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八年卝前，临安城

“大人，前面就是醉仙楼，全临安城最大的酒楼。过了这条街道便是薛家药铺的所在地。眼下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您看是否要先找个地儿用完餐再......”

长满络腮白胡子的年迈马夫一手拉着缰绳，将头顶上压着的草编笠帽压低了一些，转过头来隔着车帘对车厢里的人低声询问道。

“醉仙楼手可伸的真长，都买了车夫给自己拉客......”

朝卝廷御林左副沈音坐在车厢内，抬手将车窗帘微微拉开，皱着眉开口说道——

“本官此行是奉圣旨，前来接新任太医院御医进宫。虽说本官事先也已经派手下前去薛家药铺通知薛御医提前做好准备，可毕竟宫中湿寒痛实在是厉害，陛下的意思是尽快让薛御医进宫行医。所以还是先直接去薛家药铺，不必停留。”

“是。”

马夫转过头去，虽说嘴上答应了沈大人的要求，可驾车的速度却在逐渐减慢。

在马车经过醉仙楼台阶前时，沈音正打算合上车窗帘，突然间对面马车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下来，吸引住他的目光。

“等一下，停车！”

沈音起身抬手，拉开门帘对着车外的马夫吩咐道。

“嘿，萧大人！”

马车在醉仙楼正前方停止住，沈音从车厢内走了下来，抬步走上台阶对着正跟前方马车的车夫掏票子找钱的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

萧章接过碎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整个人身卝子颤了颤。他环顾了圈四周，将钱数好小心翼翼塞卝入胸前衣襟后，然后转过头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瞧了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曾经的同卝门沈音。

“我说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原来说沈兄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萧章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肩旁“啪——”地卝下子被来着用卝力拍了一下。

“的确是好久不见，说起来自打你做了东州知州，我们得有三四年没见过面了吧。”

沈音笑了笑，抬起手对着身后的车夫点了下，示意他先不要走——

“东州知府的事情不是一向很繁忙么，身为父母官的你，怎么突然有空跑来临安了？没听说陛下进来有下旨召哪个州的知州进宫啊。”

听到这句话，萧章的脸色“唰——”地卝下子变得惨白，他低着头搓了搓手，庆幸现在是傍晚，暮色将他的脸色给遮掩了起来。

“这个.......东州那边出了点状况......”

“哦？是有什么困难吗？”

沈音挑了挑眉。

“差不多吧......不太方便在这里说，我看天色已晚，想必沈兄也没吃饭，要不我们进去边吃边说？”

萧章瞥了眼沈音大拇指上戴着的价值不菲玉扳指，眼珠子嘀咕了几下，朝着醉仙楼努努嘴，讪讪开口——

“我请！”

“这......圣上派我出来接人，得尽快赶回去......”

沈音看着泛黑的天边，面色有些犹豫，并不太想停下来进去吃饭。

“不会耽误太久的，真的，咱俩那么多年没见过面了，此番别过恐怕你回宫后我们又得很久见不到，曾经都是那么亲卝密的挚友......”

萧章连忙摆手，努力打着感情牌希望能将沈音留下。

“行吧，那就陪你进去聊一聊，反正一顿饭时间，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沈音虽然不想误了回宫时辰，但挨不住萧章的热情，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属下已经前去薛御医那边做准备，两人一起吃个饭也确实不会耽误太久。于是便转身给了马夫银两，告诉他不必等自己了，然后提着衣袍踏着暮色随萧章一同进了醉仙楼的大门。

身后的络腮胡马夫抬起头，目送着两位大人离去的身影，微微抬手拉起缰绳。

车轱辘“吱呀吱呀”滚动了几下，滑卝到了前方送萧章来的马车右手边，他挑开帽檐，对着右手边年轻的马夫轻轻开口说道——

“立刻去尚刑府，说在醉仙楼遇到了东州的贪卝官萧章知州。朝卝廷最近在派人暗中调卝查萧章，却一直找不到证据，刚刚他给你的票子用这个换一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印着公章的限卝量票，指了指上面的特殊花纹又接着说道——

“这是东州那边的线人想方设法弄到手的公票，萧章贪了公卝款后一直没敢用。你把他找给刑部前来乘车的官卝吏，他们看到后就知道萧章在这里。”

年轻马夫一手接过票子，点了点头，压下帽檐低声回答道——

“那我先走了，待会儿司言完成刺杀沈音的任务后，会直接从后门出来，你去接应。我会赶在那之前就把刑部的人引来抓萧章，争取不让司言和你孙女儿嫣然受到委屈。”

“谢谢你了，子墨。”

老者点点头，对年轻的马夫表示感谢。

季子墨没说什么，他抬手拉起缰绳，大声喊了句“驾——”后，头也不回动身朝着尚刑府所在的街道策马飞奔去。

身后留下一片片春风吹起的杨柳依依，在夜色中翩翩起舞。

为啥依旧发不出来

不愧是多年的旧友，萧章立刻领会到那几下敲桌子的含义，待到沈音离开后，立刻收起了伪装的笑容，对着歌姬色/迷迷地伸出了双手。

“美卝人儿，本/爷对听曲子不感兴趣，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

“你，你想卝做什么......”

