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惜璧》古风-生子-无虐-渣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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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4-30 15:35:00 更新时间:2020-05-25 12:39:08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宫廷背景,一时兴起写了生子文。希望各位喜欢,顺便看文愉快,么么哒
自己的cos镇楼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1悔悟重生沉稳宠妻攻×良善内向受,生子
2楼主高中党,打滚求催更,你们你们无论怎么催我我都不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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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愉快,爱你们!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第一折 三年薄幸葬枯骨 隔世顿悔续相思


腊月,雪深数尺。


彼时昭麒正阖了目斜靠在胡床上小憩,他一袭玄衣,外披貂氅,每亩深深掩在阴影里,只隐隐见得轮廓分明的下巴和深抿的丹唇。胡地的舞姬迎着蟠龙金鼎熏出的青烟旋身曼舞,个个面目妖娆,姿态妩媚。昭麒随意瞥了一眼舞姬,淡淡一笑,那笑也不似笑,只是唇角勾了勾,瞧不出悲喜。


有个着茜罗缃衣的侍妾纤手捧了酒,倾身悄声送过去,双膝跪地端给昭麒。他唇角又上勾一寸,信手取了银樽,仰颈一饮而尽。唇畔沾了晶莹酒液,衬得朱若玛瑙。沉重一响,那银樽倾落到在托盘里,侍妾仍旧稳稳跪着。


昭麒又闭目养神片刻,四指搭在自己眼前,指尖的墨青扳指闪出幽幽的影。半晌,他移开手,狭长凌厉的眸子略略垂下。望过盛酒的托盘,烛火明灭间,可见那侍妾肩垂轻纱,颈束璎珞,肤若凝脂,又半露着一痕雪脯酥胸,因着托酒瞧不见脸,青丝宛转却缠缚在香肩。昭麒血气方刚,便动了肝火,信手抚她面颊片刻,唤上胡床云雨几番。


雨霁云收,侍妾服侍他着了衣裳,自己又跪在胡床边。昭麒纵欢之后,不知怎的,心头有些空落悲寂。


偏此时外头有人低声唤:“侯爷,西北红墙门子外那个荒院……”


昭麒抬手示意舞姬停步,瞬间天地寂静,只余落雪堆檐的声音。他沉声问:“什么?”恍然忆及门外荒院,心头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却又因着年岁久远记不得本来面貌。一曲琴音蓦然触及心弦,琴音温柔宛转在心头勒下深痕。


“那荒院里头的公子璧……”


已是三年之久,昭麒在柳璧毁容后第一回想起他。


昭麒开口问道:“柳璧?他如何了?你且进来回话。”


那侍从掀开明黄毡帐,殿中暖似阳春。侍从恭敬行了一礼,观昭麒神色,竟瞧不出异样。他心里还是没底儿,思忖着回禀:“院中不见公子璧,只榻上陈横着一具尸骨……”


昭麒心头惊甚,失声吼出来:“什么?!”


难不成柳璧已死?


仅两幅帘帐相隔,殿中寂静无声,惟惊怒的残韵酿着诡橘的气氛,殿外冰天雪地,恢弘精致的琉璃瓦上结了厚厚的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柳璧擅琴,心性敦厚。


他忽的明白,听侍从道出柳璧这个名字时,思绪勾起的琴声从何而来。他复又想起,他与柳璧初次见面,听其琴声,心甚悦之。他随手赏了柳璧一块玉佩。


此时,昭麒立在偏院外,见之年久失修,断垣残墙,心下一紧:这种院子又怎能住人?昭麒点起宫灯,恰惊了枯枝上一对鸟雀。他推开门,里头竟如外面一样冷。


他着人点了数盏灯,方照得清楚。房中简陋,四壁空寂。甚至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柳璧,柳璧。”他尝试着唤,心中暗觉不好。一个着锦袄的丫鬟递过手炉,他亦无心去接。陡然想起侍从说的在床榻上发觉了一具尸体。


