七分期待。
“选秀之事,容后再议,可还有哪位爱卿没听清?”萧沐捻着玉佩目光与楚析的目光与半空中交汇,二人谁也不肯退让。
“散了吧,朕有些累了。”
说罢,萧沐起身走了。
御书房外,明忠等人侍在廊下,小太监用手掌扇着风凑近明忠问道:“公公,这丞相大人又怎么气着皇上了,才下早朝就被宣到御书房了。”
明忠踢了小太监一脚道:“瞎打听什么,还不去看看皇上的点心如何了,待会皇上再叫不着人看不把你脑袋拧下来的。”
小太监笑嘻嘻的转身去了。
萧沐倒也没同楚析谈什么,一个在看奏折,一个在看在看奏折的人罢了。
萧沐不说话楚析倒也不急,左右他想说什么自己在被明忠拦住那会就已经知道了。
阅罢一本折子,萧沐抬眼看了看立在书案下的楚析,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你方才是何用意。”萧沐放下朱笔,努力隐忍着情绪不想从眸中泄出去半分。
楚析双手一摊道:“皇上此言,臣不大清楚。”
萧沐握紧案边道:“你!”长出一口气又道:“为何要撺掇李庆林奏本选秀一事,你明知道朕...”
楚析拦下萧沐的话茬道:“皇上此言差矣,李大人那是自己关心皇上,何来臣撺掇一说?再说了,臣知道皇上什么?”
萧沐闭眼靠到身后软垫上揉着眼角道:“楚析,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
楚析轻笑出声,萧沐这幅无可奈何的样子真的是太让人爽快了。
楚析轻提衣袍走到萧沐身边附在萧沐耳边道:“臣怎么敢同皇上任性。”
萧沐一把揽住楚析的腰,抬头望向楚析的眼眸道:“楚析,卓琦的死你怪朕,朕无所谓,你不信朕朕也无所谓,但你不该这样作践你自己。”萧沐言语之间隐隐有些怒气。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楚析笑着掰开萧沐的臂弯重新站回书案下道:“皇上指的作践是什么意思?是指臣爬到了皇上的榻上还想着帮皇上纳妃么?可皇上别忘了,非是臣上了皇上的龙床,而是皇上上了臣的榻,臣想帮皇上重归正途,臣何错之有?怎么就成了作践自己?”
萧沐满腹的话堵在唇边,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你先回去吧。”
楚析得意的挑了挑眉,瞧萧沐这幅样子怕真是气到了,可他怎么就觉得这么舒畅呢。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第五章

夏日里暑气熏人,一身厚重的官袍不过两个时辰便将楚析捂出了一层细汗,楚析又是个不耐热的,回府便命人抬水沐浴更了一身只在腰间用腰带随意系了的丝质衣袍。
