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没有取名字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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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02-05 20:19:00 更新时间:2021-10-08 08:30:49

作者:就到家你不给  发表时间:2021-10-08 08:30:49
【原创】没有取名字的短篇


作者:就到家你不给  发表时间:2021-10-08 08:30:49

李青史初见李凤曾的时候是在后山禁地的那片梧桐林里。
秋风萧瑟,万山红遍。
小小的孩子扒拉着面前的梧桐树,偷摸地探出一个脑袋,眼里透出谨慎的光。
风乌拉乌拉地吹,孩子甚至尽量将自己轻飘飘的呼吸掩藏进秋风里。
“过来。”
声音略显沙哑,李凤曾还是发现了他,唇角略微勾起一个弧度。
孩子却嘟着嘴,将手背在身后死命绞着,一步三挪地挪了过去,不情不愿地唤了一声:
“师叔祖。”
李凤曾眼里的光很淡,此刻他将它尽力凝视在面前的小人身上,猜测道:
“你师父叫你过来的?”
李青史对这个师叔祖还是有些害怕的,此刻埋头道:
“师父喊我……过来的。”
李凤曾不置可否,向他伸出了一双手,道:
“来,给我抱抱。”
李凤曾套的是一件质地很轻的红色纱衣,衣袖很宽,此刻抱着李青史的缘故,衣袖捞在手弯处,露出一节细白的腕子,李青史就不绞手指了,捞着他的衣袖绞啊绞。
李凤曾眯眼打量着被绞得乱七八糟的衣袖,终是开口问道:
“小东西,你为什么喜欢绞我的衣袖?”
李青史惊得一下子收回了绞衣袖的手指。
原来他看得到啊,他还以为他看不到呢。
“我以为你看不到。”语气很轻,配上一个很乖的认错模样,杀伤力百分之百。
李凤曾默默将到嘴的那句“我不瞎。”咽回肚子里,转口道:
“你爱绞就绞吧。”
李青史于是眨吧着眼,盯着他的眼睛好奇地看,“可师父说你瞎。”
李凤曾:“……”
……
李青史在李凤曾的身上逗留了很久,直到累得趴在他的脚上呼呼大睡,直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衣广袖的仙长踏着落枫缓缓而来,踩得枯叶有规律的“嘎嘎”作响。
两两相对。
李凤曾偏头看了他一眼,却只听“咣当”一声,手中正欲饮的青铜酒壶当即被打翻在地。
李太虚阴沉且后怕地盯着地上散落的酒,“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你饮酒的吗?”
李凤曾费力地盯了地上的酒一瞬,又若有所思地盯了李太虚一瞬,微叹一声,无所谓地一笑,“你放心,不是什么‘醉梦’,普通的仙酿而已。”
听此,李太虚的脸色才有所好转,但依旧强硬道:
“不许喝。”
李凤曾似笑非笑地以手支颐,道:
“小东西,你知道我,戒不掉的。”
李太虚暗了暗眸子,不疾不徐却阴恻恻道:
“那就你喝一次,我做你一次,做到你不敢喝为止。”
李凤曾一愣,继而又释怀了,倒是盯着自己左手手背上的道侣印来回打量,“你干的?”
李太虚:“嗯。”
道侣印可共命,想必李太虚就是用这种方法将他从死神手中抢回来的。
沉默良久,李凤曾才又望着腿上趴着的孩子道:
“你徒弟?”
李太虚:“嗯。”
李凤曾颔首,“是个好苗子,叫什么?”
李太虚:“李青史。”,顿了顿,又补上一句:
“名垂青史,如你所愿。”
李凤曾也轻“嗯”了一个字,算作回应。
李太虚此刻却逼近他,俯身道:“我想要你。”
李凤曾:“……”
李太虚重复道:“我想要你。”
李凤曾:“可否矜持些?”
小崽子到底是变了,变得这种东西都敢如此直白了,想他以前可是何等的端庄严肃。
李太虚想来根本没有端庄严肃的意思,多年的压抑让他多少有些扭曲,“我想要你,做哭,做射,做得再也不会离开我,再也不会说离开我。”
李凤曾叹了一口气,“别闹。”
李太虚强硬地将他打横抱起,霸道地亲吻着他的眉眼,声音却微微颤抖道:“我爱你。”
一切防线被击溃,李凤曾闭了眼,认命道:“可。”
红绡帐暖,翻云覆雨。