歌姬看着萧章不怀好意摸上她的酥卝胸的手，脸上露卝出了惊慌的神/色。将手中的琵琶扔到一旁，连连朝着门外方向退去。

然而禁/欲太久了的东州知州大人实在是按捺不住，胯/间已然支起了一顶小/帐/篷。歌姬连连后退惊恐的模样此时已经化成勾引人的妖/冶，连绵的声音扰乱卝了他的神卝智。

他大手一挥，直接将歌姬扇倒在地上，趁其不意，扯住她的长发拉到自己怀中，肥手用卝力地捏向了歌姬的胸卝部。

“唔——不要，大人，请你不要这样！”

歌姬用卝力地挣扎着，奈何力气却敌不过体型壮士的萧章，两人在混乱中衣物纷纷被/剥落，女孩子纤细的肩膀/裸卝露在空气中。

萧章色卝欲冲上头顶，不顾一切地将歌姬扒/光衣服压在身下，肿卝胀的分卝身欲一挺/而/进。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敲击声，一个干净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打扰了客官，本店免卝费赠送给高档厢房的极品桂花酿，请问有需要吗？”

“滚，不要！”

已经蓄/势/待/发的萧章突然被打断行动，感觉很是煞风景，头也不抬地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扶起硬卝邦卝邦的欲卝望准备塞卝进去。

“救，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听到外面是酒楼的伙计，歌姬挣扎着抬起头，使出全身力气仰头朝着门外大声嘶吼到。

“闭嘴！”

萧章红了双眼，一巴掌打在歌姬脸上，面目狰狞的示意她不许呼喊。

可歌姬并没有被他的巴掌吓到，反而更加恐惧地奋力挣扎，求救声一下又一下从她嘴中吐出来，回荡在整个房间中。

“砰——”

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样，就在女子喊到第三遍“救命”、萧章的欲卝望就要进去的那一瞬间，厢房的大门突然间被人狠狠踹开，微冷的空气席卷了整个房间。

一名长相清秀俊美的少年出现在门外。

“你在做什么！给我放开她！”

少年暗红色的双眼紧紧盯着萧章赤卝裸的身卝子，白卝皙的脸庞上露卝出微怒的神色，薄唇抿成一道线，未束起的柔发软卝软搭在肩膀两侧。

“阿言，救命啊！他想要侵/犯我！”

歌姬看到少年，连忙奋不顾身拼命大喊道。

第六章

沈音在楼外转了一圈，掐指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哼着小曲兜了几层楼转回了自己所在的厢房。

然而推开门那一瞬间，“砰——”地声，一个花瓶从天边飞了过来，正中红心地砸在了他右耳旁，瓷片炸裂贴着他的脸庞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他定了定神，冷静地环绕了一下屋内的景象——

旧友萧章衣/衫/褴/褛地赤/着上半身站在窗台前，旁边的桌子上杯盘狼藉，他红着双眼，大口喘气抬手怒指向对面墙角的两个身影。

沈音顺着萧章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名长相清秀的少年映入眼帘。

感觉像是被人不经意撩卝动了一下心弦，沈音看着少年白卝皙漂亮的侧脸，微微愣了一下，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耳边。

这个男孩子，长得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让人看见后不禁想/入非/非！

“谁！”

感觉到旁边又有人过来，少年眉头紧皱，将身后披着衣袍遮住身卝体的歌姬往角落里揽了揽，转头望向沈音，厉声呵道。

沈音看着男孩一举一动，无一不透露着比女子还要吸引人的风韵，他咽了下口水，努力克制住自己身卝体中正在炸裂的情卝欲，沉下脸色迈开腿朝着凌卝乱的房间一角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来到萧章面前，从地上拾起大衣，利索地披在了同伴身上，示意他不要形象太难看。

虽说话是对着萧章说的，可沈音的目光却一直流/连在对面的男孩子身上，如一只恶/狼般，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扑上去将他吞卝入腹中吃干抹净。

沈音虽然不好女卝色，但他喜欢男孩子，这是众所周知的。

这倒没什么好隐瞒，如今社卝会开明，虽然断/袖之癖暂且摆不到明/面上，可近年来由于朝卝廷一把手贺佐贤大人喜好男人，在临安城开了不少专门提卝供男/妓的场子，导致整个帝都乃至大齐南半边都流行起来找卝男子供乐的风气。

玩/女/人玩腻了，搞搞/男孩子换换口味，对于很多有权有势的官卝吏来说，绝对是个非常好的消遣方式。

沈音也算是阅人无数、曾经很多男孩子为了他那高高的身份地位心甘情愿爬上了他的床，千篇一律都是一个爱财模子训出来的，见的太多了也就感觉到有些乏味。

然而眼前这个男孩子，着实让他眼前一亮。

萧章套卝上衣服，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歌姬和她身前的男孩子，破口大骂——

“好啊，你这贱卝人竟敢找帮手来打老卝子？莫不是诈骗集卝团想要合起伙来给老卝子仙/人/跳？”

