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文】失控by鬼策(双性自卑受X阴狠善变攻,微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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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07-10 21:05:00 更新时间:2020-11-05 08:41:24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大概是没见过出钱请人揍自己的人,那几个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叫着神经病,接过钱,很敬业地把周子明当成沙包一样的拳打脚踢。
周子明抱着头,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有好几脚踢在了他肚子上,猛烈的剧痛传来,他感觉到肚子里那个东西在拼命地挣扎,“它”在求生,他捂着肚子,满头满脸的汗水和泪水,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你别怪我,别怪我——我受不了——”
神志渐渐昏迷的时候,周子明觉得下面一阵暖热,他抬起头,拖着身体爬到了陈宜身边。
那药效是控制好了的,他快醒了。

周子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他睁开眼,就看到任维,任维坐在旁边,“陈宜怎么样了?”周子明嘶哑着声音问。
任维打开病历本,“肋骨断了两根,左胫腓骨粉碎性骨折,锁骨、趾骨等有轻微骨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另外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他刚做完手术,还在昏迷中,如果醒过来就没有生病危险。”
听着任维不带感情的叙述,周子明闭上眼,他抑制住心里面翻涌的不知名的情绪,房间里静悄悄的,任维突然说,“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情况。”
周子明苦笑一声,“我不是醒了吗?醒了就没多大问题了。”还有谁比自己更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清楚的。
他肚子里那个意外已经被他弄没了,自从知道这件事之后,他第一次轻松了起来,心里面五味杂陈,他不后悔,他也没有内疚,好像摆脱了一个包袱一样,那个时候的胡言乱语只是一时的软弱。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任维用莫测高深的眼光看着他,周子明被他看得心里发慌。
突然,任维“啪”地一声,把病历本合上病历本,周子明本来心里就有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声响,惊得差点叫出来,任维站了起来,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安静无声,周子明半躺在床上,许久之后,终于挨不住身体的疼痛,睡着了。

周子明去看了一次陈宜,去的时候,陈宜还在昏迷中,他站在无菌室外面,陈宜的脸苍白,透着一股脆弱,漂亮的五官反而更引人注目,他没等陈宜醒过来,就走开了。
周子明说想上网,求着任维把手提电脑拿到了病房里。
在医院躺了三天,再见到任维的时候,他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问起了陈宜的情况。
“他已经离开这儿了,他父母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把他接走了。”任维用修长、干净的手替周子明换药。
周子明听到这个消息,终于抬起了头,“是吗。”他若有所思的说。
任维嘴角微微一笑,一直冷漠的脸上突然带了些邪气,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周子明看得有些发呆,“我小看你了。”任维突然说。
周子明结结巴巴地说,“小——小看什么?”
任维用冰冷的手指摸了摸周子明的脸,“我怕你玩火自焚。”
周子明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任维这像提醒,又像警告,他知道什么?还是他什么都知道了?周子明身体僵硬,不管他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尽力让自己镇定,装作什么都不懂。
一直到任维离开,两个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第四天,周子明偷偷办了出院手续,他一脸的伤口,走路都还不太稳,就回了学校,撑着病弱的身体,整整忙了一天,总算把重要的事全都搞好了。
在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周子明眼前有些发黑,他扶着柱子让自己站稳,这时候,郑逸急匆匆的向他冲了过来,一把牢牢的扯住他的手臂,“你出了什么事,怎么要办退学?”
周子明叹了口气,郑逸的手像铁钳似的贴着他的手,热得发烫,就好象他的眼神一样,“我家里出事了。”
郑逸抓得更紧,“家里出事可以和我说,出钱出力,我都可以帮上忙,为什么要退学?”
