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惜璧》古风-生子-无虐-渣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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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4-30 15:35:00 更新时间:2020-05-25 12:39:08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鸾镯不动,抬眼冷冷看着周边的守卫和昭麒。原来那些个守卫,谁也不敢动帝姬。为首的躬身道:“帝姬殿下,请。”鸾镯贝齿死死咬着唇,半步不挪,并未屈服,一对腕子在身后挣扎着,昭麒的发带乃是冰丝织就,坚韧至极,如何挣得开,不多时早已鲜血汨涌。帝姬千金贵体,伤着分毫皆可牵连身边人,故守卫等皆吓得面色惨白。


鸾镯竟挣断了发带。


冰丝是良剑都奈何不了,昭麒冷眼看着,暗惊这帝姬如此悍猛。下一刻,他复用鹤鼎上垂的束丝将她缚了束丝贴上伤口,鸾镯痛得嘶啸:“中原小儿,你放开老娘!”


此言不堪入耳,昭麒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帝姬魇疯了,就这么押着,直接送予宫中的塞罗国女帝!尔等无需瞻前顾后,出了事,孤担着。”


虽带着伤口,鸾镯却继续挣扎,不顾伤口流血,仿佛入网的鱼,非要和罟斗个你死我活。守卫们得了保命符,压着她出府。


终于是出府了。鸾镯抬抬眼,长睫轻颤,掩去满目戾气。还是脱不了随母亲入宫贺寿。


与此同时,几个侍姬理着殿中狼藉,一个小侍姬捧着三颗骨骰,不知本该摆在何处。尚宫令道:“收了。”便收起来了。昭麒一心都在柳璧身上,负手迈过画屏,直到烟青色的修长身影映入眼帘。


柳璧起身,行礼道:“世子。”


“快起来,”昭麒扶他起身,柔声道,“我不是说过,无需多礼,也无需唤我世子。”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哈哈哈哈我写了一个帝姬系列的笑话,灵感来源自网上流传的王警官系列笑话,我和基友因为王警官系列笑话笑了一个下午哈哈哈哈哈啊哈嗝。


这个不是正文,不看也不影响剧情,请按照萌点选择食用。几个梗并非原创,来自网络,侵删致歉w


小可爱们看文愉快,mua









鸾镯刚到宫中的时候,不信佛。她妈让她抄经书,抄个百八十遍。直到有一天,奏了效。


只见千层藏经塔中,鸾镯抄着抄着,猛地站起来,对佛像心如死灰道:“来,大兄弟,你现在就把我弄死吧。喵的老娘不想活了。”





鸾镯:“哎,这壁画讲的是什么?”


柳璧把孟母三迁的故事讲给她听。


鸾镯叹道:“你们中原人真会玩儿。不过搬家有用是因为孟母他有一个好儿子,换了我,搬一百次家也没用。”





宴上酒过三巡,众人皆累了。鸾镯也使得慌,一使得慌她就想脱鞋。


在帝姬疯狂试探的时候,女帝威胁道:“熊玩意儿,你敢在国宴席上把靴子脱下来,寡人就锤死你。”


鸾镯内心:不应当,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鸾镯跟她妈说:“妈,你帮我把那个乐师要来陪我睡,让我抄多少经书都行。不然我一个字儿不动,略略略。”


女帝:“孽障,你这是在求人??”


“对呀。那还要我怎么样,像一只小猫一样卖萌?喵!喵!喵!萌不萌?”(帝姬式绝望)





鸾镯一笑就哈哈哈哈哈根本停不下来。


有一天,到了读经的时候,鸾镯笑得边抽边读:“罗毕因神佛……啊哈哈哈嗝,莲华不染,不染……哈哈哈哈哈……不染纤尘,净境而生……哈哈哈嚯嚯嚯。”


女帝:“孽障,你笑什么?佛庙圣地,岂容你放肆!”


鸾镯笑得不能自己,一副即将撒手人寰的样子。


女帝:“你别一天到晚这样。即刻去佛像前静心悔悟。”


于是鸾镯笑着走去佛前,又在佛前笑了半个小时。





景候府里有处木樨清池,多七色馥鸟。鸾镯在那儿玩的时候,柳璧着内侍递给她一盅小鱼干。


于是鸾镯不看鸟了,捧着小鱼干开吃:咦这是什么为何乳齿好吃?哇老娘根本无法自拔!海鲜味,嘎嘣脆!海的味道我知道!