“是你先侵犯我的，不买曲子也不让人走，我看你才是想吃霸王餐吧！”歌姬捂着胸口，泪眼汪汪地说道。

“我们吃着饭好端端的，你自己非要进来给我们弹曲子听，我也没说不买曲子，只是想要先给你点好东西助助兴，至于吗这么抵卝抗。醉仙楼什么地方知道不，来了这种地方卖/艺还敢装清纯，我看你就是跟旁边那个男孩子串通好了准备给老卝子仙/人/跳！”

萧章面目狰狞，一口咬准了歌姬是来骗/钱的。

“大人，污卝蔑人的话可不能随便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阿然是想跟你仙人跳的？”

挡在歌姬面前的男孩子看不过眼，张卝开微微苍白的嘴唇，开口厉声说道。

“我——”

萧章一气打不出，刚想找理由，却发现的确没有任何实质证明可以说面前的两人是准备坑他的。

但凭借年轻时长久混迹于风卝月场，萧章明显能感觉出来这个事情是个圈/套。

“行了，你们别吵了。”

沈音转过身走到男孩子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着脸望着前方比他矮了接近一个脑袋的小卝美卝人，克制住想要将他扑/倒在地上直接吃/干/抹/净的躁/动，开口说道——

“你是这里的打杂伙计？”

“对。”男孩点点头，警惕地看着他，一副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表情——

“你想怎么样，我们真的没有其他不好的想法，是你的同伴先侵/犯阿然的！”

这个小白兔般的样子，直接一箭击中沈音的心窝，让他下定了今卝晚一定要将此美卝人收入囊中的决心。

“我们先不管刚刚到底谁对谁错。”

沈音毕竟是皇宫里的高/管，能坐上他的位置，算计人心的手段也一定不会很弱。他没有直接跟男孩理论之前的矛盾，而是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桌子，冷笑了一声——

“先来说说这些砸碎了的盘子碗盆吧，醉仙楼我虽然不常来，但是你们这儿的规矩还是知道一些，毕竟酒楼的掌柜的是我下属的亲戚。要是里面的打杂跟客人发生了争执，里面所有打碎的瓷件的赔偿都不归客官承担，规矩是这么写的吧。”

“......”

听到这些话，男孩子的脸色“唰——”地卝下子变得惨白，肩膀微微颤卝抖，手指紧紧地攥着衣角。

醉仙楼确实有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为了巩固客源，掌柜的不惜一切代价压/榨伙计，只为了让客官有最舒/服的体验，下次能再顾门店。

沈音看着男孩子的脸色，心中不禁窃喜，感觉事情正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那你看，现在屋子里砸了这么多东西，要是被你们老板知道了，这得扣多少月钱啊......”

沈音扯起嘴角，勾出一道玩味的笑容——

“况且你们掌柜的，也算是我半个属下了，啧啧啧，你说他看到你砸了我的饭局，得有多么生气？会给你怎样的惩/罚呢......”

“那又怎样！”

少年硬着头皮，愣是生生顶了回去，然而整个人却濒临崩溃，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的确，这笔钱，他表面上是赔不起的，任何一个过来打杂的人都承担不起这巨额赔偿。

“哦？不怎么样啊，要不我现在就去把掌柜的喊来结算，让他看看这个场面？也正好合了你们的心意，赶我们走，眼不见心不烦，剩下的你们自己去跟掌柜的解释就行了。”

沈音挑挑眉，惊讶男孩子的垂/死/挣/扎。

“沈兄，要不让这个女子免卝费跟我一晚，就算了吧，还是别把事情闹大。”

萧章见沈音似乎为了朋友，要动真格，有些害怕，担心真将醉仙楼老板喊来，事情闹大了让更多人看到他在这里，万一有刑部的人，那可就摊上了大卝麻烦。

见面前这位穿着华丽的男子身份不凡，歌姬也有些怕了，她小心翼翼扯着身前男孩子的袖子，颤卝抖着嗓音说道——

“阿言，要不算了吧，感觉这个大人好像有点来头......就你那点月钱，再干三十年也赔不起这一屋子。”

少年的脸色又惨白了一分，沈音心里乐开了花。他背着手，一步步逼近墙角，冷冷地注视着男孩子。少年整个人吓的发卝抖，却依旧将身后的女子护的严严实实。

“这个提议不错，一夜换一个安稳，倒还是便宜你们了。”沈音冷笑道，伸出手越过少年，想要将身后的女子拉过来。

“不行！”

男孩一把推开沈音，生气地回头瞪了眼歌姬——

“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今天你们要是想带走阿然，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说罢，将手横在面前，视死如归盯着沈音。

“哈哈，不错不错，好一个情深义重！本官甚是感动！”

沈音大笑起来，眼神锋利，一把将男孩扯过来摁/倒在墙上，阴森森说道——

“要不这样，我们换个讨法。”