楚析半倚在软榻上阖着眼假寐,丫鬟细细的捶着腿,手边的矮几上摆着用冰碴子镇过的果子,头顶去年立夏时萧沐赏的玉扇正慢慢地摇着,丝丝的凉风顺着发丝而下叫人烦躁的心情好了不少。
“相爷,庄子上来人了。”
门外有小厮低声报了一句。
楚析抬手按了按眼角道:“进来吧。”
未过片刻便有一身着粗衣的妇人站到了屋子中,妇人规矩的行了叩拜礼道:“老奴给相爷请安。”
楚析抬了眼皮坐直身子道:“嬷嬷怎么这会功夫来了,外边正是热的时候,来回路上中了暑可怎么好,赐座。”
老妇人直言不打紧坐在了楚析命人搬来的凳子上。
“相爷,侯爷的身子不大好了,晨起犯了病,咳个不停,侯爷说想见见相爷,老奴这才斗胆来见相爷。”
老妇人口中的侯爷便指的是楚析的父亲楚渊,楚渊当年也是无往不利的将军,身披战甲驰骋沙场,同萧沐的父皇萧祁一同打下了天下这才有了大玄,奈何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楚渊受了不少的伤,再想披挂上阵是万不能得了,萧祁登基便封了楚渊寿安侯赐了府邸好生安养着了,卓琦那一身的功夫有八成都是得了楚渊的教导,原本楚渊的身子倒也不算太差,楚析母亲过世的时候楚渊的身子便开始走了下坡路,第二年才至春分萧祁便驾崩了,爱妻和挚友的接连身故让楚渊一病不起。
京中暑热冬寒楚渊的身子受不了,楚析便在城外给楚渊置了一处庄子,一应使唤都配的俱全,就连派去的大夫都是宫里的御医。
楚析皱了皱眉长叹了一口气道:“明日下了早朝本相便去,还请嬷嬷回去好生照看着父亲,太医开的药一定要看着父亲喝下,近日暑气虽重但屋子里也不可多摆了冰万一贪凉着了风又有的急了。”
老妇人垂头一一应下。
云析殿。
萧沐正蘸了墨准备写字,笔尖才落到宣纸上,明忠便进殿道:“启禀皇上,寿安侯的身子好像又不大好,才命人去丞相府上请相爷,说是想见见相爷。”
萧沐挑眉,手中的笔在字尾顿了一下,有几滴墨点滴到了宣纸上,好好地一副字叫这几个墨点给毁了。
“昨日里不是还好好的么?”萧沐将写废的纸抽出扔到了一旁。
明忠垂头道:“许是近日的天过于热了,庄子虽在林子上,但寿安侯毕竟老伤在身,受不住也是有的。”
萧沐略点了点头道:“楚相是调了哪位太医去的来着?”
“王太医。”明忠答道。
萧沐重铺一张纸,在落笔之前道:“王太医年岁尚轻,一个人看方子怕是有些吃力,朕记得太医院的齐太医擅医旧疾来着,今日便叫齐太医也到庄子上去吧,就说是朕的旨意。”
未待明忠应下便听萧沐又道:“如此下去,寿安侯必要遭上许多的罪,整日里浑浑噩噩的,多说一句少说一句的旁人都分不出个真假,若是寿安侯早些同先帝相聚,于寿安侯于旁人都是个解脱。”
说罢,萧沐落笔。
明忠道:“皇上所言极是,奴才这便传旨去太医院。”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第六章

