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染》走的风格好像跟大家不一样来着。。。第一次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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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06-21 19:21:00 更新时间:2020-07-27 12:31:24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原创】《染》
走的风格好像跟大家不一样来着。。。第一次写文,不喜勿喷,然后。。。读得耐心一点就好ヾ ^_^♪
BE,日系欧风文,勿踩雷
文案:漫漫红草。
辛克都秋日盛景。
卑诺尔斯菲玛尔岛上迷雾中的相遇,将两人紧紧地拴在了一起。少年的干净让伊泽戈对他产生了兴趣。
火,就快烧过来了。
明明惧怕死亡,却还要说着“如果先生让我死,我一定选在这里死”之类的话;明明并不享受,却还是用胴体相待,说着“如果先生不嫌弃,我愿意——”;明明喝不了酒,却还是忍不住地给自己灌酒,在醉时呼唤着伊泽戈的名字;明明舍不得,却还是只对即将离去的伊泽戈说了一句“祝您一路顺风”。
“他是在窑子堆里混大的,他就是个窑哥儿!”
他,就是这么一厢情愿。

PS:
①本文的背景是一个虚构的世界,大致状况请参考近代日本。里面出现的西文字母是作者自创的人造语言,叫做奥西茨薇语。
②国家名称:奥西茨薇(Auxicvet)
城市名称:辛克都(Chinnckdorre:奥西茨薇首都,第一大城市,政治中心,位于奥邦河和维可佑斯河交汇处)
德鲁克瑟(Dluccé:奥西茨薇第二大城市和最大港口,经济中心)
③文中人名、地名等以及其它专有名词第一次出现均有奥西茨薇语标注。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辛克都贵族公子大卫(Darvé)爱上了来自摩里托山(lo Cov.Mollitor)的精灵艾缇维拉(Ettivilare)。两个人相亲相爱,却只能每晚午夜后在深巷的花园中私会。最终,两人的秘密被人告发,辛克都的市民将两人捆绑到维可佑斯河(lé Fle.Vicieus)和奥邦河(l'Obiermne)交汇处的卑诺尔斯菲玛尔岛(la Ile Pinorsfeamare)上,在岛南的河滩上处死了两人,并乞求天神诅咒他们今生来世不得再相见。精灵艾缇维拉的血是碧色的,她在每年春初时魂归岛南,染绿了岛南河滩边的一簇簇红草;大卫的血是红色的,他在每年秋初时魂归岛南,染红了被碧血染绿了的红草。就这样年复一年,岛南的红草绿了又红红了又绿,大卫和艾缇维拉的魂魄也在四季变换中不断错过。后世的人们为了纪念他们两人的爱情,在岛南他们被杀的河滩处建了一座渡口,取名“红津(la Sif.Romex)”,并在红草丛中竖起了两人的雕像。(节选自《奥西茨薇古神话》)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接一)
伊泽戈只带这些朗支(la lamge:奥西茨薇通用货币),就在亚里圣多港(lé Vom.Allisamtor)乘了渡船。

正是红草旺盛的时节,河岸边用来做染料的红草染红了奥邦河的河水。伊泽戈站在船头,远远望见河中央一片绯红。河水好似翻滚的绸锦,一片一片流进了天际。再过了一会儿,岛的轮廓也浮进了伊泽戈的眼眸中。

满是红草的河滩,是岛南的红津。

津口的河水已经一片赤红了。船身切开水面靠岸停泊。

渡口上人已经很多了。伊泽戈下了船,顺着渡口前的石阶往上走。石阶旁尽是些娇媚动人的女子,穿着各式各样的麦披,一个个上前来拉客,招揽刚下船的人。与伦城街头的女子不同,这些女子全身上下都是健康的颜色,裸露的肩头也圆润如玉微微泛红,全然没有了那几个女子的潦倒之感。

一个少女快步走上前来拉住伊泽戈:“这位少爷,有兴趣吗?”

伊泽戈的身高只能俯看这个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她却用两只手臂努力往中间挤压,企图让自己的胸部看起来更大一点。

伊泽戈顿时失笑。

“……抱歉。”

伊泽戈逃脱了少女的纠缠之后,又拒绝了好几个故意卖弄风姿的女子,才走到石阶的最顶部。小型的圆形广场里,各式的女子比在石阶上见到的还要多。

圆形广场的中央,是大卫和艾缇维拉的雕像。伊泽戈突然心生悲凉。
又有一个女人凑了过来:“少爷——”

“请问赤宫怎么走?”伊泽戈快速打断了她。

女人开先似乎很为难,但倏尔又用一种清冷的语气说道:“少爷只管顺着主道下去,走到头就到了。”