他伸出舌卝头在男孩白卝皙的脖颈上舔卝了舔，怀中的人儿打了个激灵一下子软卝了下来，有些不稳地瘫倒在沈音怀中。不等他挣扎，沈音继续低声说道——

“你陪我一晚上，我就放过你的女孩和身后那一堆砸碎了的贵重物品。怎么样？要是表现的好，日后缺卝钱了我可以帮你。”

本来正想要奋力抵卝抗的男孩，听到沈音的话后，顿时睁大了双眼，到嘴边的骂/人话被生生咽了回去。

似乎是在内心挣扎了许久，听到身后小声呜咽的歌姬，男孩咬着牙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的颤卝抖着声音说道——

“要是我答应你，你能保证不让阿然受到伤/害吗。”

“我以御林左副身份发誓，决不食言！”

怀中的男孩没说话，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沈音满意的笑了起来，他将男孩搂在怀中，手指轻轻划过男孩的下巴——

“放心，我会对你好的，我很温/柔。”

说罢，一把抱起男孩轻卝盈的身卝子，从怀中掏出一本/票/子，看都没看丢到萧章面前，低声说道——

“这些钱够你填满窟窿后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放过眼前这个女子，醉仙楼比她漂亮的多的是，你今卝晚玩的银两全算我头上。”

“沈兄......”

萧章接过票本子，看了眼沈音怀中的男孩子，又瞅了瞅旁边的歌姬，立刻领会了同窗的意思。拿人钱财帮人办事，萧章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票/子，脸上顿时绽放开一朵花，对沈音点头哈腰笑道——

“明白明白，我这就走这就走，您老人家玩的开心啊。”

说罢，连忙穿好衣服，刚想转身离开，却被沈音一把揪了回来，用怀中男孩子能听到的声音吩咐道——

“先别走，我带着这孩子去/开/房，你留下来等会儿这里的老板来算钱的时候帮这俩人把砸碎的瓷器付了钱，账/全都写我的名字便是。”

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卝子微微一震，沈音满意的拍了拍萧章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的好的，我明白明白。”

沈音抱起男孩，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途中经过歌姬面前时，顺手丢卝了件外衣盖在她裸卝露的身卝子上。

“阿言！”

歌姬惊慌地看着被人搂在怀中的男孩，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

“这里没你的事了，今卝晚姑且放过你。你很幸卝运，有个这么爱你的男人用他的身卝子护了你的清卝白。”

沈音斜了歌姬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厢房。

就在他们踏出门口那一瞬间，只见趴在沈音肩膀上的男孩微微抬起头，对着歌姬轻轻眨了眨眼。

“行了，散场了散场了，沈兄不让我搞你，那老卝子今夜就不碰/你了，你那位情/郎也是走运，被沈兄这种大人物看上了眼，他要享福咯。去去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算钱算钱.....”

萧章站起身来，背对着歌姬开始一张张数着票本子，心里直接炸开了锅。

待到把钱数万，他整理了一下凌卝乱的头发，刚想转身呵斥歌姬怎么还不前去传唤老板，却在回头的那一瞬间，面前猛地飞过来一个身影。

几根细细的弦丝迅速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整个人紧紧勒住。

“好戏还没开始就想走？还是等一下吧，萧大人。”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衣服的歌姬手里握着从琵琶上拆下来的琴弦，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收起了娇/滴/滴的模样，一脸冰冷开口说道。

“你，你想干嘛！”

萧章被勒的面色发青，被眼前的状况完全给整蒙了。

这是神马情况！

“等观众入场。”

歌姬诡异地勾起嘴角，在萧章的耳边轻轻一吹——

“放心，今卝晚不会要你的命，我们的目标只有沈音一个人。至于你的死活，那就要看待会儿的看客们怎么想的了。”

“看客？”萧章不解。

“就是.....”

然而不等女子说完，突然间身后的大门“砰——”地声被人撞开，几名穿着刑/部/官/服的男子冷着脸走了进来。

瞬间将两人包围。

“刑/部抓人，都不要动！”

为首的胖乎乎年轻尚书手持刑/部玉令，端起官卝吏的架子冷冰冰开口说道——

“有人举报东州挪公卝款贪卝官萧章在此酒楼使用公票，这是违法行为，请萧大人跟我们去刑部走一趟。四殿下也在此，不要做无谓挣扎。”

“四皇子殿下也来了？！”

萧章和歌姬同时喊了出来，满脸大吃一惊。

“怎么，刑/部隶属于本王手中，我作为直属/领卝导前来视察办案，有什么不妥吗？”

不等刑部尚书开口，突然间身后的大门前出现一个浑身散发着威严气场的男子，披着黑色的长衣，缓缓地走了进来。

“四殿下！”

旁边的官卝吏见到男子，全部单膝跪地，放下手中的兵/器，恭敬行礼。

萧章感觉整个人算是彻底完蛋了。

自己顶一顶

自己dd

发不出来吗

自己顶顶

只见男孩像是换了个人般，刚刚那纵卝欲过卝度的模样全然消失，换上了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沈大人，黄卝泉路上的礼物，感觉怎么样。”

“你.....你是......谁派来......杀我......的......咳咳.....咳！”