夏夜闷热,知了在窗外不时的叫着,没得惹着屋内的人睡不踏实。
楚析做了好乱的一个梦,梦中铁蹄声四起,远远地能瞧见一浑身是血的女人怀中抱着一正啼哭不止的婴儿,婴儿似乎被刀枪交错的声音惊着了,哭声甚是惨烈,每一声都叫楚析觉得心跟着揪了起来,恍惚间不知是谁向立于人群之中的楚析刺了一剑,楚析一个转身躲过了那柄剑柄雕了图腾的剑,再去看那女人时,那女人心口直直的插着一把铁剑倒在了一片血泊中,有一身着银甲的人将那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婴儿抱在了怀里,那人才待转身,楚析便醒了。
楚析睁眼,外间燃着烛台,屋子里不算太黑,细细听去隐约能听见外间值守的小丫鬟的呼吸声。
“端一盏清茶来。”楚析声音有些哑。
外间值守的正是楚析的贴身丫鬟皓月,皓月万不敢打瞌睡的,楚析一唤便听见了。
“相爷可是叫梦魇着了?”皓月算了算时辰,离天亮还早着,楚析向来睡得不好,这会醒了怕是一时半会睡不着了。
楚析饮了半盏茶,心中无名的焦躁被安抚下去许多。
“燃些安神香吧,不必太多,明日的早朝递封告假折子上去吧。”楚析抬手擦了擦沾了茶渍的嘴角。
皓月依言燃了小半块安神香,这香还是前些日子宫里赏下来的,说是皇上念着丞相夜里睡不安稳,命人特地给丞相调的。
安神香快要燃尽的时候楚析也没再阖眼,左右也睡不着,楚析便不再于榻上翻来覆去下榻从架子上取了一坛酒斟了一小杯,卧到了屋中窗下的竹椅上眼看着天从漆黑转至蒙蒙亮再至大亮。
萧沐早朝时得知楚析告了假便递了个眼神给明忠。
早朝奏本虽是不多,但萧沐却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早早的散了早朝去了御书房。
“启禀皇上,丞相府的人说相爷昨夜只睡了两个时辰,这会已经在去寿安侯庄子的路上了。”明忠躬身抬着眼皮瞄着萧沐的表情。
萧沐闻言稍稍放下心道:“丞相府的安神香想是不大管用了,命人调些新的吧。”
明忠并未应萧沐的话而是道:“皇上,楚相一日不除...”
“明忠,卓琦的尸身可还悬着呢?”萧沐的语气不急不缓,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明忠。
明忠敛气收了尚未说完的半句话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皇上,还悬着。”
萧沐提起朱笔在奏折末尾批了又点头道:“很好,那公公以为朕是为了警醒哪些人才将他的尸身悬在了那里?”
明忠咽了口唾沫道:“妄言者,僭越者。”
萧沐合上折子看着明忠冷笑道:“所以公公莫要成了这两种人才好,不然朕觉得卓琦会很乐意公公下去陪着他。”
楚析到庄子上的时候,齐太医同王太医正轮着番的替楚渊把脉。
“齐太医?”楚析不记得何时将齐峥言调了过来。
齐峥言闻声转身见楚析忙行了礼:“下官见过丞相大人,下官是奉皇上口谕来帮王太医看方子斟酌用药的。”
楚渊正昏昏睡着也不知楚析来了,楚析坐到楚渊榻边握上了楚渊一双布满茧子的手,“那王太医的方子可有不妥?”
齐峥言拱手道:“不曾,只是缺了一味药,下官已经添到方子上了。”
楚析点头:“既如此,那大人稍后便回宫吧。”
齐峥言一时为难住了,明忠传去太医院的口谕可是无圣旨不得归,这...
未待齐峥言答话,楚渊捏了捏楚析的手。
“父亲,您醒了,孩儿来了。”楚析轻轻拍了拍楚渊的手背。
楚渊睁眼便咳了两声,接着便瞧见立在榻下的王、齐二人,“有劳、有劳二位,本侯、本侯想同楚相说两句话。”一句话好似用尽了楚渊的全部力气,楚渊说完半眯着眼缓了一口气。
王、齐二人十分懂眼色,拱手告了退。
“父亲何故同他人那般唤孩儿楚相,听着竟生分许多。”楚析望着榻上垂暮的楚渊,眼眶没得就涌上了一股热意,曾几何时这是牵着他的手跨于高马之上驰骋猎场的父亲,如今却是连握住他的手都快要用不上力气了。
楚渊苍白的唇角勾了勾:“礼数总是不能废的,扶为父起来略坐坐吧,这连日躺着躺的、躺的身上都疼了。”
楚析扶着楚渊慢慢靠在了软垫上。
“孩子,为父怕是时日无多了,近来总想着见见你,又怕朝中、朝中事务繁忙拖累了你。”楚渊一句话要咳上三咳,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同楚析讲话。
“父亲哪里的话,父亲想孩儿便叫人知会孩儿一声,不若孩儿便住在这庄子上陪着父亲,管他什么朝务不朝务,左右有皇上在呢。”楚析不是说说而已,这一瞬间他是真的很想辞了官在这庄子上好好陪陪楚渊,可是他不能。
楚渊微微用力拍了拍楚析的手背,父子二人握着手谈了些家常,不过一刻楚渊的精神便有些支撑不住,楚渊缓缓出了一口气然后从枕下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到了楚析手里。
“这是?”楚析看着手里那块温润生凉的玉佩,花样瞧着纷繁复杂不像是宫里的活计,倒像是西域那边的样式。
楚渊道:“这是你母亲的玉佩,我这些日子昏昏沉沉的、总、总想着给你,又怕叫人跑一趟再、再平白弄坏了。”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楚析将玉佩好生收起又握上楚渊的手道:“孩儿知道了,既是母亲的玉佩孩儿必定珍而重之,父亲小睡一会吧,孩儿在这陪着您,等您醒了一同用午膳。”
楚渊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敌过汹涌的疲惫,靠在软垫上阖着眼睡了。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今晚有个剧情车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第七章