作者:就到家你不给  发表时间:2021-10-08 08:30:49
章一
掌门首座的大弟子因偷喝了小师叔的酒,一时间闹得太华鸡飞狗跳。
慈济殿外,李若愚焦虑不安地来回踱着,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凤曾,一张老脸青了又青,“老七,你要为兄怎么说你?你那酒,就不能撂得高一点吗?”
事已至此,李凤曾无话可说,倒是摸出“醉梦”来,又饮了一口,酒入喉,巨烈的疼痛感让他的五感暂时清晰了一些,醉梦剧毒,乃是修真界排得上名号的穿肠毒药,但对于李凤曾来说,这不过是他的药引,疼痛能暂时让他的感官敏锐一些,而之所以从那么多剧毒中选择醉梦,是因为它的味道要比其他毒酒好上许多。
门“嘎吱”一声被拉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尚舒了一口气,慈眉善目的青年医师。
李若愚赶忙迎上去,“老三,太虚怎么样了?”
李文极缓了缓,“已无大碍。”
闻此,李若愚和李凤曾同时松了一口气,李凤曾还透过门缝去瞄了那孩子一眼,看他面色红润不少,才彻底放下心来。


作者:就到家你不给  发表时间:2021-10-08 08:30:49
……
李太虚是在三日过后转醒过来的,转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是被近在咫尺的放大人脸吓了一跳,险些再度昏厥过去。
李太虚咬着牙,手里还攥着被子,望着面前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强作坚强。
李文极在一旁看得心疼,唠叨李凤曾道:
“老七,你不要吓他。”
李凤曾于是挂上一个生硬的笑容,和软了语气道:
“小东西,身上还痛不痛?”
李太虚本来想说身上还是有一点点痛的,但是看着面前的李凤曾,硬是害怕道:“不痛了。”
出于愧疚,李凤曾依旧和软着语气道:“那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师叔满足你一个愿望。”,小孩子嘛,小东小西哄哄还是行的。
哪想李太虚的头摇成了拨浪鼓,巴不得他离远点,“我没有想要的东西。”
李凤曾望着面前出奇乖巧的孩子,一时无语凝噎。
太华的小孩子们都怕他,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至于原因,他自己归咎于是自己气势太强,吓着孩子的原因,殊不知,太华的小孩子们早已在自家长辈“再不听话就丢你去喂小师叔”的鞭挞下,从小发奋图强。


