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骑马踏着遍地残骸，满目肃杀。
此生若想再相见，除非你死。
箭羽穿胸，却避及要害。
可若是我比死更痛苦，又如何呢。
你是否愿与我携手一世。
凤酒，说到底你就是怕死。
毕茵，若不是此间有你，我早已死过千百回了。
天地之间，唯有情字毁人至深，却永世不灭。

再一次走进这里，毕茵仍然觉得痛。
当年凤酒杀了住在这里所有的族人，她从中原赶过来，已经迟了。
十三引着毕茵，在这个地方东拐西串的，竟打开了一处阵法。
毕茵心下迟疑“他为何让你领我来此?莫非他终于想去死了?”
十三握紧指节，此女简直愚昧无知自以为是到了极点。
在远山近水之间，落着一间小木屋。两旁有脆篱支起来的小药棚。
毕茵停在门前，握紧了短剑。
“姑娘请进。”十三足下生风隐了去。
凤酒，此番我便取了你的命走。
凤酒一身红衣，匍匐在榻上，手中握了一根红线。
杀气停在胸口。
“你来了。”
这个声音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丝竹一般和缓醇厚，似是永远含着无尽温柔。
“终于等到你来，我命将休，你便趁早将它收了去吧。”
“凤酒，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自我了断罢。”
红衣微颤，陷在被褥之间，竟似动弹不得。
“毕茵，是时候为你族人报仇了，你还念着过往我已死而无憾。”

“姑娘住手!我主已然足不能行，若一箭穿胸必死无疑!”
原来利刃割开皮肉的声音是这样的。
毕茵慢慢将手中握着的刀柄放开“你腿废了?”
“是。”
红衣颜色渐深，映的凤酒一身轻松的姿态，世间万般美也不过如此。
“十三，刀锋偏心半寸。你先为他止血，我若将他救回来，你就当世间再无此人。”
“你这妖女!我主对你痴心一片!你竟要断了他的命!!”十三将凤酒放平，急点周身大穴。
毕茵眼里闪亮异常“从此你就，归我了。”
喂了一颗大还丹，毕茵带他回到寨子里，丢到床上“反正你已是废人一个，留你条命也好积德。”
“随你高兴罢。”凤酒趴在床上，眼神迷离而痛苦“毕茵…你如此恨我，我死了反倒是好事一件。”
话音刚落，噗噗两声，屋中臭味弥漫。
毕茵死死瞪着凤酒抽搐的身子“这真是报应!”
凤酒消瘦的身躯陷在被子里，四肢狠狠的弹跳起来并向后弯折。
屎流了一床“尿…不出来…呃…”凤酒身子扭曲，看着毕茵却还是一脸满足。
毕茵心口一堵，直接化为愤怒，一掌狠狠地蹂躏这凤酒的小腹。
看着凤酒下身湿透，报复的快感涌了上来。
“凤酒…留你一条命，让你生不如死。”

凤酒悄然松开捏着红线得手。
身子狠狠的僵直，垂眸看毕茵的侧脸，我险些让那毒针伤了你。
一阵剧痛咳喘，凤酒抽搐着昏了过去。
毕茵看着一床凌乱，心中更加躁郁。
“凤酒，你竟如此经不起折腾么。”一把将人拽起来脱了衣服扔进院中的池子里。
看着他静静的沉下去，再拽起来。
凤酒四肢仍然抽搐不止，双颊微红。
毕茵拎着他在院中，伫立良久，秋天的寒风吹过来，毕茵将他扛在肩上带回屋中。
凤酒肚子微微鼓起，鼻间气息只出不进。
毕茵毫不手软的拍向凤酒后背，凤酒张开嘴，呕出一口口混着血丝和水草的池水。
待到凤酒呕的差不多，毕茵将他翻过来放进外间的软榻上，去里间收拾出来满是脏污的被褥。
“我以为，你会将我溺死在那池中。”凤酒竟是醒着的。
“不会那么便宜，我族316人命丧你手，我要一一讨回来。”
凤酒看着她欲言又止“你开心吗?”
毕茵将被子扔到外面，有人迅速收走“你的人还真是训练有素，他们如何忍得了你。”
“咳咳……”凤酒下巴顶在床板上“毕茵…我很痛苦。”
毕茵瞅着他，心中一窒。
当初她曾对他那般好，本不该如此的，毕茵狠狠的咬牙“你活该。”
“毕茵…我如今比死了痛苦百倍。”凤酒身子往下一蹭，跌在地上。
“那又如何。”毕茵俯下身子，抬起他的头“你想怎么样呢？”
“毕茵…若我将之前的罪孽还清，你可愿意还像以前一样待我?”
毕茵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你还敢给我提以前，以前…你就是我的命。”
凤酒眸间一闪，逐渐暗淡下来“现在…我的命…是你的。”