鱼干见了底,她又问璧美人:“这个,你们还有吗?”


柳璧:“帝,帝姬殿下,这是奉给殿下喂鸟的……”


鸾镯:“???我是哪我在谁?”


又忽然想开了,鸾镯:“哎呀管他呢。今天我就当一回鸟,还有吗?”


柳璧:“还望殿下三思,贵体为重……”





鸾镯:“公子我倾慕你,跟我回大漠吧。”


柳璧:“帝姬殿下莫再开玩笑了,奴才是景候世子的侍从,一辈子跟着世子。”


好巧不巧,“世子”二字的谐音与塞罗国的“耗牛”发音相似。


于是鸾镯心如死灰:“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好,你宁愿去爱一只耗牛,也不愿意来爱一爱我。”





“帝姬殿下,圣上让殿下今晚抄《莲华经》八遍。”


“喵了个咪的,我收拾收拾去世得了。”





鸾镯:“你们天天帝姬帝姬的叫我,一点也不顺口。换个叫法吧,我的名儿在你们中原是什么意思?”


藩王甲:“一种鸟,和镯子,就是咱们平常戴的镯子。”


侯爷乙:“鸾凤者,瑞鸟也。”


郡主丙:“以后叫你阿雀吧。”


鸾镯:“朋友们,我想,你们可以叫我鸟姐。”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柳璧瞧着他,昭麒不系发带,青丝散乱,却丝毫不在意,只含情脉脉望着自己。忽有为他绾一绾发的冲动,柳璧也知晓,若自己主动为他绾发,他会欣喜至斯。


“璧儿,怎么了?”


“不妨事。”柳璧垂下眸子,不知心底何处泛上滞压已久的酸楚,便舍弃了绾发的念头。


昭麒拥着他往锦榻上坐下,问道:“那西域帝姬诡僻放诞,往你我这里一闯,无礼之极,圣上再与塞罗国结交,便要掂量了。她可曾伤着你?”


柳璧:“不曾。世……殿下发带散了,换个侍姬来为殿下绾发罢。”忆及方才昭麒不许唤世子,因改口了殿下。


“殿下也不许唤,”昭麒执住柳璧右手,凝眸:“唤元郎。”


柳璧甚为难:“你……”


便是这发自内心的一个字,足以让昭麒心口荡入无尽欣喜。你我之称,使两人间有种平等的亲近。


昭麒薄如刃的唇漾出笑意,托腮在暗纹小几上,眼睛里满满都是期待:“还有,我不要帝姬绾发,我要你来——”


十六岁的世子,案上托腮,语中带笑,倒越发显得风神如玉年少意气。仿佛他还未被世事无常打磨过。


柳璧想,原来他十六岁的时候,是这般模样。


“是。”柳璧起身,捧来犀角梳和海青油,为他梳起发来。


良久以后。


“璧儿,我们走吧。”


“去哪儿?”


“为你父母落葬。”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up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白鹭洲,夹横野渡,山水交叠。正值初冬,枯苇断蒲上铺了一层白霜。


车马自官道行至长满枯草的小径。车舆里,昭柳二人相对而坐。昭麒看他明明已经到了故里,却不曾掀开锦帐往外瞧,像是不忍回忆起抄家没落的过往。心中也不免跟着悲凉。


逢春儿着皂靴长衣,待车队将停,方靠近了车舆道:“世子殿下,到了。”


荒苇没处深深塘池里,便是柳氏十几口的埋骨之处。


几个侍姬捧来挖金熏香的手炉候着,逢春儿使个眼色,小内侍抵好脚踏,掩落的锦帘被侍姬掀起。昭麒为他紧了氅子,四下一打量,柔声道:“我们走吧。”便亲自扶着柳璧下来。


“天凉了,你身子又弱,一个不留神便容易染上风寒。”昭麒忆起,上一世他便是因着风寒入体,把身子冷坏了,听他咳嗽都觉得活不久。如此想着,无异于焚心。这一世,无论如何都不敢让他身子有损。