接着她又风骚起来:“不过少爷也可以来我——”

伊泽戈暗自惊叹于女人变脸之迅速。

“谢谢。”伊泽戈没等她说完就走了。那个女人在他背后不停嘟囔:“今天真是倒霉!晦气,晦气……”

伊泽戈也没在意,兀自走开了。

一路上尽是不同的粉饰迎面走来。两旁的小楼高低错落,白墙红瓦,无处不散发着浓郁的辛克都风味。

伊泽戈很快就注意到了前方一座宫殿式的建筑。

泛黄的白墙呈圆形,顶着金黄色的穹顶,厚重的墙壁上开了很多方形的小窗。它的六角分别搭出六支飞扶壁与围绕宫殿的圆形广场上的六根雕花白柱相接,宫殿的门口写着——

“lé Palace Romex(赤宫)”

这就是伊泽戈早有耳闻的、奥西茨薇最大的那一家提供性/服务的旅馆。

“欢迎光临!”一个女人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来,“这位少爷请跟我来。”

伊泽戈顺由着她的指引,绕过门口的喷泉,走进了宫殿的大厅。

“欢迎光临,这位少爷。”前台的女人站在金色的灯光里,礼貌地朝伊泽戈微笑,“这位少爷面生,该是第一次来吧?”

伊泽戈微微点头。

“少爷可以直接去准备好的房间,姑娘都是赤宫精心挑选的,少爷大可不必担心。不过少爷也可以自己选择。”说罢女人准备带伊泽戈进房间。

伊泽戈驻足不前,默不作声。

“怎么,少爷?”

伊泽戈依旧缄默不语。

“怎么了?”

伊泽戈摇了摇头,只微微欠身就离开了。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二、岛西少年
等到天还未大明时,伊泽戈就再次乘船上岛了。

昨晚接待的女人还叮嘱过他“不用单单去赤宫一类的大旅馆,岛上都很安全,即使是小一点的也没有关系”之类的话,于是伊泽戈决定沿一条偏僻点的小路走。

即使是天刚亮,红津口也站了好几个女人正在梳妆,准备拉客。伊泽戈一下船,这几个女人就迈着小步跑来。

伊泽戈扶了扶帽檐,冲出了这几个女人围成的圈子。女人们穿着修身的麦披,都迈不开步子,伊泽戈小跑几步,就很快甩开了她们。

岛上这个时辰没有几个客人,但一些女人已经起床开始准备了。清晨时分,整座岛就像在朦胧中一般开始起了雾气。就连女人们挂出来的麦披和床单上的一股轻微的霉味也被冲淡了。

伊泽戈顺着岛西河岸边的小路向北走。环岛小路旁的房屋不再像主道旁的那样精致了。这些房屋像是遗留下来用过几代的故址,它们的白墙皮现在已经开始脱落外翻,红瓦间也残缺了几块,楼房基底的石座上爬满了青苔,有些木制楼梯甚至长出了菌丝。

伊泽戈沿河走着,一阵一阵的浪拍打在河岸边。伊泽戈可以清楚地听见浪涛的声音。

伊泽戈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雾气中的夹杂在浪涛声中的乐器声。

隔着雾气远远望去,从身姿上看得出是一个少年在拉琴。浪涛声和着乐器声,让伊泽戈不禁着迷,慢慢靠近。少年正专注地练习着奥邦曲调(lo Tone Orbermme:奥西茨薇一种民族曲调),唱着《岛南曲》(la Libée niß Sirdem d'Ile:这首歌唱的是大卫和艾缇维拉的爱情故事):

“Je moun ecovevi auf Covilore Mollitor.(我站在摩里托山上)

“Ekouten lé vague d'Orbiermne(听着奥邦河的波涛)

“Je moun libevi vocca a vôizeaux(我如鸟儿一般歌唱)……”

少年的嗓音清澈干净,温和得像融化的雪水。伊泽戈站在他的身旁静静听他练嗓。

少年唱完一段,才发现身边站了一个陌生人,于是连忙站起身来,顾不上整理麦披,红着脸逃进了路边的一家两层的楼房里去了。伊泽戈本来也想跟着一起进门,却发现木门上挂着“暂不营业”的牌子,也就只好作罢。

离开之后,伊泽戈绕到了岛北,又顺着小路走去了岛东。

他走到岛南红津乘船时已经有十一点了。他本来想走上一圈看看岛内还有没有什么让他好奇的地方,结果除了那个少年,伊泽戈再也没能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那个少年的嗓音着实十分好听,伊泽戈陶醉其间,脑海中一直是少年的《岛南曲》。少年也着实可爱,虽然伊泽戈只光顾着听歌,没有留意少年的容姿,但凭他的印象来说,少年很可爱,是他之前在德鲁克瑟所没遇到过的。

伊泽戈刚想上船 又不想上船了。于是他在岛上随意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后,又一直游荡到傍晚,才又顺着岛西的小路摸回了那家小旅馆。

出人意料的是,那家小旅馆已经在营业了。岛西小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多,门口站着的一个女人也无精打采地玩弄着手指,全然没有揽客的意思。伊泽戈走进门去,那个女人也跟了上来。

“这位少爷。”女人跟在伊泽戈身后,“少爷第一次来?”