毕茵缓缓笑开“你这条命，我会捏在手里好好玩弄的。”
撤回拖着凤酒腋下的手，毕茵拖着后腰将他放平“原来你比较喜欢睡在地上，不如今晚就如你所愿。”
地气湿寒，凤酒刚泡过池水，毕茵还没走多久凤酒已然烧了起来。
衣服湿了个透，后颈似有阵阵的凉风，身下定又是一片狼藉。
凤酒，凤酒…不知你这好酒能否解了我苦苦的相思……
“毕茵…我好冷…”凤酒胸腹间剧烈起伏，不一会儿带着上半身剧烈的抽搐着。后脑一下下磕在地上再抽搐着弹起来。
黑发凌乱的铺开，被黏腻的血液渗透。
凤酒，我这情比金坚，你只要到哪都捎上我就成，其他一切就都是我的事儿。你的心，和你的身子都放心的交给我罢。
“毕茵…我…呃……”好痛…
“凤酒!”毕茵本是来抱他上床，省的明日又报销一床被褥，却见这人将自己磕的头破血流。
“毕…茵…”
“不许喊我。”毕茵抱住他的头，摸着一片湿濡，血液从头发里渗出来。
局部痉挛发展到全身，四肢剧烈的扑腾着，毕茵迅速揽住他放在榻上。找了枕头挡在床边。
找来了药酒和纱布，毕茵拿着东西抱起凤酒尚在颤抖的身子，剥开乱发，上药包扎。
“唔…好冷…”失血之后凤酒身子不自觉更加靠向毕茵，潮湿的衣服就这样抱了个满怀。
做完这一切，毕茵仿佛看见以前义无反顾爱着的自己。
“不…不!他是我的仇人…我已经不爱了…”毕茵吓了一跳，放下凤酒就走。
毕茵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徒留一室静谧。
凤酒长睫一颤“已经不爱了…么？”

我要不要再来一更捏……可是我的存稿就要米有了啊…

日上中天，毕茵站在塌前，看着昨夜自己细细裹着绷带，恨的咬牙。
“凤酒!你怎么不去死!”
“你可以杀了我。”凤酒睁开双眼，却一阵眩晕，恶心欲呕。
“杀了你我嫌脏手!你这个废物!你为什么不死…”毕茵双眼通红，却没有泪。
凤酒定定的看着她，若有所思，抿唇不语。
毕茵被这审视的眼神激怒“我定要让你痛苦到生无可恋。”
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微笑“这是会让人上瘾的迷幻药，你会喜欢的。”
毕茵叫人拿来一碗清粥，把药粉撒进去搅匀，让那人举着汤匙放到凤酒唇边。
“喝了它。”
凤酒瞅着毕茵，薄唇轻启“你喂我。”
毕茵脸色一变“石榴!把粥给我灌进去!”
“圣主，他咬着舌头，嘴掰不开。”
毕茵走过去“让他咬，舌头断了赏你二百两银子。”
“是。”
名唤石榴的男子使了蛮力，凤酒任舌头上鲜血淋漓，纹丝不动。
石榴憋的脸色通红，终于不甘心的跪倒在地。
毕茵接过粥水一巴掌扇过去“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举着汤匙用力顶在凤酒牙齿上“满意了?”
凤酒缓缓将牙齿松开，陷在舌头里的牙齿血红，凑过去含住了毕茵手中的汤匙。
药效发作很快，凤酒依旧迷离的问她“你开心么?”
“你痛苦，我便开心。”
凤酒意识渐稀，声音嘶哑“毕茵…”
看着凤酒被药物控制，起先一脸茫然，时不时咧嘴笑笑，口中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后来迅速陷入痛苦之中，冷汗涔涔。
我族人从山里来，至纯良善…你竟动手全都杀了!
我毕茵山野出身，自认配不上你一教之主，来日再见必相生死!
你不杀我，来日我定然取你狗命…
“你早先留我一命，如今我亦不让你死的痛快。”毕茵转身欲走，却见凤酒勾着一角不放。
“……”
毕茵抽出短剑，划破了衣角“你当我还是从前万事以你为先的毕茵么。”