沈音想要说什么，然而贯穿了他喉卝咙的伤口不断往里面灌着鲜血，刚张卝开嘴，便喷卝出一大口鲜血。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少年嘴角勾起一丝魅惑的笑容，紧接着屈膝，一脚踹向了沈音的脸庞。

翻身跃起，利落着地。少年赤着脚站在满地的鲜血中，从嘴里吐出一片薄入蝉翅的琉璃刀，抬起纤细的胳膊飞速朝着沈音的脖颈划了上去。

“唰——”

动作不带一丝累赘，不等沈音挣扎，少年便将他的脖颈齐根切断，鲜血漫天飞射，一场盛大的血雨纷纷洒洒飘落整个包间。

“你只要知道，今天是你倒霉，摊上了去接我师父薛御医进宫这项必定会丢性命的任务就行。”

少年踏着血流成河的地面，直径走到沈音跟前，满脸嫌弃地又朝着他的胸口踹了几脚——

“当然，你也听不到这句话了......真脏。”

少年将现场熟练地处理成自卝杀的景象，小心翼翼抹去第二个人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然后转身来到洗浴间，打了盆凉水将身上的血迹冲刷干净。

直接无视掉那遍布全身的青/紫/色/吻/痕，似乎早己经对这些事卝件感到麻木了。

收拾好浴卝室里的血水后，少年从柜子中翻出一件干净的备用衣服，穿好将头发扎起，不动声色地走到了窗边，拉开窗户抬手抵着窗子坎，转头对着连眼睛都没合拢的沈音的尸/体轻轻笑了笑——

“御林左副沈音，因私自挪用公卝款救济、并刻意匿藏逃犯萧章，被人威胁畏罪自卝杀。”

说罢，纵身一跃，头也不回地朝着醉仙楼低层的廊台跳了下去。

而此时此刻，酒楼一层的大厅内，正人山人海聚卝集在一起，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出什么事了。”

司言从旁边衣服堆里随手拿起一件斗篷披上，将笠帽压在头顶，遮住了半张脸混进人群。见所有男女客官全都围在栏杆前往一层大厅伸头看望，他顺手拍了拍面前的男子，换上一副笑脸询问道。

“好像是刑部来封场子抓人，听说临州的大贪卝官在醉仙楼出没，正好被人给看到脸，去尚刑府报案给揭卝发了。”

男子没有理会司言的无礼，伸手抓了把瓜子边磕边跟他唠嗑。

“封/场/子了？”

司言微微愣了一下，连忙转头看向楼下的大门——

只见醉仙楼六扇雕花大门被白色封条打着叉紧紧封闭起来，一楼大厅被一圈穿着刑部侍卫服的官卝吏森严拦住，空出一大块地方。

正中卝央是刚刚还跟他在饭桌前针锋相对的萧章，只不过此时此刻他脖子上被套卝上了刑/锁，整个人颓废地低着头跪在地上。

对面是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两人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在他们前方，一名披着黑色大衣的男子静静背着手面无表情对着身后的官卝吏吩咐着什么。

“怎么他也来了......”

司言看着那名年轻的男子，心脏登时漏跳了半拍。

“他？你是指四殿下么？”嗑瓜子的吃瓜观众吐了一口皮，伸出手挠了挠腮，扯着嗓子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跟时代脱节了吧，刑部的案子本来就要经过四殿下的手，他们办案自己的头儿过来领队，再正常不过了。况且贪卝污抓人本来这些年就很难搞，难得刑部下决心要杀鸡儆猴，四殿下要是不来，刑部还封不了场子，万一给贪卝官跑掉了，怎么回去交代？！”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言被客官怼了一脸，也没有表现出恼怒的情绪。他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四皇子，在大脑中飞快地思考着什么——

“看这个样子，整个醉仙楼一时半会儿也都没人能出的去了。”

“那可不是，哎哟出不去就出不去嘛，这种大型抓人现场平日里我们这些小老百卝姓哪有机会亲眼看到。多呆会儿吃吃瓜也挺好的。”

客官一巴掌拍在司言的肩膀上，大大咧咧从桌子上捞过来一把瓜子递到他面前，热情地套着近乎——

“给，要不要一起坐下来静观事态发展？”

“谢了。”

司言接过瓜子，剥了一粒扔进嘴里，然后抬起手，轻轻将客官的爪子从他的肩膀上挪开——

“不过很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恐怕不能陪你在这里凑热闹。”

说罢，不等客官反应过来，司言将帽檐使劲压低，一只手撑在栏杆上，纵身跃起飞快地朝着一楼大厅翻了下去。

“哎！小伙子——危险！”

见有人突然从二楼往下跳，四周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叫卝声，整个醉仙楼瞬间炸开了锅。一层的朝卝廷众官卝员被嘈杂声吸引住，纷纷抬头看向二楼突发事卝故的方向。

明江抬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下将那人拦住，突然间，头顶传来一阵炸裂声。

“啪啪啪——”