伊泽戈略微点点头。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少爷请跟我来吧。”

伊泽戈驻足不动了,薄薄的嘴唇微启,有什么话想说。

女人见伊泽戈没有动静,于是又说了一遍:“少爷,请跟我走。”女人见伊泽戈还是没有动作,似乎了解了什么,于是用一种让人心安的语调说道:“那请您跟我上楼吧。”

木质的楼板“嘎吱嘎吱”地响着,伊泽戈一踩上去就会抖落些未经打扫的灰尘。楼梯上方的天花板中央点着昏黄的灯光。光亮明暗不定,恍若梦境。

女人故意操着有些缓慢的语调,用一种能使人放下戒心的柔和语气和习以为常的平静说道:“这是少爷的私事,一定会替您保密的。”说罢,她便推开二楼上唯一的那个房间的杉木门。房间里坐着一位少年,正手执着乐器准备练习。他一看到房间里有客人来,就局促不安地站起身,退到了墙角。

伊泽戈看清楚了,这个少年就是今天清晨唱《岛南曲》的那个少年。

女人退出了房间:“少爷,祝您愉快。”说罢便带上了门。

伊泽戈看着少年,走过去坐在了床边。少年此刻似乎有些畏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墙角缩了缩。伊泽戈没有说话,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少年一身肤色白皙,除了脸上因为紧张和害羞而涨起了绯红外,少年似乎缺少血色。

但少年干净得让人惊叹,从头到脚都干干净净得让人惊叹,似乎连脚窝子里都干干净净的。

少年身着一件红草浆染就的劣质麦披,橘红色印染得并不均匀,却衬得他有一种重叠立体的幻影之美,让少年看起来更加白皙干净。

伊泽戈没想到在这种烟尘之地还会有这样干净的人。

伊泽戈招手让少年坐过来。少年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艺名诺安(Noan)。”

伊泽戈听着他因紧张微微发颤的声音和恭敬的语气,觉得有些好笑。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接二)
“今天清晨练嗓的是你吧。”

“实在对不起,少爷!”少年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扰到了您的清净真的很对不起——”

伊泽戈挥挥手,示意他坐下。

“不用加上敬语,听起来很别扭。”伊泽戈点了一支烟,又接着说道,“你不必紧张,也不必害怕。我不让你过夜,只是想再听听你唱《岛南曲》。今天清晨的《岛南曲》就唱得很好。”

少年紧抿的嘴唇稍稍松弛了些。他浅吸了一口气。

“……您想听哪一段?”

“我记得你今天唱的是艾缇维拉还未下山的那一段。”伊泽戈捻了手中的烟,“那就接着唱第二段,他们午夜私会的那一段,我很喜欢。”

少年调好手中的乐器。

“Veame mol,pazie Zimone Ko,exie Lindte.(从森林,穿过荷城,再到林德)

“Niß evident de ros doun s'ief mielique libh.(月光下你站在玫瑰的花园中)

“Ver il glissen du peaulle mais libher(让月光缓缓滑过你的皮肤,闪闪发光)……”

伊泽戈顺着少年的歌声,接上了大卫部分的唱词。少年先是受了惊吓,声音也跟着走了调,但是当他听到伊泽戈的歌声后,他就停止了歌唱。他原本是想把大卫部分的唱词也一起唱完的。

伊泽戈则闭着眼睛,跟着少年的琴声缓缓歌唱——

“Ca,mir jojur.(呐,我的宝贝)

“Ver je kie du eauxich toesil.(让我看你如水的双眼)

“Je baisemy du ßeyfar en yoas/ment.(我将会温柔地吻上你的双唇)

“Niß die seminighte de ros(在这玫瑰之夜)……”

伊泽戈的嗓音与少年的截然不同,有些沙哑却富有磁性,听得少年渐渐失了神。月光之夜中,一曲终了,少年却不似之前那样紧张了。

“这乐器的音色很好听,它叫什么?”