肠鸣声已然不绝于耳，却迟迟下不来。
毕茵看着凤酒颤抖着与身体本能较劲，她知道自己快要碰到他的底线了。
“怎么?这身体现在还听你的话么？”
“你…就连…半点尊严也…不留给我么”凤酒满脸虚汗，他觉得快要窒息。
凤酒胯下的男子，竟看着他无助的样子，博～起～了。
凤酒显然也注意到了，绝望就快要将他盖顶淹没。
然而毕茵心中反常的没有半丝欢愉。
她只想扭断那个男人的脖子，戳瞎他的眼。
熟悉的杀气浓烈起来，凤酒半阖的眼中出现一丝光亮。
胯下的男人不知收敛，竟还兴奋的急喘起来。
“石榴!将此二人剁碎了喂狗!”
“这个人…只有我能动!，其他人想想也不行!记住了吗!╰_╯“
“是，圣主。”【yes boss!】
凤酒身下失去了支撑，软绵绵的吊在床上，毕茵搂着他的腿，将床慢割断，把急坠而下的凤酒揽在怀里。
突然改变体位，凤酒哆嗦着两眼翻白，嘴唇紫柑。
这是心血不通的征兆。

毕茵自打这次见到他，就没在意过他的身子，就剩他二人反倒觉得硌手了些。
因为宿便堆积微微坚硬的腹部，此时动的更加激烈。
“唔…将我…放下。”
毕茵挑眉“好吧，我顺便找人准备新的被褥。”然后迅速把手撤回去。
然后放任凤酒歪在恭桶上“你要尊严?好啊，今天你的一切都交给你自己处理。我就不打击你所剩无几的尊严了。”
凤酒看着毕茵，几乎以为她是个替身。
从前的她温柔体贴，对他嘘寒问暖，看不得他经受一点来自外界的苦难!
可现在……她已经可以残忍到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不问……
“哦，等等，你要拉出来了吗？刚刚不是很能忍?难道我在这里你不介意?”
她的容颜仍旧如此娇俏，可她的心中，对他只剩下恨。
也罢…自找苦吃，他凤酒甘之如饴。“毕茵，别走。”靠着床幔的身子已经开始下滑，恭桶也马上要打翻在地。
“帮我…好吗？”毕茵欣赏着他所有的无助。
“可你的尊严怎么办?你的人常叫我妖女…我绝对不会留给你尊严这种东西。”
“你不过是想让我痛苦，其实我连死都不怕。”凤酒颤颤的将手举起一点
“随你处置便是。”
毕茵捞起他的身子“这才是魔教教主该有的觉悟。”
将他扶正坐在恭桶上，可软绵绵的下肢，一直不怎么听话。
肠鸣声仍在继续，水泻的声音十分猛烈。
直直泄的凤酒脱力栽到毕茵胸前，颤抖着呻吟“唔…肚子没…力气…”
毕茵不得不夹着他的身子支撑他“还没好?”
“呃…胸口…好闷……”凤酒忽然梗着脖子大口喘息，狭长的眼中泪光闪动，鼻翼因为剧烈的呼吸微微收缩。平日淡色的嘴唇此刻紫的吓人。
毕茵心里一沉“凤酒…放松…看看你自己这难看的样子!”
窒息使凤酒开始抽搐，这次很严重，口舌大张着来回摆动，身后的水声还在随着抽搐的节奏一股一股的往外喷。