几根薄如蝉翅的锋利琉璃片从司言手中飞出，白袖挥舞，薄片沿着醉仙楼楼顶吊烛灯的方向舍去。

瞬间将所有的吊烛灯系着的链子全部齐根切断！

承载着成千上万跟红烛的巨大吊灯从天而降，朝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狠狠地砸了过去，一滴滴油脂倾泻而下，将大厅中的帷幕帘帐一点点给融化燃卝烧起来。

“啊——着火了——大家快跑！”

顿时整个醉仙楼乱成一团，所有人乱窜一气，不顾还有官卝吏在场，全然没了秩序朝着贴了封条的大门使劲撞了过去。

“肃静肃静！大家不要慌乱！”

刑部众人被这一突发事卝件给整蒙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乱子。待到把萧章控卝制住，连忙训练有素地指挥者众人不要慌乱。

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场面依旧十分骇人，醉仙楼本来罗绸帷幔就多，一有点火星飘过，瞬间便会将整座酒楼化为火海。

司言乘着混乱扶栏杆顺利落地，他将斗篷裹紧，顺着人流低下头匆匆朝着已经被撞开了的大门涌动而去。

就在他马上到达门口的那一刻，突然间，头顶上似乎又有一盏中等大小的吊烛灯撑不住绳索掉了下来，朝着司言所在的方向砸去。

司言抬头，睁大了双眼，根本被人群挤得根本顾不上逃脱离身。

“小心！”

然而就在司言闭上眼睛，等待着吊灯砸落到自己身上那一瞬间，突然整个身卝子被人一下子抱在怀中，朝着对面空出来押着萧章的空地连连翻滚了数十下。

“你......”

在看清救他的人的模样后，司言整个人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四殿下！

“没事吧。”

明江把怀中的人儿扶起身来，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玻璃碎片，低声问道——

“有没有受伤？”

“......没，没没没......！”

司言缓过神来，听到那流连在记忆深处的熟悉声音，立刻慌了神，在四殿下还没有看到他的脸面之前，飞速转身，连声“谢谢”都没说，直接朝着大门外拼命跑去。

此刻局面形式实在是过于混乱，轩辕明江也没有看清楚他救下的那个人儿到底长什么样，突然间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等到回过神来时，却发现那人已经早已不知去向。

他站在一干官卝吏面前，静静地看着刚刚扶过那男子的双手，微微有些诧异——

似乎，有种从心底里蔓延出记忆深处的微乎其微熟悉感，一点点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平息。

“殿下！”

看到四皇子刚才滚落到地上，刑部尚书卫照雪连忙跑了过来，脸色焦急地询问道——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

轩辕明江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四周愈发大的火势，连忙冷静地指挥道——

“继续组卝织群众有序撤离，尽量减少百卝姓伤亡！”

说罢，他转过身来，冷着脸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萧章，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地吩咐——

“把他带回刑部地牢，待到事情结束后，让贺佐贤过来亲自提卝审。他的下属惹了祸，本王可不给他收拾残局。”

“他？你是指四殿下么？”嗑瓜子的吃瓜观众吐了一口皮，伸出手挠了挠腮，扯着嗓子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跟时代脱节了吧，刑部的案子本来就要经过四殿下的手，他们办案自己的头儿过来领队，再正常不过了。况且贪卝污抓人本来这些年就很难搞，难得刑部下决心要杀鸡儆猴，四殿下要是不来，刑部还封不了场子，万一给贪卝官跑掉了，怎么回去交代？！”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言被客官怼了一脸，也没有表现出恼怒的情绪。他目光紧紧盯着楼下的四皇子，在大脑中飞快地思考着什么——

“看这个样子，整个醉仙楼一时半会儿也都没人能出的去了。”

“那可不是，哎哟出不去就出不去嘛，这种大型抓人现场平日里我们这些小老百卝姓哪有机会亲眼看到。多呆会儿吃吃瓜也挺好的。”

客官一巴掌拍在司言的肩膀上，大大咧咧从桌子上捞过来一把瓜子递到他面前，热情地套着近乎——

“给，要不要一起坐下来静观事态发展？”

“谢了。”

司言接过瓜子，剥了一粒扔进嘴里，然后抬起手，轻轻将客官的爪子从他的肩膀上挪开——

“不过很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恐怕不能陪你在这里凑热闹。”

说罢，不等客官反应过来，司言将帽檐使劲压低，一只手撑在栏杆上，纵身跃起飞快地朝着一楼大厅翻了下去。

“哎！小伙子——危险！”

见有人突然从二楼往下跳，四周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叫卝声，整个醉仙楼瞬间炸开了锅。一层的朝卝廷众官卝员被嘈杂声吸引住，纷纷抬头看向二楼突发事卝故的方向。

明江抬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下将那人拦住，突然间，头顶传来一阵炸裂声。

“啪啪啪——”

几根薄如蝉翅的锋利琉璃片从司言手中飞出，白袖挥舞，薄片沿着醉仙楼楼顶吊烛灯的方向舍去。

瞬间将所有的吊烛灯系着的链子全部齐根切断！

承载着成千上万跟红烛的巨大吊灯从天而降，朝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狠狠地砸了过去，一滴滴油脂倾泻而下，将大厅中的帷幕帘帐一点点给融化燃卝烧起来。