柳璧接过手炉,向他略略点了头。心底是灰败尽了的,家中无人在人世,甚至有些许亲旧尸骨都流落辗转于流放途中,连全尸都留不住。


昭麒令旁人守于原地,与柳璧并肩穿过苇丛,乱葬岗子入眼,有一具尸体还体面些,破草簟殓裹着,其余白骨成堆,谁也辨不出谁是谁。


体面的是柳璧的父亲,身为家主,也就死后多一席殓裹。


柳璧由着长风卷开外氅,看了残骸一眼,未曾有丝毫惊哭。


他只是丝丝闭上了眼睛。一对芙蓉眼睑抖了抖,犹如残花谢叶离枝。


昭麒伸手,将他拥入怀。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回家了,文写在本子里,还弄了两个番外,一个世子昭麒的,一个帝姬鸾镯的,这次给你们看两攻的成长历程。同时从根本上阐述明白这两个人的性格差别。


既然在这里更文这么久了,也唠唠我最近的日常:
1有一首爱妈的古风歌叫《艳唐》,很美很大气我很喜欢。突然想把cn改成艳唐,我基友说你可以叫艳唐娘子,我:我是艳唐总攻。
改不改名字什么的再说。
真心喜欢雍容华贵的唐制汉服!刚入了夏天可以穿的袒领襦裙,准备自己做头饰和璎珞,这个夏天我攻攻的。
2最近脱团啦,找到了我真心想好好照顾的媳妇。欣慰又庆幸,我是上辈子拯救过世界吗竟然有了这么可爱的媳妇。
3同学看完我的写文的本子,我问她你觉得帝姬怎么样,她:“这姐们战斗民族的吧,这么虎。”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希望继续催我更文,么么叽。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昭麒未曾食言,着人查了官册上柳璧那一双流放的兄姐,皆死在路途中。这也是常有的,流放之人,长途跋涉又缺衣少食,未到关外便死了十之八九。


如此说来,柳璧在人间,便是孑然一身,无亲无旧。昭麒想,这也无妨,他没有亲人,由他护着他一辈子。柳璧留在他身边,必受得万千疼惜。


关于流放之兄姐不在人世这一桩,柳璧不问,昭麒也不言。他若知晓,只会徒增伤悲罢了。


白鹭洲柳氏遗骸,被昭麒迁坟至汉阳候陵旁的附陵。他想着,待自己及冠,便会修好自己的陵墓,这些日子做了不少铺垫,欲扶柳璧为正室,带明媒正娶后,着柳氏遗骸便葬入自己的陵墓,陪在璧儿的棺位旁。


入夜回到景候府,昭麒先去给王妃问安,又回到品轩殿。


柳璧坐在暖阁里,对着一盏清茶,怔怔的发痴。不知在想什么。


暖阁里终日烧着地龙,甫踏进去便觉得温暖如春。昭麒由着实际褪下玄穗貂氅,以眼神屏退房中诸人。


他生了戏谑之心,端起案上那盏茶,屈膝半跪下递给柳璧,仪态恭谨,与方才给景候王妃时别无二致。


“殿下!”柳璧如何敢受这一礼,连忙站起身,“殿下这是怎么了?万万不可……”


本想玩的小情趣变成了惊吓,昭麒只得站起来,与他笑道:“平日里你我亲近,你受我行个礼又如何。我忽的想起来,今日还未给你请平安脉。”


柳璧:“不请了也无妨。”