昭麒深吸一口气,伸手掀了床帐。一时间,他眸子蓦地睁大,心头那根弦绷断了一般。挖金含翠云纹手炉碎在地上。


冰冷幽暗的灯火下,岂止是一具尸体,竟是一副森森的骨架。


只一眼,昭麒便知道,这是柳璧的尸骨。


尸骨的颈子上缠着一方美玉。


玉质洁白无瑕,泛着微微的青光。昭麒心中动容,缓缓俯下身去。他忽的忆起柳璧的模样。低眉顺眼,温润清秀。他又想起,除了一时兴起赠下的玉佩,他再也没有给过柳璧什么。


房中寂静无声。


昭麒蓦地抬眸,声音缱绻:“柳璧……”


可那尸骨又如何能应。


不知为何,昭麒忽觉得自己像是踩空了万丈深渊,再也无法回头。可明明,柳璧于他只是个玩物,何须珍惜后悔。


那是侍婢们第一次见到昭麒失态。他向来无悲无喜,又随性而为。今次与往常却不同。他俯身握着那白森森的手骨,眸中动容,定定的看着。玉山一样挺拔的身影隐约倾倒几寸,丹唇启开又合上,极有威严的眸子垂下,无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尸已化骨,柳璧想是已死了半年之久。


他却在死前,将那玉佩挂在颈子上。那明明只是多年前景候一时兴起赏的,没有承诺,没有隐情,更没有深意。




夜深月冷。昭麒屏退侍姬,一个人对着一盏灯,枯坐一个时辰。


榻上尸骨静静地陪着他。


他的心渐渐陷入泥沼,半分也挣扎不得。柳璧死了。他的心钝钝得疼,裂开一个个口子,那些伤口枝杈又生长蔓延,侵占整颗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而伤。


破败的内室里,昭麒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物什。


一个竹条摇篮,里头还搭着一床淡青的软布衾。小案上有一只木兔。昭麒缓缓捻起布衾,下面赫然藏着小巧的虎头帽。这一切无一不预示出一个孩子曾经存在。


柳璧,他怎么会有孩子。


倘若真有一个孩子与他同住,那这个孩子现下又在何处?


三日后,偏远枯树下掘出一具童尸。


昭麒问前来验尸的太医:“这幼子入土多久了?”


太医道:“照这骨质来瞧,一年以上已有。”这孩子看来早就夭折。


有时一日大雪压枝。昭麒忽的想起过往的一桩事:柳璧毁容之前,他正赴南山狩猎,身边恰好带着柳璧侍候。彼时柳璧日夜承欢。后来柳璧为护他以身挡住飞箭,剑锋划过面颊,毁了容貌。柳璧自知容颜已残再也不便服侍,便自请住往个清净的地方修养。至今已过三年。




他搬离后,昭麒再也未曾提起过他来。昭麒身边的侍妾和男宠甚多,他便旧如往常夜夜笙歌,雨露均沾。身边侍奉之人是谁,对昭麒而言并不重要,皆不过是泄欲的物什。


那院子偏僻得很,旁住的皆是不上跟前伺候的仆从。昭麒着人细细问了,方知道,那孩子的确是柳璧养着的,名唤善儿。柳璧三年未曾有人给过月例银子,他皆是自己做活换些银钱。他那院子又冷,更缺衣少食的,整个冬日都感着风寒,小厮说,听他喘气儿那声音便觉得他命长不得。他身后的孩子倒虎头虎脑的,只是不甚活泼,很少说话。孩子大多数时候都躲在柳璧身后,只有见了爹爹才会露出笑脸。


昭麒惊得后退一步,失声问:“柳璧已有了孩子?”谜团越来越大。他一人独居,怎么可能凭空有个孩子。


几经逼问下,一个小厮压低声音说:“那孩子是公子璧自己生的。人人都说,他是个妖孽,被侯爷厌弃了方赶到这里来。男人孕子,着实逆天啊。”


昭麒睚眦欲裂,此一席话于他无疑是个霹雳。柳璧孕育了一个孩子。又仔细查明时辰,孩子正是柳璧搬离后四五个月出世的。


下着厚雪的天,昭麒惊出一身冷汗来。一个隐秘的念头直直逼来:那个孩子,那个一年前死了埋在枯树下的孩子,只能是他的。一时间,他周身披的华贵而厚重的锦衣和貂氅皆被风雪侵入,整个人毫无防备的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侯爷……”小厮被昭麒唬住,怯怯喊出声来。