作者:就到家你不给  发表时间:2021-10-08 08:30:49
气氛一时尴尬,李文极实在看不去下去了,遂赶人道:
“行吧,老七,你走,这里交给我了。”
人一推,“啪”的一声再把门关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李凤曾自是不肯走的,敲了几下门,见李文极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就靠在门框上守着。
大概守了一刻钟左右,李若愚来了,拎着大包小包的珍稀灵药,浑身散发着劳资是金主气息的来了,见着李凤曾,二话不说就将三五个盒子往他怀里一塞,“老七,帮为兄拿点。”
李凤曾点头,转头又挪出一只手去敲门。
“师兄,开开门。”
李文极:“守着,没人开。”
李凤曾:“不是我,是大师兄来了。”
“嘎吱”一声,门再次被打开了,李凤曾也顺势进去。
李若愚豪气地将大把灵药往李文极的桌子一磕,又豪气道:
“不够再问我要。”
李若愚护短,护短护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例如对李凤曾,李若愚很小的时候就熟读了《凤凰饲养指南》,知道宗门的每一根梧桐木都是属于老七的且只能是老七的,对于李文极,李若愚也知道宗门的每一颗珍贵药材都是属于老三的且只能是老三的,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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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极欣然收下,回赠了李若愚一杯茶,茶里加了补肾的料,然,李若愚并不知道,很是受用,李文极也坚信他喝不出来。
李若愚放下杯子,“一杯茶水下肚,精神好多了。”
李文极笑而不语,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若愚是个鹤发童颜的模样,虽然那头白发纯粹是他为了威严自己变出来的,但是几个师弟并不知情,一致以为他是操劳过度,以致于肾虚不固。
李若愚踱到李太虚身边查看了一番,发现徒儿的气色大好之后,欣然开口:
“师父这边给你捎了根血参过来,明天就让你三师叔给你炖了。”
闻此,李凤曾将功补过道:“明天我来给他炖吧。”
……
月入中天。
鲛人夜带刀。
李若愚说是有事要先走了,但刚走两步就被人堵了,他打量着面前的人,一时无语。
“太华你都能翻进来了?”
蓝眸蓝短发的男人实诚道:
“能翻进来。”
李若愚:“……”
李文极扫了二人一眼,狐狸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阁下来此贵干?”
男人顿了一下道:“佣金没给够。”
李若愚一愣,“什么没给够?”
男人直视他道:“说过要加钱的。”
李若愚:“嗯?”
男人于是帮他回忆道:“你说把赤月妖老巢给端了给佣金,拿到血参,加钱。”
李凤曾敏锐地捉到重点,咂舌道:“师兄你让他把赤月妖老窝给端了?”
李若愚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拼出一句:
“这赤月妖……长得太惨绝人寰了。”
李文极:“……”
李凤曾:“……”
实际上却是,这些年来修真界和妖族逐渐讲和,但对于那些为祸一方的大妖怪又不能放任不管,于是李若愚采取了非常手段。
不知来历的神秘打手单方面毒打一些蠢蠢欲动的妖物,竟与修真界没有半分关系。
在此,无人知晓李若愚暗地里给这位神秘打手的东海两居室做出了多少次卓越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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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极忽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李凤曾炖完鸡汤,舀了一碗,就准备亲自去喂那孩子,以展现长辈对他的歉意与关怀。
望着瑟缩在床上的李太虚,李凤曾端着碗,举着勺,慈眉善目地劝慰道:
“要不喝一口?”
李文极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腹诽了一遍老七那僵尸脸一样的表情是什么玩意儿后,接过碗,再次道:
“行吧,你走,我来。”
李凤曾:“……”,人倒也没走,杵在一旁立着。
李太虚在李文极的投喂下,乖巧且小口地喝着,喝饱汤的李太虚还羞涩地道了谢,附上一句:
“师叔的汤好喝。”
李凤曾弯了弯嘴角,并未多说什么。
……
李太虚这毒来得快,好得也快,第三天就能下床了。
见他能蹦跶了,李若愚也彻底放下心来,盘算着去东海逛逛蓝鳞的两居室,还打算顺手捎上闲置的李凤曾,去给人撑撑场面。
对此,李凤曾的表示是:
没有表示,师兄向来挺磨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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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愚还在思忖着给蓝鳞捎点什么乔迁礼过去,兴致勃勃地拉上李凤曾讨论,“老七你说,我该给他捎点什么东西去,低调奢华上档次,最好能把其他送礼的人都比下去。”
李凤曾对他要送什么乔迁礼不怎么感兴趣,只是道:
“我看那位公子独来独往的样子,你怕不是他唯一能请到的朋友?”,言下之意,都唯一了,还拼什么礼?
李若愚听罢,微微嘚瑟地挑了挑眉:
“说得也是,他能请到的怕也只有我了?”
李凤曾轻“嗯”一声,表示赞同。
李若愚看起来心情不错,“也不是什么朋友,他管我叫‘老板’的。”
李凤曾:“……”
……
李若愚最后敲定要送的乔迁礼是一口锅,虽然别致了点,但李凤曾表示理解,单凭这口锅独一无二的他山之石的材质,怕是没几个礼拼得过。
李凤曾瞄了那口锅一眼,点点头。
李若愚于是满意地拎上锅,拉上他准备去东海赶个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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