“你放开我,这些事你帮不上忙。”周子明有气无力的说,被他这么一搅和,他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郑逸一头热的好心让他有些吃不消,他只好敷衍他,“我会想想的,你先放开你,你手劲太大了。”他吃力地说。
郑逸这才不好意思的放开了自己的手,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莽撞连他自己都觉察了,脸都有些红,抓抓头。
等郑逸终于走了,周子明才松了口气,他骗了他,自己退学是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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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换了张手机卡,打了个电话,“爸,你到了吗?”周子明问。
养父在那头抱怨,“唉,到了到了,你这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工作,一定要求着我把它辞了,还要我到你学校来。”周子明一边低声安抚着养父,一边往校门口走。
他要带着养父离开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也许是复学,也许再另外想其他的出路,他用那些照片要挟了陈宜的父母,换来了钱,陈宜的昏迷不在他的计划内,他原本打算以自己的受伤来摆脱同谋的嫌疑,现在连这个必要也没有了。
周子明抬头看着天,十一月的阳光,温暖宜人,他心里面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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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那个保养得宜,高贵大方的女人问。
周子明想起来,这个年轻一点的男人他见过。
陈宜的好友之一,叫沈卓云。
沈卓云点头,“是的,陈伯母。”
陈伯母?
周子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眼前这一对中年夫妇,是陈宜的父母,他们找到他,是为了给陈宜报仇吧,周子明有些无关紧要的想。
陈宜的母亲走过来,扬起手,“啪”地一声,打了周子明一巴掌,周子明的脸被打歪了,嘴角溢出了一丝血。
打完了,还一脸嫌恶的看着周子明。
她咄咄逼人的说,“就是你这么个人,让陈宜受了那么重的伤。”
周子明低着头,他没有做错,陈宜罪有应得,但陈宜的父母也确实有理由生气。
旁边,陈宜的父亲扶着有些激动的妻子,有些不屑地看了周子明一眼,“卓云,你帮我料理了他,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走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说了一句,“要彻底一点。”
一直没出声的沈卓云,答应了一声。
陈宜的父母离开了。

整个房间,就剩下了周子明和沈卓云。
沈卓云突然笑了起来,“你还真厉害。”他止住笑说。
他是个俊朗霸气的男人,有深刻的五官,和高大结实的身体,站在旁边,就算一言不发,也没人敢忽略他。
周子明咬着牙,他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折磨,陈宜的朋友都是一群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物,有得是,他想都想不到的手段。
沈卓云走过来,用手指轻佻的把周子明的下巴抬起来,暧昧的摩挲着,“真不打算求情?”
如果求情有用的话,周子明会毫不犹豫的下跪。
自尊这种东西,周子明早就不在乎了,被侮辱了,他也能收拾心情,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只要那些人放过他。
但是他清楚眼前是什么人。
哀求他,只会自取其辱,在陈宜那儿,他早就得到了足够多的经验教训。
“要不是伯父那么要求,我还真舍不得。”沈卓云看着周子明。
周子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陈宜——怎么样了?”
沈卓云愣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周子明居然会问起陈宜。
“他恢复得还不错,正在到处找你。”沈卓云说,“被你这么算计,他还护着你,真有点不像他了。”
周子明抬起头,“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他的计划自认还算周密。
找的人,是刚刚从外地到S市的混混,做完了这事之后,也让他们立刻离开了。
为了不让人怀疑到何飞,他要求何飞找人,是一再的转托。
“这件事,等你还留下一条命的时候,我会详细的告诉你。”沈卓云拍了拍手。
门外,进来了六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们一字排开,站在了周子明面前,用猥亵的、火热的目光看着他。
周子明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没有一丝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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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的留意着边上的一切,这时候,听到了远处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周子明想了想,决定还是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他不是不想逃走,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用手拨开垂下来的树枝,周子明一眼看过去,他倒吸了一口气。
沈卓云正在和一个女人火热的纠缠在一起。
那个女人衣服凌乱,裙子被提到了臀部上,□的大腿挂在沈卓云的腰上。
沈卓云正在这女人身上冲刺。
他好像感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正好与躲闪不及的周子明对视,周子明脸涨得通红,看到有人在外面做这件事,对周子明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虽然陈宜也是个很放纵自己欲望的人,至少一直都在屋子里,没这么肆无忌惮过。
沈卓云看到周子明,笑了起来,一直盯着他,腰部的动作也更加激烈。
那个毫无所觉的女人,发出腻人的呻吟。
沈卓云那眼神,就好象正被他压在身下的,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周子明。
周子明转过身,落荒而逃。

到了晚上,周子明被人请出去吃晚饭。
他的晚饭一直都是被人送到房间的,这是他第一次下楼吃饭。
沈卓云坐在桌边,看到他下来,示意了他一下。
周子明无奈的坐在他身边,他不知道沈卓云打得什么主意,既不折磨他,也没把他关在房间里,甚至也没有——再对他做那种事。
他食不知味的把饭扒进了嘴里,沈卓云的胃口倒是很好。
这时候,从屋子外面走进来了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周子明抓紧了手里的筷子,这几个男人里面就有那天沈卓云指使着轮|奸他的。
为首的那个男人,走到了沈卓云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沈卓云还没听完,手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拍,桌上的碗盘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抬起脚,踢过去,那个男人被他踢得往后一撞,“你们怎么做事的?”