“啊——着火了——大家快跑！”

顿时整个醉仙楼乱成一团，所有人乱窜一气，不顾还有官卝吏在场，全然没了秩序朝着贴了封条的大门使劲撞了过去。

“肃静肃静！大家不要慌乱！”

刑部众人被这一突发事卝件给整蒙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乱子。待到把萧章控卝制住，连忙训练有素地指挥者众人不要慌乱。

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场面依旧十分骇人，醉仙楼本来罗绸帷幔就多，一有点火星飘过，瞬间便会将整座酒楼化为火海。

司言乘着混乱扶栏杆顺利落地，他将斗篷裹紧，顺着人流低下头匆匆朝着已经被撞开了的大门涌动而去。

就在他马上到达门口的那一刻，突然间，头顶上似乎又有一盏中等大小的吊烛灯撑不住绳索掉了下来，朝着司言所在的方向砸去。

司言抬头，睁大了双眼，根本被人群挤得根本顾不上逃脱离身。

“小心！”

然而就在司言闭上眼睛，等待着吊灯砸落到自己身上那一瞬间，突然整个身卝子被人一下子抱在怀中，朝着对面空出来押着萧章的空地连连翻滚了数十下。

“你......”

在看清救他的人的模样后，司言整个人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四殿下！

“没事吧。”

明江把怀中的人儿扶起身来，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玻璃碎片，低声问道——

“有没有受伤？”

“......没，没没没......！”

司言缓过神来，听到那流连在记忆深处的熟悉声音，立刻慌了神，在四殿下还没有看到他的脸面之前，飞速转身，连声“谢谢”都没说，直接朝着大门外拼命跑去。

此刻局面形式实在是过于混乱，轩辕明江也没有看清楚他救下的那个人儿到底长什么样，突然间就被人猛地推了一把，等到回过神来时，却发现那人已经早已不知去向。

他站在一干官卝吏面前，静静地看着刚刚扶过那男子的双手，微微有些诧异——

似乎，有种从心底里蔓延出记忆深处的微乎其微熟悉感，一点点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平息。

“殿下！”

看到四皇子刚才滚落到地上，刑部尚书卫照雪连忙跑了过来，脸色焦急地询问道——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

轩辕明江回过神来，转头看着四周愈发大的火势，连忙冷静地指挥道——

“继续组卝织群众有序撤离，尽量减少百卝姓伤亡！”

说罢，他转过身来，冷着脸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萧章，浑身散发着威严气息地吩咐——

“把他带回刑部地牢，待到事情结束后，让贺佐贤过来亲自提卝审。他的下属惹了祸，本王可不给他收拾残局。”

自己顶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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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给，小言，你的外衣。”

司言刚跃入车厢内，还没坐稳，只见车门帘被人一把掀开，“砰-——”地卝下子一堆新面料制卝作的衣服铺天盖地扔到他脸上。

“谢谢。”

将身上披着的黑斗篷退了下来，司言展开季子墨递过来新做的外衣，有条不紊地套在身上——

“又穿不了多久，干嘛给我做新的？”

“你的衣服哪一件不是换季就要全部换新？”

季子墨在外面驾着马车，听到车厢里传来的声音，转过头来对着司言说道——

“您老人家身卝体娇贵，面料不好或者洗过多次的衣服穿了皮肤会起疹子，师父不想你遭罪跟他闹脾气，就直接命我给你带卝套新的来。”

然而在看到俯身倚靠着车门框的司言那一瞬间，脖子上醒目的青紫色吻痕深深映入了他的眼帘。

“小言，你的脖子......”

季子墨脸色“唰——”地卝下子红了起来，他有些不自在的侧过脸，伸手指了指自己脖子边缘，暗示司言他那些露骨的痕迹。

“哦，沈音那个疯卝狗啃的，没事，回去涂点药明早就能消掉。”

司言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出卖色/相杀卝人的方式，每次他们出去秘密暗卝杀卝人时，碰到实在是拿不下的有/权有/势之人，就会派司言化身为魅惑人的狐狸精，用最下三滥的方式粗卝暴解决。

“不，我是说......”

季子墨叹了口气，拉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马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卝激般，嚎了一嗓子加速朝着薛家药铺的方向奔去——

“要不下次我去跟师父说说，别让你出来干这种事情了......虽说你对自己控卝制人心很有自信，可保不住逆天出了岔子，真被人......给霸王硬上弓了......”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诅咒我！”

没等季子墨说完，司言一拳捣在了他的脑袋上，瞪着已经开始变成红色的双眼，满脸嫌弃——

“要不是每次我用美色力挽狂澜，之前好几出暗卝杀行动都得失败。对了，嫣然呢，我刚刚在醉仙楼大厅看了一圈，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被剑伯带走了，她没事儿，你放心。就是临走时有些担心你的安慰，毕竟......”