楚析从庄子回到自己府上已经是入了夜,月朗星疏的夜幕下,楚析手里握着那块楚渊交予他的玉佩看了好久。
母亲这一称谓对楚析来说实在有些陌生,从打楚析记事起他的母亲便从没有像别的母亲疼顾孩子那般疼顾他,他住的院子,母亲从未去过,无论冬夏母亲连一块布料都不曾添置给他,除了节日家宴,楚析基本见不到母亲,刚懂事的时候楚析也问过自己的奶嬷嬷为什么母亲不来看他,奶嬷嬷告诉他母亲只是怕耽误他读书,只要他考了功名拜了丞相母亲自然为他骄傲会将他揽在怀里,可是楚析封相的时候母亲却早已去世了,他根本没有机会去验证奶嬷嬷是不是在诓骗他。
玉佩沾着月光,雕刻的花纹因着黯淡的光而有些模糊,楚析将玉佩放在掌心摩挲了几下便寻了个盒子置在了暗格中,这样珍贵的东西不该随意沾染灰尘。
“相爷。”门外的小厮步履匆匆,步至楚析面前时连气都没喘匀。
楚析捻了捻指尖道:“何事如此惊慌?”
小厮忙附耳道:“牢中那位死了。”
楚析眉头瞬间骤起,左闻星死了,他才见过左闻星人便死了。
“备车驾进宫!”楚析立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
云析殿,萧沐才踏出浴桶拢了中衣便听外间有人传道:“楚相求见。”萧沐正纳闷这个时辰楚析怎么来了,人便站到了他跟前。
楚析一把掐上萧沐的脖颈,萧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腰卡在桌角上才算停了,外间的御林军忙抽刀进门,萧沐却抬手示意众人不必入内。
楚析红着一双眼睛,掐着萧沐的手不断用力,萧沐没有挣扎,脸逐渐因窒息而涨红。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左闻星?就因为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还是因为我见过他你怕他同我说些什么?萧沐,你的心是不是太狠了些!”楚析字字如雷,每一个音节都把萧沐砸的一懵。
楚析见萧沐的双唇已经有些泛紫这才松了手,萧沐扶着桌子干咳了好一阵,直到喉咙有了血腥味才作罢。
“萧沐,你到底害怕我知道什么?你今日如此瞒我当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若真的知晓会如何么?”楚析的声音已经因为震怒而有些发抖。
一个整日里关在牢房中的人哪里来的白绫,自缢,亏萧沐想得出来。
萧沐抬手抚了抚脖颈间的指印道:“卓琦通敌叛国,左闻星虽有告发之功但说到底他是卓琦的副将,主将通敌副将当真一清二白么?今**同秋后问斩有什么区别?”萧沐正了正衣领。
好一句有何区别。
楚析失笑揉了揉手腕:“萧沐,你以为死一个左闻星真的能挡住我往下查么?”
萧沐没有答话。
楚析又道:“如若再有人因此无辜丧命,我不介意造反。”说罢楚析甩袖转身出了云析殿。
萧沐扶着桌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楚析进殿到转身的那一刻,甚至都没有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可能楚析收到消息的时候便在心里认定了这是他的杰作吧,也是,除了他有谁有权利有胆子去处置左闻星呢?
“明忠!”萧沐一掌拍在桌子上,檀木的桌子并着白玉花樽成了一地的碎片。
方才一直候在外间大气都不敢喘的明忠一听萧沐传,忙进了里间。
“奴才在。”明忠直叩在了地上。
萧沐轻笑道:“公公未免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吧?不若这把椅子公公来坐?”萧沐的手搭在椅子扶手的龙头上。
明忠忙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父皇临终前交待公公好生侍候朕,公公便是这般侍候的?”萧沐的语气不疾不徐,其中杀意却是毫无遮掩。
明忠叩在地上抖成了筛子:“奴才、奴才是为了大玄,为了皇上啊,如若楚相真的知道了一切,那大玄就完了啊!”
萧沐挑眉:“好一个为了大玄,那公公便为了大玄为了朕永远的把嘴闭上吧。”
“皇上三思啊,楚析身居高位,一旦得知前朝覆灭真相难保不会攒动兵变,届时一切就都晚了啊,皇上三思啊!皇上切莫因儿女情长误了国事啊!”明忠恨不能当场撞上殿中的柱子以明真心。
萧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御林军,明忠御前失言,寻个僻静地方送公公一程吧。”
说罢,御林军上前捂了明忠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重新安静下来的云析殿甚至都能听到烛火噼啪声,萧沐靠在椅子上阖了眼。
方才明忠的话他实在听过太多次,父皇同他讲过,卓琦同他讲过,明忠更是这三年来时不时就在讲,人人都在逼着他杀了楚析,人人都在帮他把剑刺向楚析,人人都在怕楚析得知真相后一举覆灭大玄。
这三年,萧沐处理了许多他父皇留下的时刻准备暗杀楚析的影刺,卓琦意外得知楚析前朝太子的身份后毫不犹豫的上了一封请旨斩首楚析的折子,以兵权相逼便也算不得什么,堂堂镇威将军竟想出了下毒这样的下三滥手段。
萧沐不介意因为楚析再往手上添几条性命,他自认算不得什么明君,只要楚析能安然无恙的活着他便是屠尽所有别有他图的人也无所谓,他给楚析高位,他将自己爱慕楚析一事散布天下,既然注定做不得明君那便倾力护住心爱的人。
江山同楚析比起来,真的太不值一提了。

作者:凌晨九点三十五  发表时间:2020-02-20 22:30:04
虽然也没啥人看但我还是说一嘴,本文即将更名重新开贴,收藏贴子的潜水小伙伴们,为防迷路请关注我一下,大概今晚就会开新贴

大家都在看

热门帖子

猜你喜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