菜汤泼在了周子明身上,看着沈卓云气得发这么大的火,不管是什么事,周子明都心里高兴,能把他当场气死就更好了,就算知道自己这想法很幼稚,周子明也没法阻止自己阴暗的想象。
沈卓云脾气火爆,旁边的人也不敢躲,被他当沙包一样打了个痛快,出完了气,他才记起来问,“怎么逃出去的。”
“应该是有人帮他。”那个被踢飞的男人,捂着胸口,挣扎着说。
“把人找出来,再失败,你们就不用回来了。”那几个男人连连称是,互相扶着走了出去。
沈卓云站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周子明,“你那小情人逃走了。”
周子明不明所以,小情人?他又没有情人,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脸色一变,“你——是说何飞?”
沈卓云点点头,坐下来,旁边的佣人立刻上来把地上那些饭菜快速的清理干净,重新上了一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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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陈宜

周子明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他低估了陈宜的背景。
他从小听何飞说起那些事,被逼到走投无路,很容易就想到了那种解决办法。
周子明以为自己做的事,不说天衣无缝,至少没有那么容易被看穿。
在离开S市之前,他也曾经同何飞联系过。
要他小心点,发现有人打听他,或周围有不对劲的地方,就躲起来。
是他连累了何飞。
沈卓云连打了几个电话,打完了,走过来,把周子明用力拉起来,像狼一样盯着他,“何飞不愿意说出你的下落,还不是被我找到了,有你在手里,他迟早会出来。”
周子明面无表情的说,“他不会的。”
何飞不是他,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识过,只怕早就想到了前因后果。
他一早就跟何飞说了。
这事,不管成没成,后果他自己承担,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用何飞出面。
何飞当时也答应得好好的,他从来都是答应他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这件事,肯定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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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沈卓云告诉他,陈宜已经查到了他的下落,也许再过几天,他就会见到陈宜了。
周子明听到这消息,心里一沉。
不用想也知道,陈宜会用什么残酷的手段对付他。
他陷入了一种恐惧中,既怕陈宜出现,又怕他不出现——可能会被几个男人轮|奸这种噩梦他连想都不愿意想。
他旁敲侧击着,想从沈卓云,甚至想从送餐的佣人那儿,得到一丝片缕的消息。
养父的、何飞的,甚至是陈宜的。
但是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大概是得到了命令,那几个佣人都不开口和他说一个字。
而沈卓云,则更为狡猾残忍,用一点点的消息做诱饵,让周子明自愿被他耍弄。
周子明就算明知道,那是个画饼,也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咬一口。
这天,佣人把餐车推进了他的房间,周子明知道,这意思就是,今天沈卓云并没有回家,所以他用不着下去吃饭。
佣人下去之后,他走到餐车前,拿过盘子,却看到盘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周子明看了看周围,不动声色的把那张纸条捏在了手心里,他尽量按照平时的习惯,把饭慢慢的吃饭,休息了一会儿,等佣人把餐车推下去之后,才走到卫生间去。
把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纸条摊开,上面只有简单地一句话,“今晚,二点,救人。——何飞。”
看到这行简单到没有一个废话的纸条,周子明只觉得背后冒出了一股寒气。
他想到了沈卓云笃定的目光。
再想到这房子外松内紧,到处是监视器和保镖的情况。
恨不得冲到何飞面前,要他立刻打消把他救出去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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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胡乱的推开眼前那道薄薄的遮挡物,探出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想到后面的何飞,赶紧爬出了地道。
何飞也爬了出来,两个人喘着气,面面相觑。
不知是谁,先笑了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周子明想起了小时候,何飞喜欢对着他后妈恶作剧,成功了之后,就会拉着他边笑边比划。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笑够了?”