昭麒却笑道:“脉还是要请的。南风,传宋太医。”南风自屏外听着传唤,应了一声,执拂尘唤小内侍去请太医。


柳璧暗暗苦笑。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每日请脉,于他而言,都是番煎熬。


近来昭麒临幸过好几遭。自那日侍姬送荔枝后,昭麒每每寻机会软语相求,到了他差不多动摇的时候再不请自上,翻到他身上便不下来。柳璧甚怕自己珠胎暗结。


他母亲是外族人,当初族人被灭得差不多了,方辗转到白鹭洲,过门为妾。那一脉血统,是无论男女皆可延绵子嗣的。幼时他尚不觉有什么,如今意识到孽债一半都因此而起。


柳璧自认如蜉蝣蝼蚁,四不足信,只连累了善儿。


今生实在对子嗣没有期待。失去的太多,过程太煎熬痛苦,甚至连得到亲生骨肉都惧怕。


那厢侯府里头诊着脉,宫中且逢良辰,塞罗国女帝携唯一所出的帝姬见过天朝圣上,奉上国礼十八尊开光玉佛。


圣上下席,亲口吩咐给女帝赐座。


女帝轻拂凤逻广袖,道:“鸾镯,给圣上见礼。”声音威仪,且含了几分凌厉,尽显一国之君的气度。


佩戴长穗头纱和面纱的帝姬盈盈行至偌大正殿中央,右手抚在左肩头,跪拜奉礼,暗红的织锦缎袍遍绣漱金鸟和菩提,遮住了纹身,亦把她的桀骜不驯遮得干干净净。环佩珠络曳在地上,闻得脆吟窸窣,鸾镯高声道:“愿天神永佑,陛下福绥绵长。”


当日鸾镯被抓回来,女帝震怒,狠狠地抽了她一顿鞭子,鸾镯仍旧死也不答应入宫贺寿。她嫌这中原内宫仍是囚笼,要自个儿跑去中原宫外玩儿。女帝自然不允。母女两个闹了几遭,鸡飞狗跳,塞罗国带来的国师和诸使臣谁也劝不住。最终女帝瞧着她正在上药的鞭痕,心软了软:“鸾镯莫再和寡人置气了。你跟寡人入宫,这几日便免了你抄经文。还有,中原的饼饵好吃得紧,你不想尝尝?寡人素闻那礼仪之邦的男人个个儿知书达理,阴柔貌美,到时候不用寡人给你要,天朝国君也少不得赠你几个。”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旁的好说,不抄经文是天下第一保命符。鸾镯应下,这才入宫贺寿。


“帝姬免礼。”圣上执九重蟠龙酒卮,以眼神示意总管内侍,“玳安,赐座。”


玳安深知圣上看重塞罗国,自然不敢怠慢帝姬。并不打发手下的人,亲自搁了拂尘,引鸾镯入座。


“给陛下谢恩。”女帝乜着鸾镯,沉声道。


鸾镯却先坐下了把玩着手上三只金钏,开口道:“谢陛下。”


女帝颔首:“小女莽撞,年少轻狂,还望陛下宽恕则个。”


圣上温厚道:“塞罗国君说哪儿话,帝姬殿下的礼数全了。”心中暗暗思忖,本以为这几年塞罗国国力强盛,气度礼仪应与天朝不相上下,何曾想连国君所出的帝姬都这般风度。


二位国君商谈了半晌国事,鸾镯坐在一旁,心里毫无波动地听着自己亲娘和圣上商业互吹。圣上抿一抿醇酒,吩咐玳安道:“你,安排几个御前女官在宫中四处赏玩罢,好生服侍着。只要帝姬殿下舒心,把清岚台太液池拆了也使得。”


鸾镯心想老娘终于是熬出头了,提起裙袂便跟出去,两个宫娥欲搀扶,奈何鸾镯下意识推开,不要人扶。她迈过丹墀之时,圣上恰好见得她一对深红和琥珀的异瞳,危险而妖娆,像鹰。


侯府中,品轩殿外浮起半壁烟霞。宋太医收起搭在公子璧腕间的丝缯与脉枕,沉吟半晌,欲言又止,恭顺看向昭麒。


昭麒抬眸:“如何?”


“烦请世子殿下允准,借一步回禀。”


昭麒会意,屏退侍姬,内室只余三人各有心事。太医自个儿诊出了了不得的东西来,官运通达还是灭口全在世子一念之间;昭麒知晓太医如此必是有要事回禀,且喜且挂心,盼着柳璧有孕,挂心着莫要诊出侯症来;柳璧唯恐结上珠胎,再与他有牵绊。以男子之身受孕得子,天下不容。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太医躬身道:“从,从公子的脉象来看,明明是纯阳之脉,却有喜脉的迹象……恐怕老朽医术不精,诊错了也未可知。”


一言既出,如平地惊雷。昭麒迎过去,惊喜道:“当真?”心已确定了九分,如此说来,确是得子无疑。


“这……老朽医术不精……”太医心有余悸,瞧世子殿下的反应,不会把他灭口,但人心终究难测,在这外宫内府更是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公子璧有孕,若天下所知,定当皆以妖孽称之。如今那隽秀公子恩眷正隆,一朝得子,不知殿下如何处置。