“啊…啊…毕茵…呼咳咳咳…”凤酒翻着白眼“你…当真……不爱……”大口大口的血从凤酒口中呕出来。
“凤酒!”毕茵搂着他的肩将他横抱起来“你这个废人，你除了会抽，会叫我还会干别的吗!”
“毕茵…呕…呕…你…爱我吧…求…你……”
“我恨你!你这狠心的魔鬼!我巴不得你死!”毕茵抱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便液已经流了她一手。
凤酒抽搐着到处拍打，一只手竟扣上自己的眼!
毕茵压住他“凤酒…你可以等清醒之后自杀!但不能毁了这眼睛!”
“呃…啊……”凤酒的脑袋在床上剧烈晃动，血水喷了毕茵一脸。
毕茵怒了。狠狠的拽起他的头，吻了过去“你这该死的!你该庆幸，我不想亲手杀你。”
凤酒抽搐的身子毕茵懒得管，只是捧着凤酒凤头，堵着那满是鲜血的口。
翻出一颗清心活血的药丸，毕茵递过去，而凤酒的头无力的一直摇晃，毕茵捏碎塞进他嘴里，他都会抗拒的呕出来。
“我给你的药…你都给我吐出来，难不成等着我喂你?”毕茵掰开他的嘴“还记得以前的我怎么应对这情况吗。如今别指望我用嘴。”将碎药丸快速顶进凤酒口腔深处，抬高了下巴，上下抚摸着他的喉咙，直到他和着血将药丸咽下去。
“咳咳咳咳……”毕茵看凤酒咳的撕心裂肺，却不再咳血，就闪到一旁袖手旁观。
“你为何……不放任我就此死了…”凤酒一身狼藉，却还是眼神清亮。
毕茵心中一阵发虚“现在死了太便宜你了!”
“你巴不得我去死…却又见不得我自生自灭么。”凤酒蹙眉“怎的两年不见…性格如此难缠了…”
“你个恶心的废物”毕茵端着粥水放到一边，唤来壮圆收拾残局。
壮圆是个新来的打杂虎背熊腰，像拎小鸡子一样将凤酒抓起来，丢给毕茵。
毕茵见着此举有些瞠目，急走两步双手一接“你这是做什么？!”
“回小姐话，壮圆是来打杂的，不是来看顾废人。”
毕茵清晰的听见怀中传来一声脆响，定是骨头断了。
不过让凤酒吃吃苦头，正合了她的意。“以后你还负责喂这人吃饭，要让他吃光!。”
毕茵将凤酒放在床上“以后壮圆会照顾你。我就不来了。”

不能在再对手戏了……不然大虐到不了实在捉急……

大瓶颈……
打那日以后，毕茵真的再没来过。
每日都是壮圆，端了那粥。
伺候凤酒喝下去…每次都要费些周折。因为凤酒拒绝壮圆给他的所有东西。
他宁愿睡脏被褥，不净身，也不进食。
哪怕一天天被壮圆各种摔打，壮圆甚至想要猥亵他，只有那一次，凤酒削掉了壮圆半个拇指。有一根银针甚至穿过胸骨摩擦到壮圆的心脏。
他凤酒对毕茵听之任之，不代表就不能要了他壮圆的命。
打那日起，凤酒不吃不喝不睡，又有药瘾折磨，感觉每一根骨头里面都爬满了蛇虫鼠蚁。
整个人迅速消瘦，壮圆也是个阴损的，就有胆子看着他一天天衰弱下去！
如今他身上已然生了褥疮，凤酒看着手肘上一片片小疮痕，已然想的到自己身上是什么状况。
“妖女！”十三破门而入“你竟然将我教教主折磨的那般狼狈，何不痛快给他一死。”
“怎么，当时我们怎么说的，留住他的狗命，他就是我的人了。我如何对他，是我的事。”
十三哼笑“也好，那麻烦您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
毕茵怎么也没想到，她五天没来，凤酒就成了这样。
满身满床的便溺已经凝成了渣。形容枯槁，嘴里念念有词
“好难过”凤酒满眼血丝，眼神呆滞的看着五天前的粥碗“好想要…快给我……”
“圣主，您可来了。”石榴围在床边“他现在药瘾发作，不许我们接近。”
壮圆跪在一旁“这些天他不进食，也不让小人碰他，还削掉小人半个手指。”
看着壮圆的断指，毕茵竟莫名松了口气，“还有气儿就行。你俩下去吧，石榴，把壮圆给我阉了。”
壮圆腿一软跪在地上起不来，石榴顺手给了他一刀，壮圆立即人道不能。
卧槽的分割线——————去你妹的未知错误——————