周子明一惊,这声音是沈卓云。
果然沈卓云站靠着棵树,站在黑暗中,“等你好一会儿了,何飞。”他鼓起掌,“不愧是我手下的,厉害。”
何飞沉着脸,把周子明拉到身后,低声和他说,“一会儿你先跑。”
周子明按了按他的手心,示意自己知道。
何飞吐了一口唾沫,“操你妈的,沈卓云。”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扑了上去。
沈卓云挽起袖子,接过招。
周子明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狠狠心,往树林里跑了过去,还没跑几步,他面前就围了好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周子明额头上全是汗,看到沈卓云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结果。
他被那些保镖反扣着手,押回地道口那儿。
何飞不是沈卓云的对手,被他打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沈卓云一只脚踩在他胸口。
看到被押回来的周子明,沈卓云俯下身,“何飞,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他一只手拎着何飞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沈卓云看了周子明一眼,一手扣着何飞的腰,一手握着他的头,头一低,就狠狠地咬上了已经半晕死过去的何飞的嘴。
周子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
何飞在沈卓云粗暴的动作下,醒转了过来,看到自己眼前,沈卓云那张放大的脸,用力挣扎起来,“沈卓云,你个死变态,要亲回去亲你妈,别亲你爷爷。”
沈卓云放开他,“嘴还是这么脏,要多洗洗。”
何飞听了他的话,身体抖了一下,“滚你妈的。”
沈卓云懒洋洋的挥挥手,把何飞打晕了,扛起来,走之前让手下把周子明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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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明被丢在那间屋子里,连续几天没有人出面,除了送餐的。
房间里有张近两米宽的豪华大床,周子明却宁肯缩在墙角里,紧抱着一床被子,陷入了昏睡中,
送餐的人,推着餐车进来,上面摆满了香气四溢的食物。
周子明并不想让沈卓云以为他在绝食,多少都会吃一点,吃完了,就到卫生间里全吐了出来。
这么反复的折腾了好几天,逃出去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全没了,精神也日渐萎靡。
一天当中,大半的时间都是睡过去的。
这天,周子明怎么也睡不安稳,房间里的气氛好像有了些改变。
他不安的睁开眼,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子明看到房门口有个黑黑的东西,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走了过去,有些模糊的说,“是什么?”
手摸索着打开了灯。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周子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看到,坐着轮椅的陈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房间里一片寂静。
陈宜有些变了,变得更深沉,更内敛,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到多少情绪波动,这也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在没有见到陈宜之前,周子明想过很多的周子明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求他放过自己?还是,求他
“你的腿?”迟疑了一会儿,周子明问道。
陈宜推着轮椅来到了周子明的身边,就算他坐在轮椅上,还是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周子明不自觉的,一步步的往后退,靠着墙,滑坐了下来。
陈宜低着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周子明,很平静地说,“受得伤太重,也许站不起来了。”
周子明说不出话来,他是想狠狠的报复陈宜,但是,陈宜真的变成另外一副样子时,他却也没觉得有多高兴,他生性温和,甚至可以说是软弱,对于伤害过他的人,还存着大家各退一步,也许能相安无事的心情。
陈宜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周子明的肩膀上,“你杀了我儿子。”陈宜俯□,在周子明耳边温和的说。
周子明全身一震,抬起头。
陈宜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脸,“再怀上吧。”
周子明恐惧得看着陈宜,像看着一个疯子,“陈宜,你这个疯子。”
陈宜手往下摸,放在周子明腹部,“这里。”他看着周子明,“
周子明一把抓住陈宜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除、非、我、死。”
陈宜轻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周子明在他的笑声中,觉得自己那点坚持变得越来越虚弱。
他忍不住扑上去,狠狠的掐着陈宜的脖子,死命的摇晃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外面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我是个男人啊!你看清楚,看清楚,我不是女人!”