昭麒旋身坐在锦靠旁,扬袖揽住柳璧,狭长的眸垂了垂,朱唇勾出几分笑意来。竟如枯木逢春,冰雪消融。


“既如此,便是孤的福分。你且把此事瞒紧了,着两个靠得住的医官仔细照看着公子的胎,半分差池也不能有,可省得?平日里的汤药补品,这里的侍姬会日日去取。”昭麒嘱咐毕,赏了柄金如意,示意太医退下。此时事关重大,柳璧无家世,一个不慎便容易于他不利,瞒着更妥帖。


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心思最复杂的,还是柳璧。


世子未娶妻,先有了子嗣便是不妥。而且就算一个男子生的子嗣被侯府承认,也不会交由柳璧养大。男宠是万万没有资格养大小公子的。


孩子只会交给昭麒的世子妃抚养。


时过境迁,势有不同。上一世,他还不知晓孩子的存在,柳璧犹能带着善儿避居荒院。实则彼时柳璧因面有伤疤请辞,在荒院的阴冷狭窄里方发觉自己珠胎已结。那种极致的恐惧、庆幸、后怕、孤寂,即使隔世重生也无法忘却。


“璧儿,怎么了?”他抚他眉眼,想拥他躺下,却被柳璧下意识的拒绝了。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昭麒大喜过望,摘了扳指,覆过他下腹,那里有一个交融他和他骨血的初生生命在长大。因激动道:“这回活了十六余年,今日最是刻骨铭心。只恐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十分合意便不像真的,如同在美梦里一般……”


柳璧暗暗苦笑,有了孩子,昭麒是无妨的。奈何自己离骨肉分离的日子,至多十个月。


半个月后,隐隐入冬。此时西域塞罗国、东海雕题国、南梵天竺国,三位国主齐入天朝为九五至尊贺寿。国力最强的当属塞罗国,偏女帝又带着位容色健美秾艳性情放浪不羁的帝姬,更是扎眼。因西域胡人甚喜骑射,圣上寿辰过毕,便提早冬狩。国中景、昭、齐三姓王侯与塞罗、雕题、天竺三国皇族皆承车辇赴龙潭凉川冬狩。


柳璧再度见到鸾镯,也是在此时。


一日初雪,圣上唤昭麒前去对弈。


窗外细雪窸窣,柳璧心中也舒和了些,唤侍姬捧过桐琴,临窗对雪抚起琴来。


上古的残谱《广陵散》,平孰浑厚,古朴天成。


那帝姬鸾镯是没笼头的野马,趁雪烤了只刚猎的腴鹿,喝完整坛蛇胆泡的烈酒暖身,便执刀往猎场走去。


忽一阵幽雅琴音入耳,她红唇嚼着未咽的鹿肉,心下微微起了波澜,成日在祭典佛塔里听那群跳大神儿的礼乐祭鼓听得耳朵受罪,这段不知什么丝竹奏的,倒悦耳得紧。她长眉一挑,信手把尚在金鞘里的宝刀往空中抛了一抛,落下来又接住,再抛,再接。


鸾镯往四下看了看,重檐叠阁,又如往常般寻不着正门儿。便没了耐性,把刀往院墙中一掷,自己一个鹞子翻身沿墙飞入,随即在半空接刀,她拂着削碎的雪粒稳稳落在地上。


院中两个守门的小内侍。窗内拢了碧纱,映出一抹修长半坐的人影。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这会内侍总算没把她当成刺客,迎上去,陪笑道:“这位贵人,奴才不知贵人是……”倒先行了礼。


鸾镯道:“老娘是华阙里·鸾镯,方才听着你们这儿有段声音,不知是谁。来,不管是谁,且带出来,老娘见见。”


内侍心下大惊,公子璧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如何敢随意惊动。这肩上有螭吻图腾的帝姬也不是省油的灯。按理说,帝姬想见个地位卑下的男宠,并不十分违礼。


奈何公子璧身有孕,还是世子殿下的骨肉。


内侍急忙求饶:“帝姬殿下,求您饶小的一条贱命!这是景候世子的院子,那位公子身有微恙,实在是不便宜哪!”