昭麒出笼猛虎似的踏往那偏院,榻上尸骨仍旧平静地躺着。雪粒融化在昭麒的睫毛上,犹如泪痕。他竟将白骨骷髅拥入怀中,拥得指节都泛了白,动作间想要留住什么一般。


“柳璧。”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指尖寸寸描摹枯骨,流连不舍。昭麒心下煎熬,他们本该是天下最契 合亲近之人,共同孕育了一个生命。奈何于他而言,一切尚未开始便匆匆结束。昭麒只觉得悲戚透骨,天下大势尚有变数,光阴年季岁岁流转,世间一切还有转圜的可能。


但怀里这具枯骨,再也不能为他奏一曲琴了。


又三载。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自见到柳璧尸骨的一瞬间,昭麒便一脚踏入无边沼泽。往后的年岁,只会越陷越深,绝无脱身的机会。


他常常思忖,自己何故未曾意识到,柳璧于自己,实则重于家国万世,失了他,便如失了心。每每念及三年中柳璧过得如何贫苦窘迫,二人唯一的孩子也年少死在膝下,便如尝锥心之苦。苦到深处,神魂意志皆不得出,以致万般怨恨天地,万般怨恨自己。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下葬时,随陵的只有一具不知名的白骨,和一方雪白的璧玉。此乃景候生前遗愿,无人知其缘故。


宏元八年。昭麒睁开双眼,恍若隔世。


冬月廿七,景候昭焱得长子,因天显异象,星辰蔽月,紫气东来,史书记载之此为神兽麒麟现身之祥兆。因赐名昭麒。长子满周岁,即封为世子。


昭麒重活一世,前世过往的记忆随着他年岁渐长逐渐想起来。柳璧,子嗣,那混帐的三年,复在他心头日夜交缠。待他十六岁那年,旧事一桩一桩皆记起来了。


他犹记得,柳璧曾是宫中琴师,自幼在宫中服侍。今时却迫不及待想见他。他想,此生定要与柳璧重新来过,必不负他。


此时正值阳春,芍药花开满了他的品轩殿后苑。昭麒带着尘封多年的前世记忆踏出了亭阁,绣着金线云中龙纹的长靴沾染了落花。他定了定神,属于少年人的冷厉眸子深了深。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你且去宫中教坊探探,可是有一个琴师名唤柳璧。速带他来见我。”昭麒思量后吩咐道。落了芍药花的石案上有一方铜镜,昭麒取来映照。镜中赫然一个锦衣玉带、俊美非常的少年,剑眉长长挑起,眸呈琥珀色,额间犹勒着玄色紫珠抹额。他心下暗暗长叹,如今竟换了十六岁的皮囊了。又抬手唤住欲往宫中去的侍从,“慢。用孤的车舆接他回来。”


侍从心下惊诧,世子与那琴师从前并无渊源,竟用其御用车舆。竟对那琴师如此看重。


世子令递到宫中时,柳璧正于教坊抚琴试音,听闻世子传唤,不由暗暗心悸。柳璧亦带着从前记忆,自己凄凉一世,私自倾慕景候昭麒多年,不仅折进了性命,还赔进去一个孩子。柳璧蓦地抬眸,勾断了一根弦,血线划过指尖。此情此景,只想不蹈从前覆辙。


柳璧于那侯府侍从恭顺道:“奴才前些日子染了寒疾,恐不便见世子。”


那侍从岂肯依。世子即亲口要他接人来,这琴师必不一般,因道:“不碍,世子即亲口讨你,必是要见。且宽了衣上车吧。”


柳璧只觉得周身寒冷,前尘往事一桩桩浮上心头。一时又脱身不得,声颤道:“烦请与世子回禀,奴才并不擅琴,恐污了尊耳,暂不去了。”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侍从冷冷瞥了他一眼,这青衣公子半垂了眸子,朱唇害怕似的颤抖。侍从觉得其中必有文章,兴许是世子不知何时一时兴起瞧上了这琴伎。侍从又催促道:“请公子移步。”