门立刻被打开了,冲进来了几个人,想把周子明从陈宜身上扯开。
却被陈宜勉强抬起的手阻止,周围的犹豫着没有再行动。
陈宜握住周子明的手腕,用力一扭。
周子明痛叫一声,手无力的放开。
陈宜抓着周子明的手,用不知道该说是疯狂,还是狂热的眼神看着他说,“你就是我的女人。”
手用力一甩,周子明就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立刻上来,给情绪激动的周子明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25、复健

陈宜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的高领毛衣,剪裁得极修身的裤子。
就算坐在轮椅上,裤线也依然平整挺括,没有一丝折痕,相当的斯文优雅。
相比较他,被人粗暴地扔在地上,才醒过来的周子明,就显得异常的狼狈和憔悴了。
周子明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认命地看了周围一眼,这次被抓回来,以陈宜睚眦必报的个性,不知道会怎么折磨他。
陈宜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甚至还把手伸到了周子明面前。
周子明看着他白皙的掌心。
上面的掌纹干净分明,没有过多的细小分叉。
陈宜等了一会儿,看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很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
周子明扶着旁边的沙发,尽量挺直了背,站了起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周子明先移开了眼睛,他看着窗外,那个喷水的雕像还在溅着水花。
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周子明在脑子里想了许多陈宜将要用在他身上的折磨和惩罚,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撑过去,一定要忍耐。
但是陈宜的做法却完全出乎他意料。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这个房间是客房,陈宜的卧房在另外一间,周子明也没想到,半夜了,陈宜会爬上他的床。
他走到陈宜的卧房里,打开那个衣帽间,从里面挂满了的衣物中随便挑了两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陈宜还躺在床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他的目光下,周子明紧张得抓着手里的衣服。
陈宜家境优越,被人伺候惯了的,完全没有打算自己动手的意思。
周子明也只能走过去,把他身上那件睡袍的带子解开。
陈宜结实的胸膛就露了出来。
也许是看多了,周子明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失措感,他面不改色、熟视无睹的把手上那件真丝衬衫的袖子套在了陈宜手上。
陈宜很合作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没有为难他。
周子明把另一只袖子也给他穿上,再把衬衫拉到胸口,打算进行最后一步,扣扣子。
扣子很精致,菱形凹花,上面还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
周子明一颗颗的扣上。
两个人离得极近,陈宜身上那带着点烟味的优雅男人味,充斥在周围的空气中。
周子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房间里的空调温度并不高,但他却觉得自己背上冒着热气,似乎还流了汗。
扣最上面那颗扣子的时候,周子明低着头,抖着手,只看着陈宜的喉结。
穿裤子反而简单。
周子明单腿跪在床边,只用了一会儿功夫就把一切都收拾好了。
让陈宜扶着他,坐在了轮椅上,把他推出去。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一月份了,看着外面阴沉的天,周子明算着时间。
离过年也没多久了。
今天陈宜难得不在家,一大早,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周子明偷得半日闲,却也无处可去,只能打开电视。
电视里枯燥单调的声音,让整个空荡荡的房间,多了那么点人气。
何飞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就连沈卓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子明不知道沈卓云会怎么折磨他,每次想到这一点,就焦虑不已。
何飞那么冲动又暴躁的个性,落在沈卓云手里,就算沈卓云对他有欲求,不会杀了他,但也绝对不会好过。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26、温水

在冗长的时间里,周子明闲下来的时候,大多也只是在发呆。
陈宜就算在养病,也有大把的工作等着他。
无数的会议,无数的签字,无数的文件,堆垒在他面前,陈宜面对工作的时候,涵养极好,就算疲累得揉着额头,还是会一丝不苟地完成。
大概是家境环境的关系,他虽然还年轻,但是处理公司里的事务,严谨细致,称得上挥洒自如。
这一阵子,周子明跟在他身边,看得多了,也不得不暗暗心惊于陈宜的能力。
天阴沉沉的,刮着大风,周子明走过去,把厚重的窗帘慢慢地拉上。
好像要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周子明有些苦闷的想着。
学校早就放寒假了,这时候,他本来应该回家,和养父一起烧个炉子,坐在电视机前,边烤火边闲聊,平时零零碎碎的准备些过年用的东西。
虽然他们就两个人,但每年到这时候,连空气里也能感觉到那股子暖意。
可今年——
周子明垂下眼,连手指头都没有一丝热气。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陈宜那边的电视会议已经告一段落,他转动轮椅过来,和周子明一起看着窗外。
窗外已经下起了雪粒,不一会儿,地面就累积了一片白。
陈宜拉着周子明的手,捂在自己手心里。
周子明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还是不要惹恼了陈宜就这样让他握着。
感受到周子明的目光,陈宜目光温和的回望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着,最后,周子明把头转开了。
陈宜的目光里有什么,让周子明不敢再看下去,他叹了口气,把头抵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这种强迫的感情,他不想要,也要不起。
“怎么了?”陈宜握紧了周子明想抽回去的手,轻声问。
“我去泡杯茶。”周子明皱着眉头说。
“别泡了,我不喝,你跟我来。”陈宜转着轮椅到了办公桌前,周子明跟了过去,在这之前,陈宜从来没有让周子明参与过他的工作。
陈宜把几张纸递给了周子明。
周子明有些好奇地拿过来,一页页的翻看着,看完了,他有些迟疑地看着陈宜,“这是什么?”