毕茵走到凤酒身边，碰住他的脸“我是谁 ”
凤酒抿嘴笑的腼腆“毕茵。”
然后眼神疯狂起来“给我吃粥！我要！好痒…好疼…给我…”
风就浑身燥热难耐，快速抽搐起来，眼睛血红的像要爆开。
“凤酒…怎么，我还以为你在玩宁死不屈的游戏。”毕茵撩起凤酒的脏衣服。
身下尤其腰腹部，大片的红肿溃烂。
毕茵毫不手软的将凤酒翻过去，臀部委在被褥上太久，沾满了黄白污物。
“呃…”凤酒难耐的哼唧一阵，渐渐消停下来。
“还以为，你已然玩腻了我。”凤酒闭着眼睛，似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你很有骨气啊…五天给我不吃不喝…”毕茵将他抱进木桶“难怪十三叫你妹妹来围剿寨子，啧啧啧，你也是太惨了点。”
找来药酒，狠狠的揉在风九天身上。
手下的热度让她很想将他捏碎“你故意把自己作的这么惨，怎么办好想让你妹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醇儿。”凤酒恍惚的挣扎着“别让她看到我这样。”
“本来我这次来，是想把你转移到别处去，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却不愿遂了你的意。”
凤酒身心俱疲“十三生性有仇必报，她心思缜密若是来了定不会让你的人安然离去。”
“我如此对你，你又何必……”
“你这该死的妖女！吃我一鞭！”钢鞭被毕茵绕在手中，借力一飘，人已然到了门外。
“好个凤醇，多时不见，倒是比你哥出息多了”
“凤醇住手！”凤酒身子探出床外“别伤她！那时的事儿她还不知道。”
“哥！你如何成了这幅摸样！”

凤酒被凤醇楼在怀里“别…别动手。她没将我怎样。”
”你看看你！已然被她祸害成这德行居然还替她说话……”凤醇一脸不忿。手下将他身子裹好“无知的人真幸福。”
“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接受那么残忍的事实，至少…她恨着我还有勇气活下去。”
凤酒消瘦的身子，轻羽一般惹人怜惜，身上布满褥疮，显得更加孱弱。
“哟，终于出来了。”毕茵只身站在十三院中“”想带他走?
凤醇看向怀中的凤酒，后者摇摇头。
凤醇一脸冷凝“是！我要带他走。”
毕茵看向凤酒，神情有些迷惘，却点头。
“走便走罢。”近似喃喃“不然再过些时日…我怕我下不了手……”
“你这妖女，装什么大头蒜！教主这人什么样…你当真不动脑子不用心么！”
十三接过凤酒啐一声“榆木。”
毕茵脑袋翁的一声。
近日来隐忍着的，纵容着的。
如此温柔，只有此时才敢正视。

不…不可以动摇！
毕茵握紧了短剑，她刚是怎么了。
竟要放过那灭族的大仇人么！之前的一切定然是凤酒故意制造的幻觉！就为了今日的一切！
所以只要用力恨他就行了！让他痛苦，不如让他恨的人也痛苦！
“你们都可以走，但是…！”毕茵默默催动迷幻药力“要等你们断了凤酒一条腿之后…哈哈哈……”

“什么？毕茵…你莫不是神志不清了。”十三狐疑的盯着凤酒“教主你没事吧?”凤酒觉得体内有什么不断沸腾起来，到了他的右腿上！
心下了然…之前那粥水，除了影响他的神智，还有更厉害的功效。
很快，凤酒的腿上脉络凸显，从下往上发黑，干瘪。发出弱小的彭彭声。
凤醇一干人等傻在当地“这是怎么回事儿！”
毕茵低声“之前我在他的每一条经脉都下了药，除非段其一肢，否则一刻钟以内他必然全身爆裂而死。”
“jian人！”凤醇目眦欲裂“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毕茵莞尔，眼眶猛的一酸“我等着那一天。”