“景候世子?”鸾镯扬唇笑,“就是那个拿绳儿捆老娘的那个?他倒风雅,院子里藏了这么个妙人儿。你进去,唤人出来,给老娘看两眼,又掉不了块肉。”


另一个内侍道:“殿下,殿下,实在是使不得!”


算了,不能见就不见。鸾镯刚要把宝刀往墙上扔,怎么来的再怎么回去,一回首,那曼妙琴音蓦止。


“奴才柳璧,见过帝姬殿下。”青衣的公子抱琴拂雪而来,肩上披着鹤氅,后面犹跟着一个内侍撑伞。


她挑眉谑笑,额前坠一方西番金纹莲镶红宝石坠子。当日在侯府有过惊鸿一面,如今算是重逢。


鸾镯:“你弹的是什么?”


乌木琴身上垂下一排深青流苏,冰弦泛着银光。柳璧恭谨道:“禀殿下,此乃七弦桐琴,中原的乐器。”


鸾镯眸中带笑,随口说:“真好听。”


不知为何,认人都说塞罗国帝姬可怕荒诞得很,柳璧却完全不怕她。这样的容颜,这样的性情,与众不同,两世里见过的女子都千篇一律,没有一个像她这样。


柳璧:“多谢殿下。”


鸾镯:“说起来,老娘上一回见你,还落下点宝贝在候府里。赏个脸,给了我呗。”


她言谈间甚是恣意,曾经对着圣上回话都不肯毕恭毕敬,偏偏对着柳璧却客气。


雪洒在石桌朱栏上,格外静寂。


柳璧回溯记忆,缓声问道:“敢问殿下,彼时殿下摔了酒,随后用什么点的穴?”


她偏过身,线条健美的成熟曲线犹如匍匐的猎豹,犹如出鞘的刀刃。


鸾镯笑,“骰子。”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下面是两个番外
昭麒篇【麒麟御天】
鸾镯篇【大漠银钩】
这个跟主线剧情关系不大,看不看不影响看文,这两篇番外主要是写昭麒和帝姬两个人分别的想法什么的,还有性格特点,都是用第一人称。


麻烦你们回复我一下,想先看世子篇还是帝姬篇,世子篇主要写世子对璧儿的感情和愧疚,帝姬篇就比较搞笑了,因为鸾镯妹子本来就是个愣头青啊,写她的人生历程。这两个你们更想看哪个我就摊开哪个先打字!mua。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下面我要开始打帝姬篇【大漠银钩】了
希望在下午回学校前把这个番外弄完给你们看


么么叽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番外:【大漠银钩】


那天,天儿好像还不错。我娘捎着我往中原皇宫的太液池去,然后,我娘就开始讲我这几天怎么怎么不守规矩,怎么怎么给她老人家添乱。


我娘不愧是一国之君,说起我的混账事儿甚是条理,门儿清,一条也没落下。


我听够了,就威胁她:“你再说我,我立刻从这儿跳下去!”言罢指了指满池水,水里头不知道是什么鱼,金灿灿的,你们中原人就是讲究。


我娘:“孽障休得放肆!速去抄《旃檀法经》三遍,顿悟过错!”


哦,说到底,还是要老娘抄经。


放心吧,不可能的。抄经是不可能抄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抄经的。【bgm: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我:“哎,你还讲不讲那什么,那什么……”半天老娘才想起那个文绉绉的词,“信用。你答应我了,这几天不抄经书。”


我娘:“那你便去佛前跪一个时辰,静静燥心。”


放心吧,不可能的。我的浮躁流淌在四肢百骸,静心哪管用。


我果断道:“不,我选择死亡。”腾身而起,足尖点上玉砌朱栏,果真跳下了水。抄经还是静心,我都不选,今天我选择用一顿打来结束。一池子鱼都惊异于本帝姬的到访,反应不过来的顺着涟漪愣愣的抽尾巴,反应过来的迅速游走远离我。


我在水中扑腾了几下,看着我娘着急忙慌地唤人来救,十几个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跟一排鸭子似的扑通扑通下水,内侍尖锐的叫唤声绕在耳边。一旁赏景的贵胄亦围了过来,人群中竟然也有璧美人,他凝眉望池,显然是被我吓住了。那个什么景候世子,见我落水了,口里传唤暗卫救人,眼角眉梢有那么一点点遮不住的欣悦。速来他看不上老娘,老娘也瞧不上他。