“这是红草线(la romexiambarre),用红草茎拉成的弦。这是辛克都一带才有的乐器。”少年发现一说到红草线自己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话,有点害羞地又低下了头。

伊泽戈有些困了,站起身来准备脱衣。少年站在一旁,并不上前帮他更衣,而是面红耳赤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伊泽戈见他站着不动,说道:“天色有点晚了,还是早点睡。”

少年咬了咬下唇,坐在镜子面前卸下了淡白的浅妆,接着解开了腰带,背对着伊泽戈,像一直拖延时间一般缓缓脱下了仅有的一层麦披。少年的瘦弱的身体全部映入了伊泽戈的眼睛里。少年捡拾起脱下的麦披,遮住了自己的前面的身体,可他却依旧背对着伊泽戈,不敢转过身来。他略微颤抖的肩膀在月光里也变得迷离起来。

“只是让你睡觉,不让你做别的。”

伊泽戈拍拍床铺,示意他躺上来。少年转过身用麦披遮住身体,蜷缩地躺在床上,脸依旧朝着背对着伊泽戈的方向。伊泽戈替他盖好被子自己也钻进去背对着少年睡了。少年则在伊泽戈钻进被窝的那一瞬间伸直了身体,生怕碰到这位少爷。但当他听到伊泽戈微微的鼾声时,他的身体又渐渐放松下来。

少年只觉得这位少爷与其他少爷不同。

在为数不多能安稳睡觉的夜晚,少年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放松。

第二天一清早,伊泽戈就起床更衣了。少年早已穿好了麦披站在一旁,手里抱着伊泽戈的帽子。他见伊泽戈早已穿戴好了,于是低头将帽子递了上去。

伊泽戈刚要离开,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驻住脚步。他从皮包里数出了几张朗支递给少年。

“就当是表演费。”

“谢谢您,少爷。”少年双手接过钱,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您,请您慢走。”

伊泽戈转身就下了楼梯。楼下的女人连忙走上前来。

“少爷昨晚可好?”

对于昨夜没有听到呻吟声和震动声,女人很是疑惑,又有些生气。

“很好。”伊泽戈多摸了几张朗支出来,“不用找了。”

女人双手捧过钱,眉眼里尽是笑意。

伊泽戈走在岛西的小路上,回头望了望这个没有招牌的旅馆。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高考考完了明天更!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四、北国雪祭
北国已经连连下了几场小雪。

伊泽戈来时正值盛秋,如今也在辛克都磨了三个月。三个月里,伊泽戈也记不清自己上了多少次岛了。起初伊泽戈并不指定去诺安那里,在诺安以外的男子身上发生了很多次关系。后来伊泽戈就指定去诺安那里了。尽管没有发生关系,但诺安的气息却让伊泽戈觉得心安与舒适。这个干净的少年让伊泽戈每每想到龌龊之事,都不得不洗濯去心里的念头。

即使身体不洁,也让人觉得他无比干净的少年,让伊泽戈不止一次感到震动。

窗外又开始飘着小雪了。

桌子上还留有诺安的镜子。诺安不常出岛来伊泽戈这里,他是怕被人撞见。但诺安也来过几次,不过都是等到夜深了才从后门进来,黎明前又悄悄溜走。

镜子里映衬着窗外的世界,雪白一片,被包裹成不同明暗的白色。雪片反射着冲天的火光,飘飞进热闹的集市中。伊泽戈向外望去,只觉得这火光要将这天空拥抱过去。

伊泽戈顿感些许悲凉。

银亮的雪花片,飞进万家灯火间,便骤然长逝了。

倏尔小雪又渐停了,城里没有积起雪地。黑幕布上泼洒出了好些星点,散发着微弱的寒光。灯火冲天,似乎瞬间就要吞没了群星点点,但火光黯淡下来时,星星又发出了光亮。

有时候还不如星星,伊泽戈想。灯火遇昼即灭,而星星仍在。

伊泽戈裹上一件大衣,戴上帽子出了门。

伦城街上人来人往,一片光亮。伊泽戈坐在人力车里,欣赏着周围的街景。林德城区里走出来一对对夫妻和情侣,似乎刚刚参拜过林德花园中的大卫艾缇维拉雕像。

皇宫渐渐映入伊泽戈的眼帘。这座辉煌的古堡已经伫立于此百余年了。六十四级台阶上的圆形神坛被白色大理石的竖纹石柱顶起的辛克都式半圆形回廊所包围,显得雍容华丽,如梦如幻。卡尔宫(lé Palace Care)四角高大厚重的塔楼,搭配上重重叠叠的白墙红瓦,显得皇宫更加庄重。刚刚的小雪在檐角堆起了清冷的白花,泛着些街井的火光。

亚里圣多港人满为患,不过大都是去维可佑斯河北岸的冬宫(lé Palace de Vimtére)。

雪祭日(la Jour de Sneih)。

岛上的人少了很多,岛西更是荒凉。伊泽戈走进旅馆,发现诺安、托里和特威尔站在小厅里。

“先生。”

“少爷。”

伊泽戈点点头以示回应,接着对诺安说:“你去冬宫吗?”