凤醇双眼通红“你个不知好歹的！我哥哥这般护你宠你…你竟敢对他如此！”
凤酒努力扭了脖子“凤醇住嘴！”眼神中透着威吓。
凤醇话到嘴边，又恶狠狠的咽下去。转而又说道“活该你如今孤身一人！”
毕茵看着二人互动，心中疑虑陡生。
因着眼下形式没有表露“你们最好快点动手，不然他就要化为一套滩血肉了。”
“毕茵…”凤酒将眼睛闭上“你不必如此，我也不会跟他们走。”
“哥！”凤醇不依“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丢下我，丢下教中一干兄弟！她值得么！”
“那沈蒲杀妻弑父，四肢不全还深爱他人！可值得你为他受剜心之苦！”
“……”凤醇满目疮痍“至少…他没有对我恩将仇报，没有要了我的腿！”
恩将仇报……
毕茵心中更加忐忑“凤醇…你都知道些什么?”
“哼…”凤醇扬着下巴“你要是有点人性，就给我哥解毒。”
“此毒无解。”毕茵双手一摊“这是可以压制毒性的药丸。”

凤醇接过药丸，要给给凤酒服下。
凤酒偏头，肩膀突然使力一挣，竟离开十三将自己摔在地上“毕茵…别问她…好么？”凤酒艰难的用脸和手蹭在地上，将自己朝着毕茵的方向缓缓挪动。
毕茵看的惊骇，不自觉朝前两步“你…你这是要作甚！”
十三反应过来忙去搂趴在地上之人，被凤醇拦下。
凤醇满心怒气冲天，头顶几乎冒了烟去！
玉手指着凤酒，不管不顾朝着毕茵喊话“你看看这个傻男人他究竟爱你到什么程度，你不是问我么！我就告诉你！”凤醇咬唇“那日你所有的族人，都是你杀的！他们内讧要杀了你阿爹，我哥赶到之时…你已然护着你阿爹的杀红了眼…解决了所有的族民之后……”
“混帐！凤醇！不许说！”凤酒扭曲着身子吼道。
“你闭嘴！”毕茵瞪着凤酒“说下去。”
凤醇看着自家兄长，满眼热泪“解决了他们，你爹看你癫狂的样子，就拍肩唤回你的神智…哪知一回身一刀就捅死了他！”
“凤醇！！！”凤酒喊着凤醇却盯着明显错乱的毕茵，一脸凝重。
这个答案让毕茵如遭雷劈。
原来所有人都是她自己杀的……
真相竟是这样！！！

“凤酒…?”毕茵茫然的看着趴在地上那个灰头土脸的男人。
“这不是真的?”毕茵胡乱的搓着衣角“我明明记得我是后来才赶过去的…到底哪里是出错了……”那神态竟似幼童，望着凤酒无限委屈……
“毕茵…毕茵，你还有我…我们不想了…我很累，恐怕不能爬到你那里。”
往事接踵而来，一一在脑海浮现，毕茵看着凤酒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竟以为是你杀了我的族人…”跌跌撞撞扑到凤酒跟前，又笑起来“结果他们全是我杀的！哈哈哈哈哈哈！”毕茵眼神晶晶亮，似是想到了好主意。
“凤酒！”毕茵握着凤酒的手“不如你也杀了我罢！”
“毕茵！你疯了么！”凤醇绕过哥哥的身子，拽起毕茵，抬手一个耳光，响亮的厉害“现在不是你疯的时候！”
毕茵傻了一会儿，复杂的瞅着眼前的兄妹二人“我…还能补偿麽?”
凤醇不依不饶“你欠我哥的，永远偿不清。”

毕茵抱起凤酒狼狈的身子，犹豫了一下，交到了十三手上“我的确是欠他良多，请你们带他走吧…给他最好的照顾和生活。”
凤醇内心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这话不太对。
“毕茵！你说的的补偿竟是要赶我走么！”凤酒咬着毕茵的衣服，恨的心头冒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毕茵指缝间转出一枚银针，插在凤酒后颈，让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