柳璧无法,抑着急促喘息,移步踏上銮车。华贵的銮车渐渐离了宫。他不过是小小琴伎,昭麒与圣上讨个人又实在容易。他心里万般酸涩绝望,身子都软了大半。


蓦然想起前世自己毁容后,昭麒便不再召幸。柳璧思忖,或许容貌再毁一次,便不再至于如前世一般。


至侯府品轩殿,昭麒听闻柳璧送过来了,亲迎过去。昭麒心下万般激动,全身血液都奔涌了。勉强用眼色屏退了所有侍从,只余他和柳璧隔帘相对。


颤抖的指尖尽力的触碰软帘,一勾住便迫不及待的掀开。只盼着与日思夜想的柳璧重逢,再重新来过。


帘内柳璧青丝散乱,面色苍白,汗水浸得整个人似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面颊上两道用簪子刺出来的深深的伤痕,恰如前世他为他以命相护箭锋划的旧伤。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第二折 寝帐间君诉幽情 宴席上寒寿分香


再重逢,已隔世。


明紫的芍药花翩然飞舞在庭院,昭麒深深地看着他,此一番世事曲折,更犹恐相逢是梦中。瞧见他面上伤痕时,心底的隐痛却又勾起来。


柳璧观昭麒那俊美又令人不敢逼视的容颜,缓缓闭上了眼。长睫似受困的蝶。


昭麒顿时横抱起柳璧,大步送入内殿幔帐中。又低声吩咐那锦衣玉立的侍姬:“取伤药来。还有凝露膏。”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只一幅深红纱帐将两人与外界隔开。柳璧歇在锦衾间,青丝如云铺散了满榻。他缓缓睁开双眸,昭麒的指尖就温柔地抚在他面颊。厮磨这半晌,两人竟彼此半个字也不言。


昭麒执绢布细细擦着他面上冷汗,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临近伤口处,便停了手,只怕汗珠润得伤口更疼。柳璧的肌肤白若凝脂,奈何添了深深血痕,看来甚是可怖。


侍姬端着伤药一声不言地立在帐外。昭麒又取了与他敷在伤口。柳璧竟也不觉得疼,只看着昭麒,心头冰凉发颤。不知何故,这一世与他在少年时便相见,他又待他比上一世天差地别。


“你的脸,是何人所伤?”上完伤药,昭麒终是开了口。他抚着柳璧眉眼,声音里尽是小心翼翼,又有些许紧张和急促。


“是奴才自己。”柳璧再次闭上眼睛。乐师和宫女自戕皆是重罪。那两道伤痕留在脸上,教坊便再也回不去了。可怜那弦断的桐琴还未修整。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昭麒轻声问:“何故?”属于少年的清越嗓音因浸了沉沉悲痛,听来沙哑。他一见那两道血痕,便想起上一世的不堪来。


“世子殿下,若留奴才在身边,必……必不善终。”


昭麒只怕他不会愿意留在自己身边,又听他语中深意,且面上血痕是他自己所伤,前因后果 ,首尾相连。一个可怖的答案浮出水面,难道他也带着从前的过往。昭麒心下蓦地一紧,心跳急促起来,不由自主展臂抱紧柳璧:“你……我绝不信这个。”


柳璧道:“实非奴才胡言乱语,诅咒殿下。”他心悸到了极处,竟直直盯着他,缓缓吐出四个字,“放我走吧。”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昭麒如何肯,只报得更紧,万般珍惜地抚他面颊,随即吻在柳璧眉心。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一回,我不会再放开。”


几日后,二人只言片语里,已彼此知晓了对方心里都封存着上一世的过往。昭麒安排他与自己住在一处,时时照顾,步步小心。柳璧的情绪渐渐平复,只是因着旧事,落下了心悸的时疾。


昭麒未敢提及二人那个夭折的孩子。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他想,若柳璧回心转意,二人还能有属于他们的子嗣。只恐柳璧不再愿意。


入夜,昭麒迈入品轩殿。两个朱红袄裙的侍姬守在画屏外,见昭麒前来,皆恭顺道:“殿下。”


他知晓柳璧正睡在内室,心下甚安。压低了声音问道:“璧儿现下如何?”