“托里少爷刚刚才计划去冬宫呢。”诺安答道。

“我也要跟托里少爷去。”特威尔插嘴道。

伊泽戈看着托里望着自己,眼底涌动着冷光。伊泽戈鼻孔沉重地冲出了一口气,发出“嗤”的一声。

“跟我一起。两个人。”伊泽戈对诺安说道。

厅内暖炉燃着火,空气里充斥着温暖的气味。诺安脸上没有扑淡白粉,气温烘热了诺安干净白皙的脸颊,诺安的脸上红扑扑的。

“啊……”诺安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托里走上前:“少爷——”

特威尔打断了他:“少爷,诺安哥就托您照顾了。”

“先生,请等我换身衣服。”诺安向楼梯走去,经过托里身边时,朝他鞠了一躬,然后飞也似的上楼了。

托里又上前走了一步,声音也略带了些激昂的悲怆:“少爷!——”

司妈妈从弄室里出来,又插进话来:“你要去冬宫?几个时辰后的雪祭会你还要拍弄鼓,怎么赶得回来?”

“可是母亲—”

“没有可是!”司妈妈的语气难得地强硬了一些,“你不要跟着去厮混!去弄室练弄鼓去。”看着托里移着脚步进了弄室后,她又敲了敲特威尔的脑门。

“回你的房间去。”

特威尔捂着头,眼睛里有些放光:“诺安哥不在,弹红草线就少了一个人,我去弄室。”

“不需要。”司妈妈拽着特威尔的腰带,“有没有都不重要。你回房间去吧。”

特威尔见司妈妈这么说了,也就散尽了先前的兴奋劲,怏怏地答了一句“是”,便快步回房间了。看到特威尔离开后,司妈妈才转过身来朝伊泽戈鞠了一个深躬:“让少爷见笑了。”

伊泽戈欠身回礼,而出门前凝结在他心口的小雪的悲怆似乎更加浓稠了。

诺安换了一身素色的厚披服(lé Beih:奥西茨薇传统服饰,麦披是披服的一种),裹了一条红色的围巾下楼来了。他向司妈妈欠了欠身,然后就向伊泽戈走去。司妈妈什么也没说,只瞟了他一眼便转身向弄室走去。

“先生。”

“走吧。”

红津上渡船里的人不似往常多。伊泽戈和诺安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河面上又连连续续飘起了雪花。

雪花旋得飞快,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追赶一般,跌跌撞撞地旋着。它们似乎是想要在黑幕掩盖住它们的光辉前融化在河水中。

诺安看起来很高兴,一脸兴奋地看着河岸边的光景。柔美的光打亮了诺安横颜的轮廓,勾勒出他玲珑的鼻梁和精致微翘的嘴唇。

伊泽戈不禁着迷了,他觉得诺安身后的一切尘土都远去了,只剩下他和雪站立在天地间。伊泽戈面前如同垂下了一缕丝绸,使他也开始用柔和的眼光来看待世界。

“先生!”

伊泽戈才发现渡船已经不知不觉靠近冬宫津(la Sif. de Palace de Vimtére),要在维可佑斯河北岸泊下了。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接四)
河岸上已经看得见庄重瑰丽的冬宫诸殿在雪中伫立的影子了。用金丝点缀的纯白色的雕花宫殿群在夜空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显得格外神圣。

伊泽戈和诺安走在水场(lé Piauss d'Eaux:冬宫内靠维可佑斯河北岸河堤一带)上,在拥挤的人海中穿梭。水场河堤上全是小商贩,把河堤堵得水泄不通。

伊泽戈拉着诺安的手对他说:“想要些什么?我给你买。”

诺安穿着披服,行动有些不便,只能尽力跟上伊泽戈的步伐。他的脸颊烧得赤红,在灯光下看起来格外可爱。

伊泽戈手心覆上了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不是……人群里有点闷。”

“过来。”

伊泽戈单臂托住诺安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怀里一送,挤到了一个小摊前。诺安把脸埋在伊泽戈胸口处,手紧紧抓着伊泽戈臂弯处的衣袖,顺由着他挤出了人群。当诺安抬起头的时候,他的双颊红晕怒起。

“这条腰带好看吗?”