陈宜用愈加温和的声音说,“这是个合约,你签了,这几年的学费将由我们公司承担,毕业了之后,进入我们公司工作,当我的助理。”他停了停,接着说,“平时,也可以到公司里兼职。”
“这样,我也可以好好照顾你。”陈宜手抬起来,轻柔的摸着周子明的脸。
周子明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几张纸,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这算什么。
另一种绑住他的手段吗?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看不到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陈宜连他毕业之后的去路都安排好了。
那几张薄薄的纸,在周子明手里,像有千斤重一样。
他用力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签。”
陈宜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
周子明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陈宜吻了吻他的手指,“还想着离开吗?”
明明是逃走,陈宜却用了离开这两个字。
陈宜在旁边淡淡地说,“我不会再让你离开的,周子明,不管你认不认命,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周子明的手心里冒出了汗,听着陈宜的宣告,他只觉得自己大脑都麻痹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愤怒,还是绝望?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周子明自己都有些混乱了,他神色茫然地看着陈宜。
陈宜一脸怜爱的看着周子明,把他拉着单膝跪在了轮椅前,紧紧地抱着他把他搂在了自己胸前,“只要你在这个合约签字,你杀死了我儿子这件事,我都可以原谅你,甚至要不要再生一个,都可以商量。”
周子明抓着陈宜的衣领,闭上眼。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要逼他到什么地步。
周子明点点头,喉咙干涩地说,“我——我会考虑。”说完这句话,他好像泄气了一样。
陈宜轻轻地“嗯”了一声,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周子明不知道陈宜会给他多久的时间考虑。
那天之后,陈宜就好像忘了这回事一样,再也没提起过。
这样,只不过是让周子明的生活里多了颗不定时的炸弹,他得时刻提心吊胆,也许下一刻,陈宜就会漫不经心的把那几张纸递到他面前。
心里有事,吃不好,睡不好,周子明瘦得厉害。
脸都小了一圈儿,睡在床上,被子一盖,跟没人一样。
陈宜抱着他都嫌咯手,总说要把他养胖了,到了床上,把他从头啃到脚,半夜依旧压着他睡。
到了过年的时候,陈宜那是一个大家族,早几天就回老宅去了。
别墅里,人少了一大半,立刻就显得冷冷清清的。
周子明一个人住着,没有了压力,反而轻松了很多,就当给自己个喘息的空间。
越是临近过年,周子明就越是辗转反侧。
他长这么大,都是和养父一起守岁跨过年尾年头,到了这时候,平时压抑在心里面对养父的记挂和思念,狂涌了上来。
忍不住的,他就打了陈宜的电话。
“过年那天,我能见见我爸吗?”周子明手抓着话筒,几乎是哀求的说。
陈宜温声说,“我会安排的。”
周子明听到他这句话,不自觉的说了句,“谢——谢谢。”
话刚出口,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和这个始作俑者说什么谢谢,难道真是最近晕了头,脑残了吗?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把电话挂断。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白天的时候,周子明在屋子里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陈宜答应了今天让他见养父一面,一大早,他就等着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旁边的厨房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周子明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撑着头,看着大门。
突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别墅门口,周子明紧张得站起来,一个花白着头的老人从车里走出来。
很懂得看眼色的佣人立刻打开了大门。
周子明把养父接了进来,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地和养父说着话。
养父还是那样,沉默而又宽厚,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周子明,“好了好了,看把你激动的。”
周子明脸有些红,“爸,你——被那些人带走之后,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养父笑了起来,“没怎样,没怎样,还能怎样啊,还不就那样,没少吃没少喝的,好着了,还省了一大笔生活费。”
这话让周子明也笑了起来。
他心里有些酸,怎么可能没事,养父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人却憔悴了不少,一脸的笑,还是带着点苦味。
周子明看得出来,也要装不知道。
两个人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周子明把养父拉过来,一起吃饭。
桌上的菜,比以前家里面的不知道要好多少,还没尝出味道,就吞了下去。
好像还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催着时间快到了。
周子明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养父送走。
养父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别委屈了自己,也别担心我,你要是过不好,我过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周子明眼睛一热,用力点点头。
养父走了,周子明手捂着脸,过了很久,才抬起头。

作者:僞颜  发表时间:2020-11-05 08:41:24
到了晚上。
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配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大雪,周子明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回到了房间里,打开了电视,上面一片喜气欢腾,看得让人刺眼,周子明只好又把电视关了。
他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和养父相处的那短短几个小时,让他跟被火烤着一样,激动得根本冷静不下来。
养父不太对劲,好像在强撑着一样,脸色有点灰败。
难道是被打坏了?