我当然不会真的选择死亡,我潜下水去,找了找平衡,潜泳着游往湖心。心里有点激动和兴奋。其实,现下我要是上去,不被我娘抽得见了血收不了场。以后再上去,情况也不太会改变。反正都是一顿揍,何不耍几个花样,我坚信人生处处有惊喜。


大概小半个时辰,我又到了对岸。若不是这身繁复华丽的金雀紫芝袍,我还能更快。看来这是个内湖,不可能游到宫外,我也预料到了。唉嘿,估计我娘那边还在捞人呢。


两个时辰后,我娘回到了丹阶玉宫,一打开殿门,正看见我沐浴完毕,趴在羊毛绣毯上对着兽鼎香炉烤羊腿吃,还不忘放肉桂和茄椒调味。


而我娘仪态凌乱,心急如焚。她先是扑上来失而复得一样死死抱紧我。然后赤红的眼像是要用眼神把我凌迟:“你上哪儿了!小孽障,寡人受天谴地怒,生下你这么个冤孽!”她高声着人请鞭子,哦,我和我的老朋友又要见面了。


显然周边外人都在,包括昭麒柳璧还有中原国君,说得上话的都劝慰我娘消气。


她老人家当然不可能消气,执着长鞭,像抽牲口似地抽我,三个人上来按住我。她毫不留情地抽我,一下又一下,疼死了简直。以前我娘从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打我,她是要脸面的。看来几天是真的雷霆震怒,根本忍不到外人走。


我嗷嗷嗷地叫唤,回想方才,着实是我的不是多,我玩大了。也不像从前那样嘴硬,只求饶道:“娘休打!娘……啊!娘,我错了!”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寡人不是你娘,你娘早被你气死了!”娘一鞭打在我肩头,疼得我直颤,“得亏是近两年才找着你,要是寡人把你从小养到大,有八百年的寿数也不够折的!”


她说到这里,语气有点心酸迟疑。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下一刻,鞭子没有落在我身上。


“女帝陛下,帝姬刚落了水,经不得这么罚啊。”


“陛下宽心,宽心,圣体为重!”


“陛下,帝姬才多大,您莫一时生气把人给打坏了……”


娘一迟疑,劝声便如潮。其中有我塞罗国的重臣,也有天朝贵胄。


我已是疼的后背动不了。


沉闷一响,鞭子落在绘金玺宝的地毯上。娘指着我,她一幅广袖上七鹰逐月。语气犹怒不可遏:“这么个东西留着也是祸患,楚奚,拿绫子来,把她勒死!”


当然不可能把我勒死。塞罗国的侍女、侍卫跪了一地,劝我娘息怒。


中原国君兴许是看我死了半个,用眼神示意内侍,两个内侍欲把我架起来扶到床上去,奈何身上一碰就疼,我叫唤着,又趴回地上。一个小内侍小跑着出去传太医。


楚奚是我的属官,平时跟在我身边提点我规矩礼仪,此番旋身横抱起我,送入内室。他臂弯碰上鞭痕,我的天,剥皮地狱里也不会这么疼。几个抱着箱案的太医匆匆入内,我仰面趴在床上,心想:为什么我一天不作死就不痛快呢。


楚奚又跪下劝我娘,我被娘一脚踢过去:“传什么太医?!给她治什么?这会子就勒死她,从此清净!”


我在内殿趴着,听见楚奚道:“殿下息怒!万万不可啊!陛下要泄火,要顺心,先赐死属下——”


场面一度失去控制。


半夜,我被上好了药,歇在锦帐里,只着肚兜,手里摸着骰子自己跟自己赌牌。月华斜入,窗外一树暗花摇乱,凤逻长袍的女人提着盏风灯,没有带侍姬,迈至床帐外。


她唤我:“鸾镯。”


是我娘。


我说:“娘。”