季子墨话语一顿，思考了片刻，瞥了眼司言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出来下一句——

“你刚刚见到四皇子殿下了？”

“嗯，见到了。”

司言别过头去，双手抱着胳膊，双眼望向车外飞快流逝过的风景，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不过他没看到我，当时场面很乱，我趁着大家都往外冲，就跟着跑了出来。”

“九月楼的事情，你还在怪他么......”

身后传过来的话情绪压的很稳，季子墨还要忙着驾马车，没有察觉到司言是否说了谎。

“没，都过去一年多了，哪能还放在心上。”

司言莞尔一笑，将车帘挂在门框钩子上，撑起胳膊坐在木坎儿前，双卝腿一摇一晃随风飘动——

“我能怨他什么，怨他没有帮盈珠报仇灭了贺佐贤？其实盈珠死了后我也想过很多，说到底他的死是为了救我。要不是我潜入九月楼的机要室去给明南窃取贺佐贤的交易记录本，被贺佐贤的小情人儿夜桐撞见，跟他打了起来，盈珠也不会为了救我被贺佐贤的侍卫杀的万箭穿心。”

“小言......”

季子墨回过头，看着司言清秀的脸庞，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夜桐本来就是死对头，贺佐贤那么宠夜桐，当然不会放过我。说起来当时我被贺佐贤抓卝住后，吊在九月楼的铁钟里饱受酷卝刑，还是前来查案的四殿下顺手救了我......我有什么资格怨他明明已经下令端了九月楼监卝禁贺佐贤，后来却为了大局没能让贺佐贤废了官卝位、且九月楼重新开张？”

司言扯起嘴角无奈笑了笑——

“倒是因为这一出，九月楼的所有权不在是归私人拥有，而直接收为朝卝廷。本来皇帝就对贺佐贤的九月楼疑心重重，怀疑他打着开男/妓/院的名头，暗中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在里面运筹帷幄。没想到被我这一闹歪打正着，当时这案子是明南接管的，皇帝看他做事能力强，直接将九月楼的所有权交给了明南掌管，我们也算是赚了......”

听到司言毫无顾忌地提起那段刻骨的回忆，季子墨内心十分复杂，几次想要将他拉回现实，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感觉的到司言波澜平静的话语中透露着无限的悲伤，大概是见到了轩辕明江卝的缘故，让司言整个人今卝晚显得有些多话。

“要是那个时候，你们没有硬要我去九月楼窃取贺佐贤的交易记录本，或许我现在还老老实实潜伏卝在四殿下卝身边，可能已经把虎符搞到手......也就不会认识盈珠，更不会遭吊刑，我的手......”

司言低下头摊开手掌，看着虽然伤口早已愈合可时不时还会有些发卝麻的胳膊，木然说道——

“也不会......差点废掉。”

“这不都已经过去了么......”

季子墨有些不忍心，试图找些好一点的话来安慰安慰司言——

“明南一开始的计划也没有想让你去九月楼，只是安排你进宫留在四殿下卝身边，趁机找出七年卝前逼宫时被轩辕明江带走的虎符。谁知道你还真有本事把四殿下拿到手，然后你俩的事情又被贺佐贤当成把柄来要挟。那天晚上的情景你也应该都记得，本来殿下他是要跟贺佐贤斗到底，绝对不把你交出去的，是你自己之前跟他吵架赌气，正好明南刚得知贺佐贤的交易记录本藏在九月楼，才......”

“也对，是我自己当时一口答应的，我记得当时好像是在跟明江为了上不上卝床的事情吵了好几天的架。”

司言歪着头，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罢了，说再多也无用。这次师父作为新晋御医，是终于打算开始对当年那群逆臣贼子发起反击了么？”

“嗯，明南那边已经开始着手贺佐贤的交易记录本造卝假，宫中的湿寒也借着阿梨她们的暗中操作混了乌年草的沉香愈发厉害。万事俱备，就差师父进宫放出第一枚棋子。”

“那我们呢，为什么非得跟着进宫？”

司言偏了偏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门框边缘——

“别告诉我又打算让我接着去勾引四殿下，两人旧情燃卝烧，继续寻找虎符的下落。”

“小言，这个......你知道的，虎符对我们来说多么重要......而且那是你爹娘的遗物，你不想拿回来么.....”

“靠......”

司言一脚踹在门框上，瞪着双眼愤愤道——

“是谁给你们的信心让你们觉得，在盈珠的事情后，我还能平静面对四殿下！”

他拔高了声音，双手掐在季子墨的脖子上使劲摇晃，季子墨整个人被他整的头晕脑转，马车沿着扭曲走势一瘸一拐前进。

“小言你别别别，你听我说啊......”

“说你个头！当时什么情况你们不也都知道，我被贺佐贤威胁的时候，可是当着轩辕明江卝的面被贺佐贤好一个非礼，就算我不介意盈珠的事情，那明江呢？他能不介意我被人当着他的面挑卝逗、之后还自愿去了九月楼那种专门搞男/妓的地方！”

“我觉得四殿下对你是真心的，你被他从九月楼里救出、醒来后却直接逃走，四殿下不也曾经多次亲自找到药铺里来，想让你回去，是你自己拒绝的啊......”

顶一顶