伊泽戈从面前的小摊上选出了一条腰带。这条腰带用的是辛克都厚织法,看着十分有质感;织工精致,摸起来细腻平整,却又有细微的生机的凹凸。腰带上织的是岛南的红草滩,一片红草旺盛地向斜上方生长,给人带来了浅浅的温暖。

“先生,您不用——”

“就要这条了。”

伊泽戈取来腰带,帮他扎在腰间。鲜艳的腰带配上素色的廉价披服让诺安看起来有一种即刻消散枯萎的凄惨之感。伊泽戈禁不住心中百感交集,像绳结一样哽在心间。

这样的少年,让人不由得同情与怜惜。

诺安举起手,想要抚摸却又不敢抚摸,但他的手指最终还是顺着腰带的金边擦了一下。

“真好看啊。”

水场上的烟花在天幕上齐齐绽放,万朵花火瞬间盖过了星星的光芒,也震落了轻盈的飞雪。诺安看着烟花,眼睛里尽是闪烁的光点,那句“好看”也不知道说的是腰带还是花火。

伊泽戈只是搂着诺安的肩头,站在人群中看烂漫的烟花。

“诺安!”

两个人循着声音的源头,看见了一个扎着简陋头巾的女人。

伊泽戈看见诺安的瞳孔猛地一缩。

“诺安。”那女人走上前来,向伊泽戈鞠了一躬,“少爷。”

伊泽戈只觉得这女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他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女人的眉眼里都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诺安。”女人又向诺安逼近了一步,“诺安,跟我回一趟希特尔(Chietere:辛克都东南郊贫民窟)吧。大哥不行了……大哥他……”

“……我不回去。”诺安向后一抓,抓住了伊泽戈的手,“我不回去。”

“诺安,大哥说他这一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阻止爸妈……都太小了,那时候的兄弟姊妹都太小了……诺安,跟我回去一趟吧,看大哥最后一眼。”

“我不回去。”诺安死死抓住伊泽戈的手,肩头也在不停颤抖。

伊泽戈心头不禁一紧。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算姐姐求你!姐姐求你了!”女人扑向前抓住了诺安的衣袖,眼里早已泛起了水花,“就算你恨,也不该恨大哥!算姐姐求你,回去吧!”

诺安脸色已经发白,死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女人又扑过来抓住伊泽戈的手。女人的指甲刮得伊泽戈的手生疼:“少爷,少爷您发发慈悲让他回去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女人的眼里尽是清冷的火焰,那火焰里却不断渗出水来。

“你干什么!”诺安狠狠地拍开女人的手。

伊泽戈的手背上已经细细渗出血来,他的脑海里却一团乱麻,对疼痛十分木然。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伊泽戈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捏了一把,额头不停渗出细汗来。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

“跟我回去吧!诺安!跟我回去!”

“够了!”伊泽戈压抑不了自己内心的愤怒与惶然,“你够了!”

女人安静下来,眼神不住地飘移。

“走吧。”伊泽戈平复下自己的内心,僵硬地搂着诺安,快步流进人群之中。

女人在人群中不停地喊着,却慢慢被人流卷到了后面。女人的声音渐渐湮没在喧闹声中。

诺安在伊泽戈的怀里走着,脸朝着脚下,肩头还在不住地颤抖。伊泽戈微微听见诺安的啜泣声。

“……诺安?”

“先生。”诺安的声音被泪水濡湿得柔软起来,“我不明白啊,先生。”

“什么还太小啊……都是说的些什么啊……”

“当时把我送上岛也好,现在又让我回希特尔也好,不都是为了钱吗?”

伊泽戈的胸口被猛地一击。

“明明住在贫民窟,草席一裹,什么走不是走……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是啊。”伊泽戈搂着诺安的手变紧了,“钱、钱、钱,真是个麻烦。”

“先生……又有什么可麻烦的呢?”

“麻烦大了。”伊泽戈带着诺安走上渡船,“要不是因为钱,我又怎么会离开德鲁克瑟呢?为了家族和钱去跟不爱的人结婚,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钱啊……你看辛克都多自在,月色也跟德鲁克瑟的不一样。”

“被雪染过了。”诺安也稍稍平静下来,眼里却依旧泪水涟涟,“白得真干净。”

伊泽戈看着选在黑火之上的月色,突然受了震动,心头像是被扫落了一簇雪片。

“是啊,真干净。”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五、春色间
伊泽戈一睁眼就看见诺安坐在镜子前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先生午睡醒了?我给先生拿下午茶去。”

诺安穿着麦披就下楼了。

冬天一过,伊泽戈就从伦城的旅馆搬进了岛西的旅馆里,跟诺安住在了一起。现在窗外一片大好春色。

“先生。”

诺安端着下午茶进门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先生,说是有您的信,我一并拿来了。”

伊泽戈拆开信封看了一眼,突然身形一顿。接着他缓过神来,合上信封,把它扔在了桌子上。

伊泽戈的脸色渐渐变作灰白。

诺安见伊泽戈脸色不好,便轻声问道:“先生?”