还是生病了?
种种不好的想象不停地冒出来,这是他在世上唯二的亲人之一,如果养父出了事,周子明简直不敢想象。
不,不会有事的,周子明甩甩头,这都是他胡思乱想的,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
养父能说能笑,能吃能喝,走起路来也很稳健。
一直到后半夜,周子明还是睡不着。
他坐在沙发上,像困兽一样,和自己搏斗着。
“子明。”
听到有人叫他,周子明茫然地抬起头,陈宜坐着轮椅,就在门口那儿。
“陈宜。”周子明喃喃地说。
陈宜转着轮椅过来,“怎么了?”
周子明摇摇头,“你怎么——”
陈宜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我不放心你。”他低声说,“我想和你一起看明天早上的雪景,只和你。”
只和他,周子明沉默了。
“你晚上没吃什么,我让人再准备一点。”陈宜说着,按了个铃,立刻有佣人推了餐车进来,摆放好,又安静地退下。
陈宜在两个酒杯里倒上了一点红酒。
“难得的日子,喝一点。”他把酒杯递给周子明。
周子明点点头,伸手接过来,一口气把里面的红酒喝光了。
他很少喝酒,酒量很浅,用不了多久,脸就红了,头也有些发晕,眼前的陈宜也变得面目可亲起来。
周子明脚步有些歪斜,身体一带,几个杯盘就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他一把抱住了眼前摇晃个不停地陈宜,在他身上蹭着。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笑着,把他抱住,然后不停地亲吻着他。
这些动作很熟悉,周子明也没太抗拒。
亲着亲着,身上的人动作就越发激烈起来,手往他下面摸了过来。
周子明按住那只作怪的手,胡乱地说,“不要,不要——”
那个人抓住他的手,低声地诱哄着,“要的。”
就算到了这时候,周子明的潜意识也在不停的示警,他尽力睁开眼睛,“我说了不要。”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一块瓷片。
现在,正搭在了陈宜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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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疯狂

陈宜生得极好。
这时候睁大眼,用惊讶、愤怒,隐含着伤痛和委屈的眼神,看着周子明,让周子明侧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他垂下头,手有些发抖,瓷片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按在陈宜的颈动脉上。
冷冰冰的指头,触到了陈宜温热的皮肤,几乎有灼痛的错觉。
“放我,还有我爸走。”周子明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
陈宜手往上一抬。
周子明被他的动作吓得手上用了点力,瓷片陷入了陈宜的脖子里。
一道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别动。”周子明压低了声音,略带着颤抖地说。
他实在是忌惮陈宜,就连陈宜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让他心惊胆战。
周子明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好像失去了控制。
前一秒,他还没想过挟持陈宜。
下一秒,好像鬼上了身一样,手摸到了地上的瓷片,几乎没有考虑的,就牢牢的贴在了陈宜的脖子上。
酒精让周子明晕陶陶的。
他情绪亢奋,苍白的脸上难得的,多了几分血色。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周子明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陈宜就在他手心里,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出了口恶气。
“听到了没?”周子明俯□,盯着陈宜问。
他自觉语气严厉,咄咄逼人。
陈宜已经恢复了镇定,他温和的说,“子明,我答应你,你先把瓷片放下来。”
“你骗我!”周子明摇摇头。
陈宜是谁,一头狡猾的狼,十句话里面,只有一句能听听。
“我不骗你,你看,我总得去打个电话安排一下。”陈宜继续循循善诱的说。
周子明已经被酒精侵蚀的大脑,觉得陈宜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不要骗我。”
鲜血染红了瓷片,很滑手,周子明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指头也被割破了。