她什么也没说。伸手想抚我斑驳的后背,又停住了动作,没有弄疼我。她用眼神示意,一个内侍跪捧着紫檀雕纹托盘,上头蒙了红缎。


内侍跪在我身边,启开红缎。


一柄断了的银钩。它周边还有大漠里的黄沙。


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


银钩,银钩。


我蓦然想起,我曾经也名唤银钩。


那年我不过三岁。我娘御驾亲征,从沥丘攻到碎叶,铁蹄踏遍大漠。我被带在她身边,一同餐风饮浪。


后来,我娘中了鹰图族人的埋伏,三千铁骑,逃不出漫卷黄沙。我娘把我留在一痕较为风平浪静的沙丘后面,她领军悍然冲出重围。彼时,我年少,易被鹰图族人捉住,他们恨极了我娘,一定会先把我当成人质用来牵制塞罗国,再残忍杀之。娘扔下我,或许还能让我有一线生机。


我一觉醒来,再也没有母亲柔软的怀抱,眼睛里,尽是飞沙和暗夜,神秘诡橘,无休无止。


我谁在沙丘后,和野犬抢食,并学会捡商队驼群后的残羹果腹。不知过了多久,被师姐看到,带回去,养了起来。后来我常常想,若非她路过那一痕沙丘后留意那几声小小啜唤,如今我不知已埋骨何处。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师姐是个刺客,鬼门的刺客。杀人无数,魂满血刃。


可我就是喜欢她,我跟在她身边,学会了九九八十一种杀招,学会了观山望月,学会了拥风听澜。我在三岁被抛弃,记不得从前的名字,她唤我,银钩。


等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师姐给我一柄银钩。


我说:怎么我是银钩,它也是银钩?


师姐以烈酒洗剑,低声说,它是一件绝世珍宝,和你的身世有关。


当时我对我的身世毫无兴趣,仿佛我只是大漠的女儿。这样刀口舔血辗转在人间各个角落的日子就很好。四五岁的时候,我还记得我的母亲。我曾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母亲,然后脱下靴子,闭上眼睛,小心地躺上去。


可天下间,唯一会抱着我的人是师姐,唯一会保护我的人也是师姐。十五岁那年,师姐死,葬山丘。我在胸口肩头纹了螭吻图腾,因为师姐的长刀鞘上正是螭吻,这样,我就把她带在身边,无论走到哪里,她都在我身上。


同年,鬼门灭门。


我持刀站在沙丘上,风沙一遍一遍描摹我的肌肤。师兄弟们不在了,天下再也没有人换我银钩。


师姐生前曾说:“风疾沙吟且留名,银钩一出天下惊。”


十九岁的时候,我成了天下闻名的刺客。郢都城中,我凭借银钩连杀十八位夷族高手,世人便唤我“郢都娘”。


也就是那一日,我把手里的银钩弃在尸山上。


我想,既然天下人不会再唤我银钩,无需再留着这样兵器了。我自己就是最锋利的银钩。


此后自号郢都娘,横刀走天下。


两年后,我接到一单生意。刺杀塞罗国的三山都护。


像当年的师姐一样,以烈酒洗亮刀锋。我潜入浓墨一样的夜,对着马匹杀下。奈何早有埋伏,数千塞罗国侍卫包围起我来。


我单刀匹马,顽强抵抗,出手刀刀致命。这等场面也不是未曾经历过,十几年里,我身经百战,数次借命阴曹,修罗殿也来去过几遭。


这才顿悟,寄单的人和三山都护是里应外合了的,请我入瓮。好一个局中局。


无数骑兵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我眼见此局逃不过,便打算咬碎舌头下的丹药自尽,不受他们的零碎折磨。真的很搞不懂策划此事之人,以一国之兵力干我一个?


我吞了药,就在打算去见我师姐探讨刀术的时候,我又给人救回来了。


远隔十八年,我又见着我娘。


原来,郢都城弃银钩,便让女帝知晓,当年失踪的小帝姬与那杀人如麻的女刺客郢都娘有关,设局一看,果不其然。原来,我是塞罗国帝姬华阙里·鸾镯。


身子好了后,我穿华衣,佩璎珞,往圣佛宗庙里认祖归宗。说来有趣,宗祠里供着三两个重臣就是我刺杀的。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


成了帝姬后,我本以为从此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玩儿波斯小男宠,结果藏经阁里有无数经书等我去抄。真的,抄那熊玩意真不如给我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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