伊泽戈浅吸一口气:“……诺安,陪我在岛上散散步吧。”

“现在吗?”

“走吧,去红草滩。”

伊泽戈和诺安刚下楼,托里就走了过来:“诺安,去弄室练红草线吧,今晚还有一场宴会。”

特威尔也走了过来:“少爷和诺安哥要去哪儿吗?”

伊泽戈拉过诺安说:“去散步。”

诺安朝托里欠了欠身:“不好意思,不过今晚我就不去了。”说吧他刚想转身离开,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补上了一句:“特威尔,你替我去吧。”

伊泽戈的脚边飞开两只白蝴蝶。

一切都是盛春的模样,岛南的红草滩也褪去了秋日的绯色,换上了碧装。一波一搏随风鼓动,似乎也一并染绿了河水。远方的河岸忽而透明,忽而充盈了色彩,极富生机地变化着。

两只白蝴蝶一会儿低低地盘旋,一会儿又飞得比远方卡尔宫的塔楼还高,忽明忽灭,捉摸不清。

诺安撩动着刚刚长出的翠色的红草,说道:“这是艾缇维拉的血啊。”

两人并肩行至大卫艾缇维拉像下。

“当初两人就是在这里倒下的吧。”

“岛南的红草都是两人用鲜血浇灌成的。”诺安顺手摘下一只红草芽来,不经意地说道,“不过也真是可笑,这样一个象征爱情的圣地如今却变成了红灯区,真是可笑啊……”“但他们还是令人羡慕。”诺安站在雕像前,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嘴里念了一阵后又说道,“两个人死在一起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伊泽戈抑制不住内心的怜悯与惋惜,却又在心中升起一股无限放大的悲凉之感。

“要是先生要我死,我一定选在这里死。”

“……谁会有那种不可理喻的要求?死亡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是啊,死亡真可怕。”诺安把刚刚摘下来的红草芽放在神像前,“不过谁都会有那么一天。”

回旅馆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了。旅馆一楼的弄室里早已传来了阵阵蹩脚的红草线声和不在点上的喑哑的弄鼓声。

“那孩子的红草线啊。”伊泽戈笑着说道。

诺安捂着嘴偷偷地笑。

房间里一片阴暗,但传出一股温暖的气味。伊泽戈打开了电气灯,准备更衣入睡。

诺安站在一旁,抿着唇,不说话。伊泽戈察觉到了他反常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先生。”

诺安直直地站着,解开腰带,一把扯下自己的麦披,全身赤裸地呈现在伊泽戈面前。少年荔枝果肉般白皙晶莹的胴体全部展现在伊泽戈眼中,少年的肌肤像是滑动着光辉。

“先生如果不嫌弃,我愿意——”

“砰”地一声门被闯开了。

托里站在玄关处,双眼赤红地盯着诺安的身体。诺安惊慌失措地捡起地上的麦披,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并不停往墙角处靠,就如同伊泽戈初见他时那样。托里又转头盯向伊泽戈,眼白里全布满了血丝。

伊泽戈像是被雷劈了一道般手足无措。他被托里的气势给压倒了。

“你在干什么!”司妈妈“咚咚咚”地跑上楼来,蛮力地把托里往楼下拉,“你在干什么!这是少爷!是少爷!”

托里犟得双目发红,也不愿意挪开步子。

“真是对不起啊少爷!真是对不起!”司妈妈一边向伊泽戈道歉,一边去拉扯托里。托里不想下楼,似乎还想走进屋里。

司妈妈一巴掌打在托里的脸上:“我让你清醒点!”