在陈宜的轻声安慰下,周子明有些犹豫的放下了手里的瓷片。就在他放下瓷片的一瞬间,陈宜用强而有力的手把他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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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淋了那么久的冷水,周子明不出所料,发起了高烧。
烧糊涂了的时候,恍惚间,总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出了一身汗,他觉得难受,有人松开了他的衣服,想给他擦身,周子明睁开眼,胡乱的说,“不要,不要。”
根深蒂固的防备心和警戒心,从来没有一时一刻放松过。
他软弱无力的反抗,被人轻易的制服了,当身体□出来的时候,周子明委屈得流出了眼泪。
有个人给他擦干了眼泪,耐心的轻声哄着他,“没事的,没事的。”
周子明好不容易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有一阵子没见了的任维。
他没有穿着白大褂,而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干净整洁得正如他给人的感觉。
周子明看着他,想说话。
任维发现他醒了,拿过一杯水,喂他喝了一小口。
周子明嘶哑着喉咙,“任、任维,帮我,求求你,帮帮我,把我从这里救出去。”
任维停了一下,静静的站在那儿。
周子明用乞求的目光死死的看着他。
安静的房间里,任维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情绪。
周子明的手从被子下伸出来,在黑色的床单上,一点点的、费力的、契而不舍的,往任维那个方向爬过去。
任维用干净的、没有起伏的声音说,“你付不起代价。”
周子明抬起头,坚定的说,“你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我都给。”
任维没有回答他,径自往门外走去。
“你不要后悔。”
在他离开的时候,周子明听到了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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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搬家

周子明觉得自己是脑子被烧坏了。
否则的话,无从解释他为什么会向冷冰冰,浑身没有活人气的任维求救。
任维的出现,也许就是根救命稻草。
看到了,就猛地伸手过去,死死抓住,等清醒过来了才意识到,覆没他的,是谁也救不了的狂风巨浪。
任维是基于医生的义务才给他一点口头上的安慰。
这些,周子明一清二楚。
大过年的,陈宜也没多少时间留在别墅,隔天就匆匆离开了。
就算陈宜不在了,任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每天都会过来给周子明检查身体,也不会有多余的话。
检查做完了,收拾好药箱,就会立刻离开。
这所别墅,是个牢笼,里面的人,全都是看守,周子明找不到一个能和他说说话的人。
虽然他性格本来就有些内向,不善言辞,但这并不是说,他想和周围的人群隔绝,相反,他很想融入进去。
他为了隐瞒身体的秘密,与周围的人群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隔着墙,当个偶尔参与一下的旁观者也好。
周子明极端渴求着这种平常人的生活。

几天之后,陈宜回来了。
他下了车,转着轮椅进了门,隔着老远,光从跟在他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太好。
不管内在怎么样,至少陈宜表面上,称得上温和有礼,很少发火,他可以和手下谈笑风生,只不过,一旦他发火,那么周围的人都会噤若寒蝉。
周子明站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做不出主动接近陈宜的举动,但是,明明都看到人了,还一走了之,又难免惹恼了陈宜。
这几天他担心养父的身体,想再见他一面,正打算找个机会和陈宜说一下这件事。
想到这里,周子明的脚就动不了了。
好像有自我意识一样的,走到了陈宜身边。
他一一接过陈宜的大衣、围巾还有手套,递给候在一旁的佣人。
陈宜看到他,脸色倒有些缓和了。
他侧过头,和旁边一个男人说了句,“你去准备一下。”
那个男人说了声“是”,退了下去。
陈宜向着周子明伸出手,“来,扶着我。”
周子明看着他修长的五指,有些无奈的站了过去。
陈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从轮椅上站起来,他的左脚装上了辅助器,但是要像平时一样行动自如,还非常困难,不能过于受力和劳累。
陈宜毫不客气的把大部□体靠在了周子明身上。
等他终于坐在了沙发上,周子明好像卸下一个重担一样的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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