侍姬接过他换下的墨龙狐皮外氅,低眉道:“回殿下,柳公子未起身。下晌几个太医诊过脉了,皆道还须仔细将养。”


昭麒径自转入屏内,里头只疏疏点了一盏烛灯。碧青云帐是放下来的。


半透的纱帐隐约映出一抹斜卧的身影。


昭麒虽想接近,因度量着自己方才从外头进来,夜霜犹寒,怕过了寒气给柳璧。便在屏前守了须臾,再轻轻撩开纱幔。帐中香缭绕。


柳璧只着深衣,拥着锦衾,阖目而眠。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昭麒贪看半晌,一时心驰神荡。他颊上伤口止住了血,又上了药,不似几日前可怖。看到伤口的时候,昭麒心口还是疼了疼。


他合上纱幔,解了玄色赤螭外衣,松下环佩宝缨,尽量不发出声响。待回过神,他已压在柳璧身上,昭麒暗暗提醒自己不得轻举妄动,手却有意识地伸向身下人的衣襟内。


柳璧睡了两三个时辰,正到该起身的时候。那太医奉来的药用过一碗,仍觉得浑身酸软。甫一睁开眼,昭麒的凌厉狭目与自己相隔不过几寸。


他抿抿唇,感觉到昭麒的手还探进自己深衣里,应当是他压着他许久了。他不知怎样拒绝,只抬眸看着他。


昭麒明白自己是唐突了,又舍不得从他身上下来。眼见着柳璧并未如往常般不安,暗喜。好不容易控制着把手从柳璧衣襟里伸出来,又抚上他锁骨。


“药可曾用了?”昭麒缓声问。


柳璧点头:“奴才多谢殿下。”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昭麒仍旧压在他身上,低吟道:“璧儿……从今日起,莫再唤我殿下,且改个称呼如何。”


“唤元郎如何……”昭麒为他把锦衾拢回肩头,自己倾身与他并头卧着。


柳璧低眉,道:“恐不合礼数。”元郎,元郎,他如何不知晓这元郎的深意,昭麒是景候的长子。元郎这两个字,只有他未来的太子妃可以唤得。柳璧思忖,他不过是个微贱男宠,还毁了容颜。


“你我之间,何须遵什么礼数。”昭麒抚他眉眼,亦知此时此刻如此对柳璧而言十分勉强,虽满心愿意他如此亲近地称呼他,却不愿为难他。且等以后,来日方长。便又温声续道:“不若便唤孤的名字。”


柳璧觉得这两个哪个都太过孟浪,微微摇了头。


昭麒锲而不舍道:“这两个你唤哪个都行。只当成全了孤。”思忖着又道,“今次,我只想与你好好儿从头来过。”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这是昭麒第二回表明心意。


一字一句,尽是真心。柳璧明明已对这段孽缘死心,不愿再重来,亦寻不出决绝的话来推拒。


一瞬间,二人同时想起那早夭的孩子,善儿。


柳璧虽置身温暖衾枕间,也从肌骨深处生出凉意。那样的绝望和心痛,抵得过世间万种酷刑。


昭麒察觉到他的异样,顿时回想自己方才可曾说过什么过分的话。连忙握住他削瘦的肩:“怎么了?可是身上不好?”


柳璧问道:“世子今夜前来,是要奴才侍寝?”


昭麒道:“今夜我便留在这儿,陪你同寝。”纱幔外暖香浮动,他缓缓阖了目:“至于侍奉……你若不愿,我亦不勉强。只要守着你睡便甚好。”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柳璧支起身,欲按规矩服侍他摘下金冠。他却扶他再躺下,轻声道:“我来便是。”因正与柳璧夜半私语,情叙正浓,昭麒便万分不愿唤外头侍姬进来。遂自己散了一头青丝,将抹额、玉簪、金冠、扳指等摘在榻侧紫檀雕几上。


他散下青丝,掩去平日罩在外头的珠宝光华的贵气,倒越发显出几分野性与不羁来。


不多时,昭麒令外头守着的侍姬灭了烛灯。循着帐中幽香,他在暗夜里拥紧柳璧,唇正贴在他的耳垂。柳璧在心下长叹一声,没有再推拒。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此后,景候府便流传开来:一向冷清的世子宠幸了一个乐师,还把他置入品轩殿中,随侍身边,恩眷正隆。


深秋,仲月吉时,宫中设宴。


昭麒道:“日日陪我在内殿,你腻烦了罢。若明日,你身子上爽快,随我入宫如何。”


柳璧想起自己脸上伤痕,心想哪有带着一个容颜尽毁的乐师在身边的道理,昭麒如此,必引来旁人暗议。因道:“恐怕不妥。”

作者:映帘杏殊  发表时间:2020-05-25 12:3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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