这一巴掌打得托里像失去了神智一样愣在原地,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了。司妈妈拖着托里走出了房间,在帮伊泽戈带上房门的同时,还不住地道歉。

伊泽戈站在原地,静默无语。

刚刚一道雷劈在他的心口,倒劈出了一道无名火来。火焰燃烧着伊泽戈的身体,让他有了些超出理性的举动。

他把诺安抵在墙角,手却摸上了诺安的腰部。诺安的冰肌微凉温度从伊泽戈的指尖传导到诺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伊泽戈低头衔住了诺安的嘴唇,舌头像是软膏一样滑进了诺安的口腔里。他紧贴着诺安柔软的腔壁,正不紧不慢地搅动着这一潭浑水。

火,燃过来了。诺安冰冷的身体也因此变得燥热起来。漫山遍野的火,在黑夜里烧起来了。奥邦河上的火焰也正在不规律地扭曲着。

两人嘴间的银丝,映满了火花。

诺安躺在床上,任由伊泽戈摆布。伊泽戈用手衬着诺安的后脑勺。伊泽戈啄一般地,从眉间、到鼻尖嘴角、再到脖颈锁骨、再一路向下经过小腹,轻轻地亲吻。少年白皙的身体像是染上了红草浆,一片不均匀的红润。

伊泽戈压上来的时候,诺安用手指甲紧紧扣住床单,上牙也死咬住嘴唇,努力不让声音溢出。当伊泽戈的汗水滴落在他的胸口上时,诺安觉得天地都在摇晃。他抓住伊泽戈有力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叫起来。

作者:奶果子_trk  发表时间:2020-07-27 12:31:24
(接五)
伊泽戈很满足。那些黏腻的声音中,伊泽戈根本听不见痛苦。诺安是发自内心地进行着这一举动。

“就当亵渎了圣洁。”

伊泽戈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清理好一切之后,伊泽戈和诺安坦诚地相拥而眠。在被汗水濡湿的被单和枕头上,传来了一阵阵诺安身上独有的香气。

“……诺安。”

“先生?”

“……”

“怎么了,先生?”

“我…..可能得走了。我要离开辛克都。”

伊泽戈感觉到诺安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先生要回德鲁克瑟?”

“不,我不回去。我去北方,去艾奥尼亚,去蒲荷丹(Eionia、Prodent:艾奥尼亚、蒲荷丹均位于辛克都北方)。我得离开这里,他们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

“北方……好远哪。”诺安弱弱地呼气。

“就像是在逃命一样。”

“命都是神定的,又有什么逃得掉的呢。”诺安的眼里不停流溢着白光。

“是啊……可是总归拖得了一时。”

诺安急急地爬起身来,被背后的酸痛感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语气却开始急促起来:“那还不如不逃了!就在这里!不逃了!”

“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诺安蹙着眉,“真的,与其这样,先生还不如留下来,反正终归是要回来的。那就别逃了。”

“……可我还是得走。”伊泽戈望着天花板,“命运迫使我这么做的。”

“先生!”

“……我下定决心了,诺安。”

诺安咬着下唇,注视了伊泽戈许久,才忍着疼痛翻下床。

“诺安,你干什么?”

诺安在柜子下面翻找着东西:“我喝酒。”

诺安抱出了一瓶曼托酒。他全身赤裸地坐在桌边,倒满一杯酒后就仰头往自己的嘴里倾。他就这样连着喝了三四杯酒。

“诺安?”

“先生……先生……先生啊……”诺安边喝酒边叫着“先生”,声音里全是泪水的痕迹。他哭得直耸肩,脸色也倏尔变得苍白,眼泪簌簌地滚落下来。

伊泽戈惊讶地望着他。他闭上眼睛,一声不响,只觉得窝心。

诺安不住地给自己灌酒,脑子里早已经不清醒了。他趴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伊泽戈的名字:“伊……伊泽戈……伊泽戈……”

“好了,你别喝了。”伊泽戈下床一把夺过诺安手里的酒杯。

诺安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眼里全是星与月的水影:“……你明天就走吧,真的。”

伊泽戈倏尔把所有的话凝噎在喉咙口。

“都是因为钱啊……是啊,钱。”诺安又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

“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诺安眼里溢出的水花,浸湿了伊泽戈身前的空气。

伊泽戈呆立了半晌,才看向窗外说道:“今晚的月亮也跟德鲁克瑟的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刚在岛南滚过一圈一样,碧绿得紧。”

“是啊,月光……”诺安走过去,背靠着阳台的栏杆,一副快要翻下去的样子。

“小心!”

诺安抓住伊泽戈的手,说道:“我从来都不觉得先生是在撒谎。”

伊泽戈抱着快要翻下去的诺安的身体,内心却受了极大的震动。

“先生,你不会明白的。”诺安一把推开伊泽戈,眼泪又开始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啪嗒啪嗒”地打在木地板上。这一哭似乎让诺安醒酒不少,他又朝伊泽戈哽咽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在客人面前我不该这样无礼的。先生您睡吧,您去睡吧。”

两个人背对着背躺在床上,一片死寂的沉默。伊泽戈看见窗外满溢的春色,全都笼罩在灰黑色的天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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